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十四

閆善仁吃完了晚飯，一邊用牙籤剔了剔牙，一邊走進客廳坐到客廳里的雕花太師椅上。他坐下后，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吩咐候在一旁的老僕人王四說：「給我沏一壺上好的茉莉花茶來。」老僕人王四聽了，就趕緊去給他去沏茶。不一會功夫，老僕人王四就把沏好的茶水送了上來。閆善仁見茶水送上來了，就用手示意老僕人給他倒上一杯。

老僕人王四見了自然是不敢怠慢，忙擺上茶杯，給他倒上一杯茶。然後退到一邊去等候。閆善人一看茶水倒上了，就沖老僕人王四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老僕人王四見了，就趕緊從客廳里退了出去。

閆善仁一看老僕人從客廳里走了出去了。就翹起二郎腿，一邊吧咂著嘴品茶，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一件，見不得人的壞主意。他在心裡想到:「上一次，我略施小計，就讓net祥那窮小子，到奉軍里受洋罪去了。可這小子命也真大。竟然沒有死在殺人場上，他又活著回來了。聽說他回來就病倒了。看樣子他病得不輕，十有仈jiǔ是再也爬不起來了。他就此踏上黃泉路，那可就是太好了。他一死，他留在家裡的小娘子。到是一隻肥嫩可口的小母雞。我要是能把她划拉到手玩玩，也就不枉來這人世上走一遭了。我以前沒有去碰她，是怕她當兵的丈夫知道后，再端著大槍來找我算賬。如今她丈夫要是死了，我就誰也不怕了。也就倒了我該出手的時候了。」他想到這，他的大管家黃有富，邁著小碎步，屁踮屁踮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進門就興災樂禍的說：「老爺，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閆善仁一聽大管家有好消息告訴自己，立刻就來了jīng神頭。他從太師椅上坐直了身子問道：「你快說，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黃有富聽了就往閆善仁跟前湊了湊，神秘兮兮的說：「老爺，我告訴你一個喜訊，張net祥那窮小子，到閆王爺那報到去了。」閆善仁聽了就是一愣。心想：「他也沒上我這報道來呀。」他想到這，便突然醒過味來了。這時就聽到黃有富

接著說道：「也就是一命嗚呼了，上西天取經拜佛去了。「

閆善仁聽了，還有點不太相信，就繼續問黃有富說：「什麼時候的事，你在哪聽說的？」黃有富聽了就接著回答說：「就是剛才的事，我都看見有人出去報喪了。」

閆善仁聽了黃有富的話，可把他高興壞了，差一點從太師椅上蹦起來。心想：「這真是天隨人願，我剛想讓他死了，他竟然真就死了。真是天助我也，該我享受他留下的美若天仙的小娘子了。」他心裡想著，就激動的摩拳擦掌起來，準備net祥的喪事一完，就把喜蓮划拉到手，好好地享受一番。」

黃有富一看閆善仁的得意樣，就在心裡想到：「這個老sè鬼，八成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就那小娘子，你也能划拉到手，我看末必有那麼容易。」黃有富想到這，就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

閆善仁得意了一會，就扭過頭問黃有富說：「黃管家，你說張net祥留下的小娘子，模樣長的怎麼樣？」黃有富一聽閆善仁的話，就在心裡想到；「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真的看上人家小娘子了。我估計你看上也是白看上，就那小娘子秉xìng和脾氣，不是任人駕馭得了的。」黃有富想到這，卻附和著閆善仁說：「那小娘子長得真是好看極了，是美若天仙，如花似玉。」

閆善仁聽了黃有富這麼一說，心裡就更急不可奈了，心想；「這麼漂亮的美人，我說什麼也要把她划拉到手，我不但要把她划拉到手，而且還要先下手，早下手。免得讓別人捷足先登了。」他想到這，就高興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圍著客廳里的桌椅板凳，轉起了圈來.

