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倖存者之死
就這樣。
伴隨著屍群的緩慢追逐,一地的屍體,我們離開了居住區。
而這…
只不過是如同噩夢般每日的一件插曲。
接下來,要想辦法渡河,與家人相會。
或許,可以去鹿鳴那看看。
夜風習習。
悍馬行駛在河邊。
智慧喪屍看著車子,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眼見對方向著橋去的。
便沒有再多事。
繼續往居住區而去。
剛剛的聲音很大。
想來距離不遠。
死體的嘴角,詭異的勾出一抹笑意。
槍聲敲響沉睡的心靈。
李馨的一覺到底計劃終究是落空了。
緩緩走向窗邊,給高腳杯倒了一些礦泉水。
水杯搖晃,萬籟俱寂。
除了橋上模糊的燈光,以及河對面的不少光亮,東邊已然沒有了家家戶戶的感覺。
漆黑一片。
東一下槍聲,西一下槍聲。
這位曾經的總裁,已然意識到。
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而且妹妹也順利找了過來。
沒有顧慮,便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李馨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
時間,指向了深夜兩點三十八分。
睡不著的她重新返回房間。
看著那憨憨模樣,睡得正香的妹妹。
笑了笑。
輕輕躺在一旁,不知道想什麼。
就在昏昏欲睡之時。
忽然,李馨直接滾到了地上。
在地板發出落地的聲響。
茫然起身。
看見的罪魁禍首,是一隻小腳丫子。
正靜靜擺在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女總裁沒有吱聲,面無表情。
李莓,今晚咱倆誰也別想睡!
望著三米高的大喪屍,鹿鳴露出了笑容。
終於出現變異的了。
普通喪屍累死了也就那麼點。
哪像這種,一下50。
士兵們殺掉眼前的獵物,後退數米。
眼神對視間,已然確定好了交手人員。
只見,數名士兵沖向了高大喪屍。
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斜對角包抄而上。
其他人繼續殺普通喪屍,防止圍獵出現漏洞。
正面選擇硬剛,左邊瞄準了腿,右邊瞄準了手,後面則是鎖定脖頸。
感受著濃濃的危機,高大猛地沖向最前面的食物。
想要先擊殺一人。
眼看大手襲來,正面的一號順勢一個側身,躲過了喪屍直白的揮擊。
負責左邊的二號徑直往對方的大腿從上到下利落一劃。
吼~~~~
高大喪屍吃痛大叫。
雙手胡亂揮舞。
右邊的三號見狀,連同一擊就退的二號,吸引注意的一號,直接退出了進攻範圍。
喪屍盯著二號,仇恨地向他踉蹌走去。
進化后的變異種,具有丁點神智,與些許痛覺。
趁其不備,三號衝到它的背後,也給它劃了個大口子。
高大喪屍半轉身看向了他,憤怒的意味,清晰可感。
一號見狀,也沖了上去。
喪屍忽然轉頭,死死看著他,手已高高舉起,猛地一揮。
誰知,一號只是試探。
早就準備被發現就退的打算。
一擊落空。
高大喪屍無能狂怒。
就在這時,後面的四號趁勢躍起。
一刀精準地扎進了它的后脖頸。
原本滿腔怒火激動的喪屍,頓時癱軟地跪在地上。
嘭~
塵土飄起。
整個屍躺著一動不動。
一代變異,輕鬆擊殺。
50資源點到賬,做不了假。
鹿鳴對於部下的配合,很是滿意。
時間,緩緩指向了四點三十五分。
此時的大橋,已然沒有了多少遊盪的喪屍。
除了少數變異種,全是普通喪屍。
自然的,在沒有了聲音的躁動下。
很多死體都原地徘徊在了附近。
呼~
鹿鳴松出一口氣。
喪屍的醜臉,他已經看夠了。
