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天使篇（下）

元泱境界，萬詩海。

上官秋雲一手一個抱著宛若瓷娃娃一般的曲曲和之音，踩著浪花，深入萬詩海之中。

此時，萬詩海正值一年一度的萬詩節，也是最為熱鬧的時候，很多粼妖都從海底游出，在萬詩海上載歌載舞，分享這一年的收穫與喜悅。

也有一些找到入口的粼妖，在詩碑、詩牆、斷裂的桅杆或漂浮的燈盞上刻下明志的詩歌。

這樣的景色充滿了夢一樣的迷幻。

曲曲和之音剛開始還掙扎，但隨著踏入萬詩海，見到比廟會還要熱鬧，還要美麗的場景，頓時被吸引住，停止了掙扎。

畢竟只是孩子，在見到新鮮事物的時候難免不被吸引。

「看到那個最大的詩碑了嗎？」上官秋雲將二人放下，指著萬詩海中央祭壇上的那個詩碑問道。

曲曲將眸光投過去，望著那個巨大的詩碑，略有所思。

「看到了。」之音則伸出手指，指著詩碑興奮的回答道。

「那上面記錄了你們娘親抵禦第四代魁拔的經歷，還有她明志的詩。」上官秋雲回答著。

「哇，與娘親有關的詩碑。」之音眼中一亮，小腿倒騰著跑了過去，上官秋雲和曲曲也跟了過去。

沿途很多粼妖將眸光投過來，不過在她們眼中上官秋雲一直是一副粼妖的模樣，所以，這並未引起她們的過多的關注。

反而是曲曲和之音這兩隻小粼妖更加顯眼。

如寶石一般明亮的眸子，像是被神親吻過一樣，充滿靈性，藍色的長發柔順光亮，用一截絲綢束在身後，小小的臉蛋，光光的，滑滑的，白皙粉嫩，看著便讓人忍不住捏上一把。

這兩隻小粼妖比絕大部分粼妖的小時候要好看的多，簡直就是兩隻來自天界的天神，因為只有天神才會生的如此完美無瑕。

曲曲抬著頭，平靜的眸子望著上面刻著的那首明志的詩：「枕星河之倒影兮與星光同流，望群星之包覆兮隨繁星同輝……」

「什麼意思？」之音回過頭，眨巴著眼睛，問她的曲曲姐。

曲曲收回眸光，揉揉她的頭，道：「你娘親說，她將如那燦爛的星辰一般在天空之中發出光亮。」

「可娘親本來就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美，還要光芒萬丈啊？」之音清澈的眼睛中露出疑惑，極為不解。

「長大，你就會明白了。」曲曲清冷的眸子中流露出些許柔和，她的語氣也變得極為溫柔。

上官秋雲看著這兩個小傢伙，有些忍俊不禁，但不得不說，曲曲這丫頭的確聰慧，只看了一眼，便能明白詩中所表達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她能否理解更深一層的意思？

「好了，今天就敞開了玩，難得偷跑出來，可不能虧了。」上官秋雲伸出手在兩個丫頭的頭上揉了揉，笑著說道，她語氣難得沒有那麼大大咧咧，反而十分的溫柔。

「好耶！」之音聽到后，一下子跳了起來，隨及跑了開了。

曲曲想要制止，但想到上官秋雲的話，也就收回了心思，一方面之音雖然還小，但並不是尋常的孩童，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危險。

另一方面，誠如上官秋雲所說的那樣，她們難得單獨出來一趟，若沒有什麼收穫，豈非太過可惜。

「怎麼，曲曲不去玩嗎？」上官秋雲抱著手臂，見曲曲沒有動，便開口詢問道。

「沒什麼好玩的。」曲曲神態非常淡漠，聲線幾無波動地回了一句。

「你這丫頭……」

上官秋雲搖搖頭，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遠浪的性子就有些淡漠，沒想到她女兒更是如此，只不過少了她的慵懶，多了一份認真。

接下來，之音就在萬詩海四處的玩耍、鬧騰，惹人喜愛的同時也令人一陣頭大。

而曲曲則是在每一個詩碑和詩牆前駐足，看著一個又一個粼妖在上面留下的明志的詩。

至於上官秋雲則坐在祭壇邊，看著這兩個小傢伙的同時，飲著自備的酒水一杯又一杯。

她神態恬靜，眸子深邃，夢幻的臉龐時不時露出沉思之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至日暮西垂，夜幕降臨，點點星辰逐漸顯露在天空，海面上漂浮的燈盞已經隨著海水逐漸遠去，漆黑的夜逐漸降臨在萬詩海上。

