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石府大婚（上）
不知不覺日沉月升，狗剩站起身，望向正在逗弄二狗的父母道：「爹、娘，不早了，郡城裡事務繁多，孩兒拜別！」說罷拉著石芊芊雙膝跪地，朝二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狗剩我兒，這是作甚，男子漢大丈夫，當以事業為重，忠君報國才是正經，勿要作小女子姿態扭扭捏捏，去吧，在外打拚，我們為父母的幫不上忙，只求你二人行得正、坐得直，對得起我王家列祖列宗，倘若某天我兒受了委屈、覺得累了，便回家，家在，一切都還在。」王大狗拉起狗剩夫妻道。
「狗剩、芊芊，正事要緊，切勿給你們隊長、我們親家增添麻煩，只是你們這一走相隔千里，不知哪年才能得見，我的兒喲，千萬保重身體，還有芊芊，你二人要早日生子。我們老王家傳宗接代的重任交給你們了。」張翠花眼露不舍，卻也不忘催促這對新人早日擁有愛情的結晶。
「是，娘，芊芊曉得了~」石芊芊頓時面色緋紅，害羞道。
「爹，娘，孩兒在城中時常不得脫身，我與芊芊商量著，由芊芊時常歸家照顧您二老，替我盡孝，芊芊家中坐騎精良神勇，半日即可行千里，芊芊也已同意。」狗剩道。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與你爹都還算身強力壯，當不得芊芊來回奔波。」為人父母，生怕給孩子增添一絲麻煩，可二人眼神中渴望的光芒卻將兩人出賣地徹底。
為父母者，誰又會覺得子女歸家的次數多呢？
「爹，娘，就這麼定了，孩兒在郡城中也算打拚下一席之地，也有機會和能力盡孝了。」狗剩的話語，不容置疑。
「是啊，爹，娘，我在城中左右無事，且爹娘僅一見面便對我視如己出，毫無芥蒂，芊芊亦是打心眼裡敬愛爹娘，便讓我代成才哥時常在二老身前伺候吧。」石芊芊說道。
「好吧，好吧，你這丫頭，真是討人喜，隨你們吧，但是萬不可耽誤自己的事。」張翠花見兩個孩子心意已決，便不再勸。
「既如此，孩兒這就回郡城了，爹娘留步，有何事讓芊芊轉達我即可。」狗剩說罷便拉著石芊芊朝門外走去。
王大狗與張翠花亦步亦趨跟著二人，如同三年前那般，直跟到村口，前面行走的狗剩二人雖已察覺，仍似毫無所覺般向村外走去，只是狗剩牽著石芊芊的手漸漸握緊...
王大狗夫妻二人望著漸漸遠去的兩道身影，齊齊嘆了口氣。
「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王大狗突然吟出了一句戲班子的台詞。
「嗚嗚嗚~」張翠花掩面淚奔。
是啊，這可能是全天下父母對孩子的期盼和願望吧。
遙遠的神域，軒轅仙兒正用神鏡觀察著這一切。
「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軒轅仙兒瞬間淚目，憂愁善感洶湧而來——「我滴兒呀~！」。
待得神念範圍內再無人煙，狗剩，不，王成才喚出銀月巨鷹，抱起石芊芊落到巨鷹後背，巨鷹衝天而起，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巨鷹之上的王成才，望著飛快變為一個黑點的小土溝村，露出不舍，但很快面容冷峻，隨後看向遠處，風起雲湧。
這個世界，有溫暖，有凜冽，有春風，有寒霜，也許正因如此，才是人生吧？
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幾日前與石家老爺子交心的一幕——
幾日前王成才修行結束，始一出密室便見到老爺子立於密室門外，
拉著王成才又進到了密室之中。
待兩人坐定，老爺子滿懷欣慰和歉意地看向王成才，道：「成才，你果然是上天賜予我石家的厚禮，短短三年，便築基後期，一隻腳邁入了築基巔峰，一旦進入藏山宗修鍊，稍加鞏固便可衝擊結丹，元嬰可期！便是那化神，也不是沒有希望！」
「自三年前老夫將你硬綁在我石家這個日漸腐朽的家族，老夫便一直心懷愧疚，雖然三年來傾盡家族之力培養你，但終究是我石家愧對於你。你本天驕，趟石家這灘渾水實是老夫的自私之舉。」
「老爺子何必如此，其中利弊您早已對我解釋清楚，沒有絲毫隱瞞，我亦無絲毫怨念。」
