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男子組
張淬和我回家吃飯,老媽高興壞了,做了一大桌子菜。老爸本來想喝幾杯,又被老媽數落了一頓,「還在吃藥,喝什麼酒」!我們也說,馬上要集訓了,徐指導說了,最多少量喝點啤酒。老爸只好悻悻作罷。
飯桌上老媽一直問東問西,股市行情如何,上海房價怎麼樣,張淬談女朋友沒有,父母身體怎麼樣……不一而足。還好,她沒有問張淬賭球欠債的事情。張淬本就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這頓飯倒也吃得其樂融融。末了她讓張淬有空多來坐坐,也說了得空去看看張淬的父母,老鄰居都好多年沒見了。
送走張淬,我跟爸媽說要去遠光度假區集訓,老媽又開始操心我要帶上哪些東西。我說:「我又不是出遠門,都沒有出XX市,度假區里什麼都有,我帶上衣服、裝備就行了。」
老爸說:「兒行十里,母也擔憂。你就讓她去吧,反正車接車送,多帶點東西也累不著你。」
老媽滿意地賞了老爸一個燦爛的笑容。老爸也跟著傻笑起來。
趁著老媽替我收拾東西的當兒,老爸告訴我,孟小龍的紅牌被組委會取消了,他可以參加周日的決賽。
「什麼情況?你向組委會申訴了?」我完全不知道有這事情。
「沒有,是遠光隊那5號中後衛向組委會坦白,說是自己挑釁,小龍並沒有罵他。所以組委會就把小龍的第二張黃牌給取消了。」
老爸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一定是劉光遠背後操作,儘可能地增強千禧年的實力。按理說我應該感到高興,可心裡又總有點彆扭,覺得此事算不上光彩。我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前進,前進,不顧一切地前進」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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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容我細想,小艾打來電話,興奮地說:「那兩個目擊者找到了,他們願意給大象作證。」
「太好了!你和大象說了嗎?」大象和象嫂就約了今晚見面,這個好消息無疑是及時雨。
「還沒呢。我覺得這事還是當面和他說比較好,你要不要一起?」
我想這種事情,多一張嘴幫大象說話,象嫂總歸會多給幾分面子,有益無害,便同意了。其實私底下,我還想探探象嫂的口風,打聽打聽伊然臨走前和她說了些什麼。
小艾開車接上了我,路上他大致跟我介紹了一下情況。明天就要去集訓,他和孟小龍決定再去老商城蹲一晚上,碰碰運氣。別說,還真讓他們撞著了那兩個目擊者。小艾和他倆交涉了一番,得知他倆都是在附近打零工的,那晚確實是出來找小姐,怕惹麻煩上身,所以一直沒有露面。小艾對他們說,大象這案子是刑警在辦,能破案高興還來不及,嫖娼也就是個治安案件,頂多批評教育他倆幾句,又沒證據,不可能處罰他倆。小艾又向他們保證,願意為大象作證的話,可以幫他們介紹穩定的工作,他們同意了。小艾聯繫了韋恆,現在正在做筆錄呢。
「太好了!」我說,「可惜這倆也是去找小姐的,恐怕象嫂聽了之後又會有不好的聯想,不太高興。」
小艾白了我一眼:「人家警察都不管,要你多嘴。這種對解決問題毫無幫助的大實話,你又何必非要把它說出來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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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大象的電話,他沒有接。估計他還在和象嫂談,我和小艾在車裡等。
「你要參加集訓嗎?」我問小艾。
「去啊。為什麼不去?」
「你的手……沒問題嗎?我怕你再受傷,
手真廢了怎麼辦?」
「那你呢?頭撞門柱上都不下場,腦子壞了怎麼辦?」
被小艾反將一軍,我一時竟想不到該如何反駁。
「其實受傷的時候我想到你和祥子了。」小艾說。
「嗯?」
「祥子說,他願意用生命來換一個冠軍,你說,再加你一條命。你們命都能豁得出去,我一隻手算什麼。」
「那也不能這樣比,我們又不是真的賭命。」
「祥子不就是拿命在賭么?你心裡有坎,我也有。別人能拉你一把,但根子上還是要靠自己跨過去的。要是這場球都不敢踢,我手是沒事,可人就廢了。」
我擂了小艾一拳。「上場繃帶綁牢點。」
「還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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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我們幫忙,大象自己就把象嫂哄回來了。聽到我們帶來的消息,象嫂說:「謝謝你們,總算能還我們家老何一個清白。」
我們家老何,嘖嘖。
大象送我們下樓。他先對我說:「伊然在文悅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幫了大忙。」
「伊然具體說什麼了?」我急急地問。
「文悅不肯說。不過看文悅的反應,我覺得你還有機會。想辦法再爭取一下,伊然那麼重情義,又講道理,看你的表現了。」
接著大象又對小艾說:「你的車能開去度假區么?我想晚上還是盡量回來陪陪她們娘倆。」
小艾說:「我本來就打算開過去。車行四個人,正好一車,省得轉一趟,麻煩。到那邊東西卸好了,車鑰匙你拿去就是。」
「謝了。」
「跟我還客氣。」
看著大象一臉幸福的樣子,我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比賽的勝利需要拚命爭取,生活中的幸福同樣如此。雖然困難重重,但只要終場哨還沒吹響,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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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發現兩個旅行包並排放在客廳。
「我就去一星期,不用帶這麼多東西吧?」我對老媽說。
「還有一個是我的。」隔著面具,我都能感受到老爸臉上的得意之色。
什麼情況?老媽居然肯放老爸去集訓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也是千禧年的報名隊員啊!」老爸看了一眼老媽,接著說,「你媽媽也跟我們一起去,讓她度個假,好好享受享受。」
沒想到老爸居然還有這一招。不過這樣一來,千禧年總算是齊裝滿員,可以好好乾他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