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建廠剪綵說相聲 黑化崇禎饞靈丹

宣南坊的關王廟西側有一塊空地，廣約十畝，原是馬場，自從九州商會成立后，急需地方建立鋪面，明廷大筆一揮，圈給商會使用。

西山抓住機會，利用水泥優勢，短短一年的時間，建設出九條嶄新水泥路。

水泥道路，彎彎曲曲，縱橫交錯，橫平豎直，把那塊空地分割為許多狹小的空間，細細一數，總里程數共計30餘里。

充分發揮人口優勢后，短短一個月，三座百尺小樓，拔地而起，看的大明的大官小吏瞠目結舌，好奇不已。

現代化的辦公環境，多是鋼筋水泥，縱說不符合文人的筠簾斐幾，卻也明朗寬敞，著實令一干封建官吏耳目一新。

如此一來，西山堡泄露了種國家級的基建管理、行政規劃能力，引的明廷內閣格外重視。

駱思恭受命而行，愁腸難紓，抽調北鎮撫衙門的精銳哨探，於九州商會區內，重點監視西山異人的一舉一動，旦有意動，立即向萬曆上報，雖然麻煩，卻令錦衣衛特務權力復甦了。

即便如此，那麼大的商業區，人聲嘈雜，數以萬計，錦衣衛人手不夠用，駱思恭上奏萬曆，求來東、西兩廠的幫忙。

東、西廠一改錦衣衛的秘密監視，化為九州商會區的商人、小販、生意人，在這裡購房常駐，刺探信息，日夜彙報。

九州商會得益於十項祥瑞，立基於京，先在外城的岳家橋，開辦百餘家小作坊，經明人、異人兩方力推，三年內名揚九州，祥瑞傳遍四海。

奈何，商品需求大於商品供給，原始化的人工生產力無法滿足，西山異人準備擴增九州商會的「祥瑞」、擴大「生產線」，活動幾日，順利的向工部批的一塊地，預備分級分類，修建一個十萬同時在線的工廠。

為此，九州商會的決策層，決定聘用有現代知識的異人，餘下安保、運送工作，分承給京師幫會。

……

香山山麓，祥瑞製造廠奠基活動。

方剪罷紅彩，放罷禮炮，硝煙淡淡，鑼鼓喧天，西山節目一一上演。

300張真皮座椅，電影院也似排在三尺舞台對面，鶴軒同著陳炬、王安、方從哲、張唯賢、六部兩院的代表，端坐首排；北武總會僅有西山一方，其餘幫會悉未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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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包點兒羊肉白菜的，豬肉韭黃的，再包點兒三鮮館的，薄薄的皮兒，大大的餡兒，煮得了餃子咱們躺著吃。」

「幹嗎呀？」

「有這麼句話嘛，『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倒著。』倒著吃餃子，又好吃又舒服。」

「沒這麼吃過！」」

舞台上落一方條案，兩位清癯中年異人，身穿素黑長袍，挽著袖子，露出白里內襯，愈顯吸引人，兩人一唱一和，說學逗唱，把那坊間俚俗笑語表現得淋漓盡致。

台下異人皆來自地球，突然在九州世界欣賞相聲，回憶幾年生活，好似背井離鄉，面作沉思，慨然同情。

有的人熱淚盈眶，抹淚斥罵：

「真特么的賤！誰讓報菜名的，這裡是九州！不是家！」

有的人仰頭觀天，聽聲呢喃：

「他鄉何鄉，今夕何夕，這片天空到底是什麼？」

有的人失聲痛哭，全無姿態：

「這鳥遊戲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

異人聞聽相聲，猶如四面楚歌，個個悲情動心，懷鄉眷土。

鶴軒端坐黃花梨椅上，看著甩扇絕技，目不轉睛，思緒忽飛往五十年後，回憶兩界重合，乾坤動蕩，界壁破裂，萬千生靈間開始地球的爭奪，血腥廝殺在所難免，硝煙豈能斷絕？

回想太平狗的安寧日子，喃喃自喟：

「世界已變，家鄉遭難，浮萍遊子……不知何歸！」

八十餘位官宦乃各部各院的核心官員領命而來，主在「觀」異，意欲知己知彼，誰料剪綵后，乍見相聲這類新鮮節目，類似說書，卻非說書，有嗤之以鼻者，有好奇樂聞者，亦是不一。

