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避其鋒芒,權且忍讓

第10章 避其鋒芒,權且忍讓

呼...

半日仿若指尖飛沙轉瞬即逝。

等鍾會回過神來,不曾承受過重力的肩膀上已經摩出了道道血痂。

副官的眼神也從戲謔變成了肯定。

本來以為這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堅持不了多久,可鍾會硬生生用言行讓他不得不尊敬。

鍾會看了看腳邊,鍾毅落下的痕迹變得很是稀疏潦草起來,看來已經快要接近夏侯霸的駐地。

副官得到鍾會的軍令後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大家就地休息。

眾人無不癱坐在地上,鍾會卻顧不得從懷中拿出凍硬的燒餅,而是從腰間拿出了一卷羊皮地圖。

對著目前的地圖開始研究起來。

隨即看了看身側的樹木以及天空的飛鳥,結合自己所掌握的知識了解到,如今的地域,大概接近陰平。

歷史記載夏侯霸在陰平迷路,加上鍾毅落下的痕迹,想必還是可以趕上的。

果不其然,在鍾會剛剛卸下乾糧準備和眾人一塊在火邊休息時,前方的探子便傳回了消息。

鍾會這下可顧不得剛剛拿出打算放在火邊烤軟再吃的燒餅,直接飛奔過去接過探子傳回來的草圖。

副官伸手抓住被鍾會拋飛到半空中的燒餅,放在火邊烤了烤美滋滋的吃了起來,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心想,這可比背上的乾糧好吃多了。

於是等到鍾會得知前面便是鍾毅駐紮的軍隊和夏侯霸的軍情時,在地上怎麼找都找不到母親臨行前給自己做的燒餅了。

等到他注意到副官嘴邊的青菜末時,牙關緊咬,顯然恨得牙痒痒。

副官卻只是閉上了眼睛舒舒服服的烤起火來。

幾天里他大概也摸清了鍾會的脾氣,鍾尚書絕對不會因為這個燒餅的事跟他計較的,至於外界傳言的鐘會多麼囂張跋扈和記仇,在他看來多半也是假的。

鍾會翻了翻眼皮,一時之間自然也顧不得與副官計較,畢竟燒餅是自己拋飛的也找不到借口了。

也就在副官面前翻開了剛剛探子傳回來的草圖,不過那雙眼珠子卻賊兮兮的轉動了起來,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副官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在認認真真的和鍾會分析著軍情。

但很快,二人便有了爭執。

鍾會神色逢定:「我們擁有絕對優勢的兵力,大可對陰平山林進行全部包圍,如此一來,夏侯霸自是插翅難飛。」

副官卻是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山林中險阻無數,不知道他有什麼埋伏,再加上我等的兵士並無精銳,縱有夏侯霸兩倍兵力,也不可能戰而勝之。」

鍾會面露思索之色,但便在此時此刻底下傳來有人求見。

鍾會點頭示意那人進來。

這人衣著髒亂,眼眶卻炯炯有神,神色逢定的看向鍾會,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

「將軍,小人有一拙見,還望將軍採納。」

鍾會眼前一亮,上前伸手將其攙扶起來然後開口道:

「先生請講。」

隨即讓來者坐下並親手為其端上茶水,示意來者不用著急,喝完再說。

來者點了點頭,喝完一口水后開口道:

「將軍可知此刻夏侯霸的心理。」

鍾會眼神微微眯起,似若是想到了什麼。

那人見狀,喝了一口茶水後繼續笑著開口道:

「夏侯家族倒塌,夏侯霸驚懼而投蜀,底下將士們知道么?」

鍾會眼前一亮,

點了點頭示意來者繼續說下去。

來者也不賣關子繼續開口道:

「小人略知天象,能知道此番將軍所欲之事不能達成,但也無有損傷。」

「哦?」

鍾會點了點頭,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的確,若是能輕易抓住夏侯霸,這戰場,未免也有些太過兒戲了。

不管來者所言是真是假,但他也說了沒有損失,無論如何,還是值得一試的。

看到鍾會眼珠四處亂轉,來者也猜對了鍾會在想什麼,再次珉了口茶后輕笑道:

「將軍的事業,便是自此而起,所以倒也無需多做遲疑。」

這句話讓鍾會飄忽不定的眼眸轉瞬恢復的堅定,鍾會點了點頭,雙手抱拳神色誠懇道:

「多謝先生教誨。」

來者卻是擺了擺手,伸手摸了摸下巴:「將軍與我有緣,還會再次相見的,此番面前將軍,實有一言相告。」

「會洗耳恭聽。」

鍾會抱拳,神色恭敬。

來者笑了笑,似乎對鍾會的態度很是滿意,隨即開口道:「若遇姜維,避其鋒芒,權且忍讓。」

鍾會眼眸微眯,似乎想到了什麼,直到來者離開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句台詞,他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來者的身份,也近乎是呼之欲出。

副官滿目疑惑,鍾會卻無心給他解答,只是等來者離開後起身走到了營帳外,似乎在等候著什麼人。

大約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一個青年快步跑到鍾會面前,神色恭敬,語氣沉穩:

「義父,幸不辱命。」

鍾會拍了拍鍾毅的肩膀,示意他卻營帳內坐下,然後從后營中拿出一壺好酒遞給鍾毅,示意他去和副官喝,自己卻走到了營帳外。

副官眼前一亮,鍾會這些時日的生活艱苦,他自然也沒有什麼享受,此刻見到美酒,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氣力,連帶看鐘毅的神色也多了三分柔和。

鍾毅看著鍾會眼中的疲態,面露憂色,卻被鍾會的副官拉住坐下,一臉欲言又止,最後卻只能接過副官遞過來的酒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鍾會徑直走到了軍營位置最高的地方,看著底下的景色。

這裡坡很是陡峭,再進半步就是懸崖了,寒風更是刺骨,吹的鐘會面色有些發青。

但鍾會卻就這麼徑直躺在半山坡上,面色很是複雜,有欣喜,有釋懷,也有糾結,有矛盾。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直到日半三更鐘會才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渾身冷的發顫。

但得益於古人的身體素質倒是也沒感染什麼風寒,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抹微笑,勝券在握的微笑:姜伯約,這一世,便讓我來會會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算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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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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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避其鋒芒,權且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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