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館暴露
來到酒館，果然看到李言歌躺在二樓的沙發上，林子翔坐在一邊擺弄著電腦，不知道具體是在幹什麼。
看到十二進來，林子翔頭也不抬：「他非說要學，纏著我爺爺忙了一晚上，剛剛睡著了，我爺爺回去睡覺的時候說他沒有天賦，學不會。」
「瞎說，明明是那個老頭沒好好教。」林子翔從沙發上起來，拿過茶几上的酒給自己倒上，打著哈欠：「你來了。昨晚有點新發現，所以給你打電話，沒見你接。」
「我睡著了，沒聽見鈴聲。」
李言歌把酒倒進嘴裡，然後攤開一張地圖：「你看看這裡，孤兒院和教堂有一個奇妙的共同之處，那就是離家裡的距離都差不多。」
「會不會是巧合？」
「有可能，但是剛剛子翔在查監控的時候發現了這所學校周圍有異常，然後你再看這個距離。」
「差不多。」
「沒錯，下一步他們可能會在學校動手。」李言歌低聲說道：「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在我們去虛構一個世界的時候需要先確定一個中心點，像被你識破的那個世界的中心點就是你，所以我猜測這個世界是圍繞著我們住的地方展開的，雖然我現在還是沒想明白他怎麼把我們拉進這個世界，但是這畢竟是虛構出來的世界。」
十二心領神會，他看著地圖：「你覺得這些地方是不是還有一個共同點。」
「什麼？」
「它們都是給予人希望的地方。」
李言歌皺著眉頭盯著地圖：「照你那麼說，他所做的準備比我想的要多得多。」
十二看著李言歌在地圖上不斷圈出來的地名，苦笑：「或許是他早就猜到我們能想到這步，已經提前埋下陷阱來迷惑我們吧？」
林子翔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十二身邊，他看著地圖：「很遺憾，我在上面不少地方都發現過他們的身影，如果依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排查出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像這次在警局有他們的人一樣，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躲在暗處。」
「能不能出錢再請一些人手。」
「不能，因為爺爺說過，只有自己找到的信息才是真實可靠的，他不會同意的，而輕易接觸外人，對我們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行為。不瞞你說，我至今也沒有明白爺爺會讓我接觸你們。雖然你們給的報酬很多。」
李言歌把地圖折起來交給林子翔：「既然沒有其他的辦法，那也只好多辛苦你了。」
「別那麼說，」林子翔接過地圖：「我累了會自己休息，談不上辛苦，畢竟我還要長身體，我可不想長大了還是個矮個子。」
李言歌看起來確實是真的困了，他縮回沙發，而林子翔又再用電腦瘋狂查找著那些有用的信息，十二繼續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出門打了輛車，讓司機朝著一個方向不停開去。
如果世界有中心點，那麼這個世界的邊界在哪裡呢？
然後十二每當到距離家差不多遠的地方的時候，開始遇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發生的最終目的，都是阻止十二離開那個被圈定的範圍。
夕陽已經將天空染成鮮艷的血紅色，十二想起了約定，讓司機往回開。
而在不遠處的高塔上，羅伊鬆了一口氣，他在十二一開始試圖離開他劃分的區域的時候就趕到這裡，隨著十二不斷向前探索，他劃分的區域也在不斷隨著十二移動，這對他的精神力考驗無比大，他只能讓圈跟著十二移動，而圈的另一邊的邊緣，離酒館已經不遠了，而當他畫下得圈不能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兩個人全部包裹，那這個世界最終的結局也只能面臨崩塌。當然，他可以把圈畫得更大，大到他們都走不出去，不過那樣子這個世界也只會按照他所想的那樣運行，那這個世界也就沒有意義了。
「找到合適的人了嗎？儘快，是時候讓他們忙碌起來了。」羅伊坐在地上，對著電話的另一頭說道。
回到家裡，方紅葉早已經在門前等待，穿著她來時十二給她買的衣服，見十二下車，她雀躍地迎上來，然後在離十二兩步的位置放緩了腳步，緩緩走到十二身邊。
「好久沒見你穿這衣服了，比穿女僕裝要好看。」
方紅葉笑得燦爛，微紅的臉頰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夕陽。
「還有其他人要一起去嗎？」
方紅葉搖了搖頭，十二拉開車門讓方紅葉先上車，然後他坐上車，車子緩緩離去。躲在暗處的兩人偷偷摸摸出來，林依欣用手撐著臉：「薇姐，你早就知道了嗎？」
「要不說你們這些小女孩心裡藏不住事情，每次十二一回來，她那開心的樣子明眼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那你說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要麼是因為心裡已經被其他人佔滿了，已經忽略了旁人，要麼就是因為眼睛瞎了吧。」羅薇眼睛里閃過一絲落寞，然後她揚起嘴角，彷彿要勾住最後一抹殘陽：「不過男人嘛，大多都是眼瞎的。」
