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父子的內鬥
想到這李易一笑,道:「得罪。」
當下出手攻向公玉雅言的頭頂,可是拳到中途,忽的變掌,眼看左,手卻向右,不到一半,又向下一沉一拖一抹。
公玉雅言道:「好,有點意思了。」
當下舉臂外架,兩人的手臂撞在一起,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李易現在出手根本無招,心思不定,隨式而為,時而有理,時而無理,無理則退,有理則進,雖然拳法中破綻大增,但是整體上看似乎又沒有什麼破綻。
公玉雅言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住口的喝彩。
當然,李易的功力火候跟公玉雅言相差太多,雖然道理上看明白了,可是真的打起來,李易仍然不可能打傷公玉雅言。
兩人如此對練一直到天亮,李易這時才看清,公玉雅言的相貌不過才三四十歲,皮膚都沒有什麼皺紋,頭髮烏黑,怎麼看都像是個中年人。
公玉雅言罷手不打,笑道:「我練氣功日久,八十歲的時候返老還童,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咱們歇歇吧。」
當下李易去外面拿了食物和水,看樣子尺三北他們三個根本沒有資格進來。
李易在草房裡吃了飯,見公玉雅言只是喝水吃水果,並不動飯菜,也不上廁所,知道他可能是在辟穀。
李易吃喝過後,收拾了碗筷,出去方便了,便再次回來。
公玉雅言道:「我前些日子上網。看到一篇報導,說西方人研究人的壽命,認為按照細胞分裂的代數,人的天壽是一百二十歲。
我今年是一百二十八歲,看來也活不了幾天了,我本來想在國內遊山玩水,最後任意死在一處,沒想到卻遇到了你。
李易,我看你的內力大勝同輩,這是什麼緣故?你吃過什麼增加內力的葯嗎?」
李易便把路小花的事說了一遍。公玉雅言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兩人又休息了片刻,公玉雅言道:「現在轉換角色,我攻你守,看你能守幾招。」
說著右手攻向李易前胸。李易知道這一招到了中途必定換招。當下防不守。反攻公玉雅言面門。
哪知公玉雅言右手速度忽然加快,噗的一聲,已經戳中了李易的胸口。
李易咳嗽半晌。兩人再來,這一次李易全力防守,可是不管如何防守,仍然躲不開,公玉雅言出招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說沒有招式,但就是時機掌握的極妙,次次打中李易。
李易這一下亂了套了,用盡腦力體力也防不住公玉雅言的出招,那種感覺就像是對方擺明了說要打你什麼地方,結果次次打中,你就是躲不開。
如果公玉雅言是敵人的話,李易早就死上幾百次了。
最後李易用力越來越大,想用硬功逼公玉雅言防守。
公玉雅言笑道:「力越大越沒用,我的內力可比你強多了。你一用力,就著了痕迹,流於下乘了。」
說著迎著李易的雙掌一碰,李易一開始沒覺得公玉雅言的力氣有多大,可是隨即便覺一股無法形容的大力襲來,硬是把李易從蒲團上給掀了出去,從門裡直拋而出,越過院門,啪的一聲跌在外面地上。
這一下嚇了周成他們一跳,李易也不跟他們解釋,咬牙爬起來,衝進院里,結果沒過兩招,又讓公玉雅言打的倒滑出去,轟的一聲,把門框撞的塌了一角。
如此這般前後一共七次,李易已經摔的全身酸痛,幾乎站不起來了,趴在院里地上大口喘氣。
公玉雅言笑道:「站不起來了?我來幫你吧。」
李易只覺身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拉著,徑直給拖進了屋裡,隨後身子一立,又坐在了蒲團上。
李易這才知道公玉雅言的內力原來已經到了這麼高的境界,可以內力外放,隔空移物,而且運用精準,有收有發。
公玉雅言道:「如果咱們憑全力過招,你在我面前半招都過不去,我想殺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不過這對你來說只是火候問題,隨著你內力的增長,以後也有可能會達到我這種境界。」
說著也不見他扭腰動腿,身子便直接從炕上飄到了地上。
地上有兩個蒲團,打李易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公玉雅言便坐在其中一個的上面,公玉雅言道:「坐下。」
李易當下也拉過蒲團,盤腿坐在了公玉雅言的前面。
公玉雅言道:「練武之人,練到一定的程度,都會有一個定念,這個定念他是堅信的,因為他的一生堅守這樣的定念時,都會成功的打敗敵人。
可是我們所偏執的念頭,很多時候在更大的尺度上來看,卻往往是一種片面。如果能開拓眼界,那麼先前所執有的觀念,可能只是河中一瓢,不值一哂。」
李易點頭表示認同。
