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石府大婚（下）
「妙啊！石家老二這一手當真是精妙絕倫！」來賓中一鶴髮童顏的老翁拍手稱讚。
「老人家何以教我？」身旁看熱鬧的來賓連忙虛心請教，剛才只見劍拔弩張，情勢一度十分嚴峻，哪來的妙啊？
「這位小哥可能剛到，對前因後果不甚了解，眾所周知石家如今岌岌可危，三大家族欲合而食之，方才雙方甫一接觸三家便給石家來了一個下馬威，何、柳兩家家主一黑一白，借石家未遞請帖之事發難，作為大家族，暗地裡斗的再凶，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石家確有失禮之處，接受刁難也無法反駁，眼看便要落入下乘。」
「誰知那尹家家主，好一個心直口快，竟毫不避諱地撕開了這塊遮羞布，揚言要覆滅石家。」
「須知石家目前三位老祖具在，即便集三家之力，兩相爭鬥，石家滅亡不假，另三家恐也會遭滅頂之災。」
「故而三家都在等，暗中韜光養晦，待石家兩位老祖仙去，再對石家行那滅族之事。」
「本是暗裡合計，雖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可那尹家主如此直白，卻又剛好給了石家一個立威、反擊的借口。那石家二爺心思縝密、反應迅速，立馬反客為主，以齊國正統郡守之名，行大義、震懾三族，欲要滅掉三族來人。三族頓時偃旗息鼓，如鵪鶉般乖巧老實。端的是妙啊~」老翁說罷擊掌稱讚。
「厲害啊！可以如今石家情形，真的敢將三族來人全殺了？」身旁男子不解。
「小夥子，你還年輕，閱歷尚缺。距宴會開始尚早，也罷，老朽便與你分說分說。」老翁將男子引到一旁道。
「老人家請說，小子洗耳恭聽。」說罷行晚輩禮，做認真傾聽狀。
老翁見這小子孺子可教，老懷甚慰，捋了捋潔白無瑕的鬍鬚，方開始說道：「當今大陸，修者為尊，君不見八大宗門，萬年來牢牢把持著大陸走向，下設八國，便是他們在世俗的代言人，當真是一言可決億萬人生死，我等境界低微的修者，在八大宗門眼中與凡人、螻蟻無異。」
「再說修行境界，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眾所周知。」
「在我等眼中，練氣輕而易舉，築基方算真正踏入修行，金丹可遇不可求，元嬰高不可攀，至於之後的化神、渡劫和飛升，更是不可企及。」
「八國各有化神老祖坐鎮，元嬰老祖、供奉無算，方能安穩立國；各大頂級世家需得元嬰老祖常駐，方能長青不滅。修行界自古以來便有——不為元嬰，終為螻蟻一說。話已至此，你真覺得今日那石家二爺不敢將三家來客殺個乾淨嗎？抑或你當真覺得石家將三大家族來人擊殺，三家老祖會因此大動干戈嗎？」老翁嘴角生起一絲玩味。
「啊！這、這，石家真的敢、真的能！」男子大驚，隨即警覺，聲音收斂。
「是啊，他石家真的敢，且不說三家目前不敢輕舉妄動，便是心意已決魚死網破，兩位老祖即將仙去，與其慢慢被蠶食，不如放手一搏吧別顧慮太多。到那時，你說三大家族和石家到底誰怕誰？」老翁眼中露出睿智的光芒。
「老丈分析鞭辟入裡，小子受教，想必老丈非尋常人，小子可有幸得知老丈大名？」
「老夫默默無聞之輩，不提也罷，不提也罷。」老翁擺了擺手，向宴會廳走去。
經三大家族這麼一鬧，原本各懷心思的賓客也頓時偃旗息鼓，一場備受各方關注的婚宴竟莫名變得和諧起來，
相互熟悉之人輕聲細語、相談甚歡。
「西山郡姜太守攜張家主、歐陽家主到~」門口傳來一聲小廝的唱和。