好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工程站已經建造完畢。
人族很多的防禦建築便可以使用。
至於位置,他還沒想好。
不過這昏暗的橋,倒是讓人有點想種點植物。
玩個植物大戰殭屍。
水晶塔再過幾分鐘的樣子,也將完全造好。
皆時,就不用懼怕近戰了。
意識空間內,某些種子在土裡動了動。
最終沉寂了下來。
不過有的長出了嫩芽。
悄悄打開裝甲車門。
女孩們都在熟睡。
他也不好進去湊熱鬧。
夏天的夜晚,涼風微習。
穿著長袖襯衫的他,還有些愜意。
沒有必要的話,年少的指揮官並沒有挪動位置的打算。
因為他預計,早上應該還有一波大的。
如今資源點已然突破四位數。
這也是鹿鳴目前敢留下的底氣。
可跳動的右眼,又再告訴他。
有什麼事情,必須得去做。
智慧喪屍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地的屍體,遊盪的炮灰。
有些面色鐵青的感覺。
原來,走掉的食物就是目標。
不過估計現在人已經快到橋上了,不想找死的它想了想便算了。
正好帶著小弟們順勢離開。
「親愛的,你不會怪我沒答應出去吧。」
「怎麼會,還是等軍隊更安全。」
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互相說著話。
雖然他們還在原來的房子內。
可心裡總是慌慌的,沒底。
沒了軍隊,沒了保護。
他們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片扁舟。
槍聲的動靜,他們也不是沒聽到。
對於未來,更是充滿了迷茫。
如果說,兩個人還算好的話。
在只有屍嚎的夜晚,一個人的眼鏡男孩只能用瑟瑟發抖來形容。
他已經要瘋了。
睡又睡不著,生怕有隻吃人的怪物衝進來,把自己大卸八塊。
同時,緊張兮兮的看著周圍。
就他這副小身板。
醒著也沒用。
空曠的四周,漆黑一片。
此時,男孩已經後悔沒跟那幾個傢伙走了。
畢竟他們是去找指揮官的。
儘管有些危險,但估計應該也在可承受範圍之內才對。
一頓事後分析,腸子都悔青了。
冷風吹習。
吹在他的身上,涼透了他的心。
因為他記得。
自己明明把所有窗戶都關緊了。
那麼問題來了。
風是怎麼進來的?
想想就雞皮疙瘩直冒。
眼鏡男孩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由於是睡覺,他把眼鏡落旁邊的柜子上了。
此刻,自然是不敢拿的。
一個拱起的被子,像大號老鼠,抖動不停。
門邊的身影裂開了嘴角。
故意發出聲響。
被子登時抖得更厲害了。
另一邊,少年將女孩護在身後。
月光灑進屋內。
七八道人影,看不清面容。
少年一臉凝重,「你們是誰。」
這一刻,他也有點後悔沒走了。
對方沒有吱聲。
忽然,一道黑色長長的東西挾裹住二人,將其丟向了窗外。
一同的,還有戴上眼鏡,手持棍子的眼鏡男孩。
他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
摔倒在地,三人起身對視一眼。
再看向周圍,充斥著震驚。
一圈又一圈的死體,里裡外外的把他們團團包圍住了。
一眼望不到盡頭。
最前面的,更是見都沒見過的種類。
它們眼神貪婪,卻無半點動作。
他們害怕,顫顫巍巍。
就在此時,眼尖的眼鏡男孩忽然驚叫道:「叛徒!」
「你竟然背叛了人類。」
一男一女聞言,微微一愣。
順著手指看去。
有一個很帥,帥到跟白馬王子一樣的男人,站在屍群里,鶴立雞群。
領頭的智慧喪屍沒有表情。
或者它的身體不允許它做出多餘的動作。
但還是用精神鏈接把那個被食物指認為是叛徒的傢伙帶到了最前面。
是的,這個長得像食物的傢伙,是同類。
純種的那種。
即使它的外貌不符。
即使它的能力是灼燒同類,乃至殺死它們。
