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情合理

木葉38年3月

收到日向族長日向盛清的造訪邀請時，嵐特地讓白毛把白雲太郎也叫上。次日，白毛帶著一副書法，白雲太郎提著兩壇清酒，和嵐一起到了日向一族的正門外。

日向一族待客可謂是彬彬有禮，門不停賓。日向日足和日向翔陽早早的等候在大門處，等待飛鳥少族長的來訪。

……

「太郎隊長，知道我為什麼請你過來么？」

「嵐殿，在下不知。不過能有機會和您一起拜訪日向，在下不勝榮幸！」

「太郎隊長，螺旋丸的開發，正是偷師自日向家的秘傳——八卦掌－回天。正是從回天的旋轉中得到的靈感，我才有了把無屬性的查克拉壓縮旋轉的想法，這才有了無需結印的螺旋丸。」

「原來如此。」白雲太郎作恍然大悟狀，避席而出，向日向盛清行禮致謝：「太郎多謝盛清大人。日後如有驅使，太郎即當奉命。」

一個斷臂的中忍，日向盛清興緻索然，他抬手虛扶起頓首的白雲太郎，笑吟吟的對飛鳥嵐說道：

「無印忍術，聞所未聞。嵐殿天才卓犖，發前人之所未想，日向可不敢貪功。」

飛鳥嵐故作困惑的問道：

「盛清大人，回天不也是不用結印嘛？我創造螺旋丸的靈感，正是回想自那天翔陽隊長生氣時的場景。」

「翔陽隊長氣得都發抖了，渾身上下都在散逸著查克拉，感覺轉起來就可以一記回天把三上那個匹夫打飛。」

日向盛清意味深長的看了日向翔陽一眼，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著。日向盛清若有所思，介面答道：

「回天，是日向宗家(停頓片刻）秘傳的體術，或者可以說是忍體術，不用結印很正常。翔陽是日向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也還沒有學習回天。」

嵐只當沒看見主從二人的小動作，繼續不露痕迹的煽風點火：

「原來連翔陽隊長都不會回天嗎，這多少讓我心裡好受了不少。創造出螺旋丸以後，我就想把回天這個大號螺旋丸也復刻一下，但是嘗試了很久，一直沒什麼進展。日向的秘傳果然是難乎其難。」

聽到飛鳥嵐的誇讚，日向盛清略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還是頗為自豪的和幾個後輩解釋說：

