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觀察城主藺一
點奉星這話題說了一會後一眾賓客又是敬仰慕的對雪夜月誇讚拍馬屁不止,洛恆在這過程中感覺自己宛如在做古代人觀察日記,因為這裡的人們那些顯而易見的膚淺神態總給他許多想吐槽的地方想記錄,比如說這裡人的神態是真的非常露骨,也許是環境導致女人稀缺,又加稀缺的女人中雪夜月算得上是神顏下凡,於是幾乎所有男人不管老少,其中十分之九的人看她的神態都帶著饑渴與貪婪,那神色都如餓了十天的狼看到鮮美的羊羔一般直白渴望著,這讓他覺得這些人們水準很低。
打從前洛恆發現有人這樣瞅著雪夜月必然暴怒,覺得他們太沒有禮貌了一定要呵斥呵斥,而當後來經歷的多了,又雪夜月開導后,他也逐漸對這些人有了忍耐的包容氣量。雖然打心底還是覺得這些古代人除吃喝睡外就想女人的行為很禽獸,但也無奈的沒有辦法不讓他們這樣想,這些絕望的粗人們只能思想層次達到這樣的水準,所以只有自己放平心態看淡了,只有把他們不當為同性別有自制力的男人,只當他們是未有開智的動物,與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物種性別這樣來安慰自己不與他們計較,只有這樣安慰自己才會看淡這些人們的唐突冒犯。
而他觀察中更發現在座大廳里的幾十個男人中,能算得上眼神正經不猥瑣不亂瞄雪夜月的只有四五個男人,其中還不包括城主藺天蓋,這個臭老頭也是眼神一直圍著雪夜月轉,流光的眼眸里隱匿的還是散發一種好色的氣息賊嘻嘻的只往雪夜月身上瞅。
四五個正經男人中洛恆覺得藺青青少主神態最端莊正經值得敬佩,真是讓他刮目相看氣質與眾不同,自然對他印象分又好許多。
觀察中洛恆又發現餘下的稀少女人們中,包括來訪的賓客與女僕,本地人中只有藺修月與她那臉皺的跟老倭瓜皮似的娘是唯二普通人體格了,而年輕貌美的唯一美人這隻有藺修蘭一個人其餘女人真的都不該好看。
於是她如個特別的出彩美麗孔雀開屏在這色調單調的雪域里,點綴奪目的風采,成為最閃耀的美女,依舊也同樣受著所有男人的仰慕,只是洛恆不明白被那些猥瑣的目光掃視她為何還很得意的樣子,這他覺得被這些噁心的眼神打量如果換做自己並不會開心。
這裡宴會的經歷也讓洛恆如旅遊見識別樣風土,他很驚奇這裡的食物非常豐富,海陸空猛禽的肉都有端上桌,烹飪技術也是煎炸蒸煮水準極高,簡直跟他們在仙島開小灶時吃的一樣的好。
並且這裡還出現許多冬日稀缺的蔬菜水果,一些珍貴食材也會出現。
後來被身邊學識淵博的雪夜月科普便才明白,有錢,自然想要的只要有便捷的運輸渠道,都能搞到,星海城之下便是資源富饒的礦石層大陸,本地人也從事昂貴礦石的採集,他們富得流油。他們有便捷交通又能貿易往來拓寬到國外的許多天下奇珍,所以看似是在水龍國最北最冷的地區本該貧瘠,其實是雪山深處的富饒之鄉,所以才會有星渡名之由來,如北極星閃耀奪目,為北方地界最富饒的城池,「依星渡金閃動北天」,便是星渡城名由來之含義。
聽了雪夜月一番科普學識講解歷史地理髮展后,洛恆越發心底仰慕愛戴她。
席間還有重金邀請來的外國歌舞旅團表演吹拉彈唱,洛恆真是如鄉下人見世面,各種目瞪口呆感嘆這裡的不得了。
大快朵頤歌舞繼續中人們因為已吃的八分飽了,都開始各種吹牛走動套近乎搭訕,洛恆這會看到了親自給重要賓客上菜的廚子主管出現了,那便是他第一次見到圓頭圓腦的藺修月,她的出現讓藺天蓋城主還自豪的稱讚她的廚藝超群,並強烈推薦洛恆等品嘗她這會送來的一大鍋甜品。