到商場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小雨，在踏進商場的那一刻，十二彷彿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疲憊了。幸好，方紅葉並不像林依欣一樣喜歡到處亂竄，徑直就找到了一家男裝店，十二跟著走了一會兒就獨自坐在商店裡椅子上，任方紅葉給他挑選衣服，一旁的男人給他善意地和他打招呼，十二從他眼裡看到了同病相憐的惋惜。
方紅葉在店裡精心挑選著衣服，很快，跟在她後面的服務員手裡就抱滿了各種衣服，沒過多久，方紅葉向十二走來，十二知道是時候了，但是當他看到服務員手裡的衣服，他的眼皮還是忍不住跳了一跳。
接下來，角色互換，十二開始忙碌起來，換上一身有一身衣服，像模特一樣走出來讓方紅葉評價，終於，還是挑到一套兩人都比較滿意的衣服，買這身衣服並沒有花掉方紅葉很多錢，因為在十二暗箱操作下，他們變成了店裡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顧客，所以衣服打了很多折。
方紅葉非常開心，因為她早已經看過吊牌，也咬牙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到女裝店的時候，作為時尚黑洞的十二完全給不到任何有用建議，所以只能每一件都說好看，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十二又再次在店裡找個地方坐下，這下又遇到剛剛男裝店遇到的男子，兩人相見如故，不知道怎麼就聊了起來，聊到男人準備結婚，這次是來取度蜜月時候要穿得新衣。
男子的妻子提著衣服過來，男子非常自然接過袋子然後和十二告別，十二給予他們祝福目送他們離開，直到他們身影消失才依依不捨收回目光。
不知道什麼方紅葉已經來到十二身邊：「熟人啊？」
「不是，剛剛才第一次見面，他們要結婚了，所以來買度蜜月時候穿的衣服。」
「怪不得他們看起來那麼般配。」方紅葉笑著說道：「你怎麼看起來很羨慕的樣子。」
「當然了，結婚誰不羨慕。」
「結婚的前提可是要先有個女朋友。」
「說得也對。」十二坐回椅子上。
「你還沒有女朋友吧？」方紅葉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以前是有，我也打算向她求婚了，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不得不分開了。」
「你不會是還忘不了她吧？」方紅葉小心翼翼問道。
「說起來可能比較好笑，但是好像確實是這樣。」十二沉思了一會兒，回答道，他看起來並不想繼續這一個話題，他看向方紅葉：「不說那個了，你衣服選得怎麼樣了？」
方紅葉在沒被十二發現之前把自己落寞的表情換掉，臉上掛上不太自然的笑容：「差點忘了，我過來就是想讓你幫忙看看我現在穿的這身衣服怎麼樣？」
「我覺得挺好的。」
「服務員，」方紅葉叫來服務員：「就買我身上穿得這套吧。」
離開商場的時候，天空的雨下得越來越大，把方紅葉送上車，十二又打了輛車去向酒館，剛剛李言歌打來電話，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車子在雨中穿梭，十二把頭靠著車窗，突然車子傳來一陣急剎的聲音，十二穩定住身體，他向前看去，司機驚魂未定，看到前面的卡車上下來人，司機將頭伸出窗外破口大罵，然後很快他把頭縮回來，一把手槍頂在他的頭上。
司機被趕下車，羅伊拉開車門坐到十二旁邊，車子啟動，在雨幕里穿梭。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一句好久不見。」羅伊把雨衣脫掉丟在腳下。
「怎麼？又想邀請我去哪裡看你的表演。」
「不是，這次是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羅伊自顧自拿出手機，翻看著那些短暫而且千篇一律的視頻。
十二很清楚這就是去酒館的路，他沉默著，忍受著重複的笑聲和音樂片段。
「網路真是有趣，」羅伊笑著說：「有人戴上面具受人追捧，而有人卻偏偏摘掉面具，將自己的愚蠢展露給世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也沒有什麼，我只是很羨慕你們互相信任的樣子，」羅伊靠著車窗：「可惜，信任往往脆弱，而不信任的裂縫一旦開始，就只會越來越多。」
車子穩穩停在酒館門口。
羅伊頂著大雨下車幫十二拉開車門，十二有些不明所以下了車，然後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衝進酒館。羅伊看著十二飛奔的樣子，笑著坐進副駕駛：「我賭他嚇壞了。」
車子咆哮著離開。
十二衝進酒館，李言歌和林子翔還坐在沙發上討論著什麼，見十二渾身濕淋淋進來，李言歌給他丟過來一包紙巾。
「沒事吧？」十二沒有接住紙巾，任由紙巾砸在自己身上，然後落到地上。
「你怎麼了？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
「你爺爺呢？趕緊問問他現在在哪？」十二非常著急。
「別找了，我在這呢。拜託以後你別這樣濕漉漉進來，你這樣我拖地很麻煩。」酒館老闆從一旁的屋子裡出來，皺著眉頭說道。
「你今天究竟怎麼了？」林子翔也站了起來，好奇問道。
十二環顧四周，見幾人都沒事，剛剛懸著的心稍微有些放了下來，他不顧酒館老闆的呼叫坐到沙發上：「剛剛，是羅伊送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