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山東白蓮教
就在武英殿中眾人以為創建戚家軍之事已經商議完畢時，戚祚國突然拋出來一個話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朱由校的注意力。因為戚祚國說到這件事的時，朱由校腦中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記憶。
「臣所奏之事，就是山東省的白蓮教在廣泛傳播一事，朝廷如果不抓緊採取措施，很可能造成想象不到的情況，山東很有可能再次發生白蓮教叛亂。」戚祚國得到皇上示意繼續說后，首先對自己要說一事進行了一個概括。
「山東？白蓮教？」朱由校邊說邊站了起來，因為戚祚國的話，讓他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什麼，可是一時就抓不住。
朱由校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在眾人的目睜口呆的情況下回到了龍椅上。
「你給朕細細說來，這個山東省的白蓮教到底是怎麼樣回事？」朱由校一時想不明白就戚祚國繼續說。
「臣之前在山東濟南府掌印都司，這兩年率領軍剿滅匪患之時，在巨野、曹州、鄆城等地的不少匪窩裡發現了白蓮教的蹤跡。剿滅匪患后，一些俘虜也交代曾經加入白蓮教。根據這些人交代，現在白蓮教也自稱為聞香教，在山東西部各地頗有一些信眾。」戚祚國說了下之前的情況，
「戚將軍，可是兵部並未接到山東關於白蓮教的上報，這是為何？」兵部侍郎張鶴鳴聽到戚祚國說了之後，有些不解的問道。
「之前在山東這些發現時，都是在剿滅匪患之時發現的。而且山東自從永樂年間的唐賽兒那次白蓮教叛亂之後，就一直一些餘孽在山野活動。所以起初臣也沒有並沒有在意，臣現在說起這件事是因為到了běijīng之後了解到的新情況。」戚祚國繼續解釋到。
「戚將軍了解到什麼情況，讓你今天在武英殿在皇上面前說起了此事呢？情況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嚴重？」張鶴鳴追問到。
「臣奉聖旨來到běijīng之後，就住到了我弟戚昌國家。這些天我們無事就在一起聊天，一次我無意中說起來了此事。我弟弟聽到之後，馬上說錦衣衛在北直隸的景州同樣發現過白蓮教的蹤跡，只不過當時也認為應該是孤立事件就沒在意。我聽說后，就讓他去錦衣衛查查近些年北方几省白蓮教的檔案，沒想到一查還真有所得，下邊由你來說吧。」戚祚國說完之後，向著弟弟戚昌國說到。
「啟稟皇上，那rì我哥說起此事之後，我第二天就去錦衣衛查了檔案。臣查檔案時候首先發現，在萬曆四十二年（1614），王森在京師傳教時被捕死於獄中，王森自稱為聞香教主。當時應該是沒想到這個聞香教就是白蓮教，所以當時只抓了王森，他的弟子大部分都逃走了。當時在京城這個聞香教就信徒不少，當時據稱號稱百萬信徒，后被zhèngfǔ取締后信徒數量才變的很少了。而且我哥說在山東發現這個聞香教就是白蓮教，那麼這個事情就不簡單了。從萬曆四十二年到現在已經七年了，想必山東西部和直隸南部發現的白蓮教蹤跡也都是以聞香教做為掩護，應該都是當時王森的弟子所為。」戚昌國就自己查到的一些資料，並對自己得到一些情況做了簡單的分析。
「七年前，信徒號稱百萬，而且山東西部和直隸南部的白蓮教是有聯繫的。看來此事的確很不簡單。」兵部侍郎張鶴鳴也了解到事情大致情況后說到。
「啟稟皇上，還有一個情況。今年山東西部這些地區正好遇到了旱災，這些地區夏糧減產嚴重。前幾rì亓詩教上疏請求見面這些地區今年的賦稅，朝廷還沒有批複。臣以為，如果戚將軍所言屬實，那麼這些的確的確就是比較危險了，今年的旱災很有可能被賊人所利用。」王象乾一聽，馬上就想起來前段時間朝會上關於財政問題爭吵時的一件事。
朱由校一直沒有發言是因為他一邊聽這幾人的說話，一邊還想著自己穿越前有關於此事的記憶。說到山東西部的鄆城等地，朱由校首先想到水波梁山宋江等人，好像還是清末義和團運動的發源地。明末農民起義，他印象最深的當然陝西爆發的農民起義了。
就在朱由校思索時，王象乾一句旱災可能被賊人所利用，終於讓朱由校想了起來。歷史上，明末的確是有過一次白蓮教起義，好像是陝西農民起義的前幾年，記得是天啟二年爆發的。起義開始也頗為聲勢，但是攻佔了幾個縣城之後就被山東的明軍給撲滅了，在歷史上影響相對比較小。