公玉雅言接著道:「每個人都是一樣,要想自我突破其實很難,因為那會叫人失去了信念,迷失自我,找不到方向,甚至有人會去自殺。
但是我相信人隨萬物浮沉於自然之理,自然是一切力量的發生和歸宿,只有把自己融入自然,才能和自然一體,把自然之理,轉化成自己的武功。
很多時候,你的武功招式看似跟先前沒有什麼兩樣,可是一但你的武功境界提高了,那麼這兩個招式的威力,前後一比,則是天壤之別。
李易,我再問你,什麼是最好的武功?」
李易雖然認同公玉雅言的道理,但是這個問題還是很難回答。
李易心中思考,公玉雅言也不說話。兩人靜對了三個小時。
忽然李易眼睛一亮,道:「請。」
公玉雅言一笑,左手隨意上挑,掃李易胸口,李易卻忽的向前一俯身,將胸口徑直送了過去。
這一下是把自己的空門送到對方面前,大違武學常理,可公玉雅言卻似乎很高興,道:「來的好。」
當下左手向外一擺,避開李易胸口。同時手腕向下一滑。去刁李易的右手手腕。
李易也不躲閃,任公玉雅言把手腕刁住,左手卻已經攻了上來,直奔公玉雅言的雙眼。
公玉雅言右手向前一推。李易右手便立刻趁機收回。公玉雅言能體會出李易用力的細微變化。當下又叫了一聲好。
如此這般兩人全不用內力,拆招換式,時快時慢。也不大分的清誰在攻誰在守,大概過了三十多個回合,最後還是公玉雅言一指戳中了李易的手背。
公玉雅言道:「不管是出全力,還是只比招式,你要想跟我打成平手,還得花五十年的時間才有可能。當然,這裡所差的只是火候,而你的武學理念,跟我已經差不多了。
雖然你還遠遠比不上我,但在這個世上,如果是單打獨鬥,除了我之外,你的身手已經無人能敵,至少在武功境界上是這樣。
我想你心裡也已經會意了武學至理,身同自然心同身,后發則先發,思在一動之先,覺在一打之後,陰陽無限可分,點點可起可止,起止之間無界線。
意存攻人之念,手留攻人之勢,勢勢不放,勢勢隨時可放。換句話說,隨時製造攻擊對方的態勢和可能,但就是留而不攻,該打的時候不打,卻又保留這種動念。
前一打之勢雖去,念在則時時有可打之機,源源不絕,敵之劣勢已盡在我存念之中,棄之因憐因憫,打之因義因道,棄與不棄,打與不打,全在我心,故能打而不打,方為至道。」
兩人又如此這般切磋了一天,雖然前後只是幾天的時間,可是李易的武功境界卻噌噌噌上了若干個層次,這一點只有李易自己心裡知道,居然有了一種孤獨感。
這一天黃昏,兩人正在拆招,公玉雅言似乎忽然心有所感,雙手停住不打。
李易道:「前輩,你怎麼了?」
公玉雅言微微搖頭,低聲道:「沒什麼,我突然很想去我以前去過的地方看看,當年抗戰的時候,我還在那裡拉著小隊,打過島國鬼子。幾十年過去了,時間過的真快。」
說到這隨手一戳,點中了李易的穴道,李易根本沒發覺公玉雅言有出招的徵兆,立刻意識喪失,昏倒在地。
等李易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裡,蔣銳等人在一旁守著,見李易醒了,大家都十分高興。
李易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起身道:「我這是怎麼了?」
蔣銳道:「是盧老爺子他們把你送回來的,他們說那個高人點倒了你就從後窗走了,他點的穴道不大好解,說你可能得一天之後才能醒過來,結果你過了兩天才醒。
另外尺老爺子和周成已經回東古了。臨行前,周成讓我轉告你,說那件事就拜託你了。」
李易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我不是做夢?你們看我有沒有什麼變化?」
文蘭在一旁道:「有,有個屁變化。」
李易回想起跟公玉雅言學武的事,真像是在夢裡一樣,自己能感受出來身上的變化,可是在現實中卻好像很難在外人身上體會出來,畢竟能跟自己打上幾個回合的人都不多。
李易休息了一天,便又開始進入到原來的狀態當中,與王家的鬥爭並未結束,一刻也不能放鬆。
這天風天榮來找李易聊天,李易跟他商量如何設計剷除王家的人,風天榮道:「局面已經是這樣了,王家退出是早晚的事,或許我們要做的是盡量在年前把事情辦妥,如果一過了年,可能又會有新的問題。」
李易道:「說的有理,不過事情的大局是由劉家一方決定的,我只是負責出力,這事還要跟他們商量商量。
現在王家一系還有幾個比較重要的大人物沒有被處理掉,這幾個人一除。其餘的小蝦小魚就不用對付了,大水一衝,自然清靜。」
風天榮道:「說的也是,就怕劉家人卸磨殺驢。」
李易笑道:「那是不會,如果劉家人真的敢這麼做,而我的那些同盟又不出面的話,以我的性格,我一定會跟這幾大家族的關鍵人物同歸於盡。我都要死了,我還怕什麼。」
風天榮也笑道:「主教的這個精神倒是很讓人振奮,哈哈哈。」
