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獻祭

受到克制后，歹念立刻壓縮濃縮漆黑能量，輸出的量也是一瞬數變——忽多忽少忽急忽緩，忽而猛烈忽而止息，剛止息又再次猛烈，猛烈又轉為更猛烈更濃縮……

當極猛烈極濃縮的漆黑能量——閃著刺眼黑光急劇噴射時，五靈須竭盡全力才能勉強轉化乾淨。

噴射驟停時，五靈趕緊停下喘口氣。可半瞬后更猛烈更濃縮的噴射又沖至，因驟然之間轉化不及——五靈的腿腳立被淹沒。若全身皆被淹沒，魂識就會即刻被吞凈。就算僅只淹沒腿腳，五靈也是立時頭痛加眩暈，魂識被絲絲抽離。

五靈和同伴想退離一些時，卻忽覺交手前的自由沒了。自交手一刻起，身周就有了一種無形吸力——把眾傑全吸在一個很小的範圍，接近歹念可以，遠離不許。

連魔祖都被吸住，磨死，眾傑自然脫不開。四秀也在小範圍內，並未提前脫離。

腿腳被淹，許進不許退，若不及時轉化，讓黑能量擴散——同伴就危險了。毫無退路下，五靈只得強忍痛楚——竭力轉化，竭力自救，竭力守護同伴！

在歹念戲弄般地噴射下，眾傑須不斷調整力度來應對，能省力時就須省力，一味高強度地轉化——眾傑會很快疲累，力量會枯竭得難以接續。

就像對方一鞭抽來，你要全力抵擋。可對方換成細柳條抽，你卻仍跳起猛擋，豈非多耗體力？

歹念就是如此狡猾！其忽而山洪暴發，忽而山峰墜壓，忽而輕風徐來，忽而柳絮飛塵……

五靈對「神訣」並不純熟。事前對歹念的棘手也毫無預料。而且「神訣」收效的要求——也是極為苛刻。

於是痛楚、壓力、緊繃、疲累、慌張、憂懼之下，五靈對力量的精準施放——出現了差異並導致「神訣」即刻失效，致使轉化忽地中止。

就像一人在地上拋，一人在屋頂接，兩人間的協調感一旦破壞，很難立即恢復。而五人之間的協調——要比兩人之間——要更加複雜多了！

歹念上一刻還輕風徐來，讓五靈趁機喘口氣，下一瞬卻洪峰巨浪——急驟狂襲——此前從未有過的、歹念蓄謀已久的、超壓縮超濃縮的急驟狂襲——這令五靈瞬時手忙腳亂，協調感立時破壞，「神訣」當即失效……

五靈的最強力量不可能絕對一致！可「神訣」卻苛求「絕對一致」！

不急時還可調整，危急時立刻亂套！再者就算協調感仍在，歹念蓄謀已久的——這最強的突襲也不易化解。

於是五靈剎那間——腿腳，腰身，臂肩——全被黑能量淹沒！一旦頭頸也淹沒——五靈也就永別。

「嗐……」嘆恨間，心靈子率先獻祭自己——即刻撲向左一的正誅邪。

五靈排成半圓，金木冰火土依次環圍，以噴孔作為圓心。左一正誅邪，右一州霸痞。

心靈子沒有看別人，也沒有言語，更沒有要求別人；他認為這是最後的機會，雖未必會成，可若這次都不成，他認為再無機會。所以願意賭上自己的命！就算賭錯了，他不認為結果會更壞！

四秀中的另三人做了同樣的選擇。他們也是不看誰和不言語。只在搖頭暗嘆間毅然獻祭。

神境以上，可獻祭已身去助力別人。雖是可以，可幾乎沒人會做。神境——那是多不容易！

但神境巔峰的四秀卻毅然選擇了。

五靈中的四人得了助力，唯州霸痞僅外露頭頸了。

「小賊……」花想容突哭喊著撲向州霸痞。下一瞬，花想容消失了，永遠消失！她獻祭了自己，去助力州霸痞。

「啊……不……」州霸痞忽大聲號哭。

「啊……花師姐！」鳳倩影噴淚大叫。

「啊……小花花！」幽蘭冰慟泣呼號。

眾傑一片哭喊中，歹念又再次發出豁命一擊。要麼被克制滅亡，要麼一舉吞掉眾人——再徹底摧毀封印——從此恣肆恣意！歹念決意放手一搏。

「繼續繼續……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啊！」正誅邪邊哭邊喊。

可由於五靈情緒波動太大，心緒難寧，再加上歹念新攻擊更猛烈，歹念幾乎是孤注一擲！成或滅，歹念拼了！

於是五靈剛剛顯露的腿腳又淹沒了。然後是腰身，然後是肩臂……

五靈要絕望了！同伴也要絕望了！歹念太強，對抗不了！黑能量一旦后溢，同伴一個逃不掉！

「繼續繼續……不要放棄！」正誅邪大吼。紅著眼睛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