它還是把它留了下來。
下意識感覺,未來會有大用。
剛剛那一聲叛徒,三個食物憤怒的臉,給了它一點靈光。
可惜只是較為聰明的大腦並沒有抓住。
看來,還需要進化。
智慧喪屍面無表情的想著。
另外,我或許可以拼接一個強大的自己。
塑造成獨一無二的個體。
一隻不知名的尾鞭在命令下,當場給女孩開了瓢。
半個腦袋飛向空中,裡面黃白紅之物,從上方灑了一地。
她的神色,還保持原樣。
恐懼,不可置信,憤怒,意外,以及一絲絲茫然。
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蓮!」
少年愣愣地看著女友,雙目圓瞪,衝冠眥裂。
大吼道。
然而,這並不能挽救自己的愛人。
眼鏡男孩顫抖著身體,兩股戰戰,害怕極了。
「我跟你拼了!」
少年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到肉里毫無所覺,臉色漲紅,眼眸通赤,看著尾鞭收回的方向,直接沖了上去。
也不管恐不恐懼,實力的問題了。
憤怒已然沖昏了他的大腦。
尾鞭沒有再次出手。
忽然,數道又粗又大的黑色尖刺猛地飛向了少年。
少年就這麼步了後塵。
尖刺扎進身軀。
他渾身是血,神情同樣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智慧喪屍望著那許久沒有衝動的最後一隻食物,也不在意。
慢慢走向少年的屍體,右手食指一揮。
屍體的腦殼當場開了瓢。
它一臉享受的吃了起來。
就在眼鏡男孩的面前。
男孩六神無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
又會不會遭到同樣的待遇。
只能祈禱指揮官快點過來。
橋中,鹿鳴拍了拍腦袋。
之前像是他們住的附近傳出槍聲,他應該去看看。
沒想到,竟然忘了這事。
不過也不能怪他。
畢竟某些分子也可以有槍。
自己的事沒解決,自然懶得去管。
現在閑下來有一會了,才反應過來。
倖存者他是不擔心的。
有主角在嘛,怎麼也能化險為夷。
智慧喪屍完事後,又走到第一個死去的食物那,感到有點可惜。
一部分已經沾到地上了。
它也不嫌棄,直接吃了起來。
因為它有個特殊的能力。
進食可以有概率獲得食物的部分記憶。
再次食用完畢。
它忽然斷斷續續道:「指………揮………官………」
聲音有些嘶啞。
隨後,嘴角裂開了。
從原本的位置,到耳後根。
滴嗒~
滴嗒~
眼鏡男孩尿了褲子。
智慧喪屍沒有在意。
它讓酷似人類的傢伙殺了這個食物。
火焰蹭地一下,憑空出現。
不知是從上到下,還是從下到上。
瞬間包裹住了食物。
然而,原本驚恐於自己要被燒死的男孩漸漸發現。
這火,竟然對自己無效。
害他還以為覺醒了什麼超能力。
智慧喪屍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
讓另一個低等同類殺了他。
熟悉的步驟,再次來襲。
膨脹的男孩極限一躲,直接閃開了。
智慧喪屍心中詫異。
還沒驚訝兩秒。
車聲傳來。
抬頭望去,是熟悉的車子。
風緊扯呼。
智慧喪屍雖然不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
但也知道,該溜了。
與此同時,一條舌頭直接飛速攻向了男孩。
男孩看著飛來的紅色舌頭,很想來一句,我大意了,沒有閃。
但直覺告訴他,自己躲不掉。
可還是儘力偏轉身體。
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最後,腹部被洞穿了。
智慧喪屍則沒有繼續管食物的下場,帶著所有變種屍跑路了。
大批的普通喪屍被放開神經的束縛,變成了炮灰。
餓~~~~
吼叫,意味著自由。
