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奉命撩姐
玄玉喃喃思忖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玄元子道：「照著這兩句話，我翻遍了獨本里每一個字，折騰了半天，發現毫無意義。」
玄玉問道：「你這封信，寄的哪一門？」
「玄黓！」玄元子道，「這一門和『旃蒙』、『柔兆』、『強圉』、『著雍』、『上章』以及我們『閼逢』，都超過五十年沒有參與北鳳坎任何活動，如果不是這封退信，我還真以為他們的後人也已經消亡了。」
玄玉又問道：「你上傳的資料有人下載嗎？」
「有！」老道點點頭道，「我相信，以七位數的酬勞只是求一個大體位置，但凡會吃腥的貓都會忍不住上船的。所以，我一直在等消息。」
玄玉一怔，道：「七位數，還真捨得下重本！」
玄元子絲毫不以為意，道：「錢財身外物，咱們每年供應四大世家的丹藥費用，隨隨便便都有這個數。而且最重要的是，葛洪祖師爺之後，隋唐以降，玄門皆以純陽真人為尊，只是從呂祖道號純陽，就已透露他老人家絕不簡單，所以哪怕能找到一點皮毛，為此花費再多的身外之物，也是非常非常值得的。」
對於這一點，玄玉點頭表示認同，道：「收不到風，也只能再等等了。畢竟，道墓不比尋常。古今千年，平常權貴人物所葬之處，為求福蔭子孫永世富貴，無非以形寓義、催生氣運，講究尋龍點穴、妙算神機。只要精通風水數術的後生小輩，堪山厘水、畫貓類虎，哪怕古今山形水勢稍有異同，多半也能找個八九不離十。但我玄門高道的最終之地，按以往史籍已有的記載，完全迥異於世俗，不但內里沒有黃白財物，而且選地多為五行不朽的去處，只因其中所藏秘密，代表著一代又一代科學與文明的交織和見證。然而，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毫無用處！也因為這樣，隨著時間越趨久遠，往往越是極難找到。」
「師姐高論啊！」玄元子讚歎道，「唉，可惜了，咱們『閼逢』一門如果還在道上，師姐的機關學、堪輿術，加上我的神算課、金針術，『北鳳坎』哪輪得到『昭陽』、『屠維』和『重光』這些小癟三說了算。」
玄玉啐了一口道：「說什麼胡話呢！『北鳳坎』這種見不得光的營生，終究位列九流之末，亂世尚可謀生，盛世卻是世所不容。我爹當年做過唯一正確的事，就是放下『閼逢』的祖業，從玄門入道。」
「等等……」玄元子突然想到什麼，驚呼道，「如果按師姐剛剛的分析，只要從史籍中找出純陽祖師爺生前最後停留的大體位置，再以排除法剔除世俗所謂的風水寶地，應該能大大縮小搜尋範圍。」
「這勉強只能算，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玄玉搖搖頭道，「好了，就這樣吧，我不能呆太久，以免行程惹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小妮子家裡累積的信任，可不能毀於一旦。」
「嗯！」老道點頭道，「等石頭這小子過了蕭家，我們再聯繫。」
玄玉小心翼翼將羊皮卷貼身放妥，惡狠狠盯了老道一眼：「你我跟爹一樣，都是半道出的家，好不容易熬到現在，也算見了些微曙光。丹道忌諱切莫輕率，我可不想見你再步了爹的後塵。」
「師姐教訓的是！」老道嘿嘿怪笑連聲，「曉得了，曉得了！」
「不用送了！我從小道下山。」
玄玉戴上兜帽，快步出了飯堂，身影穿梭房前屋后，片刻后便轉入僻靜山道，漸漸遠去不見。
老道目送玄玉離去，轉身將桌上的酒瓶掃入垃圾桶，徑直回了正一堂，開始閉門研究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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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飯堂範圍，劉偉一邊朝觀樓方向走，一邊急不可耐的開始把玩新手機。
高級貨就是高級貨。
打開界面以後，絲般順滑的操作體驗，讓用慣卡頓山寨機的劉偉頓時樂開了花。
他首先給姥姥打個電話，報了平安，知道老人家身體好得很，心裡也就踏實了。
劉偉還打了鄭天的電話，發現號碼已經欠費停機，儘管各種擔心，但也毫無辦法，畢竟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只能拜託三清天尊保佑了。
他一邊下載遊戲，一邊翻看手機記錄。
通訊錄只存了一個號碼，標識是「師若夷」，有一條簡訊提示，通知時間是昨天下午三點，內容是：「收到信息請回復。」
劉偉想到老道的囑咐——想怎麼撩就怎麼撩，忍不住一陣心花怒放，於是迫不及待敲出一條消息。
「好想你，師姐！」