朱由校之所以想起來，還主要是當初玩過一個即時策略遊戲中，這個天啟二年的白蓮教起義，就是那個遊戲中的明末大魔咒中影響內政民心的一個很重要的事件。朱由校想明白了，心中就有了決定了，這次白蓮教一定要其未出事之前把這個火苗給撲滅。
「山東西部的情況真的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么？傳旨讓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和東廠太監王安立刻來武英殿見朕，商議此事。」朱由校雖然心中了決定，但是對於具體怎麼去撲滅，沒什麼好主意，於是下旨讓駱思恭和王安二人來。
「臣認為還是穩妥為上，防患於未然。現在遼東前線軍情一直很緊急，內地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出亂子了。既然現在發現叛亂的火苗，那就快點派人把這些火苗全撲滅掉。」王象乾說出了自己所想。
「臣等也認為王尚書所言大善。」張鶴鳴和戚家二兄弟也附和到。
朱由校又問了一些這個白蓮教的歷史，尤其永樂年間唐賽兒為首的那次白蓮教叛亂的詳細情況。戚祚國本是山東人，也一直在山東做官，加上今天之前還專門做了功課，所以倒是把這個事情的情況說的非常詳細。
朱由校聽戚祚國說完這個事情，最後唐賽兒這個匪首竟然沒被抓獲后，心中正感慨的時候，王安和駱思恭兩人已經一前一後的趕到了武英殿。
朱由校讓戚祚國給王安和駱思恭兩人介紹完情況后，就問二人如何看待此事。二人可能是掌握特務機構的職業習慣使然，都同意王象乾的分析，應該先下手為強，防患於未然。
朱由校又問二人對此事有何措施時，也是一個態度，王安建議讓東廠來全力辦此事，駱思恭則建議由錦衣衛來辦此事。二人還就到底誰去，開始爭論，各自闡明各自的優勢。
二人相爭其他人都在觀看，大部分人心中還是贊同由廠衛來解決此事的。朱由校也是有些猶豫，他覺得派東廠或者錦衣衛去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此事最好。
「奴婢認為眼下還是不要用東廠或者錦衣衛為好，東廠和錦衣衛之人無論是說話或者辦事習慣，到了山東西部各地很容易被人識破，容易打草驚蛇。還是先由山東省的本地衙門之人進行先期的情況調查為好，等查明初步情況之後，到時候再由錦衣衛或者東廠出面抓人必能咱草除根。另外，奴婢認為剛才王尚書說的山東西部今年遭受旱災，夏糧嚴重歉收，朝廷應該儘快減免這些受災府縣的賦稅。」剛被朱由校任命為戚家軍監軍太監的方正化出人意料的說出了不同的建議。
朱由校看方正化出言反對，開始還有些驚奇，要知道他反對的可是東廠太監和錦衣衛指揮使兩人。朱由校聽完這個方正化說的主意后，不禁心中誇讚，這個方正化的確是個人才，看來定能成大事。
駱思恭和王安正在相爭，聽見方正化一下子反對他們兩個，頗為不悅。不過二人聽完其主意后，心中也都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在皇上還未決定之前，倒是先表態支持方正化的主意了。
「方正化的主意的不錯，就按你所言來辦。先期由山東巡撫用本地衙門之人負責調查此事，先摸清楚白蓮教的情況。而後嘯聚匪徒由錦衣衛出面，山東軍隊的協助下進行圍剿；其他的則有東廠出面進行抓人。直隸景州的事先期調查由應天府來負責。」朱由校做了具體的部署。
「去傳旨讓內閣六位大學士和戶部尚書李汝華來武英殿見朕，商議此事。」朱由校部署完，又讓人去叫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其實主要是想讓內閣同意減免山東西部受災的府縣賦稅的事。對於東廠和錦衣衛等，他這個皇帝當時可以直接下命令，可是要減免賦稅這樣的關於朝廷的事情，就要和內閣商議了。
尤其眼下朝廷財政非常緊張，前段時間這個事情沒通過主要就是這個原因，讓很多人不同意減免賦稅。而這件事上，他要是真不和內閣商議就下中旨同意，劉一燝那個刺頭完全可能再次封駁他的聖旨。
當然沒只叫劉一燝這個首輔來，是因為劉一燝基本會反對，到時候他一個人代表內閣的意見，事情就不好辦了。把其他幾個人也都叫來，是因為朱由校記得當初在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內閣中朱國祚和沈紘幾人是和劉一燝意見相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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