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自量力

第七章:不自量力

兩人行至一座小城,找了間客棧休息,數日期間清河體力頻頻不足,反觀慈祥老者卻是龍精虎猛,每每荒郊野外都是他在照顧清河,這讓本就年輕氣盛之人心裡是嘀咕不已。

通過幾日相處,清河倒是有些了解了這位慈祥的老者,喜怒不形於色,且為人耐苦隨性,其名為木善施,倒是與這性情有幾分相配。

「小二哥,上些牛肉山雞,有勞了。」老者一邊幫清河卸下竹簍一邊吆喝著。

待得清河也坐下后,從後堂跑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孩童,一身僕役的灰衫裝扮,邊跑來邊問道:「哎呦,不好意思兩位客官,小的剛剛在廚房忙活,來得有些遲了,不知二位想吃點什麼?」

「我師傅說要牛肉山雞。」清河點了點頭並無責備。

「客官莫要說笑了,山雞倒是有的,但這牛肉小店沒有,況且敢吃牛肉的人小店有些不敢招待呀,客官您看…..」店小二撓了撓頭,點頭哈腰,而後身子對著大門。

「無妨,出得起錢,你們招待官兵的吃食拿上來一套便可。」小二一聽原來是個明白人,答應一聲後轉頭跑向後堂。

「呦,哪裡來的鄉巴佬,還想吃牛肉,就不怕被砍了頭。」靠窗邊的一桌几名膀大腰圓的漢子,正在那喝著酒,聽聞后不由得幾人譏笑連連。

「莫要理睬他們,修道,首先便要趨吉避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遇到事不能害怕事,一切講究順水隨緣,不偏不倚。」木善施理都沒理挑釁之人,而是拍了拍清河的肩膀。

不一會小二便拿上來三盤子牛肉,兩隻燒雞和一條燉魚,后又贈送了幾個小炒,二人吃了大半,又用荷葉將未吃完的打包帶走,臨走時木善施留下一定金子,差點嚇壞了小二與剛剛那嘲諷的大漢。

兩人出城後向著北面官道行去,清河還在回味牛肉的時候,忽然從路旁的山林中竄出兩人,皆是虎背熊腰螳螂腿,赤裸上身肌肉橫結,手中分別提著寒光閃閃的虎頭大刀。

「老東西,身上還有多少金子,孝敬孝敬我小人家如何?」那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面生密須的為首之人,其側正是那客棧中出口譏言的大漢。

「區區煉體三層的小人家便想搶老夫的錢財?」木善施將清河拉到身後,一臉的無奈與輕視。

「那在下可入得老先生法眼?」就在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從林內飄來,隨著腳步聲響起,一個瘦高武者打扮的中年人款款而出,其一身殺氣極為濃烈,清河只看一看便將目光收回,手心滲出細密的冷汗。

「煉體六層?這是剛突破五層大關吧。」木善施背在身後的手使勁的搖了幾下,清河會意連忙退出老遠。

「廢話少說,身上靈石交出來,我不信一個視金錢如糞土之人身上沒有點像樣的東西。」那高瘦武者單腳一點,手中一個金剛拳套抓在手中,雙腳一點地面在空中一個華麗的轉身擊向木善施。

「不自量力。」木善施凜然不懼,單手向其一伸,而後像是接住重物一般將打來的拳頭抓住往身側一扯,而後下盤左腳一剁地面,右手化掌為刀,瞬間擊在其後頸之處。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被擊中的瘦高武者被擊打,順勢身體向下一矮,另一隻手握起拳頭迅速撐在地面,木善施那一記掌刀之力就這麼傳入了地下。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木善施腳下足尖之處一點青光閃現,此時其周身氣息豁然臌脹,一股強大血氣如怒濤一般擴散,一腳便將驚駭欲絕的瘦高武者捲起,如破麻袋一般飛出三丈開外。

「快走,八層以上武師,不是我們能力敵的。」對面還沒反應過來的兩名大漢聽到此話如遭雷擊,緩過神來架起口鼻溢血的瘦高武者奪路而逃。

清河也是懵圈的一塌糊塗,不僅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單單木善施腳尖亮光就讓他吃驚不小,看了看手掌猜測自己是否也具備如此力量,正想著,卻感覺一隻手掌拍了拍他的腦袋,全身不由得一震。

「傻小子,你想什麼呢,我們繼續走吧。」木善施一笑當頭便是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師傅!等等我,什麼是武師?」

「沒有靈根之人鍛煉體魄,以求進入體修境界就是武者,武者分九層,第九層稱為武師,突破九層便會成為真正的體修,與有靈根的築基期相仿。」

「靈根是什麼?」

「靈根是修仙的資質,通常分為金木水火土,也有異靈根,不過那種存在都是傳說而已,若得異靈根便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修行事半功倍。」