他按下發送鍵，信息「嗖」一下發出。
等了半響，直到劉偉上了觀樓，信息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打開窗，照著對山信號塔比劃了半天，最後乾脆在竹道人床邊玩起遊戲來，一時忘了信息這檔事。
直到太陽下山，劉偉肚子咕咕作響，這才玩著手機下樓到廚房，蒸好饅頭準備就榨菜對付一頓時，手機振動提示來了一條消息。
劉偉咬一口饅頭，打開手機一看，喜上眉梢，果然是若夷發來的信息。
「恭喜啦，蕭家上門女婿！」
消息傳得這麼快嗎？
劉偉愣了愣，他中午才收到的師父決定，小美人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他提溜著手機上下打量，心裡很有些疑惑，難道手機裡面裝了竊聽器？
劉偉越想越驚，將手機放在砧板上，就往正一堂跑，到了門前一頓猛敲，一邊敲門一邊低著嗓子喊：「師父，師父，大事不好！」
沒敲幾下，門打開，老道直接一個響頭甩在劉偉頭上：「咋咋呼呼，讓你咋咋呼呼！」
劉偉捂頭躲開老道追擊：「師父你中午才跟我說的事，若夷這麼快就知道我要去蕭家，會不會是手機裝了竊聽器？」
「瞎操心，手機我肯定查過，沒問題才讓你用的。你只要別亂裝APP，就不會有問題！」老道不耐煩的解釋道，「若夷她媽和你三個月的丈母娘是親姐妹，她就算知道，又有什麼稀奇？」
一聽手機沒問題，劉偉吁了口氣，嘿嘿乾笑二聲：「還是師父厲害，我被嚇的腦抽了。」
「腦子？你有嗎？」老道啐了一口，返身關門，「除非竹子有事，否則別來煩我！」
「欸！」劉偉悻悻應聲。
跑回廚房，劉偉拿起手機，撓頭想了半響，給若夷回了一條信息：「唉……師命難違，煩！」
他沒想到，這一次若夷回復很快。
「我若薇妹妹可是大美人，你只要見了本尊，保准忘了煩字怎麼寫！」
切，這是考驗嗎？
劉偉眼睛骨碌一轉，回復了一句：「我不信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美的女人。」
等了許久，若夷回的信息只有二個字。
「呵呵」
哄女孩子能有什麼秘訣，無下限而已。
劉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無師自通，但碰到軟釘子，他確實不知道怎麼還手了。
劉偉一邊猶豫怎麼回答，一邊嚼饅頭回到觀樓上。
手機振動，若夷發來一條彩信，劉偉點開一看，竟是一張照片。
熱鬧的吧台背景里，一頭黑長直秀髮的女孩子穿著一身素雅長裙，靜靜坐在角落裡，傾斜著手中的酒杯，一雙美目放空一樣直視上方，波瀾不驚的面部表情淡然若定，由此襯托出起伏有致的側臉輪廓，在輝影交織的紛雜燈光下，顯得格外靜秀清麗。
難道這是拿蕭若薇的照片來刺激我？
劉偉麻著膽子回了一句：「這誰呀，身子骨瘦的弱不禁風，都沒錢吃飯了，還去喝酒？」
等了好一會兒，若夷的信息發了過來。
「我把你的話轉給若薇妹妹看了。」
卧槽，毒婦！
劉偉氣不打一處來，滿心怨懟的千里馬雄赳赳氣昂昂跨過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完了，芭比Q了。
人還沒去，就把未來三個月的女主角給得罪了。還想怎麼混，感覺不死也得脫層皮。
劉偉一邊罵娘一邊決定把死鴨子演到極致，抬手回了一條消息：「就算見了本尊，也還是這句話！」
好在若夷沒有繼續若薇的話題，而是將二人之間的對話拉回了正題。
「竹師兄怎麼樣了？」
劉偉抬眼看了看床上的竹道人，發現胸口呼吸起伏已經比上午平穩多了，心想老仙果然厲害，有了獨眼的身體藥引，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他當然不會照實直說，而是用了玄元子的話作為回復：「師父說，師兄熬不熬得過就看這幾天。」
若夷回復：「我師父也說九死一生，上天庇佑吧！你比他們幸運，所以好好珍惜機會！」
幸運？
劉偉一想，這半年來每每遇事都能逢凶化吉，就連九死一生的玄門古墓，自己不但安然無恙，還意外巧得一塊會說話的U盤系統。
必須幸運，太有道理了！
他忍不住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撩起額頭前的頭髮，仔細端詳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鬼，還是平時太陽曬的多，無論怎麼看都覺得自己臉黑。
這特么是黑煞氣嗎？
「老仙，老仙！」
劉偉忍不住召喚老仙。
「主人，你說！」老仙果然隨叫隨到。
「你會看相嗎？趕緊幫我看看！」劉偉對著攝像頭問，「我到底是不是有黑煞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