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論魔葯修行路

靈器科，修行法科，靈藥科，材料科，這是研究所的四個主要科室。也是人類試圖成體系利用超凡的機構。

靈藥科，負責研究在超凡出現后新出現的藥材，以及一些新的藥理。

材料科，負責研究超凡生物掉落的軀體材料並試圖復刻。

靈器科，負責將一些難以拆解並且帶有奇特作用的新材料組合成帶有特殊功能的法器。

而最後的修行法科，就是負責研究為人類修行探明前路。

總得來說，這四科只是大致上分明，卻有許多重合模糊的部分。比如一些超凡生物掉落的材料，就收到材料科和靈器科的共同爭搶。

跟隨者研究所所長傅宗易逛了逛，朱常最終來到了本次訪問的重點：修行法科。

傅宗易親自上陣為朱常介紹現有修行體系的起源：

「在我們現有認知中：現存超凡的底層邏輯是瘋狂而詭異的。」

「這在低階鬼魅的無智慧以及依靠本能行事中能得到驗證。」

「而在前政府的將鬼魅超凡器官直接人體移植的實驗記錄中，研究者也能觀察到實驗者的理智在迅速偏移，最終瘋狂。」

「這一度讓所有研究者感到沮喪，直到高智慧鬼魅的發現才恍若一道光明照亮了前路。」

「我們現在仍未知到當初人皇如何捕捉到一個高智慧鬼魅實體。但在研究中，我們發現了鬼魅高智慧的來源。」

「那就是平衡。」

「如果說理智是高懸在瘋狂深淵中的平台，鬼魅物質就好比深淵的拉扯，一旦受到長期的拉扯刺激，人的理智就會不可避免地掉入深淵。但如果多種外力共同拉扯，卻有機會達到一個平衡。」

「不同的鬼魅的材料會帶來不同的外力，那難題就是如何尋找到那個平衡的狀態。」

「經過大量的努力，人皇最終找到了數條能保持理智的超凡之路。他將這些組合無私地貢獻出來，這就是現有的修行路魔葯體系的來由。」

朱常深吸一口氣，看著牆上掛著的數條超凡路，目光有些凝重。

牆上的圖紙很是乾淨光鮮，是一條條代表著光明與榮耀的路子，但是……

「大量的努力……」朱常沉重地複述著剛才傅宗易的話：「究竟是什麼代價呢？」

傅宗易微微一愣，而後恍然：「您誤會了。」

「他可是人皇。若非我們真心敬仰，又怎會如此尊稱他呢？」

傅宗易的聲音充斥著敬仰：「我是最早跟著人皇的那批人。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證，沒有任何人在尋找魔葯超凡體系中犧牲。」

朱常雙眼微微瞪大：「難道人皇他……」

「沒錯，每一條都是人皇親自吞服數種魔葯，最終找到的配比。」傅宗易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饒是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他語氣帶著不可思議：

「人皇心智堅毅，哪怕是沾染上鬼魅物質，也能在短期內維持住理智不偏移。」

「當時他身邊擺滿數百種鬼魅物質，他一一服用，身體數次畸變到不成人形，最終卻仍然能挽回。」

「有一次最為驚險，物質初一入口，人皇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黃水，不到五秒肉身都幾乎能看見白骨。我們這些記錄者都感覺要遭，但當時人皇連續服用八十種物質，成功挽回，也因此創出了最為強大的進化路，也就是之後號稱人皇途徑的那條。」

「就這樣花了七天，人皇幾乎服遍了所有鬼魅物質，最終得出了這些魔葯配比。」

在傅宗易繪聲繪色地描述中，朱常幾乎能想象出當時的情形：那位年輕俊秀男子坐在中央，周圍數百種鬼魅物質擺放在伸手可以夠到的範圍。每服下一種新物質，他都皺眉沉思，感受著對於理智的影響；他也不時伸出手，謹慎地將一種物質服下。

他的身軀不時抽搐，偶爾會畸變成奇怪的模樣。但他的雙眼泛著火焰，意志堅定得能穿透一切阻礙。

只要這條超凡路理論上存在，他就能在無盡的組合中，尋找出來！

因為，他在背負人族的命運。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對於他來說，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都已經不算什麼。」朱常再次對素未謀面的人皇帶上了敬意「他唯一不能接受地是，人類如同不能反抗的畜生般成片成片地被宰殺。」

在對人皇帶有敬意的同時，朱常也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將自己的修行法修改。最好是和現在的修行路有機結合，在繼承雙方的優點的同時還能丟棄其中的瘋狂隱患。

這是很有難度的。

朱常自己修行的經文高深，道基穩固，又經常經受大道的洗禮。哪怕不是以身為種路，卻也已經不受天地大環境的影響。也就是說哪怕朱常肆意吸收此界靈氣，甚至是混雜著鬼魅物質這種低級黑暗物質的靈氣，也能做到只吸納靈氣而不納入鬼魅物質。

但這些人是肯定做不到這個地步的，而一旦在修行中接受鬼魅物質的影響，就會潛移默化地被此界修行法中的瘋狂底層邏輯影響。

而且朱常也敏銳地注意到：哪怕現在的魔葯體系通過不同的鬼魅物質形成抵消，將修行者的理智穩固住。但以之前的平台論類比，這外力也只是在水平方向構成了平衡，豎直方向始終是存在一個向下的拉扯力。

也就是說，哪怕現在這個魔葯體系看起來十分美好，甚至借力打力地達成了理智的平衡，但隨著修行的進一步深入，最終修行者的理智一定會墜入瘋狂的深淵。

甚至哪怕不修行，只保持著剛踏入修行路的狀態，隨著時間的流逝，修行者的精神狀態也一定會靠近瘋狂的。

朱常覺得人皇遲遲沒有創出下一步的修行法未必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作為排頭兵的上層精英不敢深入修行，作為基石的大量底層修行者也緩緩瘋狂，很難說不是大坑啊。』朱常嘆氣：『這魔葯修行法，雖然說是救人族於水火。但感覺……沒我遲早要完啊。』

『該怎麼加一個……額……過濾器？』朱常尋思一切的根源就是鬼魅物質，想要在修行路中插入一個過濾器。

見識高深的他很快就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