「三年來您及各位老祖、整個家族對成才的支持與包容，成才銘記五內，若無您和家族的全力支持，成才一介山民，終日打獵為生，不知何時何日才能有如此修為。」
「更遑論老爺子將芊芊許配於我，我與芊芊，情投意合，然出身差距如鴻溝般巨大，若無老爺子鼎力撮合，只怕今生難以成眷屬！」
「成才內心，早已將自己當做石家人，為家族做事，義不容辭，老爺子勿要折煞我！」王成才連連拱手。
「成才啊，好孩子，好孩子啊~」老爺子激動地語無倫次，老懷大慰。
「老爺子放心，過幾日我省親回來，稍一準備便入藏山宗修行，以我藏山宗藏火大長老真傳弟子的身份，又兼三位老祖宗的威懾，強敵在兩位即將仙去的老祖宗圓寂之前，必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成才啊，兩位老祖宗近期曾言，在不動手的情況下至多堅持五十年，如此一來，壓在你身上的重擔過於巨大！」老爺子擔憂道。
「無妨，老爺子，有壓力才有動力，我輩修行，只爭朝夕，我王成才修鍊至今，方明悟本心，我所求的道，乃守護之道，守護家族，守護父母，守護芊芊，成才堅信老天終不負我。」王成才說完，氣勢竟節節攀升，這一刻念頭通達，修為不覺間踏入了築基巔峰！
「好，好，好！成才，你有此志，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落於人后，即刻我便差人尋元嬰續命靈藥，為你爭取時間！」老爺子見王成才明悟本心，頓時如打了雞血般，只覺渾身使不完的力氣，思緒也敏捷許多。
又道：「既如此，你與芊芊大婚便定在你回鄉省親歸來后，大操大辦，營造氣勢，順便把你即將入藏山宗修行之事廣而告之，震懾諸敵！趁著回家省親，要不要把你父母一齊接來郡城？」
「老爺子好意小子心領，只是我父我母從未出過遠門，對繁文縟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且小子也不願打擾父母小山村的寧靜，更不想被諸敵惦記，置父母於危險旋渦中。望老爺子明見。」王成才連忙婉拒。
「還是成才思慮周全，此事是老夫狹隘了，竟差點置親家於危險之中，慚愧慚愧！如此，便將你父母住址列為家族機密，只你我和芊芊知曉即可。對外老夫便宣稱你是我外出遊歷之時收養的棄嬰，你看如何？」老爺子見識廣闊，瞬間便想出對策。
「多謝老爺子，如此甚好。」王成才躬身行禮。
老爺子看向眼前這個思維縝密、急公好義、光敏磊落的冷峻少年，知其冷峻的外表下有著一顆火熱的心，滿是感慨，卻又無法言說。
無奈最後便拍了拍王成才的手臂道：「成才，還是那句話，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如若最後事不可為，果斷放棄，老夫無所求，但願你最後帶著芊芊那丫頭遠遁他鄉，為我石家保留一絲血脈即可。」
「老爺子！」王成才欲要再說，卻被老爺子制止。
老爺子繼續道：「萬事萬物，總要經歷風吹雨打，千磨萬擊，終不可能長青不滅，國家尚且如此，更遑論我一個小小的石家？」
「老夫早已看開，這是大勢啊，大勢面前，我等何其渺小，就如這歲月，乾坤空落落，歲月去堂堂，不得超脫，任你叱吒風雲、拜將封侯，終究也不過一抔黃土。」
「當然，大勢面前，螻蟻尚且偷生，我石家怎麼也要爭他一爭，諸敵環伺？成才啊，若你有朝一日平步青雲，如今的諸敵安又不是我石家向上的踏腳石？」
「老夫與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把握好大勢，站得高，看得遠，跳出此事，站在理性的高度上選擇自身接下來要走的道路。力爭上遊、激流勇進，然事不可為之時，保你夫妻二人性命，遠遁他鄉，來日重整旗鼓，帶著我們對生的渴望活下去，你可知曉？」
「爺爺教導，成才銘記於心！」王成才長拜不起。
「唉，老嘍~就愛念叨~聽曲兒喝茶去嘍~」老人家起身離去，漸行漸遠~~~
思緒回攏，東海郡城近在眼前，巨鷹緩緩降落，王成才摟著石芊芊自巨鷹落下，朝城門走去。
新月初升，城門緊閉，待得兩人走到城門前，大門轟然大開。
「恭迎大小姐、副統領回城！」城門守衛山齊齊行禮。
兩人點頭示意，緩緩步入城中，影子在火光下拉得老長，待得兩人影子消失於城門內，大門轟然關閉。
萬籟俱寂。
......