他轉著轉著，就聽得黃有富說道：「不過，」「不過什麼。」閆善仁剛聽黃有富說了個不過，就趕緊追問黃有富說。

黃有富一看閆善仁著急的樣，心裡就覺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就強忍住到了口邊的笑，一本正經的說：「老爺，我聽說那小娘子xìng情剛烈，怕是不容易得手。」閆善仁一聽黃有富的話，就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子后，才志在必得的說：「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鬧了半天，你是怕老爺我把她弄不到手。你就放心的請好吧。世上就沒有我弄不到手的女人，我活到這麼大歲數了，還沒有遇到過弄不到手的女人，老爺我玩女人，就象喝涼水一樣容易，你要是不信，咱就走著瞧。」

黃有富聽了后，心裡想到；「你就作孽吧，也不怕怏及你的後人。」黃有富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說：「那我預祝老爺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閆善仁聽了黃有富的話，就又張開他的大瓢嘴，「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樂不可支。他笑著笑著，就突然聽得「咣當」一聲門板響，兩扇門突然被人踢開了。

閆善仁聽了大為不快，張開大嘴剛要破口大罵，就見他老婆風風火火的從門外闖了進來。閆善仁

一看是他大老婆來了，一下子就把他要罵人的話給嚇了回去。連忙陪著笑臉說：「我的好老婆，誰又惹你生氣了你快告訴我，我去替你教訓他。」：「呸」閆善仁的話音剛落，閆大老婆就呸了他一口，接著罵他說；「你還有臉說去教訓別人，還是教訓教訓你自己吧」。

站在旁邊的黃有富，一看事情有點不妙，抽了一個空子就要往外溜。他剛溜了兩步。閆大老婆就叫住他說：「黃大管家，哪裡去？」黃有富一聽閆大老婆叫自己，就趕緊站住腳，轉回身來，語無倫次的說：「大－－－－－－大太太，你跟老爺說話，我在這不方便，我還是出去的好。」黃有富說著，就轉回身又要往外走。閆大老婆見他又要往外溜，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就沖他大聲吼罵道；「你這個老臊貓，你給我站住。你看我來了，你們就不方便了，是不是，我耽誤你們研究臊事了，是也不是?是也不是，你給我說，你們兩個老臊貓。在謀划什麼臊事，你給我說出來咱就罷了。你要是不說，叫我以後查出來，我就剝掉你的皮。」

黃有富一看，閆大老婆沖著自己來上了，心裡就感到萬分的委屈。心想：「我什麼時候跟你男人謀划臊事來著，剛才是他自己在謀划，我還在規勸他。」黃有富想到這，就想把閆善仁剛才跟自己說過的話，跟閆大老婆和盤托出來，來摘清自己，他張開嘴剛要說，閆善仁就朝他使起了眼sè。那意思是你千萬不能說。你一說咱倆就全都完了，這母夜叉的兩把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動起手來，還有咱倆的好呀，不把咱倆打的骨斷筋折，也得把咱打得屁滾尿流。

黃有富一看自己誰也惹不起，就乾脆裝糊塗吧。他想到這，就含糊其辭的說：「大太太，我和老爺沒商量什麼臊事，我和老爺在商量明年顧幾個長工的事－－－－－－。」沒等黃有富把話說完，閆大老婆就打斷他的話說：「住嘴，你少在姑nainai我面前演戲。你以為你倆在算計誰，我不知道呀,就你倆那點偷雞摸狗的事，還能瞞過姑nainai我的眼睛，你們在算計剛死了丈夫的小寡婦。是也不是?你們一翹起尾巴，我就知道你們能拉出幾個驢糞球。你們想在我面前瞞天過海，那是痴心妄想。告訴你們二位，別樣我抓住你們的真憑實據，要是要我抓住真憑實據，我就連鍋帶碗一起刷洗你們。」

閆善仁和黃有富一聽閆大老婆的話，頓時象霜打的茄子蔫了。

十五

話說閆大老婆，原是杜家寨土匪頭子杜大麻子的獨生女兒，杜蒺藜。

杜蒺藜從小就跟著當土匪頭子的爹，走南闖北，耳濡目染的練了一身硬功夫，也染上了一身匪霸氣。她雖然染上了一身匪霸氣，可她畢竟還是女兒身。一看到自己心儀的小夥子，就會搖動她的net心，立刻就有傾其所有，以身相許的衝動。

杜大麻子對女兒的心事，心裡也略知一二。於是就想在他手下匪兄匪弟里，找一個相配的人，聘為佳婿i。以後好繼承他的頭吧交椅。匪兄匪弟們得知這一消息后，自然是非常高興，便爭先恐後的在杜大麻子面前表現自己。杜大麻子也挑了幾個，他認為不錯的讓杜蒺藜選。

杜蒺藜看了以後，卻一個也沒有選上。還告訴他爹，選婿的事，以後就不用他管了。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主。杜大麻子聽了以後，雖然自己不太滿意，但他知道這是他自己從小寵出來的結果，自己釀造的苦酒，只有自己在以後的歲月里，慢慢的品嘗了。

