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者

有我和孟帕森新鮮血液的注入下，我們班還有其他班的籃球愛好者們，很快便經常一起切磋球技了。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田徑傳統學校的籃球球員，和我這個，擁有籃球傳統學校準校隊水平球員相比，差距著實是肉眼可見的明顯。

所有球員同我一對一時，無論是速度型、技術型、投手型、力量型，在我面前都基本被打爆或者防死。

除了少數一兩個高壯型選手，在內線強吃我，也僅是偶爾可以得手。

分組對抗時，我是攻防一把抓，控衛傳導組織，自主進攻得分，鎖死對方攻擊箭頭等等，均有著高人一籌的能力。

所以無論誰和我同隊，另一隊大多毫無還手之力，除非我方體力耗盡或故意放水。

沒過多久，原來公認的年級籃球第一人，戴三井，對我的球技和帶隊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有一回我和戴三井單挑，他先進攻，在我銅牆鐵壁的防守下，他竟然完全沒機會出手投籃，最終被我搶斷。

接下來輪到我進攻回合，我開玩笑說，要在他這個三井壽麵前，進個三分球。其實我平常的進攻選擇中，是很少投三分的。

這對一直自詡是得到三井壽真傳（主要是樣貌）的他來說，顯然是挑釁。於是戴三井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渾身解數，不能讓我輕易得逞。

憑藉著身高和臂展優勢，他拼盡全力貼身緊逼防守。

而我則腳步輕快的運著球，並不主動找身體對抗，躲閃著慢慢靠近底線。

在三分線外眼看被他逼到底角位置，已經幾乎沒有運球空間了，然後我突然持球，並順勢背身護球。

此時他興奮的笑出聲來，說：「哈哈，完了吧，我看你怎麼出手。」

嘴上說著話，但他的防守是絲毫沒有鬆懈，一雙大手還罩著我的腦後勺。

可他完全沒有料到，此時我突然起跳，一百八十度轉身，在空中最高點後仰出手，球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穩穩的空心入網。

他轉回頭看我那個眼神，滿是驚訝和崇拜。

當然我必須承認這個進球，確有一定的運氣成分。但對於愛投三分的戴三井自己看來，那是一個多麼不可思議的進球。

另外一位曹戴維，家裡是有點政治背景的，所以從小就心高氣傲，籃球場上打球也總是透著股霸氣。

剛開始在和我的交鋒中，總是用他那壯實的身體開道，試圖靠近籃下后再找到空間出手。

要說身體和力量，我在Y學校整個高二年級沒有真正的對手。曹戴維要麼被我擋在禁區外，要麼進入到籃下轉身，就被我瞅準時機，起跳直接大帽伺候。

不服氣再來，屢次火鍋大帽，直到把他打服。

後來戴三井跟我透露，曹戴維私底下曾跟戴說，籃球場上他從來沒有服過誰，除了我。

往後也確實感到曹戴維的變化，在和我對位的時候，他不再用習慣的靠身體往裡鑿的打法，而是更多在外線策應，或者剛接近罰球線就中投。

只有和我同組一隊做隊友的時候，他才恢復成籃下小霸王本尊。

中鋒李博班，是個特別喜歡出風頭的球員。總是不愛干自己中鋒的本職工作，例如內線搶籃板和背身單打等。

因為他偏愛跑到外線得球，然後耍起後衛前鋒的那些技巧，什麼變向、胯下等等突破動作，搞得好像很酷炫的樣子。

但由於身高和技術結合不暢，

他運球重心常常偏高，在和我對位時候，只要是正面運球球一落地，八成被我搶斷。

如果背身護球，又頂不動我。然後剛想發力，我瞅準時機來個撤凳子，他就馬上運球失誤或者走步違例。

要是他和我同一隊，每次跑到外線就會被我叮囑，叫他進去內線站位和搶籃板。

剛開始他很不情願，老是跟我鬧情緒，即使我們是在贏球軌道上。

因為在外線持球發起進攻，大多數是我負責，他在籃下跟對手高壯內線肉搏，經常吃力不討好，然後又覺得風頭都被我們搶了。

直到有一次，我的突破吸引包夾防守，順勢送出一記漂亮的背後傳球，讓他輕鬆在籃下吃餅。這才讓他終於信服，向我伸出大拇指，連說好球好球。

往後雖然還是經常忘記要去內線站位，但每次我再提醒他，他沒有什麼怨氣了，只會一邊伸出手放在額前跟我打招呼，一邊乖乖往內線跑。

孟帕森和陳帕克的脾氣性格都還是不錯的，沒有什麼霸氣和怨氣，交過幾次手以後，就很自覺地讓我成為球隊的核心。

其他班級的球員，看到五班原本已經是兵強馬壯的陣容，還有強援加入，又是羨慕又是嘆息。

每次體育課或放學以後的籃球活動，基本上都是以班級分組，只要我們班一組，就隨便虐其他班。

這樣的籃球水平差距，在其他同學和老師們之間自然也不是新聞。

Y中學作為田徑傳統名校，沒有舉辦校級籃球杯賽的慣例，而是在校體育節里組織籃球友誼賽，就是班級自願報名或者組隊。

由於我們五班的水平，是碾壓其他所有班的存在，高二年級籃球賽最終被安排成一場特別比賽。

比賽雙方是，我們五班，對陣高二年級其他所有班組成的一支聯隊。

其他班級如果只看單個球員水平，其實也還行。

一班有一名矮個控球後衛，速度快，運球突破也不錯。

二班有一位類似於H中學四班陳蘇聯的大塊頭，但基本功和投籃技術更好，打內線。

三班有一對活寶，一個擅長突破，一個擅長定點投籃。這兩個傢伙平時總是嘻嘻哈哈，不打球的時候負責搞笑，打起球來還是很拼的。

四班沒有特別突出人物，他們大多愛踢足球，也就能找一兩個可以作為替補的球員。

六班是Y學校初中選拔的直升班，個個學霸，整體籃球水平自然最菜，但也出了一名一米八六身高的內線球員，身體素質勁爆，綜合水平也屬上乘。

就這樣由其他各個班級選出的精英，組成的這一支球隊，其實賬面上看水平和我們班差不太多，可以一較高下。

這些球員平時打球就經常混搭，彼此之間球路也都熟悉，配合起來不成問題。

如果沒有我，五班的初始配置四人加上孟帕森，和精英選拔隊比賽，應該是比較均衡的場面，彼此都有機會取勝。

但因為正是有我的存在，使得這場比賽的勝負，也完全沒有懸念。

在年級六個班同學面前，我們輕輕鬆鬆就贏下了二十幾分，比賽過程是全場壓制，無論對手怎麼努力拚命，也無法逾越我們這座高山。

在場邊觀戰的班主任也難掩滿意的笑容，下半場看我們比分相差懸殊，他還特地把我叫到場邊，小聲的關照：「贏得不少分，差不多可以了，也給人家留點面子。」

這個時候我有點體會到，當年在H中學四班的感受了。

一覽眾山小，高處不勝寒。班級隊就是年級中高高在上的王者。

而我，也成為在Y學校像獨孤求敗一樣的存在。

雖然無論是對手還是隊友，都對我表示讚許和欽佩，承認我就是這裡的王者。

但我的內心卻仍然是寂寞的，或者應該說，是懷才不遇的落魄，和壯志未酬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