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奶工的西部夢
我是臭槍,一個亡命徒,活躍在十九世紀末的西部。
我的槍法很臭,是西部公認的臭槍簍子,幾場風波之後,我的名號甚至比一般的神槍手還要響。
我現在正被兩大幫派聯合追殺,經過兩個月的荒野求生,我終於逃出西部,離東部只有一山之隔。
追兵已經有幾日不見了,我在山上發現了一座荒廢已久的木屋,應該是獵人留下的。於是決定在木屋修養一陣,等風波過去再進東部。
小木屋裡四處透風,幸好還沒有下雪,不然八成得凍死在這裡。
我有點想念自己在新奧斯汀溫暖的小帳篷了。
至於為什麼被兩大幫派追殺到這種境地,還得從頭說起。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我還在翡翠農場給牛擠奶。
因為從小痴迷閱讀各種西部傳奇的小說,我一直嚮往著西部,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名震全國的傳奇槍手。
在那時的我看來,翡翠農場稱不上是個好地方,這裡的生活平靜無趣,我每天就只能不停的擠牛奶,這雙本應拿槍的手被浪費在那些蠢牛身上,太可惜了。
於是,在經過多日反覆思考後,我毅然拋下了擠奶工作,從翡翠農場逃走。
到現在我依然記得很清楚,那是1889年的10月11日半夜,我從農場順了匹馬,一路向西,騎了一周后終於趕到新奧斯汀,從此開始我夢想的亡命徒生涯。
我在新奧斯汀幹了三票劫富濟貧的事,全部失敗。最後一票還遇上硬茬子,被狠打一頓后扔到了荒野。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遇見了一個小幫派:青木幫。
他們正在卸貨,經過我熱心幫忙后,他們做為補償,將我帶到了城北昆斯其特堡的幫派招工集市上。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提這個長滿狗尾巴草的破堡。
這裡是我的傳奇夢破滅的地方。
招工集市上,我因為人高馬大,身材結實的原因,收到了眾多幫派的招攬,我也十分高興,甚至有些飄飄然起來。
在選擇了新奧斯汀第一幫派馬里莫幫后,幾個馬里莫成員將我帶到空地測試槍法。
我對著五米外的三個酒瓶連開三槍,一槍沒中。
馬里莫的成員們都驚呆了,這個距離哪怕是吐口痰也能中,更別說槍了。
負責的老頭奪走我的槍,調試一番后一槍爆了一個酒瓶。
「剛才一定是準星歪了,你再試試」
老頭的臉分外慈祥。
我信了他的話,又拔出腰間的另一把毛瑟,雙槍連開,槍聲連綿不絕,響徹整個堡壘,直到槍里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我才停下震的發麻的手指。
對面兩個酒瓶好好的立在那裡,彷彿在笑。
老頭把那倆酒瓶拿走,後面的牆上留下了一串槍眼,勾勒出兩隻酒瓶的形狀。
「你看那圖形像什麼,屁股?」
我聽見身後的馬里莫成員在竊竊私語。
「好了,」老頭拍了拍手,示意安靜,轉過身踹了我一腳,「你他嗎這個臭槍簍子,浪費老子時間,滾」
於是我就這樣失去了進入新奧斯汀第一幫派的機會。
招工集市的消息傳的很快,我是一個只能看不能打的臭槍簍子這件事很快傳遍了各個幫派。
於是乎,我被所有人拒之門外,甚至連流浪者聯盟都不肯收留我。
「壯的像頭牛,還一身奶味,一看就不是流浪者,
槍法這麼臭,要你來白吃白喝嗎?」
我很傷心,成為西部傳說的夢想在一瞬間破掉了。
因為從小受那些小說的影響,當時的我以為,成為傳奇必然是有一手好槍法的,可是現在這扇門被關上了。
我還不死心,從上午等到日落,在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在地平線后,我終於心灰意冷的往回走。
「喂,那個臭槍簍子,」有人突然從身後叫住了我,「看你這麼壯,要不要來我這搬貨。」
我回身仔細看,發現竟然是郊狼幫的幫主在招攬我。
郊狼幫是在新奧斯汀影響力不低的幾個幫派之一,雖然只有五個人。
如果馬里莫幫是第一梯隊,那包括郊狼幫以內的幾個幫派則是第二梯隊。
我很高興,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就這樣,我在郊狼幫當了兩年半壯勞力,他們從沒讓我去干那些燒殺搶掠的活,大都是在營地扛水修馬車,卸貨裝箱,運輸等等。
營地里還養了幾頭奶牛,有時候我還會幹起老本行,給這些奶牛擠擠奶。畢竟放任不管的話,這些牛也會變得不健康。
總之,這些營地後勤工作也讓我乾的津津有味。
直到1892年開春,我們在營地開派對,等著艾克他們打野味回來。
沒想到的是,野味沒等著,等來了兩具屍體。
「你們被包圍了!」
營地外的樹林里人影綽綽,槍械上膛的清脆聲此起彼伏。
「他嗎的,是馬里莫!」
幫主一眼認出樹林中幾個熟悉的身影,畢竟都在新奧斯汀混,兩個幫派彼此之間多少都有了解。
我們來不及收拾,跟幫主趟過河水,在深山老林里與馬里莫幫玩起了捉迷藏。
經過三天三夜的追逐,我們終於逃離了馬里莫幫的追捕,跑進了西部另一座城市卡薩的領域。
卡薩附近也有幾個幫派存在,離我們所在位置最近的是卡薩第二幫烏賊幫。
幫主說他認識烏賊幫的人,於是帶著我們前往烏賊幫,打算先修養幾日。
我們到了烏賊幫營地,幫主果然跟烏賊幫主認識,兩人談笑風生,我也放鬆下來,兩條腿卸了力,遠遠跟在幾人身後。
可沒想到的是,還沒等我一隻腳踏進營地,烏賊幫的人一反剛才的和諧,突然拔槍和我們互射了起來。
只是因為我離得遠,他們射擊時愣是把我給忘了。
幫主被身邊的烏賊幫主拿槍頂住了脖子,說是要交出我們的所有積蓄,不然就殺了我們,自己去營地找。
我很憤怒,鑽進樹林里,猶豫再三還是將雙槍拔了出來,對準前面幾個烏賊幫成員就是一通連射。
那幾個成員被打的像猴子一樣蹦跳起來,抱頭鼠竄,可惜等我打空彈夾,也沒打中任何一個。
我快速的換上彈夾,又沖著烏賊幫主一通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