宴會廳內又是一陣騷動，西山郡與東海郡比鄰，只不過整個西山郡疆域幾乎都在藏山北麓，看似如東海郡一般拱衛藏山，實則繞至藏山宗頗為遙遠，無法像東海郡一樣時常聆聽仙人教導。
這也導致了自古西山郡便對東海郡有所妒忌，抑或是敵視。
當然實力差東海郡一大截，所以也只是敵視，沒辦法，人家石家三尊元嬰老祖，何、尹、柳三家各有一尊，他西山郡只有三大世家，至於元嬰老祖姜家僅有兩尊，張家一尊、歐陽家一尊。
相差兩尊元嬰，不敢惹呀！
有東海郡這強敵在，整個西山郡三大世家千年來異常團結，從未有大的摩擦出現，時刻提防東海郡，生怕哪天睜開眼，突然發現西山郡沒了，併入東海郡了。
好在東海郡四大世家內鬥不斷，抑或根本瞧不上西山郡的窮鄉僻壤，兩郡竟一直相安無事。
現如今石家兩尊元嬰老祖仙去在即，西山郡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彷彿心頭一座大山突然被挪走，撥的雲開見月明。
又聽聞石家大婚，作為鄰居，於情於理都應來賀，順便親自打探一下虛實。
萬萬沒想到剛到東海郡城，便聽到了那石家女婿天賦異稟、極品靈脈、被藏山宗藏火大長老收為親傳弟子云雲...
整個西山郡來人瞬間不香了！
本以為石家銳減兩尊元嬰老祖，後繼乏力，三大家族必合起而攻之，僅剩三大世家到時也必大殘，我西山郡終於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結果又冒出一個天才！
這樣算來，哪怕石家滅亡，他王成才到底也是東海郡人，等他修鍊個百八十年，一人就可鎮壓整個西山郡。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所以西山郡姜太守和張家主、歐陽家主都是一張苦瓜臉。
所以當石敬軒快步向前，見到三位如此模樣，還以為西山郡這群夯貨是來找茬的，心想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你們一個個三番五次來勢洶洶，我石家老祖還沒仙去呢，好，今日就再拿你們西山郡立立威！
想罷石敬軒臉色淡漠道：「幾位所來是慶賀還是興師問罪？如此表情，可是我石家有何得罪之處？還請劃下道來！」
待到石敬軒開口，三人方意識到自己表情不對，連忙拱手道：「額...敬軒兄莫要誤會，我等，我等那個，那個府上的駿馬不幸難產，故而有些悲傷，絕不是沖著石家，我等是作為千年的鄰居，前來道賀，前來道賀。」姜太守額頭冒汗，瞬間認慫，沒辦法，打不過。
「原來如此，今日乃我石家大喜，老祖重視，敬軒亦不敢馬虎，謹慎了些，若有得罪還請姜太守見諒，我石家良駒頗多，待得宴會後讓姜太守挑選兩匹帶回西山郡，還請入內落座。」見西山郡三人服軟，石敬軒也不再計較，引三家及族人入內。
三家點頭應是。
「神威大將軍到~！」
內外均面色一震，石敬軒更是一路小跑相迎，神威大將軍——齊含笑。
齊乃國姓，齊含笑正是當今齊王年紀最小的胞弟，年方三十，而立之年，其修為已然金丹期巔峰，身負極品下等靈脈，青年一代可排前三的當世天才！
當之無愧的齊國領軍人物！
更是被藏山宗宗主收為關門弟子，在八大宗門大比中大放異彩，披荊斬棘，奪得第二，藏山宗、齊王室昭告天下，舉國歡慶。
只見那齊含笑不怒自威，身著銀色寶甲寒光凜凜，讓人一看便心生敬畏。
「石敬軒拜見神威大將軍！將軍揚我國威，我石家何德何能，竟勞大將軍撥冗前來！」石敬軒神情激蕩，聞聲而來的賓客亦是目光崇拜。
前面說過，倉青大陸八國聳立為八大宗門在世俗中的代言人，相傳萬年前大秦帝國分崩離析，豪強林立、群雄並起，修者直接干預世俗，終年混亂，暗無天日，民不聊生。