粼妖們並未點起燈盞，而是都安靜了下來，仰望著天空，似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曲曲將之音拉到了身旁，並在上官秋雲的對面坐了下來。

「她們在看什麼？」之音精緻的小臉上滿是疑惑不解。

曲曲仰起頭，看著如燈盞一般逐漸點亮的星辰，輕聲回道：「枕星河之倒影兮與星光同流……」

「嗯？」

之音歪著頭，小臉上凈是疑惑，腦袋後面的雙馬尾也是一抖一抖的，很是可愛。

上官秋雲晃著手中的酒杯，眼睛微眯，曲曲的聰慧沉穩，之音的迷糊好動，不得不說，江籬這兩個女兒都十分的具有個性。

說來，江籬還有兩個女兒，也不知哪兩個丫頭又是什麼性別，這一次她也該去一趟浮沉，見見那兩個孩子了。

她如此想著，夜幕已經徹底籠罩這片海域，然而，想象中的黑暗卻並未就此降臨。

滿天的星辰匯聚成一條璀璨的星河掛在天穹之上，並倒影在萬詩海中，為其披上一層星紗。

「光隨日落去，天地俱星辰。」

上官秋雲飲了一口酒，看著彷彿置身真的置身星海的粼妖們，輕聲吟詠了一句。

曲曲望著星海，一時間也有些失神了，這樣的景色她也是第一次看見，繁星入海，點亮天地，人置其中，如沐星海流光。

這景像與海問香娘親留下的詩中所描繪的景象，完美的重合在一起，枕星河之倒影兮與星光同流，望群星之包覆兮隨繁星同輝。

「哇……」之音這丫頭也被這絕美的景象吸引，睜大了眼睛，發出驚嘆的聲音。

上官秋雲收回眸光，再次飲了一口酒，隨及回眸看向身後。

只見兩道藍色的倩影憑空出現在祭壇之上，悄無聲息，卻又惹人注目，連同這片星海燦爛的景象也在她們的美貌之下，變得有些黯然失色。

那是兩隻粼妖，穿著十分古典的衣著，紅藍配色，一個手中端著一個飲料，臉上淡漠，眼神慵懶，一個背著雙手，眉眼彎彎，看上去十分溫柔。

「辛苦你照看這兩個孩子了。」海問香笑著對上官秋雲說道。

上官秋雲看著這兩個如夢似幻的女子，心裡不僅生出一絲感慨，多年不見，二人已然跨入她這個層次，變得更加美麗，更加出塵。

不過，她們的性格卻如多年之前那樣，並無太大變幻。

她端著酒杯，甩甩頭，不以為意的說道「以我和江籬之間的關係，不必講這些。」

海問香再次一笑，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哇，兩位美麗的母親大人，你們怎麼也來了？」之音看著遠浪和海問香，頓時站起來，跑了過來，討好般的伸出胳膊，同時抱住遠浪和海問香的大腿。

見此，遠浪蹲下來，面無表情的伸出手輕輕捏著她的臉蛋，用毫無起伏的音調說道：「別以為說好聽的，娘親就不會懲罰你們。」

之音天真的搖搖頭，然後跳起來在遠浪臉上親了一口：「遠浪娘親才不捨得懲罰之音呢？」

「那可不一定哦。」遠浪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唇紅齒白，美到極點。

「娘親……」曲曲走過來，對著海問香和遠浪叫道。

遠浪側頭，看著曲曲，同樣伸出手捏捏她的臉，「下次不許一聲不吭的就帶妹妹出來。」

曲曲低著頭，沉默了下來。

海問香見此，眉眼一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她伸手摸摸曲曲的頭：「好了，你母親不是要責怪你的意思，下次和我們說一聲，不用偷偷摸摸跑出來。」

曲曲抬頭，看著海問香認真的回答道：「是娘親，曲曲知道了。」

「你們兩個別在那磨嘰，快過來陪我喝酒。」上官秋雲見二人沒有責怪孩子的意思，頓時，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趣，朝她們喊道。