第二日，郡守府傳出消息——老府主遊歷時所收養的孤兒、東海郡兵馬副統領王成才，三日後將與郡守府掌上明珠石芊芊少主完婚，大宴天下賓客。
同時還有小道消息放出——王成才為千年難得一見的極品下等火屬性靈脈，已被藏山宗傳功大長老藏火真人看中，收入座下，不日便將入藏山宗修行！
一石激起千層浪，偌大的東海郡城炸鍋了，一個兵馬副統領對各大家族來說不值一哂，與郡守府少主完婚也沒什麼大不了，誰不知道郡守府少主石芊芊的父母，當代的郡守府主石敬瑭和夫人十年前遊歷外出之時遭人暗算隕落，老府主石樂亦是重傷垂危，最後雖僥倖撿回性命，靈脈卻毀，終身修為不得寸進？
現如今整個石家後繼無人，青黃不接，眼看就要落幕，不足為懼。
但第二個小道消息卻著實致命！
極品靈脈、五行屬性中攻擊力最強的火屬性靈脈，這不要了老命了嗎？
一個極品靈脈的修士，便連一國之主見之亦要禮遇有加，無他，天資橫溢，修行太快了，只要不隕落，人家躲起來修鍊個百八十年，那就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所以遇到這種天資卓絕的仇家，要麼斬盡殺絕，要麼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得罪不起。
更兼傳出那王成才已被藏山宗傳功大長老藏火真人收為真傳弟子。
藏山宗啊，在整個齊國一言便是齊王都要遵從，傳功大長老那是妥妥的金字塔上層的大人物，打個噴嚏整個齊國都要顫三顫！
那些想要從石家分一杯羹的小世家頓時偃旗息鼓，不好意思，家族小，還想活。
當然何、柳、尹三家不在其列，三家在藏山宗根基深厚，深知藏山宗三令五申禁止弟子參與世俗世家紛爭。
你家女婿在藏山宗修行，跟我打你石家有啥關係，只要我不去挑釁藏山宗就萬事皆無。
再說了，我慢慢蠶食你，又不滅門，到時那王成才也不能把我們如何？
更何況就算極品靈脈也不會四五十年就到元嬰啊，待到你石家兩位元嬰嗝屁，我就算滅了你，那王成才也不能把我們如何。
到時見到石家煙消雲散，一個入贅的女婿，對石家有再深的感情，也無力回天，我等再以資源、功法拉攏，說不得不僅化干戈為玉帛，還能平添一隻潛力股。
正所謂，滅你的門，用你得資源，養你的女婿，化為自身強援，我等還能得到東海郡，極好極好~
三大家族開了個碰頭會，與會人員無不眉飛色舞。
這婚禮得去啊，先混個臉熟，再知會藏山宗家族中人一聲，交好王成才，暫時先給那王成才一個薄面，在石家兩位老祖仙去之前不再輕舉妄動，到時雷霆一擊，迅雷不及掩耳，生米煮成熟飯，諒那王成才也不敢跟我等撕破臉皮，嘻嘻~
.....