有真正的仙人現世，號倉青子，拂塵一揮萬物皆服，挽狂瀾、立秩序，強行將豪強分為八大勢力，便是八大宗門的前身。
隨後倉青子又逼迫八大勢力立天地道誓，嚴禁元嬰期及以上的修者入世霍亂人間，一經發現荼毒俗世者，八大勢力共誅之！又賜予八部仙經，可直達仙人之境，令眾修者成仙有望。
可隨著修者的修為日漸高深，所需資源愈發龐大，僅靠修者自身很難維持。
於是八大宗門便在不違反誓言的前提下扶持各自的世俗勢力，八大宗門給予世俗勢力一定庇護，挑選勢力內有天資者入宗門修鍊並傳授頂級功法，世俗勢力則需定期向八大宗門繳納境內所獲資源的九成！
於是便有了八國。
八大宗門為最大限度獲取資源，又決定每五十年舉行一次大比，按照名次來劃定世俗中天然秘境、各類礦藏、靈草園、靈石礦等的所有權。
大比要求參賽人員骨齡不得超過五十歲，世俗、王室、宗門均可參加，每屆大比參賽者何止千萬！齊含笑能在千萬年輕修者中脫穎而出並取得大比第二，其實力和天賦可想而知！
奪得大比第二，藏山宗獲得大量稀缺資源，齊國更是從中獲益匪淺。
因為一般靈草、靈石、靈礦等的挖掘、開採、運輸等工作，都需要凡人或低級修士來做，變相的提高了這些群體的收入，拉動了內需。
可以預見，未來五十年齊國將迎來告訴發展。故而如今，整個齊國都視齊含笑這位神武大將軍為偶像！
「石家二哥有禮，含笑年幼便入宗門修鍊，待在東海郡城的時間比在齊都要多，這些年承蒙石家及東海郡父老鄉親照顧，聽聞石家大喜，含笑左右又閑來無事，便從王兄手裡討了這差事，來石家討杯喜酒喝。」齊含笑面容威嚴，說話卻如沐春風般，沁人心脾。
末了又加了一句：「又聽聞這新郎官兒是我未來師弟，藏火師伯甚是看中，千叮萬囑讓我待其完婚後立即帶入宗門修行，須知我輩修者只爭朝夕，切不可再蹉跎歲月，提前告知石家二哥一聲，師伯有命，含笑不敢違，得罪了。」說罷竟屈身行禮。
想必也是覺得，那小師弟新婚便要將其帶走，甚是慚愧。
石敬軒念頭一轉，便已瞭然，之前承蒙照顧云云只是客套，實則是看中成才潛力想要提前結交是真。
是啊，在這等天驕眼中，世家，甚至王室這些世俗之事怎能入了他的法眼，天才眼中只有天才！
「大將軍哪裡話，此事本就早已定好，只是成才這孩子對我家芊芊一往情深，非要入宗前給芊芊一個身份不可，給大將軍添麻煩了，大將軍裡面請，稍後會帶成才前來拜見。」說罷便親自將齊含笑引入主席。
宴會廳內眾人見到神武大將軍亦是群情激蕩，婚宴還未開始變到達了高潮，只因來客是齊含笑！
反觀齊含笑，古井無波，好似習以為常，又好似毫不在意。
這邊賓客坐定，一聲炮響，僕人高喝：「吉時已到！有請新郎新娘入場！」
但見新郎紅衣紅帽，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但掩蓋不住眉宇間的喜意，不是王成才是誰？
只見那新娘，頭戴紅冠，明珠點綴，串串珍珠組成的面簾，隱約可見姣好臉龐，紅色喜服，顧盼生姿、裊裊娜娜，端的是明艷動人。小手在袖間緊攥，緊張卻藏不住嘴角滿足的盈盈笑意，正是石芊芊。
兩人攙扶著如今石家的話事人——老府主石樂，緩步入場，朝禮台走去。
待石樂禮台主座落座，自有童男童女引領兩位新人站於禮台左右。
石敬軒三步並作兩步上台，朝老爺子行禮後面向賓客，拱手一禮，道：「承蒙各位來賓蒞臨寒舍，參加王成才與我侄女石芊芊之婚禮！成才乃我父周遊列國之時所收留，入府三年，由一介凡人修至築基巔峰，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
嘩！場下賓客一片嘩然，我特么三年連煉體都夠嗆能完成，這王成才竟然快金丹了，還有天理嗎？