再見台上兩人，貫口忽弛乍緩，搖頭晃腦，舉動之間，慣能帶動心緒，雖是鄉俗俚語，卻當作異人的民風，故而認真研究。

一折方罷，忽的又來一段貫口：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

短短半盞茶，有位高顴斜額的異人單報完菜名，臉不紅、氣不喘、聲不顫、字不錯，把那異人情緒調動起來，紛紛鼓掌叫彩。

有官員吃這等調動，不免生出喜愛之心；

有官員意覺此節目甚是新奇，比戲文簡潔輕快許多，生出閑玩之心；

方從哲精光閃閃，瞥向兩側，見異人歡喜如潮，臉色鐵青：

「糟糕！異人情緒全被調動起來，這西山堡果真厲害，這麼快的就凝聚了人心，倘不戒備，倚仗他等手段，豈容我官紳士人存活？」

張維賢素知兵事，見異人先悲后喜，目視節目，尋思：

「俚俗之言卻能廣聚人心，應該學習！」

……

賞完節目，眾人分為十隊，由百餘位西山講解員陪同，一面考察選址，一面講解工廠建成后的生產、經濟情況。

山腳青草如茵，螞蚱蟋蟀，麻雀蛤蟆，隨處可見。

香山松柏合抱，叢生如林，青翠欲滴，生機勃勃，山風一拂，沙沙作響，棉絮白雲，傘罩香山小峰，遮擋金陽，遠觀之，渾如潑墨。

鶴軒腳踏草皮，一任春風拂面，昂首挺胸，看山觀景，心感天地生機，通體舒暢，不禁莞爾。

「江指揮也是位懂得欣賞山水的名家！」

工部秦郎中領著營繕所的張、孔、李三位員外郎，樊所正、張所副、宮所丞，竄至鶴軒近旁。

鶴軒回頭一瞧，淡淡一笑：

「秦大人找本官作甚？」

「工部想為大人介紹介紹工廠營建。」

「好！」

鶴軒舒腰張臂，備顯輕鬆，邁步前行。

秦郎中急忙跟上，按著樊所正同他講的，一一介紹：

「大人瞧瞧這裡，它背靠香山，前臨馳道，那馳道彎彎，形如河流，蘊氣納風的寶地，世上難得。」

工部掌管土木項目，來錢最快，秦郎中年紀輕輕就大腹便便，家私殷豐，偏生他打點極妙，又因工程未出大事，自然無礙，唯獨懼怕「正值」的異人。

「王侍郎」的血尚未冷，異人兇殺日益激烈，闔朝官員對異人搜刮之舉，卻非主動，多同秦象天一樣，為求辦事，主動送禮，儘管如此，一群官員談異色變，唯恐猛虎暴起傷人。

遊覽半日，秦郎中也說了半日，鶴軒對工廠廠房有了初步概念，心生計較。

嗣轉至奠基石時，鶴軒一腳踢飛鐵鏟，淡淡笑道：

「秦郎中盡可安心！」

秦郎中吞咽唾沫，眼神閃躲，意套近乎：

「大人，夜晚……」

「安心辦差！」

鶴軒肅穆一瞪。

「是，多謝大人！」

鶴軒參加會議，只因兩方都有請柬，說是九州第一家大工廠，須得他來見證，當他用過鐵鍬破開一鏟土時，金佛元神能明確感知皇天后土的嘆息。

……

上世，崇禎元年江南鹽、田兩大稅項，因江南士紳、官員相互勾結，拖欠無數，每年所收也就十萬兩左右，以至國庫匱乏，軍費糧餉極缺，國事危機。

為經略遼東，募集軍隊，抵禦金兵，崇禎帝暗中允諾異人開辦商會，經辦祥瑞廠，並以洪武帝定下的三十抽一做稅源，勉強給孱弱的大明回了一口血。

可惜，大明爛在根上，各黨官宦爭權奪利，這免稅那免稅，免到最後都免到自家頭上，儘管崇禎挽回來一點稅銀，卻被各方勢力用各種賑災名目瓜分。

經此一役，崇禎帝說出千古名言：

闔朝官員皆可殺（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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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坊，江府，日月閣。

鶴軒坐在官帽椅上，盯著早慧的崇禎帝，捻著一顆乾元蛻骨丹，笑說：

「小五，老大、小三都吃了，你要不要吃？」

朱由檢當皇帝十七年，如履薄冰，辛勤勞作，宵衣旰食，勤政而不淫，端是另外一位朱佑樘。

可惜他上位后，空懷大志，被黨爭搞的焦頭爛額，吃那三人成虎的話語一逼，猜忌心日益加重，政策稍微不見效果，立馬更換閣臣，放權卻又暗中收權，弄的眾臣猜疑。

以致三兩頭改變策略，先是搞得文臣武將不肯為之賣命，後來搞的老百姓是水裡來火里去，沒有得到一丁點好處。

搞來搞去，大明最終在多方面困境夾擊下，失去了脊梁骨，他本人也落得個弔死煤山。

幸而，崇禎神魂重生，回歸兒時，不時彌散出天子傲氣，經鶴軒諦查一番，終得結果，猜崇禎必定是因為天機生出變化，絕非歷史上那個崇禎，因生懊惱，不知該如何對待這位狡猾的「扮豬吃虎」。