遠浪和海問香聞言，對著曲曲和之音囑咐了一句，便朝上官秋雲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江籬呢，他怎麼沒來？」上官秋雲拿出兩隻酒杯，為她們二人滿上，隨口問道。

「他在看守浮沉。」海問香笑眯眯的回答道。

「是嗎？」上官秋雲眼眸微垂，看著酒杯中倒影著的星空，輕輕地的反問了一聲。

「嗯。」海問香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小口，嗯了一聲。

遠浪則比較豪爽，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

浮沉，雪皇從樓上緩緩走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交疊放在身前，儀態端莊而優雅。

她穿著月白色的仙裙，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下，精緻無暇的五官，驚艷絕美。

只是她的臉上戴著一層面紗，僅露出一雙美麗而深邃的眼眸，難見其面紗下的絕世真容。

聽到動靜，低頭看書的江籬便將眸光投過去，當看到雪皇之後，他的臉上不自覺便帶上了一抹笑意。

「笑什麼？」雪皇款款走過來，曳地的長裙下，筆直的玉腿修長白皙，她站到江籬的身邊，抬眸看著他饒有興緻的問道。

「不知道，只是看到你，心裡總覺得暖暖的。」江籬放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她，柔聲道。

「是嗎？」

雪皇抬起手，深藍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十分柔和的光芒，她輕輕撫摸著江籬的側臉，心中同樣湧現出暖流來，是啦，她也一樣。

「當然。」江籬抓住她摸著自己臉龐的小手，並閉上眼睛，享受著皮膚相觸所帶來的溫暖。

雪皇的臉上笑容不減，眸光涌動，情意綿綿。

「好了，他們回來了。」片刻后，雪皇抽回手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浮沉的門便被暴力的推開，門撞在兩側的牆上，發出哐當的巨響，風鈴搖曳，發出毫無節奏的亂音。

「老爹，我們回來了。」

大大咧咧的聲音隨之響起，一個短髮緊身衣著的女孩，掐著腰出現在光亮的門口。

江籬看著短髮女孩，眉頭上頓時出現道道黑線。

雪皇看著小羽凰，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四姐妹之中，就她最不像女孩子。

「老爹，你腫么了，臉怎麼那麼黑？」小丫頭見沒人回她的話，頓時，一個閃身出現在櫃檯上，用粉嫩的小手在江籬臉上摸了摸。

聽著她的話，江籬的臉上再次多了幾條黑線，他反手將這個手中沒有輕重的小丫頭給拽到懷裡，用手在她太陽穴上一陣鑽動。

「臭丫頭，我說過多少遍了，開門輕點，沒有長耳朵呀？」

「哇，老爹謀殺親女兒了。」小羽凰一邊大喊，一邊伸手向雪皇求救：「天上地下第一美麗的娘親大人，快快救救羽凰呀，羽凰要被怒氣爆滿的老爹給謀殺了。」

雪皇聽到這丫頭的話，本想讓她受些懲罰的她，心裡也是一陣好笑，她出聲制止了江籬：「好了，女帝和柳神她們還在呢，而且，這丫頭應該也知錯了，就放了她吧。。」

「對對對。」小丫頭點頭如搗蒜，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認真道：「羽凰知錯了。」

「真的？」

「千真萬真，像老爹對天下第一美麗的娘親的愛那樣真。」

「噗嗤……」

雪皇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從門口走過來的女帝和柳神聽到這丫頭的話，也有些忍俊不禁。

這丫頭大大咧咧，嘴倒是這麼甜。

江籬雖然好氣，但也的確被她的話給逗到了：「好吧，暫時放過你，再有下次，就把你丟到試煉之地去面壁。」

「呃，這不好吧？」小丫頭聞言，小脖子縮了縮，忌憚的說道。

顯然，這丫頭壓根沒想著改正自己的毛病。

「怎麼，你還想有下次？」江籬聞言，有些氣笑了。

「沒，沒，怎麼敢，老爹發話，羽凰自然照辦，絕不含糊。」小丫頭拍著胸脯保證道。

江籬聞言，滿意的點點頭。

羽凰從江籬手裡逃脫后，一下子就跳入了雪皇懷裡，隔著面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哇，天下最最最美麗的娘親，羽凰可想死你了。」

