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名出逃 123
烈星辰居然來不及反應,連手都來不及縮。但他身邊的神秘女子卻是淡淡笑著,右手隨意地擺了擺,瞬間三道紅光如同流星、要多快有快——瞬間就到了那銀色物體上!
呲呲呲!彷彿是滾燙的火星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烤焦似的聲音。
阿即這時也已經反應過來,伸手一撈就把那白色的靈度果果肉也握住,同時身體擋在烈星辰前面。
那銀色的東西原來是水所化成的一條粗如腰身的水鏈。但此時被神秘女子的三點毫不起眼的火花打中后,居然就直接從中花開、變成了一灘水灑落在地面。
窗外風聲響過,一個黑影在黑夜中一閃而過。
阿即和烈星辰相視一看,正要去追,神秘女子已經淡淡道:「隨他去吧。」
「師父,為什麼不追呢?」
「不過是監視這小子的人罷了,見了靈度果一時貪心想要搶。沒搶成就跑了。」
「監視?那我們也不問問是誰呀?」
阿即聽了,心中微微一顫。以他現在的水平,雖然是無法靈活運用屬性能力,但靈氣已是<五品>水平,居然也沒能發現這躲在窗外之人,可見對方實力一點不弱。
「是誰我也不知道,但肯定與你那水屬的老師有關。」神秘女子看著阿即、似笑非笑地說道。
烈星辰一怔,問女子道:「師父怎麼知道和阿即的老師有關?」
「因為剛才那個人就是當日我們在後山時遇到的那個水之界的人。他當時不是在追蹤這小子的老師嗎?」
烈星辰一聽,馬上來勁了:「難道那個人找不到阿即的老師,所以想通過監視阿即來找到他?」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又自己改口道:「不對不對。他既然都知道阿即是曲游的學生了,又能跟蹤阿即,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曲游在哪。」
神秘女子等阿即吃了第二枚靈度果,這才緩緩道:「那個老師不是一般人。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背後應該有些秘密。」
「師父,莫非這和阿即的身世有關係?」
阿即開口道:「應該不是。」
「你怎麼知道不是?」
「那人因曲老師而來。曲老師與我並無聯繫。」
神秘女子點點頭道:「目前來說應該是沖著你那個老師來,與你並無直接關係。」
「可是師父,你不是說水之界的人都很孤僻,沒事是不會出界的嗎?」
「是的。剛才那個人既然懂得水之界的<度法>,肯定是水之界的人。他既然要找那個老師,多半是那個老師身上有些什麼事情。」她說到這,又對阿即道:「你說過這曲游是萬法宗的弟子?」
阿即點頭。
「這倒有些奇怪。」
烈星辰最是八卦,連忙追問道:「師父,哪裡奇怪了?」
「水之界現有兩個族,一個是最為隱秘的凈水蓮族,另外一個是凝水族。凈水蓮族的人幾乎不出自己的國界,所以曲游應該不是凈水蓮族的人。另外的凝水族則和名木族、瞳木族一樣,會和外界來往。而且,凝水族這幾十年來一直和瞳木族關係密切。但是,他們族內本身設有和學塾一樣的機構,是專門培訓修鍊者的地方。曲游捨近求遠、到萬法宗去修鍊,恐怕是因為在凝水族中得罪了些有權勢的人。」
烈星辰一舉手喊道:「師父,我有問題。」
「問吧。」
「萬法宗明明是青木界的宗門,為啥他們教的不是木屬的修鍊之法呢?」
這個問題,阿即起初也頗為好奇。但仔細想想,在前世的江湖門派中,也有許多門派是同時兼長几種武功的。畢竟一個門派可能出現多為高手,這些高手往往能夠自創武功,繼而通過門派流傳給弟子。
哪料神秘女子卻點了點頭道:「這算是五行界千百年來的一個謎。在如今的各大宗門中,只有萬法宗同時兼有兩種屬性的修鍊之法。據說正是如此,凝水族那邊一直對萬法宗虎視眈眈。」
「那凝水族自己沒有什麼宗門嗎?」
「五行界雖然有許多宗門,但真正有影響力的不過幾個。凝水族境內似乎沒有什麼大宗門。要說水屬的大宗門,那還得算凈水蓮族境內的萬妙宗。」
「師父,我又有問題!」
神秘女子看了一眼阿即,悠悠道:「你是想問,這小子的老師怎麼不去萬妙宗,對吧?」
烈星辰忙點頭。
「這是因為,萬妙宗非凈水蓮族人不收。」
同時,在輔丞府門前,一個黑影一閃、出現在了門口。門口的兩名守衛先是一怔、隨即喝到:「何人敢在輔丞府前徘徊!」
