第26章 戒備
等我和熙瑪回到巫師塔，艾弗俄斯立刻把我們召集在二層大廳。
女僕、女妖，嘉麗婭，除了師父，塔里的人全部到齊。那三隻野性難馴是鷹爪女妖不算。
「今天，有一股來源不明的巨大魔力靠近！我確定，是一頭無比強大的魔物！」艾弗俄斯大聲宣布。
「我們必須立刻進入戒備狀態！從今天起，所有人不能隨意外出！我也會向外發出求助信號！等納貝流士家的大巫師趕來，等危險解除，我們才能出去！」
我和熙瑪對視一眼，各自默不作聲。
其他人都不清楚原委，但也不敢向艾弗俄斯提出質疑。
「尤其是你！雷蒙！我知道你天天就帶著女妖出去玩！以後你只准在塔里，不能踏出半步！」
眾人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一個孩子頓時就慌了。
「我不要！憑什麼就把我關起來？」
「不只是你！我們全部都不能外出！」
有我帶頭抗議，兩名女僕也大膽起來。
「那我們怎麼辦？平時都是菲莉兒帶我們去外面採集食物。現在不能出去，我們不就要餓死在這裡？」瑪麗大膽說道。
安娜隨聲附和。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師父沒給她們配發食物嗎？這不應該啊。
艾弗俄斯也愣住了。
我感覺它在看著我。
我只能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主人明明安排了你們也和雷蒙一樣，可以享用黏液魔物的碎塊才對……」寶石魔偶自言自語道。
瑪麗和安娜愣住了，看樣子她們並不清楚。
「啊！是那個！」妹妹安娜突然反應過來。
「什麼？」姐姐問。
「就是那個！我們覺得噁心所以丟掉的東西！會自己動的，一坨一坨的，還有香味那個！」
兩人瞬間紅了臉，低下頭，再不說話。
兩名女僕畢竟只是普通人，她們不知道部分魔物可以食用。
謎團解開，艾弗俄斯宣布了一些戒備狀態的細節，便讓眾人離開。
唯獨我被留下來。
「雷蒙，你知道該幹什麼吧？」
我早就注意到了。
黏液魔物的碎塊大量聚集的話，是能恢復成一個整體的。
而女僕來到巫師塔至少半年，得倒掉多少碎塊？
恐怕巫師塔附近，或者巫師塔內部正潛藏著一團巨型黏液魔物！
萬一兩個女僕或者嘉麗婭她們獨自遇到這團黏液魔物，恐怕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再找不到蹤跡。
「我該去哪找？」
艾弗俄斯也不知道。
它能憑藉菲洛瑟夫塔的防禦魔法察覺強敵，但對塔內的魔力則感受不清。
師父在地下室進行實驗，巫師塔內的魔力情況會異常紊亂。
「那就先放著。你要保護好嘉麗婭小姐。主人已經和我說過，你有保護所有人的力量。雖然我不太信你這樣的毛頭小子能做什麼，但我無條件相信主人。」
「……」
我差點以為它知道了。
「算了，我會嘗試和主人聯繫。注意，這幾天你不能亂跑！」
「額……」
它注意到我在猶豫，就問道：「怎麼啦？難道你還想出去？天哪！你不知道現在情況有多危險嗎？」
「我覺得……危險應該已經過去了。」
我不能暴露黑炎的秘密，就算是對艾弗俄斯也一樣。
也就不能說那條巨大黑蛇被我的黑炎吞噬了。
「我說，我看見了。」
寶石魔偶問道：「你看見了什麼？」
「我和熙瑪在山上，一起看見有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形魔物從天上飛過。我和她躲在樹下沒被發現，也許黑蛇並不在意我們？反正它就這樣飛走了。」
艾弗俄斯於是詳細詢問了那條黑蛇的特徵，我把自己觀察到的都告訴它。
「奇怪，說的這麼詳細，不像在撒謊……我再找熙瑪問問。」
「我去把她帶過來！」
說罷，我急忙奪門而出。
可不能在她這露出破綻！
找到熙瑪，我把她單獨叫出來，串好證詞，就領著她去二樓大廳。
艾弗俄斯又詳細詢問一遍，甚至連黑蛇從什麼方向來、飛向哪裡都問了。
好在我早已和她說好，於是順利過關。
「真奇怪。聽起來像老主人的娜迦之蛇。可不對啊？弱小的娜迦沒那麼多魔力，成年體也不是這樣……」
寶石魔偶嘀咕著飄走了。
它暫時相信我們，但並未解除禁令。魔物隨時有可能折返回來。
被迫關在巫師塔，兩名女妖又要保護那兩個女僕，我再次獨自一人了。
嘉麗婭找上我。
她希望和我切磋魔法技藝。
開玩笑，這肯定不行。
我想都不想一口回絕。
「嘉麗婭姐姐，我才接觸魔法半年多，更是剛學會讀書，你不會想欺負我這個小孩吧？」
「可我聽奶奶說她上次離開的時候你已經可以使用魔法了。」
她知道的還挺多。
「可是，我也肯定不能和你比呀！你比我多練了那麼久魔法！」
為了防止她賊心不死，我立刻想到個好點子。
「對了對了！嘉麗婭姐姐，你給我表演幾個魔法吧！我想看水之觸擊，還有魔力之蛇！」
她一時愣住。
「什麼是水之觸擊？什麼又是魔力之蛇？」嘉麗婭羞紅了臉問我。
她不知道？
我想了想，才反應過來。
她沒有氏族，甚至連像樣的魔法都不知道幾個。
不得不感慨我被幸運眷顧著。
能被索菲亞師父收為弟子，真是一件幸事。
所以，嘉麗婭借口想和我比試，大概是為了從我這學到一些魔法知識吧？
看她現在紅著臉緊張不安地低下頭，真是個臉皮薄的小姑娘。
也許這個法子是老瑪利亞想到的。
我也想教她，可是，她還不是師父的徒弟。萬一最後她並不被師父賞識怎麼辦？
就我的印象，嘉麗婭並不像很有天賦，自卑靦腆的性格也不討喜。
算了，光以貌取人沒用，我就代替師父看看她的能力吧。
「嘉麗婭姐姐，你的魔法是什麼樣的呀？」
她有些失落，但更是興奮。
「我……會火焰魔法！能控制火球繞著我轉一圈！」
「哇！我想看！嘉麗婭姐姐快表演一下！」
我確實覺得有意思。
至少我做不到如此精細地控制魔法。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給我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