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名出逃 122
劉城主修為並不高,不過靈師的水平;他對曲游這個問題有點疑惑。但圓潤女士和木老師卻馬上反應過來了。
<隨意環>這個<氣修>轉化的招式的確強悍,而且似乎沒有任何屬性壓制的因素。只要是使用了靈氣,就都會被其克制。聽起來,這招堪稱無敵。
但若真如此,名綠早就不是名木族的第一高手而已了。事實上,名木族裡有些閱歷的修鍊者都知道,自己這一族的實力在五大界、九小族的排位上只怕不是倒末也是倒數。名綠到了高境界后,很少用過<隨意環>;箇中原因,自然是其缺點。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個招式所需的靈氣就得消耗不少。以名進取現在的修為,恐怕難以多次反覆使用。
「曲老師你的意思是按照原來的分組參加明天的比試?」劉城主問道。
「要論對戰經驗,飛流和即如瀚海都是他們幾位當中最豐富的。而且,在防禦方面,飛流和名進取配合可以兼顧遠近兩種攻擊的防禦。即如瀚海之前在個人賽又已經和名俊俊交過手,更為熟悉他的風格。」曲游分析得頭頭是道,聽得劉城主和木老師連連點頭。
「我看那名翠翠的招式也頗為奇特,而且她一直配合哥哥進攻。即如瀚海的進攻只怕不能像之前個人賽那麼有效。」圓潤女士不服氣地說道。
「說到她,你們覺得那轉來轉去的圓球是何靈器?」木老師問道。
他們幾個都是見過世面的,自然能夠快速判斷名翠翠的圓球是靈器。不過,由於她附加了自己的屬性在這靈器上面,靈器本身的屬性反而一直沒有展現。
「這靈器的確有些奇異,既然她能將木屬性附加在上面,應該是同屬的木屬才對。」圓潤女士說到。
木老師聽了搖搖頭道:「未必。靈器只要被吸收,就幾乎等同修鍊者的第三隻手。我覺得她之所以能夠附加屬性,應該是和靈器本身的作用有關。」
「我贊同。我想這靈器他們不過數日前才獲得,卻能運用到這程度,背後一定是得了高人的指點。」曲游補充道。
「『巨量』麻休!」圓潤女士小聲叫道。
晚上,在深宮東邊的那座閣樓中,名木族族長名凈德依舊坐在那九人大龍椅上,下面跪著一名身穿翠綠錦袍的青年。
這青年面目也算俊朗,五官端正,右邊眼角下長著一顆紅痣;身材均勻,舉止優雅。細看下,那一身翠綠的錦袍在燈光下閃著絲絲金光,衣領和袖子處還有一條黑邊。
「不知父王召孩兒來有何事?」青年跪在地上開口問道。
原來,這人正是當今世子。
「明日聯考決賽,你作為皇室代表出席,可都安排妥當了?」
「稟告父王,一切安排妥當。」
「國修府入選的人也選妥了?」
族長這話問得平淡,但世子聽了卻不由得身子一顫,一時居然語塞。
「你與西方名家親王必定已經談過,應允了他們二位小親王的資格。這算是一步好棋。我們皇家本就與他家關係密切,這點人情不得不給。
只是你要說服名境與放棄錄取劉城之人,卻是拙劣了點。」
世子聽著,已經俯身把頭都叩到了地上。
族長看著他這副模樣,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怒意。
「你何時才能自己審時度勢?整日聽你母後計謀,莫非他日當了這一族之長,也要端著讓她旁聽指導不成!」
「父王息怒!兒臣只是想那輔丞素日里便很是桀驁,如今若那劉城又得了席位,豈不——」
「區區幾個國修府的席位就想要壓制輔丞?你這位世子也太小瞧了輔丞。」
世子心中一動,不敢回話,只得俯身趴在地上。
族長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嘆了口氣。
「你那母后卻也為你著想。」
世子突然聽見這話,心裡不懂,不禁抬頭看了看自己父王。
「你見了那新任張城城主,有何打算?」
「兒臣只是應母后招喚,去見見親戚。對其卻無其他想法。」
「那你如何做?」
世子一怔,有點支吾道:「兒臣並、並無任何打算,自然不做任何事。」
族長聽了,又是皺眉。世子見父王沒有作聲,連忙又低下頭來,四肢著地。
突然,門外響來一陣腳步聲。族長「哼」了一聲,卻聽見門外傳來高呼聲:族母吉祥!