藺修月真的胖的如一個雪人,洛恆覺得她長的像卡通人物一樣可愛,她身高大約是一米六,整個人都胖乎乎如雪糰子,手也是白白胖胖的,她推著一個承放燉湯大砂鍋的鐵推車,然後圓鼓鼓的手打開砂鍋,再用勺子給每個賓客都盛上一碗加入十四五種珍貴山珍海味的海鮮甜羹。
洛恆瞅著她的容貌在接過碗時說了謝謝,而本神色冷淡麻木的藺修月倒是一愣后胖得眯起的眼睛微微睜開了點上下打量一番洛恆,如吃驚的她說了一聲不用客氣,而後她又給洛恆身邊一眾人都遞上粥,學著洛恆的禮貌白小雪也說謝謝,點奉星也說謝謝,那圓頭圓腦的藺修月整個眼睛都張開了,她吃驚的小聲嘀咕他們一眾人道:「嘿,今日來的賓客,倒是有點禮貌,稀罕!」
她說完就繼續推著車去其他桌給人送粥。洛恆對雪夜月道:「這人跟楊聰介紹的不一樣,我本以為她是個自卑的女孩,沒想到有點古靈精怪。好像過的還不錯,挺樂觀的。」
雪夜月喝了一口鮮粥,嘖嘖感嘆道:「這不廢話嗎,早跟你說楊聰那個狗東西就是胡說八道別聽他瞎掰,這種江湖人最討厭了。真城主對這個老幺閨女不好的話她會這樣被養的白白胖胖嗎?」
這會洛恆看到藺修月又最後給主人桌席送粥,她給藺青青送上粥的時候,藺青青好像還對著她笑著說謝謝,但當把粥放到藺修蘭面前時,洛恆看到藺修蘭一把把粥倒在了地上。隨後她惡狠狠的瞪修月似咬牙切齒說著什麼,然後藺修月似回了句什麼,修蘭女仙刷的一下怒拍桌站了了起來指著她要罵什麼,接著胖胖的修月只不吭聲,一溜煙推著小餐車退回了後房間。這會城主一臉無奈的又似在安慰著自己的大女兒什麼。
洛恆對雪夜月道:「可是你看,這家人好像把這個小女兒當傭人使喚呢?他們家主要人物都坐桌前吃飯了,就她還在伺候全家,她姐姐當眾不給她面子,她爹也沒說什麼。」
雪夜月道:「那你咋滴?要上前去主持公道嗎?」
洛恆苦笑道:「我就是覺得有點他們家族沒表面表現的那麼相親友愛。」
「這不廢話嗎?人多,又是大家族,又不是同一個媽生的,總有許多矛盾。正常。」雪夜月淡笑道:「這會的美食你可要多吃點,回頭可沒這麼豐盛了。在別人家吃飯,就少看少打聽多吃為妙,家家都有自己的一套個人生存位置擺放的規則。你以為她被欺負,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就是喜歡當廚師?這你我也不知呀?可能她就是負責家裡的所有廚房事務,是主管還有權力,只是你自己以為她很可憐那樣,這樣照我看來就是吃飽撐著自我感動了。」
洛恆笑對雪夜月道:「我也就對你吐槽說說,你怎麼反而挖苦我了呢。」
雪夜月對他寵溺笑曰:「我也是沒惡意也就對你這樣隨心所欲的說說我的個人想法,如果冒犯你別生氣,以後我更注意下態度。」
洛恆又笑對她道:「我才不生氣,我知你不是惡意,是跟我在玩兒聊天。」洛恆說著把自己碗里的海鮮蝦呀魚塊呀都挑到雪夜月碗里給她吃。
雪夜月看他這樣熱情,又笑曰:「行了行了,你也吃,我有的吃的,你真的是什麼好的都想給我,真的太可愛了。」
這說著點奉星咕嘟咕嘟把珍貴的一碗海鮮粥喝光,所見洛恆給了雪夜月大半碗,只他敲碗對洛恆道:「你吃不下也給我點唄。」
「滾!」看到他洛恆瞬間就嫌棄的翻臉罵的絲毫不猶豫,這引得陸寒山差點一口粥笑噴出來。
由於加了人參與鮑魚等奇珍海鮮粥非常暢銷,許多賓客說還想喝,於是城主又得意的炫耀自己這小女孩的廚藝,並命令她繼續在後廚熬煮一大鍋再送來。
聽著四周人對藺修月廚藝的讚美,藺修蘭又冷笑大聲道:「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廚娘的命!」
她的話讓恭維的賓客們有點尷尬下不來台,她爹趕快岔開話題。洛恆看到藺青青對自己親妹翻了個好大的無奈白眼。