「你呀……」雪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深藍色的眸子中滿是慈愛之色。

江籬沒再理她，而是將注意力放在雪籬和女帝她們身上。

雪籬乖巧的說道：「爹爹，我把女帝和柳神阿姨給請過來了。」

「雪籬真乖，不像某個丫頭。」江籬走出去，將雪籬抱起來，伸手摸著她的頭，臉上儘是喜愛之色。

在雪皇懷裡的羽凰聞言，對著江籬不滿的吐了吐舌頭。

小雪籬臉上則紅紅的，她閉著眼睛將頭靠在江籬的胸口，臉上則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

「讓你們見笑了。」江籬看向女帝和柳神，抱歉的笑了笑。

女帝搖頭，清冷的眸光傳遞出溫和的情緒。

「曲曲和之音不在嗎？」柳神亦是不在意，江籬如此，說明他並未將她們當做外人。

「那兩個丫頭偷跑出去了。」江籬一陣頭大，除了雪籬，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柳神笑了笑，道：「要是你自己不想她們偷跑出去，她們豈能跑出去？」

江籬嘿嘿一笑。

那倒也是，這幾個孩子雖然的確很不凡，但想要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那也不可能的。

「哇，老爹，你偏心。」這時，羽凰有些不滿了。

「怎麼，老爹哪裡偏心了？」

「你不讓羽凰出去，倒讓三妹和小妹跑出去，你這還不偏心？」

「不是讓你出去了嗎？」

「那不一樣，你是為了讓我們替你去邀請女帝和柳神阿姨，而她們是偷跑出去的。」

「錯！」

「哪裡錯了？」羽凰從雪皇懷裡跳下來，掐著腰，十分氣憤的道！

「我是拜託你上官阿姨陪著她們出去的。」

「上官阿姨？」羽凰一怔，然後眼珠子一轉，「好啊，老爹，有四位娘親，女帝和柳神阿姨還不知足，你還想著上官阿姨。」

「……」

「……」

「……」

「……」

江籬臉上頓時冒出幾條黑線，這丫頭還真是口無遮攔。

小羽凰一見江籬的臉又黑了，頓感大事不妙，心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老爹下不來台，雪皇娘親怕也是保不住她了。

她如此想著，腳下可沒有停，她張開手嗖的一聲就朝女帝撲過去：「女帝阿姨救命啊，老爹要惱羞成怒了。」

女帝看著撲過來的羽凰，心裡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一絲從不曾有的溫暖爬上了心頭，她張開雙手，輕易的就接住了羽凰。

「羽凰，下來！」江籬見此，心裡一陣無奈，這丫頭也算是冰雪聰明，知道只要她躲進女帝的懷裡，有女帝的庇護，他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事實上，無論她是躲進女帝的懷裡，還是柳神的懷裡，他都無可奈何。

不過，在女帝懷裡，他的確更不會動手教訓她。

畢竟，女帝並不是那種陪你玩鬧的性格。

而且，相比較而言，他確實也是比較敬重女帝。

「我不，我怕老爹打我！」小丫頭瘋狂搖頭。

「你以為你不下來，我就不敢打你了？」江籬好笑，順著便要作勢去打。

「哇，女帝阿姨，救命。」小丫頭見此，腦袋一縮，扭頭抱緊女帝的脖子求救道。

女帝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她抬眸看向江籬，與他對視。

剎那之間，雖然只是一瞬，但她還是從江籬眼中捕捉到了那一份敬重，這讓她平靜的心，再次出現漣漪。

但她還是開口說道：「羽凰雖然有點口無遮攔，但童言無忌，你就莫要與她計較了。」

江籬聞言，狠狠瞪了一下羽凰，然後無奈道：「你這樣會慣壞她的。」

「無妨！」女帝收回眸光看向小羽凰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若真的慣壞了，就算是我的責任。」

「那怎麼能？」江籬搖頭笑笑，然後再次瞪了小羽凰一眼：「等你娘親出關，你還這個樣子，那老爹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小羽凰聞言，下意識的縮了縮脖頸，差點忘了娘親，要是被娘親知道她在外人面前這麼嘚瑟，怕不是要挨揍。

畢竟，四個姐妹里，就她最為鬧騰，娘親向來不喜她這樣。

「咳咳……」小丫頭乾咳一聲，從女帝懷裡跳下來，走到江籬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委屈巴巴的道：「老爹，你打我吧。」