隨即,那正門被推開,一名穿著淡藍長袍的貴婦緩緩走進。
族後走到世子身旁,對著族長一鞠躬道:「問安了。」
「你既然來了,把他領回去吧。」族長也不啰嗦、直接開口道。
族后看了看族長,緩緩問道:「可是長兒說了些不體面的話?」
「你且問他。」
族后伸出右手把世子拉起,便對他說到:「這又不是朝堂,為何還總是行大禮。」
「母后,我怕父王他……」世子一臉委屈地看著族后說到。
「有啥做得不好,虛心向父王請教便是。」族后瞪了兒子一眼說到。
族長聽了嘆了口氣,說到:「我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懦弱的兒子來。」
世子聽了,又氣又羞,低下頭去不做聲。族后看著族長,悠悠說到:「他未曾經世,又得摻和這多事的朝廷,自然束手束腳些。找些可靠的臣子輔導便是,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
「虧是你一直護著他,才讓他越發沒出息了。」
族后聽了,欠身說到:「臣妾領罪。」
族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
族后和世子同時鞠躬道:「告退了。」
出了閣樓,世子委屈地跟在族後身后。
「你父王卻也沒說錯。你看看你,做事不得乾淨利落,連名境與那邊都沒降住。」
「母后,他是父王那邊的人,又怎麼會聽我的?」
「你是將來的族長。就這個身份,整個朝堂還有誰敢和你對著干?」
世子撇了撇嘴道:「別人不說,那輔丞肯定敢。」
族后聽見「輔丞」二字,冷冷地哼了一聲。
二人走了一會兒,族后又道:「你這會無事,正好去見見那張丫頭。」
世子一愣,問道:「為何要去見她?」
族後轉過頭來看著他道:「你且莫孩子氣了。那張丫頭有些手段,你和她年紀又相仿,卻是一樁好婚姻。」
「母后,你可別亂點鴛鴦!再說,我已經有心上人。」
族后臉色一變,喝道:「胡來!這可是大事,不得你任性!那村裡的野姑娘怎麼也是當不上族母的。你再如何喜歡,母后也斷不答應!」
世子一聽,委屈地看著母后,見對方臉色凝重,只得扭過頭去走開。
族后喝到:「站住!」
世子不敢不從,只好站遠了兩步、離母親遠了些。
族后嘆了口氣,走到他跟前、輕輕摸了摸他肩膀,柔聲道:「兒啊,你要想以後日子舒心,現在就得忍一忍。」
「可是兒臣對那張城主並無感覺,即使硬湊一對,也不是相親相愛的日子啊。」
「你這笨孩子,你就不能想遠點嗎?等你真繼承了你父王位置,那外面的女子不是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世子一愣:「可、可是我名木族不是規定只能許配一妻嗎?」
族后瞪了他一眼,低了音量說到:「髮妻是只有一個,但你要金屋藏嬌,又有誰管得著。」
世子眼睛一亮,看著自己母后道:「父王母后你們真的允許兒臣……這樣?」
族后伸出手整理了一下世子的衣領,柔聲道:「母后還能害你不成?」
她頓了頓,突然揚聲問道:「竹影何在?」
聲音剛落,一個黑影憑空出現在世子身旁。這是一個身體極為細長的人影,全身穿一身墨綠色的緊身衣,襯得身體如同竹竿一般。
這人單膝跪在世子身旁,低聲道:「族母有何吩咐?」
族后正色道:「明日世子代表族長出席聯考決賽,你切記寸步不離保護世子。」
「是。」
卻說小旅館中,阿即和烈星辰修鍊完<天地六合心法>,神秘女子從袖子中掏出一枚聚氣丹遞到烈星辰手上說到:「吃了這顆,之後就靠你自己了。」
「不是還有靈氣果嗎?」烈星辰吞下丹藥反問道。
神秘女子瞪了他一眼說到:「靈氣果是你說有就有的嗎?況且那靈氣果終究是外力,不比自己修鍊的來得實在。」
「師父,我有個問題。」
「問吧。」
「名木族的族長和世子修為怎麼樣呀?」
神秘女子想不到他問的是這個,不禁一愣反問道:「為什麼問他們的修為?」
烈星辰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蘋果就吃了起來。他邊吃邊說:「因為他們是名木族最有可能拿到靈氣果和靈度果的人。昨天那輔丞不是才給了阿即兩個靈度果嗎?照理說,有了這些東西,他們不就能夠輕易突破靈王、靈宗嗎?」
「你這小傢伙盡動歪心思。」神秘女子說完,瞟了阿即一眼問道:「你小子可捏開了那兩枚果實?」
阿即搖了搖頭。
「現在就捏開吧。這些東西不宜長久帶在身邊。」
烈星辰一怔,問道:「師父,你自己不就帶著幾個嗎?」
「我就是帶著一百枚,也沒幾個人敢來搶。何況,我收在介子空間中,別人想搶也搶不來。」
烈星辰聽了轉頭看了看阿即笑道:「原來師父你是怕阿即被搶。」
阿即其實也想到這個問題。雖然輔丞送出靈度果是好心,但畢竟當時多人都在現場;單單是那個劉城主就是個虎狼之輩,說不定已經暗暗盯上了;等聯考一結束,就會找人搶走。
想到這,阿即從袖子里拿出盒子放到桌子上。
烈星辰伸手拿出其中一枚,捏開來,一顆白色的果肉露了出來。
「頭彩!」他興奮地叫道,連忙把果肉遞給了阿即。
阿即吃了下去。
烈星辰等阿即吃下,又看了看盒子里剩下的那個問女子道:「師父,要不把剩下的這顆也開了?」
「他不就是想著可能是水屬的靈度果,所以才等著你再一起開嗎?都開了一顆,當然把剩下的也開了。」
烈星辰聽了,也不等阿即反應,直接又捏開了第二枚。
只見又是一枚白肉。
「哇塞!這個輔丞也太旺你了,一下子給了兩枚水屬的靈度果!」烈星辰見又是白肉,居然一點也不失望,反而很是高興。他伸手正要遞過去——突然,一道銀色的長條物體如同靈蛇一般從窗外飛到烈星辰那抓著果肉的手上,一卷就卷上了那白得透亮的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