洛恆真覺得藺修月菜做的超級好吃,心底也是敬佩其貌不揚的這位胖女孩,而其中他又發現這戶大族微妙的親人互動,藺青青會親切的與修月打招呼,而藺修蘭見她只有眼色充滿嫌棄,修蘭的母親更是誇張的斥責端菜的修月不讓她靠近自己,並且很誇張的會當眾用頭上拔下的銀簪試毒藺修月端上的食物,搞的藺天蓋城主都感嘆無奈道:「她不會害你的啦,都給家裡做了多少年的飯了,你還天天這樣至於嗎?差不多得了,今日這麼多賓客在,別這樣。」
而城主夫人憤怒的瞪城主,咬牙切齒的道:「我絕對不會信一個狐狸精的孩子!」
又上過十多次菜人人差不多都吃撐酒足飯飽后,藺修月又冒了出來,她脫去沾滿油膩的圍裙,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大廳角落裡啃巨大的豬肘子並淡然的抖著胖胖的腿看台上的歌舞表演。她的全家親人們無視了她卻也讓她自由的這般隨心所欲的呆著,洛恆觀察一番這個家族的人物表現后覺得真的奇異又微妙,但至少肯定一點是的確自己自作聰明的可憐她,他們家對她挺好的,是自己小看了別人,想來也是警示自己別故作憐憫的施捨他人悲憫之情,如雪夜月說的,只會顯得自己做作自以為是。
後來藺修蘭依舊廢話超級多就喜歡吹噓她在火龍國的見識閱歷,引得一眾商人賓客虛偽的捧場吹噓,而後她還做了一件想嘲笑雪夜月卻回頭自己出醜的傻事讓洛恆覺得她是一個長了漂亮臉蛋的蠢驢。
那就是她又叨叨絮絮說她在火龍國修學靈術見識到的藥水有多神奇讚歎個不停,她所顯擺的傲慢神態宛如在說大家的沒見過世面,然後話風一轉,又說到自己能周身散發淡雅的香味都是服用了火龍國修仙靈術師們秘制的丹藥才能如此與眾不同,說完就轉問雪夜月吃什麼丹藥養身。
雪夜月這會正告知親友們得在半小時內吃飽就出發,才沒時間陪著這些吃飯慢悠悠的閑人們浪費時間,而藺修蘭一點名雪夜月,她不得不再次不耐煩的答覆道:「吃丹藥?沒病吃什麼丹藥?不用吃,都說了是葯,怎能隨便吃,小心吃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生稀奇古怪的病。」
她這一回答當然就顯得很粗俗了,賓客中有人嘲笑她並竊竊私語她的膚淺,而洛恆知她就是真性情實話實說自己的認知,他佩服她就是如此做人豪爽。
果真藺修蘭當然要趁此繼續嘲笑她了,她又是誇張的語調說:「哇,原來仙尊您這樣不講究的嗎?我以為你也會服用仙丹修行呢。我沒想到你這樣段位的人對丹藥如此膚淺認知。你可知丹藥分許多種,傷病療愈的為一類,還有一類是滋補養生提升功力的,我真沒想到你竟真不知呢。」
雪夜月翻個白眼道:「我又不是隔壁白鶴仙殿的煉丹師修者們主攻修丹的本事,我是劍仙修行者,本來就隔行如隔山,不知又沒什麼,你是這專業領域當然知道的多點自己的專業,這有啥好顯擺的。
我多年來日常養生不吃滋補丹藥,都是食療與休息,我覺得我身體也挺好挺健康的。」
藺修蘭又顯露一種不服的笑容,雪夜月冷著臉瞅她道:「論專業領域知識誰不是特長呀,沒啥稀奇,比如我特長領域的本事你也不會太了解,好比你知道人體有多少骨頭嗎?知道切割屍體至少切割幾塊才能保證屍體在常溫世態下而不增生菌子變成殭屍嗎?你知道人體被刺哪裡一塊最痛嗎?知道哪裡是最致命的要害嗎?這是我專業,我都知道,你知道嗎」
雪夜月的反問倒是把藺修蘭問呆住了,一時她尷尬,倒是她爹看出氛圍緊張笑打圓場道:「仙尊請不要說這樣恐怖的學識在用膳時吧,我們談點高興有趣的天下事吧,我說蘭兒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學了點本事就喜歡教人,在這位大仙面前就是班門弄斧知道嗎,好了別說了,你們是不同領域屈指可數的仙尊,不需要比較彼此的本事,都各有本事。」
