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法無正邪,而人心有

第十七章:法無正邪,而人心有

走在大街之上忽然發現來來往往的人都偷看他,其低頭一看,自己一身破破爛爛露胸露腿不太體面,逐然面上尷尬,轉彎進了一家商鋪。

「這位少俠可是要買一些衣服?」一個八字鬍尖嘴猴腮的男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一番清河后,點頭哈腰的問道。

「正是!」

「那不知少俠要何種布料?何種款式呢?」

「可有道袍?」

「啥?….嘶,客官稍請,我記得卻是有一件。」那八字鬍男子凝思苦想后,眼神一亮,說了一句便從後堂中取出一個大盒子。

其打開盒子后拿出一套墨綠色的道袍,而後又從貨架子上取下一件紗衣,與黑靴。

「少俠你看,這道袍穿起來古板至極,若是外面搭一件輕紗便去了風塵之色,已然超出世俗之外,你快試上一試。」

清河也未多想,而是當場便脫下破舊的衣服漏出一身的肌肉,令得店內正在整理衣物的幾個女子紛紛側目面紅不已。

「這位官人,還請擦拭一下面龐。」一個身著粉色紗裙的女子面紅耳赤的遞來一塊擦臉布。

「有勞姑娘了。」

清河換上衣服,將靈獸袋系在腰間,從小口袋中召出拂塵斜挎在手臂之上,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掏出一定金元寶放在櫃面之上。

「你你你!你!」那八字鬍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清河你了半天沒有說出別的話。

清河猛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凡人,隨逐向著八字鬍男子與幾位同樣不敢動作的女子略施一禮,便抬腳走出。

「仙人,我們不要你錢!全當小人孝敬…」待得八字鬍男子追出,卻是一愣,哪裡還有仙人的蹤跡了。

「敢攔我的去路?你們可知我是誰?」此時城外十幾人騎在高頭駿馬之上,裝扮雖然隨性,但腰間皆是掛著明晃晃的大刀,為首之人一身勁黑色勁裝,頭上束著個黑色髮帶,面相極為窮凶極惡,正與門防的士兵交談著什麼。

「大人,你們若想進城需得通報才是。」其前官兵為難的說道。

「你們金城主可是下了御令的,我等兄弟來去皆可,無有阻攔,若是你再不識時務,當心我這刀可是不留情面。」

「呦呵?哪裡來的草莽山賊,反了不成?」正說話間,從大門內一人騎著白馬款款走出,此人俊逸無比,一身輕甲鋥光發亮,手中一桿銀槍抗在肩頭,一雙丹鳳眼蔑視至極的看向對面十幾人。

「呦,這不是馮仁德的愛犬劉杵么?怎麼的,你不保護你家九品芝麻官,來這裡擋道?」黑衣男子手中大刀赫然抽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弟兄,便是冷笑連連。

「哈哈,好狗不擋道,快滾。」

「一個狗奴才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先退下,這裡有我。」劉杵並未發怒,而是向著身邊士兵道說,而後就這麼騎著馬大搖大擺的走到十幾人面前。

「砍死他!城牆上這些也都砍死!今天老子要不留活口。」勁裝男子眼神一厲,手中大環刀一陣的嘩嘩直響,身後一群人得令以後快速衝出與劉杵戰在一起。

劉杵不慌不忙銀槍如行雲流水大開大合間又舞出一個槍花功向勁裝男子。

「找死!」那勁裝男子手中赫然多出一枚火藥球,向著劉杵一拋而去。

只聽碰的一聲炸響,劉杵一口鮮血噴出而後從馬上摔落而下。

「哈哈哈哈,我等就知你不好對付特意準備了這個禮物,不知可還滿意?兄弟們,衝進去,將那馮仁德的腦袋給我砍下來!」

「快關閉城門,不得放進一個!」劉杵直起身子,一聲大喊。

門防早已準備就緒,得令之後快速將大門緊閉。

「人間正道是滄桑,浩潔青骨盪迴腸,挫骨揚灰魂猶在,血染高台意不亡。」

此話一出,一個手托拂塵,身著輕紗墨綠道袍的少年人從城樓之上飄落而下,唯見其手中拂塵一甩,一道黑光便是將砍向劉杵的大環刀擊成兩截。

「啊!」那勁裝大漢虎口之處於咔吧一聲赫然斷裂,痛的從馬上一摔而下,驚恐望來。

「快走!此人太過邪門,回去找軍師!」那勁裝男子翻身上馬,一臉豆大汗珠,當先離開。

「你如何了?」清河並未追擊這些驚走的凡人,而是將劉杵拉了起來,肌膚相接間一股內氣竄入其體快速將肺腑經脈梳理一遍。

「你是鍊氣九層的前輩么?」劉杵一抱拳面色感激。

「差不多吧,在下還有要事不便多留,剩下的便隨順因緣吧。」

「前輩稍請,聽晚輩一言,如今馮大人已然得罪群匪,全憑我五層武者相助,定然沒有好果子吃,還請前輩出手相幫,在下可答應任何條件,哪怕這命沒了也絕不皺眉。」其說完此話便是跪地磕頭,毫無拖泥帶水。