「雖然每一代宗家的天才，或多或少都有那麼幾個能掌握回天。但最初回天的創造，可是耗費了日向一族數代人的心血。」

「嵐殿想要復刻回天，就好比要一個人走完日向幾代人的路，頗不容易。」

著了，等的就是你這句。

飛鳥嵐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狂喜，用一種少年人被輕視后的語氣，憤慨說道：

「聽盛清大人如此講，大約是不信我能復刻出回天咯。我可是從來都不會服輸的人——到時候我要是成功復刻了，我就跑到日向大門口打上一套，盛清大人可不要生氣哦！」

「到底還是少年習氣啊！」日向盛清不由覺得好笑。作為日向一族的現任族長，他對飛鳥嵐的了解比木葉村絕大多數人要來得深。

眼前的少年，五歲開始執掌飛鳥一族的族產，每年保持翻番不止的增幅。在飛鳥一族擁有僅次於族長飛鳥真吾的威望，甚至這個「僅次」都存疑。

此前的幾次來往，日向盛清都等量齊觀的對待飛鳥嵐，而不是視作後輩。已經不止是天才了，而是近乎於妖孽。此時嵐露出少年習性，反倒讓他覺得真實親切起來。

循規蹈矩的豪族族長，難得打趣一次：「那行，嵐殿若是轉累了，老夫親自為你奉茶消渴。」

「一言為定！先說好，我只喝玉露，喝別的我咳嗽。」

「一言為定！」

……

吹牛打屁(其實是嵐來此的主要目的)了好一會兒，嵐轉頭對白雲太郎說道：「太郎隊長要是忙的話，就請自便吧。」

「是！綜合管理部隊那邊還有些公務要處理。盛清大人，嵐殿、日足殿、翔陽隊長，信君，太郎先告退了。」

「翔陽，你去送送太郎隊長。」

「是。」

……

送走閑雜人等，準備進入正題。剛剛聽故事時興高采烈的日足，似乎想起了什麼，情緒變得低落了起來。

日向盛清沒有留意。他留下日足旁聽，是想讓他多學習些實務，忍族的接班人到底不能像個公卿貴族家的紈絝。

「嵐殿是上過前線的人，應該感受到了，忍者學校出來的那些畢業生，大都連三身術都用不利索。嵐殿是為何想要把族裡的後輩送去忍者學校就讀呢？」

「盛清大人，最主要的，是去忍者學校上學這個形式。教學質量差的問題，回家多補補課就是。」

「哦，還請嵐殿細說。」

嵐從戰國時代與當世的區別講起，分析了平民忍者的發展歷程，告訴日向盛清，他讓族裡的後輩去忍者學校上學，為的是爭取人才和話語權。

戰國時代，忍者不過是以一族為單位的武裝集體，根本就沒什麼平民忍者的概念——你不是忍族成員，那就沒有學習忍術的機會，你就成不了忍者。

初代目建立一國一村的新時代以來，平民忍者才越來越多。最開始的平民忍者，不過都是些炮灰。可隨著基數越來越大，布衣天才也在不斷湧現。

如果豪族百人之中可誕生一個天才，平民忍者中千人才出一個天才。現在平民忍者的數量已經不止豪族的十倍了。那往後看，平民忍者的數量優勢只會越來越明顯。

不斷湧現的平民天才，不會安於炮灰的現狀，他們需要上升通道，需要更大的舞台。現在看來，把持各行各業的豪族們，似乎不願意給這些平民天才分一杯羹。

然而有人願意。

「盛清大人，有聽說過大蛇丸和自來也嗎？」

「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老夫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已經可以在戰場上獨擋一面了。是三代目的弟子？」

「正是三代目的弟子，忍者學校可教不出自來也和大蛇丸。但是忍者學校給了三代目發掘這些天才的平台。」

「盛清大人，不是誰家都擁有千手家化家為國的氣度格局的。猿飛家已經連續出了猿飛佐助大人和三代目大人這樣橫絕一時的絕世天才。」

「現在再讓三代目大人把平民的天才都攥在手上，猿飛家的地位就不可撼動了，搞不好火影都會變成像大名那樣的世襲制。」

「盛清大人，日向不想出火影嗎？一村一國的資源比起一族如何？」

日向盛清倒也是毫不掩飾，直接微微行禮，說道：「還請嵐殿教我。」

「讓族裡的後輩去忍者學校上學，高貴的血統加上良好的家庭教育，還怕他們不能在學校里脫穎而出嗎？

「讓後輩們在接手家族前，先學會成為一班乃至一屆平民忍者的領袖吧。那至少在重大議題上，比起那些只有一族之力的家族，擁有平民忍者投票的我們更容易爭取更大的利益。」

「天才都是不世出的。日向天忍之後，日向一族已經很久沒出現過相近水準的曠世逸才了。宇智波一族，自宇智波斑，宇智波鏡以後，也再無大才。」

「但是平民忍者的基數足夠大，偶爾蹦出幾個天才也不稀奇。那些真正出類拔萃的天才，家族可以提前投資。」

「族裡給後輩的待遇多給出一份，讓天才君也跟著後輩們一起補課，一起吃豪華便當。」

「三代目忙於政務，還能教育出大蛇丸大人和自來也大人。再有這種級別天賦的平民少年，盛清大人不會介意多收幾個弟子吧？」

「天才，猿飛家收得，飛鳥和日向就收不得嗎？」

一通忽悠，嵐自己信了多少還不清楚，反正日向盛清聽得是有點信了。他稍加思索，探身問道：

「嵐殿大才，老夫佩服。不過既然族裡的後輩們去忍者學校就讀有諸多便利，現在忍者學校的教師，又有誤人子弟之嫌。那飛鳥和日向，要不要支援忍者學校一些教師呢？」

嵐懶得和這老狐狸打機鋒，他抿了一口茶，輕輕搖了搖頭：

「盛清大人，這樣做太明顯了，過猶不及。忍者學校是三代目的禁臠，不會給我們施加太大影響力的空間。忍者學校本就是少年人的舞台，就讓後輩們自己去競爭吧。」

……

為了打破一家一族的隔閡，建設團結友愛的木葉隱村大家庭。豪族日向和飛鳥的新生代，將走出族學，和諸多平民家庭的小忍者們一起上學，一起成長。

木葉的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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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向一族族地出來，嵐對白毛吩咐道：

「信君，你去想辦法，把今天我和盛清…算了，這事你干不來。你去找到白雲太郎，讓他把今天我和盛清大人的賭約，在市井散播出去。」

「～是。」

看著欲言又止的護衛君，嵐多補充了一句：

「沒關係的，君子可欺之以方，日向一族還是要臉的。你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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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日足送走飛鳥嵐和飛鳥信二人，日向盛清站在障子門前，負手而立，似乎在欣賞初春的光景。身後，日向家的侍女正在收拾房間。

……

「把那個捲軸遞給我」

「是。」

「那兩壇酒拿出去丟掉吧。」

「是，族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