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名出逃 133
名凈德伸手將族后托起,轉頭對名境與說到:「逃走的二位候選生可有下落?」
「屬下已讓人追蹤。」
「有幾層把握可捉回審問?」
名境與躊躇片刻后說到:「他們身後有位神秘高手,恐怕還得屬下去一趟才能捉拿歸案。」
名凈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開口道:「那勞煩府主親自跑一趟。」
「是。」
名俊俊、名翠翠和名進取從大理堂出來,便看到了一輛豪華的大馬車。這馬車通身都是用紅木組裝,上面還密密麻麻刻了不同的花紋圖案;車廂的四個角上各自掛著四顆巨大的燈珠。要知道在尋常人家,晚上基本都是用木柴燒火照明。只有家裡比較有錢的,才會買上幾顆燈珠。但即使是富豪人家,也不會浪費到到燈珠掛到馬車上——而且還是這種尺寸的上等燈珠。
「父王。」名翠翠一看這車便知道是自己父親來了,連忙喊道。
車門推開,從裡面先走出一位老者來。這便是『巨量』麻休。等麻休下車后,一名神采飛揚的中年俊男才緩緩下車。這人正是名俊俊和名翠翠的父親俊親王。
若不是俊親王親自開口過問,他們三人是不會這麼快就被負責審問的大理堂釋放的。
名翠翠跑到俊親王身前,笑著又叫了一聲:「父王。」
俊親王點點頭,看了看名俊俊和名進取道:「你們在裡面可有受苦?」
「大理堂那些人怎麼敢?」名俊俊揚了揚眉反問道。
名進取笑著補充道:「他們可怕被俊親王打屁股。」
「那回家吧。」俊親王說到,「小名公子也一起上車吧,順道送一送你。」
名進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大理堂,沒有馬上回答。
俊親王似乎懂他的心思,說到:「只要這事調查后與劉城學塾的其他候選生無關,大理堂自會放人。」
名進取點點頭。他心中的確惦記著飛流。如今他因為身份被提前放了,大理堂自然會把注意力放在飛流身上。這事乃和當今世子有關,大理堂的人為了儘快得到信息,恐怕會用些手段。
一旁的名俊俊開口道:「父王,我知道劉城的飛流和世子受傷一事絕無關係。請父王也讓大理堂一併放了她。」
俊親王聽了有點意外。他看了看自己兒子,隨即問到:「她是何人?」
名俊俊卻是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其實才見過飛流幾次,根本不知道她的出身。現在被父王這麼一問,當場呆住。
名進取連忙說道:「她是我在劉城學塾一起學習的夥伴,為人很正派。而且她來自金勝界,根本沒理由傷害世子。」
這時,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眾人不禁回頭看去,見那是一輛樣式較為普通的馬車。不過馬車前由三匹高頭大馬拉著。雖然和俊親王的四頭黑色的駿馬相比也不算什麼,但看起來也頗為威風。
按照名木族的禮儀規定,只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買馬車、使喚馬夫。但對於拉車的馬卻是有著嚴格規定:一般人家只能讓一匹馬拉馬車;有朝廷嘉許、獲得認可的紳士名人則可以用兩匹馬拉馬車;朝廷的官員才可以用三匹馬拉馬車;至於像俊親王這樣可以用到四匹馬拉馬車的,整個名木族也不過幾家。
現在這馬車用了三匹馬來拉,可見來人也不是一般人物。
等車來到俊親王跟前,從車裡下來一個面目清俊的中年人。他一身綠衣長袍,衣服剪裁得當,卻不像俊親王那樣有刺繡和黑邊裝飾。
這中年人一見眾人,先是向俊親王深深一鞠躬,再向其餘人行禮說到:「見過俊親王,各位小親王和小公子好。」
名翠翠笑著回了一禮道:「大禮儀你好。」
原來這人正是當朝的大禮儀,負責外交和祭祀等公事,也正是和名俊俊、名翠翠組隊的名純的父親。
「大禮儀可是來接令公子?」俊親王問道。
大禮儀笑著答道:「正是。這次聯考發生了如此大事,實在太出乎意料。但孩子們無辜受牽連,也實在可憐。」
正說著,見一人從大理堂里走出來——正是名純。
名俊俊見名純出來了,又對自己父親道:「父王,我們這些候選生都是無辜受牽連,還請父王讓他們也把另外那位女生也放了吧。」
大禮儀好奇問道:「那位女生是?」
名進取插嘴道:「就是我的隊友,她叫飛流。」
這時,名純已經走到眾人面前。他很禮貌地向眾人鞠躬行禮。
大禮儀看了看俊親王,然後對名俊俊等小孩說到:「這事還得等大理堂審問才合適。我們因為是朝堂之人,你們自然沒有理由和動機參與這次的事件。但其他人終究沒有調查過,若是直接讓大理堂放人,卻是不太合適。」
名俊俊聽了,不禁有些來氣。他「哼」了一聲道:「說白了不就是有身份才不被為難。」
俊親王臉色一變,瞪了兒子一眼喝到:「住嘴!刺殺世子可不是小事,小心禍從口出。」
名俊俊臉漲得通紅,正要說什麼,一旁的名翠翠哪能不知哥哥和父親個性,連忙過來拉著哥哥的手說到:「哥,我們不懂朝廷的事情,還是讓父王和大禮儀來處理吧。」
