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如草芥

第五章:命如草芥

「我們已然如此做了,但毒性擴散太快,逼出血液后不過片刻依然如此。」另一個侍女搖了搖頭。

清河不為所動,逼出大量黑血后,便要用嘴去吸血,終於觸怒了一旁的九小姐,只見他單手在腰間一抓,從其隨身的腰帶中赫然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軟劍,架在清河肩頭,怒言:「你這登徒子,休得無禮!」

「不要動!再動的話保不準刀歸身鞘!」小猴子已然手握刀柄架在九小姐后腰,此時身後跟來的幾個青年人都沒有看清小猴子的身法,只覺得其影子一晃便是已然如此。

「你們到底是誰?」身後肌肉虯結面龐稚嫩的青年握緊了手中的長棍,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這些拿棍子的都出去,別忘了把門帶上!趕緊的,三息之內若不奉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還有你,把這長劍收回來,讓我兄弟給你們小姐治一治,都什麼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你們真想看著自己的親人就這麼死在眼前嘛!」小猴子面色凶歷,豆大的汗珠在額前冒出,此時的他也是害怕到了極點。

清河本來僵直的身子隨之一松,也沒在意肩上的寒劍,一口一口的將剩餘的毒血吸了出來,而後從身邊的清水盆中取來潔凈的棉布,開始擦拭傷口。

緊閉的房間中安靜的詭異,大家都在看著他一步步做下去,再無任何人阻止。

就這樣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清河單手敷在傷口之上,回憶著那手掌酥麻的感覺之上。

「你在幹什麼?一絲內力也無的小子,你以為這是鬧著玩不成?」一炷香后清河身邊的一位侍女終於還是沒忍住,冰冷的言語隨之而來。

如果不是清河面色愈發的白,全身汗如雨下,或許大家真以為他是登徒子了。

就在眾人懶得理他之時,房間內緩緩飄起一層霧氣,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越來越大,整個房間如在雲中一般,伸手勉強可見五指,一層層濕氣順著呼吸鑽入眾人鼻中清爽無比。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一道刺眼的藍光憑空出現,方向正是清河所在之處,一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噗噗噗噗!」房內出現四道噴血的聲音,接下來便是一陣疼痛的呻吟之聲響起。

待得霧氣散去,四個侍女分別閉目盤坐,而清河卻是癱軟在地已然昏迷了過去。

而床上的白統領腳踝之上的傷口與小腿的浮腫已然不見,若不是腿上還綁著清河的布條,九小姐真以為這是一場夢。

當清河幽幽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木屋之中,身下是柔軟的棉花球,只是這屋子左右上下來回晃悠,剛想坐起身來卻發現全身如散架一般,後背如灌滿鐵水並伴有強烈的刺痛,不禁讓其倒吸了一口冷氣。

「先不要起來,簡單挪動一下身子即可。」一隻素手將其扶住,而後便是一碗水遞了過來,柔軟的聲音讓清河不由得一怔。

抬頭看去卻是有些熟悉,而後腦中記憶一陣流轉,方才想起應該是白統領。

「你昏迷近月余,全身筋骨因卧榻而僵固,需得緩上幾日了。」白統領言罷將清河稍稍扶起,後背墊了個草枕,而後面帶微笑的看著其。

清河仔細端詳,此女一身輕紗白衣,舉止柔雅,細指嫩若青蔥,一張瓜子臉上杏眼如春,一點丹朱紅櫻唇,腦後束起馬尾辮更添幾分英氣,只是這束髮的帶子卻是清河當日為其綁腿的布條。

「這是哪裡?」

「小女子聽聞舍妹之言,公子名為清河,那便斗膽叫公子一聲清兄,不知可否?」

「這倒是無妨,名字而已,白統領不必忌諱。」

「清兄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白統領面色微紅,持了一碗蜂蜜水遞給清河,而後又言道:「小女子本是武道世家的嫡傳,因嶺南國主一道命令建立流放之地而來,此地每年都會送入萬餘少年人,這些少年人只有四條路可走,第一互相殘殺被吃掉,第二隱藏起來永不出去,第三被選拔而去敵國,作為細作以及暗殺的死侍,第四便是被修仙者看中而魚躍龍門。」

清河面露詫異之色,想起當日官兵進村抓走小半的少男少女,還是他為了不讓隔壁王嬸子傷心故意頂替而來的,不禁搖了搖頭。

「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便是用命來償還了……」

「清兄說什麼?」

「啊,無事,白統領請繼續~」

「若不嫌棄,清兄也可叫我凈萱,本家姓白的。」白凈萱見清河面色遲疑便沒有強求,而是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我們即將趕到選拔之地,在那裡所有每年留存而下之人都得前往,選拔便在半月之後了,因為事有倉促,才讓清兄受此小轎顛簸之苦,若留下清兄獨自在營地,小女子也不放心,便…..」

