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八十六章 混戰

「來了。」牧秋月在胸中暗暗自語一聲，接著，以太獸群已經來到了大部分能力者們的射程之內，在這個距離下，以太獸的干擾能力已經開始生效，這也意味著在最後一隻以太獸死亡之前，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力者可以逃回物質界。

不死不休的戰鬥開始了。

牧秋月沒有使用烈陽行者，而是使用樂園作為踏腳站到了距離地面有些高度的空中，對於這個獵殺以太獸的戰鬥任務，他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他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了儘力減少能力者在戰鬥中的傷亡情況，他準備做的只是在別人陷入危機狀況時適時的出手，保護普通民眾的安全也是他作為管理局成員的責任之一；當然，除此之外另一個讓他決定採取如此消極防禦方式的原因是左肩的莫名疼痛。

『怎麼會突然疼起來了。』牧秋月一邊按住自己的左肩，一邊在心裡嘀咕起來，直到以太獸群抵達之前，他的左肩都很正常，但是在進入了以太獸的干擾範圍后，左肩立刻出現了極為明顯的刺痛感，「不會是痛風或關節炎什麼的吧……」牧秋月喃喃自語，但很快又否決了這個猜想，原因很簡單，以太軀體受傷會反映到肉身上，但是反過來卻不會。

如果是肉身先受到損傷然後再進入以太界變換為以太軀體，那麼變換后形成的以太軀體會是完整無缺的狀態，不會受到肉身的病痛或缺損的絲毫影響；這種非雙向同步的損傷設定，能夠讓肉身殘缺的人也可以在以太界里重新獲得與常人無異的行動能力。而現在牧秋月是在以太軀體狀態下感受到的疼痛，這就說明是以太軀體本身出了問題。

『這到底是……』牧秋月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左肩，那裡沒有破損也沒有其他物體附著其上，確切來說自他進入以太界參加這場比賽開始，他就不記得自己的左肩有在這場戰鬥里受到過損傷。『是之前左肩斷裂后癒合的後遺症？以太軀體在完成自我修復之後，就不會再因為肉身的狀態而受到影響了，即使是左肩損傷的後遺症，也不會反映在以太軀體上……怎麼回事？』

牧秋月壓抑的悶哼了一聲，因為隨著下方人群與獸群的衝突逐漸升級，他左肩疼痛感也越發的清晰與深刻。「是因為以太獸的原因么。」牧秋月畢竟不是專門研究以太界與以太軀體的專家，他所具備的只是作為能力者應該獲取的常規知識。不過這疼痛雖然明顯，但也還沒到不能忍受的程度，硬要說的話，就像是肩膀一不留神撞到了牆壁上后殘留的鈍痛一般。

一邊努力將注意力從肩膀的疼痛上分散開來，牧秋月一邊仔細觀察起下方的戰況，正如他預料的那般，老練的能力者們雖然各自為陣，但是在面對大量的以太獸時卻依舊能夠穩住陣腳。對自身超界能力的清晰認知讓這些老練能力者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何處，他們清楚地知道哪一個級別是自己可以輕鬆解決的，哪一個級別是需要費一番功夫的，同時對於超界能力的強度與射程的良好把控，讓他們始終能夠通過攻擊的方式與以太獸維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牧秋月微微側了下頭，看向了另一側有著不少人小股小股聚集起來的地方，那裡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新手，差不多每一具灰白色的以太軀體上都有著或大或小的傷痕。這還是戰鬥剛剛開始的情況，按照這個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這批新手就得全部被撕成碎片。「這幫倒霉蛋啊。」牧秋月搖搖頭，然後右手抬起並緩緩握緊。

【劍主】

霎時間光線向他的身邊匯聚，六柄負熵劍刃從從無光的球體區域中現形。隨著劍主的啟動，牧秋月的軀體再度被那要命的窒息感所壓制。不過似乎是因為對劍主有了更深的了解，牧秋月隱約覺得這種窒息感帶來的痛苦似乎比以前要稍微緩和了一點點，但這又像是他的錯覺。壓下雜念，6柄劍刃跟隨著牧秋月的劍指靈動的從空中落下，劍尖如同舞蹈一般的調轉方向，然後——射出。

呲啦一聲，十幾隻1級和2級的以太獸瞬間被撕成了兩半，劍主製造出來的利刃在以太獸群中就像是尖刀劃過豆腐，構成以太獸軀體的未知金屬可以輕易地抵抗大部分槍械的抵近射擊，卻也無法抵抗負熵劍刃的切割。

牧秋月隨意但穩重的輕輕揮動劍指，劍刃在他的操縱下並未隨意斬切路徑上的全部以太獸，而是有選擇性的專門針對那些即將對能力者施以致命一擊的以太獸。劍刃既鋒利又迅速，大部分被牧秋月救下的新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已經在劍主的援助下在閻王殿門口探了一次頭。

「呼……」牧秋月暫時的解除了劍主，然後使用特殊呼吸法來加速把身體從窒息后的影響中恢復過來。而即使在劍主暫時無法使用的空隙間，牧秋月的援助攻擊也沒有停止，作為他拿手好戲的樂園自然也有著不俗的破壞力，只是能力與能力之間因為各自的特性不同，而存在著差異。「不太妙，以太獸太多了，我們這邊陷入劣勢了。」戰況瞬息萬變，牧秋月心中暗道不好，這次獸群的數量相當的多，雖然絕大部分都是1級以太獸，這種級別的以太獸即使是新手能力者，只要小心謹慎的聯手合作也是可以無傷擊殺的。但是2級以太獸也有著不小的數目，而這就已經超出了一些新手能力者無傷作戰的水平了，更別說獸群里還混雜著3級、4級乃至幾隻5級以太獸。

「不妙啊不妙。」牧秋月連連搖頭，他也是剛剛因為有多個老練能力者被擊殺后引發的騷動才注意到那幾隻5級以太獸的。光從等級上來看，5級以太獸已經和牧秋月同級了，理論上只有同級別的能力者才有資格對抗同級別的以太獸，但這個『有資格對抗』只是意味著在不考慮損傷的情況下能力者是可以取勝的。「要是讓這幾隻跑到新手那邊去的話，人就要死完了。」牧秋月迅速確定了3隻5級以太獸的位置，然後迅速估量了一下它們與新手能力者集團之間的距離。

「果然柿子是要挑軟的捏，以太獸也知道從簡單的開刀啊。」牧秋月苦笑兩聲，通過這3隻5級以太獸的前進方向，能明顯看出它們的目標正是那些只有1級、2級左右的新手能力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