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願意

我們相約大年初三去探望象嫂母女。伊然早就挑好了一對足金腳鏈做賀禮，男寶女寶都合用，小艾直接封了個紅包。到了大象家，寶寶正在睡著，全身蜷曲，粉嫩的肌膚有點皺，小臉還沒有我的巴掌大。

「好可愛的小寶寶，名字起好了嗎？」向大象夫婦道賀之後，伊然問。

「叫旦旦，她爸起的。」象嫂說。大象在一旁嘿嘿笑。

小艾又耍了貧嘴，對著大象說：「大象你是哺乳動物，怎麼會生個蛋蛋下來呢？」

「旦是初一的意思，你閨女是除夕夜生的，怎麼能叫旦旦呢？」我也附和道。

「得，得，就你倆有文化。要不我把名字改成望旦？這該對了吧。」大象被我們捉弄慣了。

「不可不可，這不就變成『完蛋』了嗎？飛雪迎春到，叫迎旦？也不行，一個女娃娃叫『淫蕩』，成何體統。有了，金雞報曉，要不就叫報旦如何？」

「報旦，何報旦，荷包蛋……」饒是大象這樣的好脾氣，也忍不住給了小艾一拳。

一陣嘻嘻哈哈之後，小旦旦也醒了，睜大了烏黑滾圓的眼睛，盯著我們幾個陌生人看。

「我能抱抱她不？」伊然按捺不住母性，試探著問象嫂說。

象嫂點頭應允。伊然剛喜滋滋地從象嫂那接過襁褓，旦旦就「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小艾自告奮勇地說：「我來哄哄她吧！」旦旦還是啼哭不止。幾個人手忙腳亂了一陣，誰也沒想到，旦旦到了我的手上，居然奇迹般地安靜下來，還對我眨巴著眼睛，一副賣萌的表情。

「你看你看，耀陽這小子哄女孩就是有一手。」

我白了小艾一眼，輕輕地搖晃著旦旦，一邊給她唱搖籃曲。

「她剛起來，該吃東西啦，你別又把她哄睡了。」象嫂說著，把旦旦從我手中接了回去，「好啦好啦，你們男人都出去客廳吧，伊然留下來陪我說說話。」象嫂下了逐客令。

「別羨慕了，趕緊結婚，自己生一個吧！伊然多好的姑娘。」大象也調侃起我來。

「就是就是。你是沒去小陽家，今天伊然去他家拜年，叔叔阿姨那個高興啊，我看是早就把伊然當兒媳婦了。又漂亮，又溫柔，知書達理還是高材生，哪個老人家不想要。你小子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拖拖拉拉的想什麼呢。」凡是有調侃我的機會，小艾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小艾哥啊，你好像比我還大兩歲呢，怎麼不見你正經找個姑娘結婚啊？」我反詰道。

「我的事不急，今天主要是討論你的問題。說真的，你倆在一起都8、9年了吧？能結趕緊結了吧，不是我毒舌，感情這東西，不早點從形式上確定下來，遲早要變淡的。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哎，對了，一直沒聽說伊然帶你回去見家長，不會是她家對你有什麼不滿意吧？」

「她爸過世了，她媽媽身體不太好，現在住在鄉下，吃齋念佛。」我壓低聲音說，「伊然不太喜歡說家裡的事，你們在她面前不要提。」

「哦。那到底是她不帶你回家，還是你不願意去啊？」大象插了一句。

「她不提，我也不好說啊。」我以前還真沒怎麼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果不是你倆之間有什麼問題，還是快點去見見伊然媽媽，早點把事情定下來吧。」大象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這次小艾說的沒錯，感情這回事，說變就變。看著你倆金童玉女這麼般配，又一起走過這麼多年，經過這麼多事，要是最後不能在一起，我們都會挺遺憾的。」

我怎麼感覺他們這是勸婚來了，不知道象嫂和伊然在房間里是不是也在說這事。我問我自己：我願意娶林伊然為妻，和她長相廝守嗎？

廢話，我當然願意，我夢寐以求，我求之不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