老天爺啊，如果我有罪，請讓雷劈死我，而不是我自詡天才，參加了個婚宴，突然有人說他三年就從凡人修鍊到築基巔峰！王成才，我恨你！
「天賦測評——極品下等火靈脈！」待得賓客情緒稍緩，石敬軒接著道。
嘩！哦，極品靈脈啊，還是火屬性異種靈脈，那沒事了，哼，我要有這天賦，我也行。這屬於鳳毛麟角，咱不跟他比，哼~
「成才為人正直，待人真誠，尊敬長輩，深得族內老祖及族人喜愛和愛戴，並與我石家少主石芊芊日久生情、情投意合，今日在天地與各位賓客見證下結為連理，實乃二位新人之幸、我石家之幸！」
眾人連連稱好，其中尤以石家附屬勢力為最，彈冠相慶。
「另有一事也要告各位知曉，我家成才日前已被藏山宗傳功大長老藏火真人收為親傳弟子，婚禮結束后即往藏山宗修行！」石敬軒緊接著宣布了這一爆炸消息。
傳言終於被證實了，儘管之前聽聞小道消息，待得消息被確認眾人仍是震撼莫名，旋即又覺得合情合理，如此天資，被藏火真人收為弟子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而且現在終於確定，今日如此之多重量級的賓客，竟都是奔著這石家女婿而來。
不料此時神武大將軍齊含笑突然起身，道：「老府主、石家諸位、各位賓客，藏火真人乃含笑師伯，師伯事務繁忙，今日我這小師弟大婚不能親自前來道賀，含笑受師伯所託，特送來一份賀禮。」
只見那齊含笑單手一翻，手中便出現一副寶紅色對聯，材質似玉似金，卻柔軟無比，待得對聯離手，竟好似解封了一般寶光閃爍，一看便不是凡物，上書「白首齊眉鴛鴦比翼，青陽啟瑞桃李同心。」
「此乃以鎮陽玉為主材，集合七七四十九種珍稀材料煉製而成的鎮陽玉鑒，有鎮宅之功效，任何低於元嬰期的魑魅魍魎皆不可接近玉鑒百丈，其內更是封印師伯一道赤炎真火，激活后可發出相當於元嬰中期一擊。」齊含笑說著心裡也是一陣肉疼。
鎮陽玉啊，長期佩戴可提純火屬性真元，自身亦可存儲火屬性真元，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啊，尋常元嬰修士都難以得到，竟被師伯做成了對聯送給了小師弟，可見這還未入宗的小師弟有多討師伯喜歡。
在場眾人更是震撼莫名，這屬於是公開站場力挺了，無不感嘆石家有個好女婿啊，元嬰中期一擊，那豈不是可以輕易斬殺一名元嬰初期老祖？
闊怕闊怕~
在場女賓甚至不自覺地對石芊芊產生了比較之心，老娘差哪兒了，咋沒有這種好福氣找這麼一個如意郎君呢？
已婚的女賓更是狠狠地用眼神剜了一眼身邊的丈夫，搞得女賓丈夫們一頭霧水，好好的這種眼神看我，看我回家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齊含笑見師伯的目的已達到，便不再多言，朝王成才點了點頭，緩緩坐下。
王成才亦是點頭回應，目光帶著感激，然後說道：「成才感謝師父賜寶，亦感恩師兄拔冗前來。」說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又朝齊含笑拱了拱手，齊含笑欣慰地笑了，這個小師弟不錯。
待賓客安靜，石敬軒繼續道：「下面婚禮開始！」
「一拜天地！」兩位新人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兩位新人跪拜老爺子。
「夫妻對拜！」兩位新人相對而拜。
「禮成！答謝賓客！」兩位新人面向來客，躬身一禮。
賓客們紛紛還禮。
一聲炮響，僕人羅貫而入，每人手裡一精緻銀盤，上有各種珍饈佳肴，靈瓜靈果，香茗美酒。
不多時便擺滿了桌子。