大禮儀開口道:「各位公子不用擔心,我且進去和大理堂的木大人交代幾句。大理堂不會無故為難學塾候選生的。」
言下之意,大禮儀要給飛流說情。他這麼做,既是給了名俊俊和名進取人情,又化解了俊親王的尷尬。
名進取和名俊俊、名翠翠相互看了看,只能點點頭。
在山林的一個洞口處,隱姬的傷口被神秘女子處理過後,漸漸恢復了精神。阿即又拿出了一枚回氣丹給她服下。
烈星辰這時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三隻野雞。
「晚飯總算有著落了。」他一進洞口就嚷道,然後將雞遞給阿即:「你比我懂燒雞,晚上就你來當大廚吧。」
阿即接過三隻雞,很快就開始去毛、擺弄樹枝搭烤架;動作的確嫻熟。烈星辰等他弄完,從洞口抓起一把枯葉,雙手運起靈氣,隨即一團火焰便從其雙手間燃起。
兩人相互配合,不一會兒就準備東西。那三隻雞已經開始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這時神秘女子斜眼看著隱姬,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和另外一個夥伴是要暗殺世子吧?」
隱姬聽了,點點頭,但馬上又搖搖頭。
「我們的任務是要襲擊世子,但並非暗殺。」
「怎麼說?」
「我們的任務包含兩個條件:第一是襲擊世子,第二是必須以劉城學塾候選生的身份襲擊他。」
烈星辰聽了忍不住插嘴問道:「為什麼要以劉城學塾候選生的身份?」
隱姬搖搖頭道:「這是上面給的指令,我不知道。」
「難怪這麼危險的任務還找你們這些練習生負責。的確也只有你們這樣的年紀才能充當學塾學生了。不過,你們又是如何騙過劉城主和輔丞呢?」神秘女子又問道。
隱姬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師父,他們只要通過劉城學塾的測試不就可以成為學塾的學生了嗎?阿即那時候不是也參加了嗎?」
「入學塾是不難,但要代表學塾參加聯考,輔丞這樣小心的人肯定要確保學生來歷正當。她是<殤>的練習生,只要查一查就會發現異常。偏偏她和另外那個夥伴都同時通過、成為了候選生。這說明,他們背後有名木族的人在幫忙。」
烈星辰有些明白了,「師父你是說劉城主在暗中幫他們隱瞞了身份?」
阿即開口道:「不是他。」
神秘女子也點點頭道:「劉棟不過是輔丞的一隻狗,他不敢做這種事,也不該做這種事。」說到這,神秘女子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她想了想,突然看著隱姬又問道:「你們這次任務的目的是殺世子,假如完成這個任務,你們是否就能成為正式的殺手?」
隱姬答道:「任務的執行有兩種形式。一是兩個練習生一起執行完成任務;二是兩個練習生分出高低後由其中一人單獨完成任務。」
「你們是兩人一起完成任務?」
隱姬想起之前在劉城城郊外遇到莫聞的情形和他的吩咐,遂答道:「考官在聯考開始前判定我們實力太弱,不足以單獨完成任務,所以要求兩個練習生一起執行。」
聽到這,烈星辰插嘴問道:「可是我在比武場上看到只有你一人出手了呀。那個金殺反而在你被制服后還試圖逃走呢。」
「既然是兩人共同執行,只要有人完成任務並且能夠脫身,那人就能正式被<殤>承認吧。」神秘女子說到。
隱姬點點頭:「任務是以劉城學塾候選生的身份分襲擊世子,只要世子受傷,並且不被擒住,任務就算完成。」
烈星辰不解地反問道:「所以哪怕世子是被你所傷,但只要你被捉住而金殺逃走了,最終進入<殤>的人也是他而不是你?」
隱姬點點頭。
烈星辰皺起眉說到:「這是哪門子的規定,也太抽風了吧。」
這時,阿即開口問道:「襲擊世子?無論死活?」
隱姬懂他的意思,說到:「我們的任務的確是襲擊世子而非殺死世子。只要他受傷了,任務便算成功了一大半。」
神秘女子突然「嘿嘿」地笑了兩聲:「這名木族的權勢之爭還真是精彩啊。不管是族長、族后,還是輔丞,一個個都是老奸巨猾啊。」
烈星辰聽了自己師父說這話,摸了摸腦袋問道:「師父你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神秘女子看了看那烤雞,右手食指朝著那火堆一指——那燃燒的火瞬間便熄滅。她這才淡淡地說到:「這些權勢之爭的事和我們沒關係,吃東西吧。」
烈星辰撕了一個雞腿遞給隱姬,隱姬搖搖頭。烈星辰聳聳肩,自己把一整隻雞吃光了,又把神秘女子和阿即各自的半隻雞又消滅了,這才滿意地摸摸肚子。
神秘女子站起身來,說到:「我回去劉城那邊通知你們家人離開。接下來這一天時間,你們就自求多福。」她又看看阿即,對他說到:「萬一名境與或莫見找上門來,你知道怎麼做吧?」
阿即點點頭。
神秘女子不再說什麼,轉身出了洞口,身子化作一道紅光,瞬間便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