「師傅,我以後是否也具足您今日的威風?」

「什麼威風,這是玩命,不過你得天獨厚,並不需要太過煉體,而是鍊氣,同等境界的九層鍊氣師,便可輕鬆殺死三個九層武者了。」

「可以如祖師一般飛上天?」

「你還早著呢,沒有築基期的實力就別想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便是進入黃昏,而後向著山中一座道觀緩緩行去。

「噹噹當」清河用門上的銅環敲擊著大門,不一會便有一個童子伸出頭來,看著清河眨了眨眼。

清河從小便生活在道觀之中,這些禮儀自然是會的,退後兩步打了個道號,又躬身一拜口中言道:「天色稍晚,偶有路過,見此地金光流轉必有得道者盤踞修行,假之方便可否覲之拜見。」

「道人稍請,童兒先去回稟一番,禮數不周還望海涵。」童子說完便合上了門,再無聲息。

「嗯?你怎麼會打道語?」木善施雖然驚訝但也笑意吟吟。

「以前在道觀中生活,便知道說話的禮數與手勢,若是我們以普通人的身份前來敲門,那多半是不會讓進的,因為不懂規矩的人總是會打擾別人的清修,尤其是女子,沒有天大的事,入夜的男觀是不允許其進入的。」

「哈哈哈,貧道的金雲觀多年未有道友前來,今日真是喜事臨門,快快請進。」兩人剛說完,便有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隨後大門一開,走出一個白須白髮的道袍老者,其人頭頂蓮花寶冠,胳膊上挎著一隻白色拂塵。

「功德無量!」清河手掐道決,微微施禮。

反而木善施倒是錯愕,那老道士對待清河重視無比,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幾人進入大殿,童子奉上香茶,清河整理衣衫后道出前來之事,老道人熱情至極,言約可小住幾日再走,就在雙方融洽無比之時,從偏門走進一人,口中喊道:「師父,大師兄他醒了。」

老道人雙眼一亮,微笑點了點頭,隨後輕輕揮了揮手意思讓其莫要大喊大叫快些離開。

「是你們?」木善施與清河聽到此話紛紛仔細看去,那大漢雖然換了衣服但面龐卻是客棧中的囂張口出譏諷之人,二人皆是無語至極,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們認得?」老道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師父,就是他們二人一老一少,將大師兄大欺凌成如此模樣的,你老人家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那大漢先是一抽冷氣,隨後面目猙獰,指著二人反告起狀來。

「哦?可有此事?」老道人豁然站起,其手中拂塵一陣的紅光閃爍。

木善施一把將清河從凳子上拉到身後,緩緩向殿外退去,迎著老道人的目光,口中喃喃的向著清河說道:「你這道友不像好人,我們快些離開。」

「傷我徒兒,還自投羅網,你們真是嫌命夠長,八層以上武者?來看看貧道八層鍊氣你是否能欺負的著。」老道士疾行而來,手中拂塵紅光閃閃快速抽打而來。

「八層武者卻是打之不過,但也不是泥捏的。」木善施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布袋,口中嘟嘟喃喃一陣過後,那小布袋豁然噴出一隻人頭大小的圓環,此環晶瑩如玉,閃著銀色光芒,一股血腥之氣瞬間瀰漫而出。

「你是什麼人!無需靈力便可使用的乾坤袋以及福寶。」老道士赫然頓住腳步,眼神凌厲中藏著一絲忌憚之色。

「家師乃是嶺南國雲峰洞青墨大儒。」木善施手持圓環一步步向著門外退去,此時的清河早已將大門打開,焦急的看著場中二人。

「你們走吧,貧道惹不起。」那老道人收好拂塵,面無表情,說完後轉身向著大殿緩步走去。

「多謝!」木善施一拱手,呼出一口氣,轉身便走。

就在此時嗖嗖嗖三聲破空之響傳來,木善施腳下一登轉過身來面相大殿方向,手中圓環在身前一掃,三顆玄鐵釘被其擋落一旁,不由得雙眼微眯,陰惻惻的言道:「老道士,你這是何意?」

「哼哼,反應不弱,你應該是九層武師,人頭與寶物留下,身子可以走了!」話音一落老道人手中赫然多出三張符紙,向空中一拋猛然炸碎,化作三隻冒著火焰的石球,快速向著木善施面門飛去,而後其單手一甩拂塵,疾行而來。

碰碰!兩聲巨響木善施手中圓環擊中兩隻石火球后,火球瞬間爆炸,石屑飛濺間將木善施打的倒飛而出,僅存的一隻火球快速飛來。

「師傅!」清河便要上前攙扶,而後被木善施呵斥快些離開此處於官道上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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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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