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回 斬草除根(1)
白讓將葯買了回來,裴青衣就按照醫書上的步驟,給夜舟換血。這本醫書,就是裴青衣在藥王谷時,從寧雨樓那裡拿來學習的,上面記載的都不是什麼尋常醫術,凈是些讓普通大夫看了驚掉下巴的大膽療法,其中就有孟婆湯、換血術、甚至還有移植臟器的法子。
對於書上的法子,裴青衣雖然了解過,卻並沒有真的實踐過,即便是用在夜舟身上,她也覺得沒底。只不過除了這樣,她也是真沒什麼辦法來延續夜舟的壽命了。
就在她將要把一根潔凈的管子插在夜舟的手臂上時,夜舟忽然喚了一聲白讓,白讓領命上前。
裴青衣看了看白讓,又看了看夜舟,夾在二人中間的她暗中握緊了那柄即將劃破夜舟皮膚的小刀,算計著以夜舟為人質而成功逃生的概率。
卻不想夜舟只是對白讓囑咐了句:「小魚姑娘用險招醫我,待會兒無論我是生是死,你與其他弟子都不要為難她,切記。」
白讓聞言,點頭答應。
裴青衣拿著那柄小刀,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這種感覺讓她很生氣,說不上來的煩郁,「那我就開始了。」
夜舟閉上雙眼,咬緊牙關。
裴青衣忽然有些不忍,對他道:「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麻沸散的。我之前之所以建議不用,只是怕你昏迷過久。如今才想起來,即便你昏迷,也是可以把葯汁注入進去的。」
夜舟想了想,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裴青衣聞言,還是不夠心狠地給他上了麻沸散,直到夜舟迷糊之際,滿嘴喊著合歡。
白讓見狀,急忙道:「小魚姑娘,我們公子他其實不是。。。」
裴青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白讓不要多言。麻醉的時間有限,她必須立刻動作,哪裡有時間去理會對方嘴裡喊誰。
下一刻,深紅色的血液沿著細管涔涔流出,進入了已經準備好的小翁之中。裴青衣急忙為夜舟止血,然後將準備好的葯末放入小翁,用火燒熔,再輔以葯湯,形成一碗血水。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如今,只差將這碗血水重新灌注到夜舟體內了。只可惜夜舟昏迷,她只好用非常之法,利用細管再將血水注入進去。
可就在這時,夜舟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隨即居然睜眼。
裴青衣一驚,問道:「你怎麼醒了?」
夜舟恍若未聞,臉色無比蒼白,搖了搖頭道:「我這是在哪裡?」
裴青衣道:「我正在給你換血,你用了麻沸散,怎麼還能醒了?」
夜舟這才逐漸恢復記憶,也恢復了五感,道:「啊,啊!好疼!」
裴青衣這才明白,是麻沸散在他身上失了效力。也許他體制特殊,尋常人的用量對他卻只能麻醉一小會兒。
不過,醒了正好。裴青衣將他扶起,一手拿著血水,一手喂他喝下。
此情此景,居然與在忠義堂時,裴青衣給白人九喂葯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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