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春宵一刻值千金
「這、這是......」
鍾言看著手裡的人皮經卷,一時有些後知後覺,隨即感到難以置信。
這東西不是【太虛】秘境里的嗎,怎麼帶來了現實?
而且阮白露還說這是【太虛】遺物......
「看來這一處秘境便是由這人皮經卷形成,它便是那秘境的核心。」
阮白露氣息微弱,又看了眼周圍。
「你尋找一下趙武陽的屍骸,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之物。」
鍾言應了一聲,隨即來到趙武陽的屍骸旁邊。
這原本還算俊朗的公子此刻臉面猙獰扭曲,而且像是被抽幹了血一般乾癟枯槁,他胸口有一處形狀可怖的刀傷,徑直洞穿了心臟。
「特別之物......」
鍾言本來還想問一句到底什麼算是特別之物,是玉佩還是錢袋,可當他看到趙武陽的屍骸時,答案不言自明。
在屍骸旁邊,那支玄鐵打造的判官筆正散發出微光,在夜色中分外顯眼。
鍾言急忙拿起判官筆,只感覺這筆雖然沉重,可在自己的手上卻輕盈無比,彷如手指的衍生,其中似乎還有更多玄妙之處,只可惜現在無法細細體會。
「是了。」
阮白露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隨即,懷中的龍淵如同具有自主意識般飛起,飄蕩在懸空的位置。
「龍淵只有托舉一人的空間,你抱我上去。」
她又說道。
「抱......」
鍾言遲疑了片刻。
「放心,如今我們狀況特殊,想必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責罰於你。」
阮白露似乎是覺得鍾言擔心女帝怪罪於他,又補充道。
「我倒也不擔心女帝......」
鍾言暗暗吐槽道,這阮白露還真是只會練劍的木頭,這孤男寡女,肌膚之親,實在讓他這純情少男有些尷尬。
更不用說,在聽書之中,他與阮白露可是立下過生生世世的誓言的,兩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什麼事都做過了!
這怎麼把持得住。
「還等什麼,總不能讓我抱你吧?」
阮白露催促了一句。
「那我就失禮了。」
鍾言將判官筆收好,來到阮白露身邊,思考了一下,一隻手朝下,穿過她的后膝蓋窩,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背,吸氣將她如同公主般抱起。
「你......你怎麼這樣抱人!」
阮白露頓時瞪圓眼睛,可現在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鍾言擺布。
「這可是阮姑娘你要求的......別說那麼多了,抱住我的脖子,抓穩。」
鍾言說了一句,只見這位【謫仙】看著自己的側臉,吞了口唾沫,才不太情願地將雙手環繞住鍾言的脖子。
他一步踏上龍淵,整個立刻起飛。
鍾言自然無法細細體會懷中少女的溫香軟玉,他受傷也不輕,如果不是那丹藥壓制疼痛,恐怕也只能叫苦不迭。
片刻后,兩人便御劍回到了敬亭山的青蓮觀。
「阮姑娘,到了。」
鍾言從龍淵上下來,對懷中的阮白露說道。
可這阮大小姐竟然已經閉目睡著,只有均勻的呼吸吐露在鍾言脖子上,略微有些溫熱瘙癢。
「......」
鍾言看著熟睡的阮白露,宿世記憶湧上心頭,有多少個夜晚,阿珀也是如此在自己的懷中酣眠。
【小友,如今美人在懷,你可不要錯過機會,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視野中,那樸拙的文字再度浮現。
「滾!」
鍾言罵了一句,將阮白露送回她房間的床上,又簡單幫她處理了一下手腳處的外傷,他本以為練武之人,大概全身都是肌肉,可沒想到阮白露的手腳柔若無骨,細膩溫軟,腦中一些五塊錢的內容又來擾亂他的道心了。
「龍淵,你看著你家主人,我傳書找縣令找大夫過來。」
鍾言對著懸浮在一旁的寶劍說了一聲,那寶劍立刻旋轉一圈,守在了阮白露旁邊。
他離開屋子,去往馬廄旁邊的鴿籠,發現少了一隻鴿子,興許是之前阮白露給女帝放了一隻,鍾言寫下文字,塞入鴿子腿部綁著的小筒內,將其放飛。
這敬亭山有大陣保護,尋常左道難以上山,鍾言倒是不擔心縣令那邊有什麼變故。
約莫半個時辰后,縣令崔俊銘才帶著護衛與大夫匆匆上山,見到鍾言,立刻痛哭流涕,大聲嚎啕。
「鍾公子,屬下愚鈍,不知道你們遭遇此等變故,實在難辭其咎!」
「好了,別說這些了,讓大夫過去吧。」
鍾言知道崔俊銘是擔心自己怪罪他,便說道。
縣令崔俊銘立刻讓女大夫入阮白露的屋子,鍾言在門口等待。
【坐懷不亂,老夫佩服,小友看來日後可成大器,老夫見你骨骼驚奇,這裡有一套洗髓鍛骨的法門,只要你付出些許代價,老夫必定傾囊相授】
視野中,那冰冷的文字又再度浮現。
鍾言無語,這騙術就和「我,秦始皇,打錢」一樣,難不成你還能教我如來神掌不成?
片刻,大夫出來,與鍾言和崔俊銘說了些情況,阮白露外傷並無大礙,多是真意傳承博弈之間的內傷,服下丹藥之後已經好了大半,只需要好生休息便行。
大夫又幫鍾言看了看傷勢,可一看鐘言的傷口,她就大驚失色。
「......世子的傷勢當真奇怪!」
「怎麼奇怪了?」
鍾言好奇。
「單論外傷,世子的傷可嚴重得多,多處手腳經脈都被挑斷,正常情況下......正常情況下別說武功盡廢了,就連走路都成問題。」
大夫斟酌著詞語說道。
「可世子的傷口卻都已經逐漸癒合,恢復,經脈重塑,著實奇妙。」
「可能是丹藥的影響吧。」
鍾言隨口答了一句,心想大約是真意傳承的影響。
大夫也很識趣沒有詢問更多,畢竟是世家之人,有些靈丹妙藥也正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夫給鍾言包紮之後便行禮離開。
鍾言也讓縣令給郡守傳書,通報血刀墮僧與何小小的消息,同時差人沿著司天監過來的道路,尋找趙文謙的下落,縣令很快遵命離開,只留了些衛兵在青蓮觀駐守。
一切塵埃落定,鍾言來到阮白露的屋子,看這位少女熟睡酣眠,稍稍放下心來。
他拿出了那一卷人皮經卷。
「你到底是什麼?」
鍾言輕聲問道。
【老夫?老夫便是那鶴鳴道人的一縷殘魂,附著在這筆談之上苟且偷生,不過只是個已死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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