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詩人沒有理由不寫下這首詩

在一個致命的黑夜，一隻會說話的手錶

一顆滾燙的月，這充滿無盡美好的一生

詩人指名道姓地要寫姓名背後的陰影

可惜他忘了未曾為這首詩命名

他總是苦惱和悲情的寫下那些詞語

萬物皆是詞語！

詩人在等待著南極的冰川融化

其中有著眾神藏著的十四行詩

他的筆尖渴望地探了探頭

膽戰心驚地看著人間

我絕不是一個詩人，我沒有理由寫詩

沒有理由在有限的時間裡，褻瀆永遠

——

神奇的話筒消失了，它像語言的孩子

一個時常被拋棄，又時常天賦異稟的孩子

——

燕園的美得到了時間和歷史的饋贈

直到現在依舊保留著九大園林的神韻

得天獨厚的條件讓其他高校難以媲美

我慢慢走過，感受這暗藏的光輝和無名無姓的博大

我靜靜地離開，穿梭BJ的大街，尋找燕京的繁華

——

這裡是BJ啊，我的腦海里時常迴響

這裡是比我的家鄉還有提記得多的BJ啊

我會在這裡迷失吧，這些特別的街道

這些藏著暗涌和夜晚的燈光

這裡的不朽的夜，不朽的人，不朽的決策

這裡是BJ，有超過宗教的信仰和傳承

——

我已經迷失了，在無數夢幻的包裹之下

我該不該深入每一條街道，該不該翻看每一本書

我必定不會走上每一條街道，翻看每一本書

僅僅是假設，僅僅是夢幻

而現實是一座巨大的城市，有人睡著，有人醒來

一扇門不會永遠關上，但也不會及時打開

我也不會永久的迷失吧，眼睛里的光會讓這夜化作灰燼

在哪一座城市裡，都需要努力奮鬥吧

在哪一個夜裡，總有幾個人失眠吧

而今夜，我睜著眼睛睡去

——

醒來時，我卻閉著眼，我努力看見

模糊中的那一點是科學還是玄學

直到現實的影像在腦海中徹底成型

我才徹底從夢的迷宮走出

我記得自己抱著明月入睡，此刻卻是太陽擁抱著我

尷尬的笑了笑，從服裝店的門口角落爬起來

我思索要不要換上一身新衣

來襯托我這身不曾換過的皮囊

——

我還在發獃，一位小孩叫住了我

是個女孩，她帶著拜倫的記憶

坐在那張扎眼的電動輪椅上

她用如拜倫一般的詩言開口

「讓一讓，叔叔，你躺在大地的懷抱

猶如一個落魄的詩人感受生命的初始

啊！堅韌的生命，如綻放而又迅速凋零的玫瑰

讓人迷戀，令人陶醉，使人惋惜

自由不是雙腿奔跑在大地之上

而是那心的海洋呵，淹沒神明的天牢

某一刻預兆了我們生命的里程，艱難且困苦

我們且不必徘徊，輪椅也不必原地繞圈

我要風姿優美地跳舞，如星星一般閃爍

叔叔，我不敢恥笑生來完好無缺的你啊

你睡在這冰冷的大街，受著冷眼、聽著嘲諷

找份正經的工作吧，要有多痛才會想回到原始的洞穴

你不願刻意迎合，還是不願卑躬屈膝

難道你愛這自由，這虛假的自由？

你的愛已離去，你的友誼已終結？

給我一雙翅膀吧，一隻也可以

有夢想的人，沒有翅膀也能飛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