聽到裝甲車動靜的它們,瘋狂撲向車子,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死亡。
無數的喪屍當場被撞飛。
成片成片的漫天飛舞。
車頂的機關炮連連開火。
車內的士兵打開窗戶一道縫。
框與窗之間,是漆黑的槍管。
它們無差別開火。
血肉橫飛,到處四濺。
天上的月光,明亮地照耀地面。
下方,早已群魔亂舞。
陰影處,更是有不知道多少殺機。
鹿鳴面無表情。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很衝動。
但看著人類被圍起來殺掉。
無邊的憤怒,涌於心間。
促使了這一結果,不知是好是壞。
過程必然艱難。
槍聲不停響起,只為開路。
在無窮無盡的屍海中,殺到最核心。
這時,左右兩邊突然同時出現了兩隻高大喪屍。
它們舉著碩大的拳頭,興奮之意,隔著車子都能感受到。
不過駕駛員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一個原地帥氣短暫漂移,在撞飛二三十隻喪屍后,趁著空隙加大碼力,成功有驚無險地躲過危機。
望著差一點就到手的食物,身後跟上的高大喪屍們氣憤不已。
追不上就隨手握起身邊的普通喪屍,狠狠扔向車子。
車子頓時像不斷被小型炮彈擊中一樣,搖搖晃晃。
好在,最終還是到了。
然而,等他們來到事發地時。
對方早就不見了蹤影。
年少的指揮官靜靜道:「構築防線。」
「是!」
常言道,真正的憤怒並非在表面。
一共九輛車子,七輛滿的。
他帶了三輛。
收到通訊的其他人正在往這邊趕。
wuli?
靜香睜開迷茫的雙眼,發現其他人都醒了。
雪代鈴野左手拍著腦袋,好像是頭太痛了。
而車子,感覺正在飛速的跑。
搖搖晃晃的,時不時似乎還撞上了不少東西。
建造末日炮塔。
數量4
【末日炮塔:150資源點,共計600資源】
【預計三分鐘內完成】
防禦型的建築,似乎都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不過細細想來,動輒幾個小時的話。
黃花菜都涼了。
但這也意味著,有錢才是大佬。
資源點消耗了大半。
可鹿鳴一點也不慌,只是眼睛看到的,就起碼五百。
再加上動靜,進化后的喪屍。
再次破千,並非不可能。
感嘆著星際的東西就是貴,可不買就不一定守得住防線。
正在此時,當幻想照進現實會怎麼樣。
鹿鳴現在就見到了。
比高大喪屍還高上些許的SCV。
一鑽頭下去,高大喪屍的腦袋立馬像西瓜一樣爆開。
暗紅之色,徑直濺落在了其他普通喪屍的身上。
但它這次的本職工作,並不是來殺喪屍的。
而是在現實里建造防禦設施。
剛剛只是某死體的不自量力罷了。
很快,在scv高速旋轉中,一座末日炮塔從無到有,眨眼便建好了。
他採用的是四角式。
斜對著毫無死角。
士兵們在中間依託裝甲車抵擋的頗為艱難,這邊殺了,那邊還有。
明顯的火力不足。
還是鹿鳴又兌換了五個重機彌補上這個空缺,才勉強得以維持。
可在有了炮塔后,近處的敵人就不需要他們去在意了。
熾熱的火焰直接將一隻只醜陋的死體燒成灰燼。
不管它們生前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皆是一視同仁。
就連高大喪屍,也是遇之即無。
火光比月光還要明亮。
就像是要焚盡一切罪惡般。
SCV建造完成便回到了意識空間。
炮塔和SCV差不多高,可以自由伸縮,遇上高大喪屍也是一樣秒殺。
只是有對方的存在,殺傷面積就會小上很多。
這個時候,只能靠士兵提供火力。
在此期間,鹿鳴又發現了一種身材矮小的喪屍。
它們速度奇快,不管外表如何。
身體都很消瘦。
幸虧有無時無刻不在盯梢的炮塔。
不然讓這種東西闖進防線,天知道會不會死人。
普通喪屍夾雜著高大喪屍,速度喪屍,一排一排的,很有壓迫感。
但實際上,都是在靠本能行事。
