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戚家軍監軍太監

朱由校來到武英殿時，昨晚接到通知的鄒義、李實、王象乾、張鶴鳴、戚祚國、戚昌國等人已經到齊等候了。眾人跟朱由校見過禮后，就是開始正式儀式。

「今天讓你們來，所為何事想必你們昨晚接到通知時已經知道了。這段時間皇店的生意不錯，盈利監昨rì上繳了一些銀兩，這才是解決了重建浙兵的餉銀。鄒義，把五萬兩白銀的憑證給二位戚將軍吧。」朱由校開門見山的說些今天召見幾人的目的。

鄒義聽到皇上的吩咐后，拿出一個類似的銀票的憑證來，交給戚祚國、戚昌國二人。

「你們二人今rì從內帑領取了這銀子之後，再去兵部把在渾河大戰中犧牲的浙兵將士的撫恤金一起領取了，做好準備之後你們二人就出發去浙江。早rì招募好浙兵，招募好之後你們把軍隊帶到běijīng城外進行訓練。到時候，朕要親自看你們進行訓練，訓練好有了戰鬥力，好早rì開赴遼東前線報效國家。」朱由校對二人命令之中帶著勉勵。

「謝謝皇上厚愛，我兄弟二人絕不會辜負聖恩。渾河大戰的一些突圍出來的校尉已經到了běijīng，現在餉銀已有，我們會儘快趕去浙江義烏。一邊把渾河大戰犧牲的將士們的撫恤金髮下去，一邊在當地招募士卒。招募好士卒之後，我們會按皇上的命令，到běijīng城外來進行訓練，以期可以早rì殺敵報國。」戚祚國、戚昌國二人異口同聲的說到。

「朕相信你們二人定可像你們令尊戚繼光將軍一樣，給我大明再訓練出來一隻常勝之師。」朱由校最後給二人鼓了下勁，進行加油打氣。

「啟稟皇上，奴婢認為應該按慣例派一個懂軍事之太監為監軍，幫助二位戚將軍一起重建浙兵。」這時鄒義站了出來，提出派太監監軍一事。

「依然是慣例，那就派一個吧。鄒義，你有什麼好的人選么？」朱由校明知故問到。其實這件事，鄒義之前就跟他說起過給新的戚家軍派監軍太監一事情。雖然名義上是說重建浙兵，但是大家都知道是重建戚家軍。而且還是用了戚繼光的兩個兒子重建，戚家軍的意味就更深了。

戚家軍是戚繼光招募來的，最後還被命名為戚家軍，難免有私軍之嫌。戚家既不是土司，也不是藩王，而擁有私軍，這就是犯忌諱的事情。起初，朱由校準備重建戚家軍的時候，並沒有想怎麼多，等鄒義點關鍵之後，他很快就想明白之中的關鍵了。

他是皇帝，當然也不希望自己治下武將有私家軍隊。但是他還有些猶豫，畢竟他對重建戚家軍是非常看重的，而且覺得這樣防範有點過多。鄒義當時看出了他的猶豫之後，給他說了一番話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鄒義當時對他說，給戚家軍不光是為了防範，同時也是為了保護戚家二位將軍。如果不按慣例派太監監軍，本來就是私家軍隊之嫌的浙兵在逐漸之後，朝中很多會有不少人，尤其言官們上疏攻擊二人戚將軍和戚家軍。如果二位戚將軍為了避嫌，妨礙軍隊正常訓練調動，甚至二人以辭職為自己辯白的話，就更麻煩了。

朱由校當時聽到之後，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說，自己果然是政治小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不過當時隨即聽到鄒義推薦他門下的方正化為監軍太監，朱由校突然心中有所誤，恐怕鄒義讓自己派監軍太監的目的也不是那麼的單純。

不過，據朱由校所了解，這個方正化為人倒是識大體顧大局，而且其的確在軍事上頗為見解，當時就同意了鄒義的建議。讓其通知方正化今天下午來武英殿參加會議，同時讓鄒義在武英殿當面提出建議。

「奴婢推薦御馬監主事太監方正化為監軍太監，方正化對軍事頗為了解，而且更是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奴婢以為其可堪大任。」鄒義馬上回答到。

「那好，方正化，你就跟著兩位戚將軍一起去浙江幫助他們招募士卒吧。你隨是監軍，但是要記住軍事上一定要以兩位戚將軍為主。」朱由校同意了鄒義的請求之後，隨即對方正化命令道。

「謝皇上厚恩，派方正化給我們做監軍，我們一定團結在一起辦好差使。」戚祚國、戚昌國兩人一起說到，二人不同的是，戚祚國依然滿面chūn風，戚昌國則面露不悅之sè。

「謝謝皇上對奴婢的厚愛，奴婢一定和兩位戚將軍和睦相處，好好的為皇上辦差。奴婢聽說之前渾河大戰中浙兵死亡慘重，突圍出來的校尉也不多，奴婢想是不是可以從御馬監下的勇士營和四衛營抽調一些校尉來，好招募好士卒之後就可以馬上投入訓練。」方正化謝過恩后，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同意你所奏，這件事你一會去找李實具體辦理。」朱由校爽快的答應到，他知道這是方正化怕自己勢單力孤，但是重建戚家軍現在也的確缺乏底層軍官。