三日後，王成才與石芊芊的婚禮如期舉行。
盛況空前、萬人空巷。
各種千奇百怪的坐騎雲集城外，由城門處走進各懷心思的賓客絡繹不絕。
今日的郡守府內張燈結綵、奼紫嫣紅、朱門大開宴請四方賓客。
石芊芊的二叔石敬軒攜夫人府門站定，不卑不亢，自有大家族氣度。
石敬軒作為目前石家長子，負責迎接前來赴宴的各大家族重要人物，身為東海郡第一世家，自然不能失禮於人。
最早來的是石家附屬勢力。
作為下屬，倚靠石家這棵大樹，各族與石家是相互依存的關係，這種關係體現在政治、經濟、民生等等各個方面，各族之間亦是聯姻結盟，唯石家馬首是瞻，共同進退。
石家少主大婚，自然是各族老祖、嫡系繼承人齊到場。
一來向世人昭示同盟穩固；二來也是在未來少主和姑爺面前混了臉熟。
尤其是身為下屬家族，早已知曉坊間傳聞關於王成才的小道消息確有其事，如此天資，若主家能邁過眼前這道坎兒，當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倉青大陸自古以來便是主辱臣死，石家若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作為石家的附屬家族亦不可倖免。既然早已綁在石家這條戰船之上，惟願主家安然渡過此次危機，重振旗鼓、再創輝煌盛世。
石敬軒面帶微笑，與諸附屬家族老祖寒暄，一旁早有家僕羅貫而出，有條不紊地將各族賀禮接下，場面一時熱鬧非凡。
待得寒暄過後，各族賓客在小廝的引導下到正廳落座。
隨後入府的是與石家交好的家族勢力。
石敬軒亦是含笑接待。
「何、柳、尹三家家主到~！」正與來賓相談甚歡的石敬軒面色一僵，旋即便恢復正常，道：「幸有各位拔冗赴宴，石家不勝感激，敬軒在此謝過諸位，還請諸位移步宴會廳，待得宴會開始敬軒再與諸位把酒言歡。」說罷虛手一引，自有小廝在前帶路。
石敬軒則深吸口氣，快步向前迎接三大家族家主。
東海郡有四大家族，石、何、柳、尹。
祖上追隨齊王先祖開疆拓土，立下赫赫戰功，建國後分封至此，歷經動蕩、延綿不絕，至今仍屹立在東海郡。
值得一提的是，建國初，整個東海郡分封了十二大世家，如今幾千年下來，僅剩四家。
世家門閥間的相互傾軋攻伐，往往極其殘酷，務求斬草除根、雞犬不留。
四大家族雙手沾滿了其餘八大世家的血，也極其準確地詮釋了「適者生存」四字，落後便要被滅呀。
近年來四大世家之首的石家三老祖中兩位老祖即將仙去，恰在如此關頭，卻遭人暗算，天分最高的家主石敬瑭身死道消，距元嬰僅有一步之遙的老家主石樂亦被人斬斷靈脈，終生元嬰無望。
各大世家都以何、柳、尹三家為首，如群狼環伺般，待石家這頭猛虎奄奄一息之時，給予致命一擊，食其骨髓、分其血肉。
三大家族此時前來，怕是黃鼠狼給只因拜年，不安好心吶！
眾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石敬軒豈能不知，內心一陣苦澀，想我石家，輝煌時一言可定東海郡生死，各世家見到我石家無不恭敬、仰慕，現如今當真是虎落平陽、龍游淺灘，世事當是如此吧？
成才啊，石家的前途和命運都系在你身上了！
念及此，微不可覺地用餘光瞟向石府深處~
「敬軒兄，你與我等自小一起長大，我等家族亦與石家攜手並進，共同守護東海郡幾千年之久，卻是為何如此大喜之事竟不知會我等？大家同在東海郡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可莫要寒了我等之心呀。」何家家主何無憂如親切老友般道，不知道還以為兩家多麼和睦。
「是啊敬軒兄，可是覺我等賀禮不夠豐厚？抑或看不起我三家？」柳家家主柳如風道。
得，一個白臉、一個黑臉，正話反話都讓你們說盡了，我看這第三家又有何要說。
石敬軒笑而不語，直直望向尹家家主尹浩傑。
尹浩傑本不想說話，來之前三家開會決定由何、柳兩家主導，他尹家只是來壯個聲勢。