沒有半點操作可言。
這就像送資源點。
排隊給炮塔燒。
偶爾還有幾隻打亂陣型的,急沖衝上來送死。
不一會,七輛裝甲車也沖了進來。
磨損程度較為嚴重。
比他們剛剛來那會還慘。
士兵們收縮了一下防線,配合著剛來的隊友,重新構築。
鹿鳴看到有的車破了大洞,裂痕凹陷隨處可見,一陣心疼。
「人都沒事吧?」
「報告指揮官,全隊無一人傷亡。」
「那就好。」
「車子沒了還可以再買,沒人受傷就好。」
外圍基本安穩,暫時放鬆下來的他看向了熟悉的場內。
一陣沉默。
兩具沒了東西的屍體。
一個即將死亡的傷殘人士。
關鍵是還都認識。
時間也不短,雖然沒怎麼交流過。
他想說點什麼,又什麼都開不了口。
離校時的畫面,歷歷在目。
他們是那麼的信任自己。
如今,卻成了一具具不會動的屍體。
最後,鹿鳴默默把分開的腦殼重新裝回他們的身體。
黑刺拔掉。
血淋淋的洞口,臉上從左到右的橫線,是那麼清晰。
死狀慘烈。
望著男孩生前憤怒的表情,可以想象,他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
年少的指揮官將屍體一左一右平放著,就這麼看著,也不說話。
刺骨的寒意,從平靜的眼眸緩緩散發而出。
眼鏡男孩的眼鏡不知掉到了哪裡,他捂著肚子的傷口,劇烈喘息地講起了三人方才的經歷。
不遠處,有一副眼鏡。
可惜鏡片完全碎裂開來。
一話不說就殺人,還吃腦髓。
大庭廣眾之下,猶如公開處刑。
鹿鳴甚至能聯想當時的畫面。
恐怕只有絕望,能夠形容。
眼中,滿是殺機。
這時,四個女孩也從車裡走了下來。
看著望不到頭的恐怖喪屍,一陣驚訝。
當找到鹿鳴,看向屍體后。
只剩一片寂靜。
靜香捂著嘴巴,眼淚在眶里打轉。
雪代鈴野露出了吃驚的模樣。
這個屍,絕不能留。
如此殘害人類,竟然還誕生出了智慧。
二人的死,讓鹿鳴更加意識到。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戰爭。
望了望無邊的屍群,防禦的士兵。
少年走向眼鏡男孩,蹲下身子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看著指揮官堅定的眼神,他笑了。
笑得蒼白,笑得虛弱。
卻很開心。
發自內心的開心。
他知道,那群喪屍死定了。
冴子也來到了他的身邊,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我是毒島冴子,曾經學校的劍道部主將。」
「你叫什麼。」
咳…
眼鏡男孩咳出一口血,氣息虛弱地說道:「石,石井和。」
是的,相處這麼久。
從未了解過姓名。
實際上,冴子也沒跟對方交流過。
那對情侶也是。
但很神奇的是,知道相處的時間不短。
或許是那些曾經出現在記憶里的畫面有他們的身影的原因吧。
「石井同學,辛苦你了。」
「為了提供這份情報,堅持這麼久。」
「你也知道被喪屍傷到的下場吧。」
「想讓家人和朋友看到嗎?」
「不想的話,我雖然沒有殺過人。」
「我可以幫你解脫。」
說著說著,冴子快速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虛一閃而逝。
最後正視向他。
欸?
石井和愣了愣,「沒,沒事。」
「一定要報仇啊。」
他露出了笑容。
冴子手持木刀,起身。
嘭~!
鮮血,從下順勢而上,剎那間沾染了對方上面倚靠的牆壁。
天邊,漸漸生出一抹太陽的光輝。
天,亮了。
看著站在一旁的鹿鳴一臉複雜之色,冴子不由說道:「你也不想讓他繼續痛苦的吧?」
屍變的痛苦,恐怕只有永能懂。
少年無法理解。
可這並不妨礙他尊重對方的選擇。
在沒人看見的時刻,冴子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