那是一個周身被綠色長袍蓋著的攝影,連臉也被罩在那長袍之下;加上這深夜昏暗的月色,根本連身型都難以辨認,更別說看清長相。
「去告訴葉默情,說我來了。」那人冷冷地說著,聲音卻頗為動聽。
兩名守衛一愣,互相看了看。來人敢直呼葉默情,顯然是知道對方就在這。這麼說來,這人不僅認識葉默情,也不怕葉默情。這樣說來,這人估計來歷不簡單。
要知道,輔丞府不是一般人敢正眼看的地方,從來沒有人敢來輔丞府撒野。哪怕是當今族長也不會隨意來訪輔丞府。兩名守衛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出有些不尋常來。其中一人口氣緩和了下來說到:「閣下可認識我們葉師傅?」
「快去。」誰料那人並不答話,低聲喝到。這聲音雖然不大,卻有著一股威嚴。
就在這時,那大門從內打開,一個高瘦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真是貴客啊,請進吧。」那高瘦身影看了一眼那綠衣大袍人,便開口說道。
兩名守衛聽到門聲,回頭看見那高瘦的身影嚇了一跳,連忙鞠躬道:「葉師傅……」
他們話還沒說完,葉默情已經示意他們住嘴。那長袍人幾步走上階級,便擦過兩個守衛、隨著葉默情進入府內。兩位守衛這才聞到一道淡淡的清香。
這長袍人居然是名女子!
大廳之內,輔丞正坐在那太師椅上,臉上一片祥和。他彷彿早料到這名長袍人的到來。
葉默情將長袍人引到大廳中,站到了輔丞身後。長袍人站到輔丞數步之外,緩緩將那頭上的面罩摘下。
這人是張城主。
「這還是你升任城主后,我們第一次見面吧。」輔丞笑著說道。
張城主臉色凝重。她看著輔丞應道:「大人居然還記得當年在國修府見過小女子。」
輔丞笑了笑,抬起手對她示意到:「這裡並非朝堂,城主不必拘禮,請坐。」
張城主看了看四周:這諾大的客廳雖然明亮潔凈,擺設卻是和一般家庭相差無幾。要是有人被突然帶到這裡,不說的話,恐怕還以為是一戶家道中落的人家。
她心底不禁一驚:常聽說輔丞喜簡厭奢,卻沒想到是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怎能受得了這樣的生活?
等她坐下,輔丞才緩緩說道:「為了人多口雜,僕人就免去了。桌上的茶卻是才讓人上的,請自便。」
張城主看了看自己身邊那茶几上的茶杯,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小女子謝過大人。」
「你如今可是城主,不可再自稱小女子了。」
張城主一怔,沒有接話。過了一會兒,她見輔丞並無開口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敢問大人遣人約見,可是有何要事?」
原來,那一晚輔丞讓葉默情去蘭花客棧見的人,正是張城主。
「當年我在國修府見你時,你還不過十來歲,卻是一批學生中最為倔強的一位。當著名府主的面拒絕給我行禮,讓府主很是為難呢。」
張城主臉色微微一變,應道:「當年年少無知,大人莫非是要為此問罪?」
輔丞呵呵地笑了。他擺了擺手說道:「那又怎能算有罪呢?只是當時見了你,心中不免感嘆:可惜你是劉城出來的學生。」
張城主聽了,「哼」了一聲。輔丞卻並不在意,拿起自己身邊的茶杯,掀開了蓋子。一抹青煙飄散而出,隨即一股清香溢出。
輔丞抿了一嘴,放下茶杯。這才看著張城主,慢慢地說:「想來,如今你當了這城主,才覺得傲氣難存吧。」
「大人這話是何意思?我雖權小勢微,卻也不至於要看人眼色行事。」
輔丞笑了笑,並沒說話。背後的葉默情這時卻開口道:「張城主和我這種粗莽武夫相比,自然是春風得意。只不過,怕是您要像往日那般視權貴如糞土,缺是不行。」
張城主看了看他一眼,冷冷道:「那是。我如今再如何無禮,也不能不尊稱當今輔丞一聲大人。」
葉默情一聽她這話,臉色頓變。
輔丞卻依舊笑呵呵地看著她,一點也不生氣。他緩緩說道:「我倒更情願你如當初在國修府那般,喊我一聲大叔。不過……」他頓了頓,看著張城主又說道:「說不定哪天,是我稱你一聲族母了。」
張城主一聽,臉色大變,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
輔丞笑著看著她,又繼續說道:「不過,不知道你父親與那失蹤的弟弟等不等得到你登上後座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