清河面露沉吟之色,思忖半晌才點了點頭。

其與劉杵來到衙門之前,此時還在過堂審訊,一條條罪狀已然寫了一張又一張,門外看熱鬧叫好之人是絡繹不絕,一批批哭訴之人進進出出於堂前磕頭如搗蒜。

「四十三紙罪狀清清楚楚,還有何話說?」

「如何?你便要行那屈打成招之刑?」王修聽聞馮仁德的話語,跪在台下一陣的冷嘲熱諷。

「來人!給我壓下去凌遲處死,不得延誤!」隨著馮仁德一道斬令扔下,眾衙役快速上前便要帶走王修。

「你!!!」王修當場面色一白,抖如篩糠。

就在此時一聲斷喝傳來,從衙門外快速進入三人,為首之人乃為華服老者,大腹便便,頭頂百獸金絲冠,腳下青旅銀紋靴,一股氣勢不怒自威:「且慢!」

馮仁德連忙起身恭敬一禮,口中言道:「見過金城主。」

「此事老夫已然知曉,這王修罪大惡極,理應斬首示眾,但仁德你也知曉,其祖上有一塊免死金牌正在老夫府上,此人便由我金府暫為扣押,帶走!」這老者說完,身後兩名武者便是將跪在地上的王修一攙而起。

「金城主,此事非同小可,金牌可免一次死刑,可這….可這一堆罪狀一塊金牌根本不夠哇!」宋仁德氣得是火燒肺腑,拿著一堆的罪狀當眾塞入金城主手裡。

「你判他一死,不也是一死而已么!」金城主雙眼一橫,卻也是怒氣上涌,這宋仁德深得民心,他心中清楚,但其間之事複雜無比又不能講清,隨即一揮袍袖。

「還愣著幹什麼,帶走!」金城主一馬當先奪路而走。

清河與劉杵走進衙門之內,見到就地而坐意生頹態的馮仁德,好一陣的無語。

「叫圍觀的百姓都走吧,我一個父母官卻不能懲奸除惡,愧對於他們。」馮仁德摘下烏紗帽隨意的丟到一旁,而後緩步離開。

「大人!你莫要喪氣,以往衙門老爺都是縱容於他,是你讓我等草民看到了希望,我們一次扳不倒他,那就兩次!」

「對!」

「下次他若再出來害人,我們便聯合起來親手殺了他,大人到時你可要替我們辯護哇!」

隨著大門的關閉,聲音也頓時消停,眾衙役卻也是情緒不高,一個個放下刑仗,緩步離開。

月牙初升,劉杵、馮仁德、清河三人正在後堂用飯,清河正在聽著馮仁德的為官講述,卻忽然眉頭一皺,站起身來向著前衙走去。

「前輩?」兩人雖然莫名其妙,但也是隨後跟上。

碰!三人剛好走入堂內,卻聽到一聲破門之響。

「呦,都在呢。」進來之人正是晌午時分奪路而逃的勁裝大漢,身後卻只跟著一個人。

此人面目青黑,年約四十,身高八尺,但瘦弱不堪,似一陣狂風便可將其吹飛一般。

「在下青雲子,見過這位道友。」此話正是從其人口內傳出。

「貧道清河,散修,不知道友前來…..」清河拱了拱手,話說一半便是雙眼微眯,手中拂塵甩出甩回,一柄寒光閃閃的銀針便是掉落在地。

「清河道友也是築基期?」

「不然便著了你這暗器的道。」

「廢話少說,手下見真章!」青雲子手中寒光一閃,一柄短劍被其祭起。

此短劍童臂長短,於空中綠光奪目,忽然於此嘶鳴聲大作,化作一隻丈許來長的蜈蚣猛然躥出向著清河撲來。

清河單足點地,騰身入空,手下一扶,桃子赫然飛出,也是兩道綠光射下化作兩隻大蛇。

三道綠光互相纏鬥,清河也不閑著,而是單手一番,一枚圓環出現,剛剛注入法力便是眉頭一皺,只因圓環散發黑光太過明亮如吞噬空氣一般,一聲聲玉石碎裂之音傳出。

不及多想,隨手拋向追來的青雲子。

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凄厲慘叫,青雲子倒飛而回。

「道友莫怪,這寶物似是出了些問題。」清河心下一痛,這寶物是他僅有的手段之一,就這麼毀了。

「你這魔修真是陰險毒辣,以用這等損耗過度的福寶爆炸傷敵。」那青雲子身上七八處大大小小的傷口,令人一見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哦?為何說我是魔修?」

「裝什麼蒜,自己一身黑氣難道是修仙者?」

「呵呵,原來是這樣,那貧道且問你,王修惡貫滿盈你等急著庇護,你說你是修仙者,馮仁德受百姓愛戴懲奸除惡,卻遭你等半夜伏殺,貧道庇護卻被說是修魔者,到底仙魔哪個才是秉持正道之人呢?」

「牙尖嘴利!」青雲子面色尷尬不知如何接話下去,單手一晃,一張符籙出現,向著天空一拋而去,周天瞬間空氣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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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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