「噗嗤……」無論是雪皇、女帝，還是柳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果真應驗了那句話，一物降一物。

僅僅把她娘親搬出來，就能將這個混天小魔王給壓住。

「又犯了什麼錯，要你爹爹打你？」就在這時，一道宛若天籟般的聲音從樓梯口響起。

聽到聲音，小羽凰打了你個激靈，迅速收回手。

然後嗖的一聲，撲入樓梯口那道倩影的懷裡，摟著雪白的脖頸，親昵的道：

「哇，人世間最最最最美麗的娘親出關了，羽凰想死你了。」

「別轉移話題。」

鳳凰黛眉微皺，心裡雖然對這丫頭說話這麼甜很開心，但這丫頭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麼油嘴滑舌，指不定又犯什麼錯了。

「沒轉移話題呀，娘親就是人世間最最最美麗的，不信你問老爹。」小羽凰扭頭看向江籬，一陣擠眉弄眼。

江籬見此，狠狠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笑了笑，膩在鳳凰懷裡，彷彿這是一個乖乖女一般。

「是嗎？」

鳳凰此時將眸光投向江籬，青藍色眸光涌動著思念。

此次閉關，在浮沉雖然只有短短几日，但她自己閉關花費的時間，卻遠不止如此。

江籬看向她，自然能感覺到她的思念，因此，笑著道：「恭喜出關。」

鳳凰一身長裙，粉色的長發披散肩頭，散發著光澤，彷彿孕育著星辰，青藍色的眸子情絲涌動，她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化作一個輕輕的點頭。

她從樓梯走下來，忍住自己對江籬的思念，看向女帝和柳神，隨及又扭頭看向雪皇，似在詢問什麼？

雪皇抬眸，與她對視，輕輕一笑，微微頷首。

二人也算是心有靈犀，雖只看了一眼，卻已明白對方的意思。

鳳凰扭過頭，撩了一下額前散亂的髮絲，說道：「難得你們回來，這次便常住下來吧。」

女帝和柳神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們彼此對視一眼，隨及看向鳳凰，點了點頭，笑著道：「好。」

此時，浮沉的門再次被打開，有人從外面走了回來，三大一小。

「呦，今天還挺熱鬧的嘛。」上官秋雲抱著劍，看著浮沉內的眾人，撇撇嘴道。

遠浪和海問香知道雪籬她們去請女帝和柳神了，所以，並不驚訝，只是微笑著向她們點頭致意。

「熱鬧？」又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一道嬌小的身影從門口沖了過來，一身棕色衣裙，身後是九條雪白的狐尾。

「靈玉姐姐……」剛從萬詩海回來的之音看著小靈玉奶聲奶氣的叫道。

「是姑姑。」小靈玉聞言，翻了翻白眼，跳到之音的身前，像大姐姐一樣，摸著她的頭糾正道。

「姐姐的尾巴好軟，好暖……」之音像是沒聽見一般，伸手抓住她蓬鬆的尾巴，將之貼在自己臉上。

小靈玉：「……」

眾人見此，皆是有些忍俊不禁。

「都在呀，看來今天來對了。」鬼帝也從外面回來，她一身雪白的仙裙，如墨的長發柔順光亮，哪怕立在眾女之間也毫不遜色。。

「怎麼，是不是忘記邀請我們了。」門外再次傳來聲音，幾個青年男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是火麟飛、天羽他們，還有冥王和冥鳳。

「看來我們來晚了。」又有人走了進來，毫無疑問是魁拔他們。

「這就是浮沉嗎？」塵一身藍色的天神衣著，她進來之後，便將眸光放在櫃檯前的江籬身上，輕聲自語著。

「嘿嘿，我擅作主張，把他們都叫了過來。」小靈玉看到江籬臉上的疑惑，頓時嘻嘻一笑，說道。

……

江籬無奈一笑，然後抬眸看著眼前的一切，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並不太明顯的笑容。

一旁的雪皇察覺到他的思緒，便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拉起他的手，面對江籬驚訝的眸光，她並未說什麼，只是與他手牽著手，看著眼前的一切。

三個小丫頭在雪籬的帶領下，像各位長輩一一問好。

「靈玉姑姑……」

「靈玉姐姐……」

小靈玉翻翻白眼，捏著之音小丫頭的臉頰：「叫姑姑。」

眾人哄堂大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