藺修蘭還是有點氣不過,想來可能覺得這是她的生日宴席,怎能讓雪夜月這樣又出風頭,但洛恆看來她就是個腦袋瓜子有毛病的傻女人,見不得其他比她好看更厲害的高手奪去她的焦點風采,非常目光短淺。
這還沒完,藺修蘭還是屁話很多接著道:「懂了,父親說的也對,我區區年輕修者,怎能與您這老前輩比專業術法實力。」
雪夜月這一聽更不高興了,她也是真性情才不管什麼場合該不該慣著傻子,對於明顯的陰陽怪氣,她就是會直白的為了自己舒坦而吐槽,比如這會她就淡定道:「你瞧我頭髮跟你一樣是黑色的,顯然我們一樣年輕,有那麼老需要叫老前輩嗎?我才二十歲,就被叫老前輩的話,那這裡在座的所有幾十歲的人,你都要叫一聲老人家了吧,不好聽,真不好聽,你別叫了。可以叫前輩,但不需要帶老字。
你年紀輕輕怎麼見人稱呼都說不太明白呢,看來你在外修行卻沒受過這方面的禮儀教學。」
這一說藺天蓋與他夫人都臉色掛不住了,在場也是鴉雀無聲,藺修蘭更是尷尬得臉色羞紅接不上話來,因為真的沒想到雪夜月直接點名這樣說,洛恆真的佩服她什麼都敢。連白小雪與陸寒山都驚呆了她這樣嘲諷主人家,後來具陸寒山宴會後吐槽時偷偷跟洛恆說,她當時手都按在桌下兵器上了,就怕氛圍會突然觸發矛盾點打起來,她覺得雪夜月太什麼都敢說敢幹,當然她很佩服。
回到當時藺修蘭是正要發怒破功翻臉,而好在當時最反應快速的藺青青少主趕快大吼一聲道:「六位舞姬已準備好下一個節目了!請眾賓欣賞!」他轉移注意力,一眾在場其他的賓客也都是配合的情商極高之人,又是追捧說其他話題帶過了此事,而後洛恆本當此事就這樣完了卻還是沒有,他真的佩服不虧是他小看的這位腦幹細胞缺失的藺修蘭,她又開始話多的在看稀有的歌舞表演時說:「這裡女孩們都散發淡淡的香味,可否容我冒昧的一問,我好奇您好像頭髮很油的樣子,是行江湖不方便打理還是您不拘小節呢?」
「哈哈哈,你幹嘛老盯著我觀察呀,有點嚇人。」雪夜月再次似與她似閑聊卻句句很沖的道:「從出發到現在五天了,我們一行人都五天沒洗頭了,自然都外貌不太體面,但旅行就這樣,哪裡來的條件保持完全乾凈,又不是你天天可以在府邸里休息,真正旅行到處跑的人,都一身臭汗油頭垢面懂嗎。
你這明顯就是沒吃過苦也沒出過遠門個人闖蕩過天下,所以不知旅行就是吃苦,真旅行的人別說不洗頭,再過五天,都要長虱子了,還有臭味,我們身上現在沒有臭味,已經保持的很注意乾淨了。」
藺修蘭表示震驚的完全忽略前面的話,只對於最後的答覆話態誇張的尖叫道:「哇!竟然有虱子,您生過虱子嗎?天呀,你竟然生虱子,難以想象!」
洛恆拉下臉,知她在當眾破壞雪夜月形象,但雪夜月繼續冷笑看透的坦誠道:「以前去熱帶地區是有生過,現在都在寒帶地區活動,倒是沒有虱子這種昆蟲滋擾了。不對呀,你真在火龍國修行過嗎?我在書上看到說火龍國地處一半以上炎熱地區,熱帶的動物都有虱子等昆蟲容易滋生,嘖,你該更容易感染呀,火龍國那地區該是虱子到處都是,有家畜,牧馬,野獸的地方就有虱子!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的修學環境應該都有虱子存在呀?你不會是地理白痴吧?或者你難道除看專業的修行書籍,真一點常識百科工具書都不看的嗎?比我還孤陋寡聞?而且我也不信你沒生過,去過熱帶就會遇到虱子,還是說你根本沒去過火龍國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