「多謝白統領照救之恩。」清河微微拱手。

「停下停下,讓我上去。」伴隨著一陣晃動停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而後門帘一掀,正是清河初來乍到之時見過的艷麗少女二統領。

「呦?醒了?大功臣,你可總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們都要醒了。」這二統領雖然長得是我見猶憐,但說話之時骨子裡透出的刁鑽蠻橫卻是讓清河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多有打擾,還望二統領海涵。」清河連忙一拱手,表情誠摯。

「你可沒打擾我,你打擾的是我們大統領,告訴你,你昏迷期間無法自行吃食,是我們大統領用嘴……」

「彩依休得亂講,清兄乃正人君子,此話若是說得,其德何之而立!」白凈萱眼神瞬間一厲,鋒芒四射。

被喚作彩依的二統領見其神情,不在意的撇了撇,而後轉過身去便徑直離開,手中一個荷葉包著的物件卻是放在了簡易的木桌之上,幽幽道:「清白換你救她一命,你二人互不相欠了。」

「這是我們二統領名為彩依,古道熱腸,就是這嘴…嗯…還望清兄莫要動怒….」白凈萱面頰紅熱,但隨之恢復正常,而後順手拿過荷葉包打開一看,卻是一隻烤熟的鷹肉,隨即遞給清河。

清河看了看手中的蜂蜜水又看了看白凈萱的唇角,不由得面色漲紅,但看到遞來的東西卻是吞咽口水。

一晃半月已過,因為抗轎故而行程緩慢,期間清河要求撤去嬌子徒步而行,卻是被白凈萱婉拒。

此時的選拔之地可謂是張燈結綵,數萬人在此搭簡易營地,清河與九妹、小猴子在隊伍前方邊走邊閑聊著什麼,隊伍停在了城牆之外。

守崗的盔甲士兵一見此景趕忙跑回城樓之內,不一會,便有一位騎著高頭大馬腰挎寶劍的長髯大漢前來,人未近前卻聽到其鏗鏘有力的嗓門:「前方小隊旗號哪裡的?」

「回大人,白家一脈!」二統領整理一下儀容而後扭著步子,緩緩行到隊前,正好與趕來的長髯大漢撞個正面。

「哎呀,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才來啊,想煞老夫。」長髯大漢從馬上一躍而下,一把摟住其腰肢,哈哈大笑個不停。

「哎呦,人家今年都二十有三了,還小丫頭片的叫,你這老東西。」二統領眉開眼笑,回頭后表情嚴肅立馬使了個顏色口中又快速唇語言道:「趕緊進去,這裡有我拖著。」而後又如變臉一般回頭笑的花枝亂顫。

「走走走,大人多久沒聽我的小曲兒了,今天呀,給您唱個夠呢。」兩人就這麼丟下馬有說有笑的離開,留下一堆傻愣愣還看的眾人。

「快走,城門已關,我們這是走了捷徑,不要浪費時間。」白凈萱趕忙從人群中走出,一聲令下三百多人快速進城。

「九姑娘,為何這裡有城池?」

「清河你有所不知,流放之地的中心便是這座城,用來選拔,進去后千萬要不要亂走,會惹來殺身之禍,這些官兵便如皇帝一般,任何一個都有生殺大權。」

清河眾人進城后被安置在了城中一個很偏僻的驛館,正一個個登記造冊,卻有一個官兵騎馬而來,手中一卷布書。

「因白家世代為國造棟樑,大將軍特批不用選拔,念到名字的一會準備好來城府接取詳解任務,白水雲、白九珍、白凈萱三人,明日午時去敵國潛伏,兩個月後截殺出行的凌碗郡主,白紫嫣、白環、白冰、白露、白水花前往邊疆混入敵營,不論何種方式必須取得副將級以上敵軍信任,時限半年。白磊、白子坤、白少羽、白霜博、白慶成每人帶著二十人順著官道與各商業棋子匯合進入敵國,攪亂各個城市,以接頭的信號為準,剩下人原地待命。」這官兵也不客氣,從馬上下來便開始了一個個的任務安排,聽到此話的眾人又興奮又擔憂,更多的是一種悲哀。

「劉官爺辛苦了!」白凈萱趕忙從懷中掏出一隻金釵,快速的塞到其手中,但見官兵無任何錶情,只是點點頭隨後言道:「白小姐莫要耽擱了時辰,這次由你帶隊,想必你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你家兄特地讓我給你留下一封信,你也知我們官兵的難處,哎。」

「家兄一向可好?他在這裡當差還需幾年?」白凈萱急忙問道。

「莫要耽擱時辰,告辭!」官兵眨了眨眼,隨後縱馬而走,只留下一道的塵土飛揚。

白凈萱連忙打開信件,其上寫著三行小篆:「兩妹一向安好,此次前去凶多吉少,若為兄大志早成,何苦爾等女流受難,若有危機不吝女子之節,也需生安然,切記!」

九小姐接過信件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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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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