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疫
別了周子游,楚鈺徑直擺駕落霞宮,還未到宮門口,就遇到了三女兒月懷,月懷性子乖巧安靜,一直以為便是幾個孩子中最省心的一個,也是最容易讓人忽視的一個。楚鈺見到女兒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相貌更是出眾,月懷給楚鈺行了禮「兒臣見過父皇。」
「懷兒,這麼晚了,來見你母后?」
「回父皇,今天天氣好,母后差人叫敬貴妃還有妹妹一起過來吃晚膳。」
「哦,竟這般熱鬧?看來朕倒是來的正好。」楚鈺心裡知道定是小女兒月惜求了皇后,皇后擔心自己責罰女兒,這才叫長星等人過來。
楚鈺與三公主月懷進了宮,果然,敬貴妃還有小戰雲都已經在了,齊齊的行禮請安,楚鈺免了眾人的禮,看了一眼小女兒,發現這孩子低著頭看著鞋面,不敢與自己直視,心裡便已瞭然。
「惜兒怎麼不看父皇了?可是生了父皇的什麼氣?」
「惜兒再也不敢了,都怪那個叫周子游的騙子,要不是他,我早就出去了。」月惜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忙捂住嘴,驚恐的看向父皇。
「朕叫那周子游來是有正經事,你怎麼可以叫他騙子?在朕看來,那周子游可是比你強多了。」
「哪裡強了,還說什麼給人測字看相,分明就是一江湖騙子,還讓我吃糕點,真希望噎死他。」月惜到底年紀小些,加上建國之後,楚鈺一直對於他們娘幾個在漠北吃過的苦心懷愧疚,所以對於月懷和月惜平日里也多了些縱容,所以月惜便養成了有些驕縱的性子。
「陛下,你看,這孩子說話,到底還是小孩子,口無遮攔,月惜,還不向你父皇道歉?」皇后擔心楚鈺震恕,忙過來打圓場。
「堂堂公主,竟穿成太監的衣服出宮,成何體統?你以為沒有周子游,朕就不知道了嗎?」楚鈺臉色一正,低聲呵斥道。「竟還怪起他人來,朕問你,要這般打扮是要幹什麼去?」
月惜心裡委屈,撅著嘴不肯說,皇后在一旁搖了搖頭「這孩子昨天傍晚非要出去去看月青,青兒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雲城,回來之後就染了風寒,一直不好,昨天何府過來傳月青的消息想請葯院正過去,我這才得了消息,誰知道月惜這孩子聽了就要出宮去,我見天氣有些晚,讓她明日再說,誰料這孩子竟這麼耐不住性子。」
「月青病了?葯洵可有去看過?」
「去了,還沒有回來,我這也在等消息不是。」
楚鈺端了端身子,月青去了雲城,還染了風寒,楚鈺覺得自己對這幾個孩子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便與大家一起食了晚膳,等葯洵回來。
「陛下,藥草求見。」小順子戌時這才傳了話過來,而此時楚鈺已在永安宮處理政務。
「宣。」
「微臣藥草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可是院正回來了?」
「回陛下,師傅已經回來了,只是師傅說,長公主可能患的是時疫,讓微臣過來請旨,封了公主府。」
「時疫?葯院正有沒有說過可否好治?」
「回陛下,師傅說,長公主服過藥劑,目前已經平穩,只是師傅說,他擔心整個雲城,怕是已經蔓延,另外雲城離楚京甚近,還望陛下早日封城,楚京人口稠密,一旦沾染,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小順子,傳九門提督速來見朕,另外著人去公主府問話,公主可有去過哪裡?還有派人去雲城問問,可有發現時疫?速速封了雲城。」
「是,奴才領旨。」小順子知道這事耽誤不得,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出了永安宮就快步的派人去請九門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