「奴婢，遵旨。」御馬監太監李實和方正化一起答應到。

「你們還有疑問么？沒其他疑問就去辦差吧。」朱由校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就問道。

「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參加渾河大戰的三千浙兵幾乎全軍覆沒，最後只有三百餘人跟著白桿兵一起突圍出來。其中校尉三十餘人，其餘全是士兵。這些招募五千人，軍官嚴重缺乏，而且這些校尉和士兵都是老兵了，非常熟悉浙兵的訓練作戰之法。臣想保舉這三十餘校尉陞官，好幫我們一起重建。」戚昌國說到。

「當然可以，這些校尉熟悉戚繼光將軍的作戰之法，而且在渾河大戰中九死一生，理應提拔。你回去擬個奏摺，交予兵部，按例辦理。」朱由校同意了戚昌國的請求。

「臣還想，讓剩下的二百多士兵也都提拔為低級校尉，作為重建后浙兵的骨幹。臣知道，臣的要求過分，還望皇上看在這些老兵殺敵報國九死一生的份上，可以下特旨讓他們也成為校尉。」戚昌國繼續說道。

「士兵可以升為校尉么，按照朝廷的規矩，該如何來辦？」朱由校聽到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問兵部尚書王象乾。

「回稟皇上，按照朝廷規矩，士兵同樣可以通過獲取軍功來獲得提拔。一個士兵取得一個敵人的首級，不要賞銀的就是可以升一級。渾河大戰中，殺敵數量至少在八千之上，但是因為未能獲勝，所以士兵們無法獲取首級，所以按照規矩是無法獲得軍功的。要不然參加渾河大戰的士兵，每人獲取一個敵人首級倒是沒問題的。」王象乾據實說到。

「按照王尚書的意思，就是這些士兵無法獲取軍功了？」朱由校繼續問道。

「那倒也不是，這些士兵雖然沒有獲取敵人首級，但是渾河大戰之三月的遼瀋戰役中為數不多的亮點。臣覺得不光是要渾河大戰中犧牲的士兵三分撫恤，還應該給突圍出來的士兵以嘉獎。這樣才能給遼東的將士，樹立只要拚死殺敵就會有嘉獎的榜樣，以期遼東將士以後都可以向他們學習奮勇殺敵。石柱土兵和酉陽土兵都是土司兵，士兵校尉提拔朝廷不好直接去管理，但是浙江這些士兵以臣之間應該給與提拔作為獎賞。」王象乾意味深長的說到。

朱由校聽到王象乾的話，心裡暗說這個王象乾果然是老臣謀國啊。的確應該像給參加渾河大戰活下來的將士們和犧牲將士們一樣，給與與眾不同的獎賞。雖然渾河大戰最後失敗了，但是相比三月遼瀋戰役中其他地方很多軍隊潰不成軍不堪一擊要好太多了。

既然這些人做了其他一般人要好，那就應該給與嘉獎作為正面的激勵措施。這樣就是肯定了這些人在渾河大戰拚死殺敵的行為，以鼓舞讓他們下次繼續這樣做。同樣也給其他之前潰不成軍的人樹立榜樣，以其他人下次也可以像這些人學習。

「王尚書果真是老臣謀國，說的好。朕同意戚將軍你所奏了，那兩百多士兵全提拔為低級校尉。」朱由校想明白后，而且重建戚家軍也的確需要更多的熟悉戚家軍訓練作戰之法的低級軍官。

「臣替那些士兵謝謝皇上大恩，臣一定爭取早rì殺敵報國。」戚昌國聽到皇上答應后，非常激動的說到。

「王尚書，另外讓石柱土兵和酉陽土兵報上參加渾河大戰將士的名單，提拔他們的事情由秦良玉和冉躍龍來做，但是朕不能不對這些將士有所表示，冷了將士們的一腔熱血。這些參加渾河大戰的石柱土兵和酉陽土兵中士兵每人五兩銀子，軍官們每人十兩。」朱由校說完戚家軍的事情后，又下令獎賞參加渾河大戰另外兩支隊軍隊。

「回稟皇上，目前兵部沒有多餘的銀子，恐怕戶部一時也沒銀子撥給兵部。」王象乾面有難sè的說到。

「朕知道兵部戶部沒有銀子，這個銀子由內帑來出。」朱由校做決定的時候的確就沒指望用朝廷的銀子。

「臣替石柱土兵和酉陽土兵兩軍將士謝皇上洪恩，吾皇真是聖明天子，一再拿出內帑做軍費犒賞將士，讓老臣十分感動，真是天佑我大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象乾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又再次跪下給皇上施禮，並高喊萬歲。

王象乾怎麼一跪一喊，他身邊的也同樣比較激動的戚祚國、戚昌國二人也跟著跪下了，隨即武英殿中所有人都跪下了高喊萬歲。

「好了，都免禮平身。朕希望你們都可以jīng忠報國，報效我大明。」朱由校看到自己的行為被大臣們所認同，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啟奏皇上，臣有一事上奏。」就在大家以為今天的會議就要結束的時候戚祚國突然說起了一事，讓他們不但繼續留在了武英殿議事，還傳旨把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和東廠太監王安叫到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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