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焚神
嘭——
別墅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那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從門外走進正在狂歡的別墅大廳,掃了這幾十個三P或群P的男女,眼中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意,大喝一聲:「甄莫名!給我滾出來!」
突然被人打擾了興緻,那些正在興頭上的男人憤怒的咆哮登時在金碧輝煌的豪華別墅里響起:「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甄族的地方搗亂!」
從舞會的人群中走出一個臉色蒼白的秀氣青年,聲厲色荏地喝道:「你是什麼人,找我爹有什麼事!」
他的身上,只穿了一條內褲,身材幹瘦,雙目無神,顯然是縱慾過度的結果。
他不是傻子,眼前這個渾身冒著煞氣的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一尊殺神,隨手就能滅了他們這一群人。
「啊——」只聽見他慘叫一聲,一道白光閃過,他的手臂立刻飛離了他的肩膀,鮮血飈射,斷臂掉落在地上。
舞會中的那些人見來人連話都不說,就將這個別墅的主人給削斬斷了一隻手,嚇得全尖叫起來,連衣服也不穿,紛紛從門窗逃了出去,也沒有人去摻扶一下倒在地上的甄摯,任他在那裡痛苦嚎叫。
「甄莫名,我限你三秒鐘之內給我滾出來,否則就給你兒子收屍吧!」那男子大喝一聲,伸出一隻手掌,一把三尺長的靈力火焰刀瞬間凝聚而成。
火靈力凝聚而成的實體。
稍微有點武學根據的人都知道,這恐怖的實力代表了什麼。
靈力可以有氣,液,固三種形態,像這名中年男子一樣把靈力凝成固體狀的修為,顯然已經達到了魂武者的巔峰——魂變階。
也就是說,這個人,至少也是個魂變武者。
「一……」
他開始大聲數數。
「二……」
「甄莫歌,你別欺人太甚。」一聲不緊不慢的聲音從樓梯那邊響起,一個身穿睡袍,臉色從容的中年男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哪到你來這裡撒野!」
那名叫甄莫歌的俊朗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低沉著嗓子說道:「甄莫名,我只問你一句,我女兒在哪?」
甄莫名走到離他幾米遠的地方站著,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痛哭哀號的甄摯,冷笑道:「你女兒在哪關我屁事,我怎麼知道你女兒在哪!」
甄莫歌一臉怒容地暴喝一聲:「在甄族,除了你,還有誰敢碰我女兒!」
「哈,可笑啊!我好端端的碰你女兒做什麼!再說了,甄族這麼多人,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跟你有仇,憑什麼說我碰了你女兒,你怎麼不去找甄莫言,甄莫狂他們!」
甄莫歌狠狠地盯著甄莫名,眼中快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憑那幾個蹩腳的殺手能傷得了我一分一毫嗎?你以為,他們能扛得住我的拷問嗎!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連我女兒都不放過!甄莫名,你好大的狗膽,是不是以為背後有甄族那些老東西撐著,我就不敢殺你了,我今天倒要看看,殺了你,那些老傢伙能拿我怎麼樣!」
甄莫名聞言臉色一變:「甄莫歌,你別太狂妄了!女兒不見了竟然上我這來發狗瘋,你別以為我會怕你,無憑無據你憑什麼斷定是我擄了你女兒!」
甄莫歌冷哼一聲:「哼,狗屁憑據!今天你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你要不說出來個所以然來,就算你身後站著甄族那幫老傢伙,我也要讓你血濺當場!」
「哈哈哈……你甄莫歌從來就不是個講理的人,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本事能讓我血濺當場!」
甄莫名怒極而笑,身上突然暴射出耀眼的綠光,所有習武者都知道,這是木屬性靈力能量的顏色,看靈力的濃郁程度和色澤,這個甄莫名竟然也是個魂武者。
看來他很清楚這個甄莫歌是說到做到的脾氣,不等他對自己出手,就主動向他發動了攻擊,想要來一個先下手為強。
別墅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和一個躺在地上哀號的甄摯。
就在甄莫名發動護體木靈力的一瞬間,並沒有看到他身上放射出任何實質的攻擊能量,屋內的傢具物什卻全都化成了一堆粉末。