光yīn似箭，歲月如梭。一晃又過去了幾年。杜蒺藜也沒有選到自己可心的佳婿。杜蒺藜自己著急的不自不必說，她爹也坐不住金鑾殿了，幾次開口規勸女兒，都被杜蒺藜一口給回絕了。杜大麻子是干著急沒有辦法。

這年冬天，杜大麻子經過多rì謀划，綁回來一張人票，準備狠狠地打撈一把。他開出的票，那頭還沒有送錢來，人票突然不見了蹤影。跟人票一起消失的，還有她的獨生女兒。杜大麻子知道后，心裡就什麼都明白了。便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真是兒大不由爺了呀。」

原來，杜蒺藜閑著沒事，就到處閑逛，她逛來逛去，就逛到了他家後院的兩間，有門沒窗戶的小房前。她

一看這間小屋有門沒窗戶，就感到非常好奇，於是就想去看看，她推開小屋的門，剛要往小屋裡邊走，屋裡卻走出兩個小土匪，兩個小土匪，一看是杜大麻子的千金來了，自然是不敢阻攔。於是杜蒺藜就晃晃悠悠的往小屋裡走去。她走進小屋裡一看，小屋裡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她覺得沒有意思，就要轉身往外走。她剛轉過身往外走，就聽得屋裡有人呻吟了一聲。

杜蒺藜一聽這屋裡還有人，就來了興趣。便問身後的兩個小土匪說：「這屋裡還有什麼人呀？」兩個小土匪聽了不敢隱瞞，就告訴杜蒺藜說：「是大當家綁來的人票。」杜蒺藜一聽是人票，就更感興趣了，當即就叫小土匪點上燈，看看他爹綁來的人票，長的什麼樣。小土匪聽了不敢違抗，當即就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火鐮火棉打著火，點上了燈。

杜蒺藜借著燈光往屋裡一看。果然屋裡還幫著一個人。她一看被綁的人雖然佝僂著身子，蜷縮在屋角里，還帶著一臉的驚恐sè。但仔細一看這人，長著一張白白凈凈的臉，兩條粗黑的眉毛下，配著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身上穿著綢子裹著緞子，一看就是富家豪門的公子哥。杜蒺藜一看，心裡就怦然一動。心想：「我要是能嫁給這樣的公子哥，我下半輩子就不用跟著我爹，到處去搶劫打殺了。從此以後，過上安安穩穩的rì子。」

她心到這，臉上就有點燒，好在屋黑燈暗，旁人也看不出來。但她自己還是感到不自在。於是她轉身走出屋去，竟直走到自己的閨房。

她回到閨房后，心裡就再也安份不下來了，心裡像揣了一隻小兔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於是她就乾脆躺在自己的綉床上。她躺在自己的綉床后，心裡還是安份不下來，就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跳到地上去轉圈。她轉著轉著，突然靈機一動，便站住腳想到：「以前看戲，在戲里看到的都是英雄救美人。今天我何不來一個美人救英雄。憑著我的本事，去對付兩個小土匪，不在話下，可就是有點對不起我爹了。不過，為了我以後，能過上安穩的rì子，也就只有對不起他老人家了。」她想到這，竟然為自己做出的這一決定，欣慰的笑了。

話說，這次被綁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家鋪大財主閆大福的兒子閆善人。閆善人此時此刻，可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大美人。他此時此刻，只是一個心思想著，讓他爹快點派人送錢來，贖他回去，自己好早rì脫離被綁的苦海，回到家裡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生活去.可他等呀盼呀,就是不見他爹派人送錢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感到絕望。

再說，閆大福收到綁票后，心裡就是一愣，心想：「這杜大麻子也太黑了，張口就是五千塊現大洋，這五千塊現大洋，是那麼好拿的嗎。可他又不敢不拿，不拿他兒子的小命就沒有了。因為綁票上寫的清楚，三天為限。三天之內不把錢送到，就扯票。一扯票，他老閆家的香火就斷了。拿吧又實在心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心疼歸心疼，為了他老閆家的香火接續，他咬緊后槽牙也得往外掏銀子。他一想到掏那麼多銀子，心裡就別提多難受了。於是他在心裡想到：「他要是我們閆家的正根正苗也就罷了，可他－－－－－－。」閆大福想到這，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啥也別說了，都怨自己沒本事，生不出自己正根正苗的兒子來。如今還得替這歪根斜苗，往外掏大把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