朱由檢抓來靈丹，一口吞下，面作傻笑：

「謝謝老師！」

他心中狂喜：

「蛻骨靈丹啊！！上世只見老七、老三用過！便是張之極也未服過，大魔頭寶庫靈藥果然豐富，一定要綁住他，讓他為我朱家撐腰，殺光那群亂臣賊子，重拾日月山河。」

鶴軒未修他心通，如若知曉崇禎坑他，必會一記降魔掌拍死他。

於時，朱徽婉穿著娃娃短裙，邁著小短腿，叫著「蝴蝶」，在閣外追逐粉蝶。

那張白瓷嫩臉，洋溢天真，甲木元炁不住逸散，幽香馥馥。

冰兒、香兒兩女緊跟身後，手持長少網罩，陪著嬉笑玩耍。

朱由檢見朱徽婉出來，知七妹最得江府寵愛，心生一計，滿臉天真，情殷真切地呼喚：

「七妹，老師有糖餌，甜甜淡淡，比父君留的梨花膏還好吃！」

「五哥！」

朱徽婉蹦跳奔來，躬身行禮，並未討要「糖餌」。

鶴軒聞言臉色頓黑，取出一枚圓澄澄、香撲撲的黃靈丹，遞給香兒，讓她餵給徽婉，口中囑咐：

「小七平日最聽話，賞顆糖餌，黏黏你的伶牙俐齒，千萬別給外人說，尤其那幾個太監！」

「小七……知道啦！」

朱徽婉小嘴一笑，儘是可愛。

鶴軒瞧見崇禎眼中的貪婪，「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你小子如若漏了半字，我將你扒皮、拆骨、活泥巴！」

說罷，取出一枚黃靈丹。

「老師，學生哪敢！」

靈丹香馥如花，沁人心脾，又是近在眼前，朱由檢饞似惡鬼，雙目直勾勾地挪他不開。

他知道他即位以後，萬民因果加身，龍氣護體，化為萬漏之身，吞食何種靈丹、萬年仙藥，皆無效果，強身尚可，延年無望。

奈何，割捨不下朱家社稷，預備在登基以前，多攫大魔頭的靈丹妙藥，一來鑄就渾厚武道根基，保證紅塵無敵；二是強身健體，祛疫驅病，延年保命。

朱由檢學著豬八戒吃人蔘果，一口吞下，生怕藥效流逝。

朱由校、朱由楫每日由蕭三帶著，日日鍛煉身體，加以自在尊者的內功拳法，根骨凝實，面相日佳，漸漸擺脫病秧子。

瓷仙娃朱徽婉見五哥朱由檢取來「糖餌」，瞪著水汪汪大眼睛，笑出酒窩，轉又離去，香兒、冰兒跟著跑去。

「你個小東西，連你妹妹都利用上了！」

趁著朱徽婉離去，抱起朱由檢就是一頓打。

朱由檢抱拳作揖，不住告饒：

「老師，饒了學生這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不敢？這都第幾次？」你那點鬼心思瞞誰都可以，想瞞我？我看你欠打！」

說罷既然，提拳暴揍。

是葯三分毒，何況凡夫服用修道靈丹？

所謂葯毒，指多餘的無法按照陰陽五行生化的多餘藥性，並非化學毒物，只因個人體質寒熱不一，丹藥殘留的藥力會助長身體內的偏性，如果不加以糾正，會使身體失去平衡，暗傷隱存。

朱徽婉得封靈筠傳授《句芒神經》，自有導氣化葯、凝液歸元的採藥法門，稍加催功，便化去所謂的「丹毒」，不至困束於五臟六腑，貽害無窮。

鶴軒的揍，並非一般的揍，而是以特殊法門，鍛劍也似拍打朱由檢身體，淬劍也似鍛出渣滓，淬出五臟六腑內的殘餘藥力，使其能和朱由檢的身體陰陽合和，盡善靈丹妙用。

……

太極內勁善於「吸」、「卸」，拍在肌體，一股無形勁力滲入，震散血肉、血官、經脈內鬱結的藥力；抬手時，一股吸力生出，將體內葯毒從皮膚下吸出。

自外觀之，皮膚沙紅一片，腫的老高，打的極慘，實則大有益處。

慘遭暴打，朱由檢不知原因，只當鶴軒故意戲弄與他，嘟囔小嘴，悶悶不爽，一瘸一拐轉去屋內，搬運內功，吸收藥力。

「小兔崽子，來日必是個算計人的！」

鶴軒因有佛家大法要修，無法照拂四娃，遂喚來妙兒，將人蔘紅棗膏、養血補精湯、百寶湯等滋補靈藥一一定下分量，徑自轉往斗室，坐功煉法。

明世宗崇尚容成之術，喜吃補藥，諸如百花仙酒、甘露、仙桃、玉芝、白鶴、白兔、白鹿、白龜等虎狼之葯、

江府，無有這等虎狼補藥。

但是，昂貴無比的千年葯膳，江府日日不斷！

給朱由校、朱由檢所服湯散，至多固本培元，無法增長真元。

朱由楫經鶴軒收為紅塵弟子，只傳江湖絕學，不穿採藥法門，供給靈丹專以增加先天真氣、後天內力為準。

皇七女朱徽婉格外受寵，這千年湯膳自然少不了，不特增加功力、法力，更可培養體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