蓋因他尹浩傑打小不善言辭，卻往往一開口就令局勢無法挽回，做盡了那金口一張，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之事，人稱尹大嘴。
待到做了家主，人們迫於尹家威勢，方才逐漸無人提及，只是這廝實在是不適合與人交際。
但眼見這陣仗，兩家都說話了，自己又被石家老二直直盯著，不說又不好。
「咳咳~那個，本來我等也不想來，只是聽說你家女婿天資十分了得，先來混個臉熟，到時弄死你石家的時候不至於...唔唔唔」尹浩傑還沒等說完，便被兩個尹家長老死死捂住了嘴。
兩位長老羞愧難當，差點哭了出來。
家主哇，來之前不是三令五申讓您閉嘴裝高手就行了嗎？怎麼就管不住您這張嘴！
尹家列祖列宗哇！如果我有罪，請讓老天爺懲罰我，而不是送我尹家一位天賦雖高卻如此嘴臭的家主！
尹浩傑身後尹家子弟皆以手扶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柳兩家主惱怒地老臉通紅，鬚髮皆冒。尹大嘴！若不是滅掉石家需你尹家出力，今日我必豁出一切給你一通老拳，打得你父母都認你不出！
石敬軒亦張大嘴巴，滿臉地不可置信，好小子，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想到還是小瞧你了，雖然都知你三家有滅我石家之心，但身為東海郡頂尖家族，明面上一團和氣還是要的，今日一番言辭，你尹大嘴的大家族氣度呢？
好一個尹大嘴，不愧是你啊。
石敬軒略一沉吟便換上一副怒容，道：「原來如此，我石家紮根東海郡幾千年，坐鎮東海郡首府亦有八百年之久，在我石家的治理下，如今，整個郡的子民安居樂業，郡城也算夜不閉戶、民心安穩。你等三家竟欲聯袂亡我石家，問過東海郡上億百姓了么？我郡守府乃齊王親自冊封之一地首府，爾等亡我即公然挑釁齊王權威，如同謀反，郡守府衛何在？將這等欲謀反之人拿下，送往齊都，奏請齊王聖裁！」作勢便要真箇將三大家族來人抓起來。
「敬軒兄！誤會！誤會！」何無憂、柳如風二人急了。
眼見郡府守衛成群結隊而來，三大家族眾人亦是戰戰兢兢。
是，我三家確實有滅你石家之心，那得是你家兩位元嬰老祖嗝屁之後呀，現在尚不能真正撕破臉皮。
再說每個家族真正的殺手鐧便是元嬰老祖，我等雖貴為族長、長老、嫡系，可沒成元嬰，終為螻蟻。真箇今日交代在這兒，你看各家老祖會不會流一滴眼淚？
死了真就是白死啊！就算事後各家真為我等復仇，集各族之力將石家滅門，可我等也無法復生呀！況且以我三家各僅有一名元嬰老祖坐鎮的眼下，真箇要與石家血並，三家大概率戰到最後實力十不存一！
好你個尹大嘴，這是把我等往絕路上逼呀！
大家不約而同地朝尹浩傑怒目而視。
尹浩傑頓時壓力藏山大，眼神飄忽，說不出的尷尬。
「是啊，是啊，敬軒兄，我等絕無此意，實乃尹家主無心之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眾人齊聲道。
一看石家要動真格，大家瞬間慫了。
府外如此大動靜，府內賓客早已聞風而動，齊聚府門處。
眾人皆暗自感嘆，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石家垂垂老矣，依然震懾三大家族。
「罷了，今日我石家大喜，不宜見血，聽聞尹家主素來口無遮攔，我石家倒是不願跟你一般見識，我東海郡四大家族，同氣連枝，當為郡中各大世家之表率，切勿做如此分裂之事讓他人笑話，守衛散去吧。遠來是客，三位家主也請移步宴客廳喝一杯喜酒，但有招待不周之處望海涵。」說罷抬手揮退守衛，做出請的姿勢。
三大家族不再多言，拱手過後狼狽地向宴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