李易道:「下一步還有幾個王家的人需要清除掉。這幾個人都是新聞媒體行列里的。不大好弄,而且王天佑想必也會告戒手下人這一段時間要小心,不能做不法的事情,以免被咱們抓住了小辮子。所以想陷害他們也有些難度。不知道風副主教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風天榮想了想。道:「方法很多,這麼多年我一直乾的就是這個,比如我可以設天仙局誘那幾個人入瓮。誘他們做些影響極差的事,最好是性醜聞。
哈哈,可惜上官蘭獻身主教,死在主教胯下,否則叫她出馬,何愁王家那些家將不上當?不上床?」
李易苦笑兩聲,道:「不說這個了,然後呢?」
風天榮道:「然後你叫咱們這邊的媒體準備好,在現場埋伏,再抓他們一個現形,當場暴光,他們想事後掩飾都來不及。
這些人雖然警惕,但是我最擅長觀察人性的弱點,只要是人,就都有弱點。而且我的演技幾乎沒有破綻,我想要什麼情緒就有什麼情緒,我想象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什麼人。
憑那些蠢如豬頭的人的智商是絕對看不出來的,等他們光著屁股被記者拍照,視頻上傳到網上的時候,王天佑哭都來不及了。」
李易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確實,以風天榮的演技,想騙誰就騙誰,普天之下,騙術破綻最多,但是騙術又最易生效,因為人心的破綻更多。
兩人正商量著,陳鐵山忽然跑了進來,道:「大哥,不好了,海州出事了。」
李易一愣,道:「什麼?」
陳鐵山道:「你還不知道呢吧,海州幾個區剛才已經罷工了,現在海州的各大廠礦都停了,工廠也沒有人上班,軍警正在維持秩序,你快去看看吧。」
海州經濟繁榮,向來沒有這種事發生,李易來海州都六年了,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心中奇怪,忙帶著風天榮跟著陳鐵山出去。
李易的家住的十分偏僻,走到大街什麼也看不到,可是等走出去一條街的時候,李易眼前立刻出現了無數的人頭。
這一片街上人山人海,都已經爆滿了,所有人都在喊著口號,只是喊的亂七八糟的,聽不清喊的是什麼。
李易拉過一個人來,道:「老兄,這是怎麼了?又有邪教鬧事?」
那人激動的道:「當然不是了,你看不看新聞,這都不知道。出大事了!現在海州神州集團全叫人給賣了,這是侵吞國有資產,好像聽說把工廠賣給了國外。
幾萬名工作面臨失業,工齡都沒有用了,保險也沒了,這還不是大事?這比邪教厲害!現在那幾個領導都給堵到酒店裡了,我們正要過去呢。」
李易道:「神州集團?那不是王家人打理的嗎?」
那人有些不耐煩,推開李易的胳膊,道:「什麼王家李家,你根本就不懂,那是國有資產!」
李易有些亂套,這個神州集團是王家勢力下的一個大型廠礦,涉及的項目有十七個,每年總產值四十多個億,李易當初還曾想從這個集團下手,可是考慮到很多因素,所以把神州集團放到了後面。
明明還沒有動手,怎麼這個集團就出事了呢?是誰下揭發的?而且把國有資產賣到國外,這種低級的手段都使的出來,還是在雙方鬥爭的激烈期,王家人是怎麼想的?
這時旁邊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道:「小夥子,看來你還了解一些情況,我告訴你吧,這神州集團背後的大老闆就是王明軒。
王明軒你知道是誰吧?我不跟你明說,高,總之是國內很高的位置上的人,而這個神州集團的事被人揭發出來,其實就是王明軒的兒子王君乾的!」
李易一驚,道:「什麼?」
那老頭子吐沫橫飛,來了興緻,道:「我跟你說,這種事不能亂說,不過我知道的可都是可靠的小道消息,其實知道的人也已經不少了。
王君為什麼要這麼干?跟他老子不和唄!這就叫父子奪權。王明軒有個小兒子王野,死了!誰殺的?為什麼要殺?嘿,你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
兄弟牆內鬥啊,王明軒對他二兒子很寵,小兒子嘛,家家都是這樣。可是王君做為長子,他能幹嗎?所以,咔嚓,把他弟宰了。
王明軒能不知道?能不恨這個大兒子?所以,先下手為強,無毒不丈夫,你不殺他,他就殺你。看來還得是年輕人腦子快,王君就先動了手,真狠,把他爹都給捅了!
不過也是的,如果王君不動,王明軒沒準就先把這個大兒子給幹了,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就看誰的動作快啦!這都是內部消息,我輕易不告訴別人。」
李易一開始聽的亂七八糟的,心說王野明明是我殺的,怎麼王明軒會懷疑到王君頭上?
再說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父子為什麼要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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