甄莫歌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皺了皺眉頭:「引力?哼,難怪你有恃無恐,二十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是魂動境界了!」
能造成這種恐怖效果的,只有魂武者特有的魂力能量場才做到。
沒想到甄莫名竟然一動手就用上了魂能力。
他的木魂力,能在特定的範圍內形成一個具有特定引力係數的能量場,用來改變引力場中物體之間的相互引力。
這種引力場最令對手忌憚的地方,就是能在對手陡不及防間,被限制住身體的活動能力,乘對手突然失去平衡的情況下,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魂力能量的大小決定了引力係數的大小,一些恐怖的引力場魂武者,可以在一瞬間將實力較弱的人壓成肉泥。
即使是實力相當的人,也有可能在陡不及防間,被這種不可預知的魂力能量場所牽絆,失去先機而喪命。
不過魂力是在損傷魂武者生命的前提下使用的,所以不到生死的關頭,很少有魂武者會用這種方法來決勝。
一旦一個魂武者應用了這種能量,那等於宣布要與對方不死不休了。
就在甄莫歌被一股強大的重力緊緊地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的時候,甄莫名已經攻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到甄莫歌的衣袂時,甄莫歌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
白帝城最北端天乾郡的裂雲山脈。
一縷柔和的陽光,從天花板上透射進來,照在那女孩嬌美精緻的臉蛋上。
她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雙動人心魄的美眸緩緩睜開,愣愣地看著星星閃閃的天花板,可以看見外面樹影綽綽,歡快的鳥叫聲清脆悅耳。
她搖了搖頭,讓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下,突然一個骨碌坐了起來,神情緊張地朝四周看了一下。
周圍是一個用樹枝樹葉還有一些藤類植物編織起來的藤織牆壁,顯然是在一個大型動物的巢穴。
她的身下墊著的,還有覆蓋在身上的是一層厚厚的潔白羽毛。
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個大型飛禽的巢穴。
而她此時正躺在這個鳥巢中央的孵化台上。
她心神稍定,突然感覺到從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她渾身冒起了一陣冷汗,低下頭看了看劇痛傳來的地方,發現她的白色學生襯衣已經被染成了鮮紅的顏色,她的腹部上,插著一塊幾厘米長的尖尖碎石塊。
就在她望著自己腹部的傷口不知所措的時候,鳥巢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外面鑽進一個渾身披著獸皮的人來。
那女孩吃了一驚,急忙轉頭過頭朝那人望去。
這是一個人,但只是有個人的形狀而已,身上連一絲正常人的樣子都看不到。
他渾身上下披著獸皮,蓬頭垢面,站在鳥巢的入口處,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神中充滿了詢問的神色,像是在問她怎麼了。
他全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巴,連臉部也不例外,泥巴都已經乾裂了,有的地方已經脫落,露出裡面黝黑光亮的肌膚,頭髮一直長到了胸口處,比帝都里那些流浪街頭的乞丐的頭髮還要長,還要亂,他的手裡抓著一隻已經被殺死剝了皮,渾身血淋淋的雪兔,還有一包由雪兔皮包裹著,鼓囊囊的東西。
那女孩見他進來,臉上的神情登時緊張起來,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強忍著疼痛,右手悄悄地伸到右腿側,握住了綁在她大腿上的那把精緻匕首。
那野人見她醒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拿著手裡的東西向她走過來。
她立刻驚慌地地對那正在向她走過來的野人大聲警告道:「你不要過來!」
那野人聞言一愣,停下腳步,眼睛盯在的她腹部的傷口上,發現她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臉上一急,顧不得她手裡拿著寒光閃閃的武器,飛快地衝到她面前,突然一道寒光在他面前閃過,他想也不想,向後一個滾地葫蘆,閃了過去,手中那包東西掉落在地上,裡面的野果散落了一地。
只見那女孩雙手握著匕首對著坐在地上的野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喘著氣驚慌道:「你再過來,我真的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