一時間賓客觥籌交錯，氣氛熱烈，老爺子石樂在王成才的攙扶下各桌敬酒寒暄，至於石芊芊，早已在花童的帶領下在閨房守候。
「師弟，恭喜恭喜，此次是做師兄的不對，師弟新婚，我竟將你們親手暫時拆散，也給弟妹陪個不是，奈何師伯之命不敢違，得罪了，我自罰一杯。」敬酒第一個當然是如今炙手可熱的神武大將軍齊含笑，還未舉杯，卻見那齊含笑先一步賠禮，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師兄何出此言？師尊和師兄對成才的愛護天地可鑒，成才豈是那膚淺之人？何況成才入宗時間早已確定，只是入宗修行不知歲月，不忍芊芊苦等，因此私自決定給芊芊一個名份。該道歉的應是成才才是。師父、師兄不怪罪，反替我壯大聲勢，成才銘記五內！」王成才說罷亦是滿飲杯中酒，拱手賠禮。
「哈哈哈，侍才而不驕，沉穩有度，好！師兄也不是那不近情面之人，今日我便在你石府住下，明早我們入宗，師兄最多只能如此，師弟意下如何？」
「成才多謝師兄體恤，我與芊芊感激不盡！」王成才激動道。
「師弟先忙，別耽誤正事，嘿嘿。」王成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何齊含笑一副威嚴面容下能開出如此玩笑。
老爺子一旁含笑看著師兄弟二人交談，老懷大慰，面含微笑。
「石老爺子有禮，含笑借師弟婚宴感謝石家多年來對含笑的照顧。」齊含笑說罷拱手行禮。
「大將軍言重了，此乃我等齊國世家應做之事，聽聞大將軍在八大宗門大比中大放異彩，我等亦是與有榮焉。」老爺子連稱言重。
齊含笑隨即落座，不再多言。
王成才二人遊走於賓客之間，連連敬酒，紅光滿面，人逢喜事精神爽，些許精糧所釀美酒已然對修者毫無作用，但王成才卻沒用修為壓制，頗有微醺之意。
在座賓客，無論是東海郡何、尹、柳三家，抑或是西山郡姜、張、歐陽三族，都對新郎官表現出極大地熱情，討好恭維聲不絕於耳，反觀王成才言行有度，舉止有方，眾人不禁心生敬佩。
賓客眾多，氣氛熱烈，王成才硬是從午時敬酒敬到了月上枝頭，饒是以王成才如今築基巔峰修為，也頗有些遭不住，好在終於敬完，得以脫身前往石芊芊閨房。
至於齊含笑等未走的賓客，自有石家按照身份地位妥善安置。
轉眼已至石芊芊門前，王成才深吸一口氣，動用修為將酒精排除體外，推門而入。
閨房內石芊芊聽聞動靜便知是成才哥到了，手足無措，竟莫名緊張和歡欣，終於要嫁給成才哥了。
王成才緩步走向石芊芊，眸中一片深情。
「芊芊，雖你我早已在天地和父母的見證下結為夫妻，但我內心總有遺憾不能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今日了卻我心中所願，無憾矣。」
「成才哥，只要能嫁給你，有婚禮也可，無婚禮也罷，芊芊心甘情願。」
「芊芊！」
「成才哥！」
兩人執手凝噎。
「娘子，我們該喝合雹酒了。」王成才溫聲道。
說罷便拿起了桌上早已備好的合雹酒，一杯自取，另一杯遞與石芊芊。
待石芊芊接過酒杯，王成才細心地替石芊芊撐開面簾，兩人深情對望，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娘子，師兄特意留給我倆一夜時光，切不可辜負了師兄一片美意。」王成才面帶微笑道。
「嗯~是呢，相公~」石芊芊哪還不懂，面露嬌羞，聲若細蚊。
只見閨房內燈光忽暗，不多時便嬌喘連連...一番良景，美不勝收。
石府上空，煙花絢爛，照的整個東海郡城如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