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節

金驍果想了一會兒，再次催動法術，前往了曾仙芝的辦公室。

在他出現的時候，她正在聽『王赫和楊文箏的通話錄音』。見他來了，她關掉錄音。金驍果隨即走到她面前，講述起了這次和王赫的談話中『他完全不做詢問』、『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直在那裡看文件』的情況。

說罷，金驍果吐槽了王赫『一直在看文件，都不知道在看什麼』的情況。

「他未必是在看文件。」曾仙芝說。「可能只是在借這樣的做法掩飾什麼。」

金驍果：「掩飾？會是什麼？」

曾仙芝：「也許，王赫之前在戰鬥中受了傷…又或者消耗過度，需要休養。」

「但他為了防止協會再次的攻擊，或者不想讓隊伍里的人懼怕或動搖，便沒有公開這一消息，以『看文件』的名義始終待在那裡。」

金驍果：「有這種可能。但我在營地里用過偵查法術，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曾仙芝：「也許他用了什麼法術，掩蓋了身上的異常。」

金驍果：「那，我買個強一點的偵查法術去看看？」

曾仙芝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畢竟是八階獵人。照你說的，還能『借用其他人的法術』。」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算你買下很強的偵查法術，也未必能看清真相。更糟的是，還可能會被發現。」

「如果你是要殺他，那冒點險也值得---但你似乎不打算這麼做？」

金驍果：「確實…」

他隨即看向了曾仙芝手中的筆記。「你覺得，王赫對協會的評價正確嗎？」

曾仙芝：「很難說。」

「協會裡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情況，但王赫的勝利，靠的仍舊是八階獵人的強大戰鬥力---如果他沒能晉陞到八階，早就被輕易剿滅了。」

金驍果：「對，這才是關鍵。」

「你覺得，這些內容和王赫『獲得八階法術』的事情有關嗎？」

曾仙芝考慮了一會兒，打開了一旁的電腦，開啟了檢索功能。

「我記得，有個場景也曾出現楊文箏遭遇到的這種情況---獵人在做出某些行為後，腦中浮現出了許多零碎的記憶，差點兒瘋掉。」

「按照王赫的說法，這就是被歷史和經驗壓垮了。如果楊文箏能通過他當前的場景，如果他也跳級晉陞了，也許你可以進這個場景，也獲得晉陞。」

金驍果：「我再晉陞就比較困難了…具體是什麼場景？」

曾仙芝：「也是一個戰場類的。」

「好像，比楊文箏所在這個場景晚兩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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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楊文箏採取的行動是這樣的：

他首先依靠自己的天賦法術，以獵人的方式弄到了一些財物。然後，去了附近出售煤炭、糧食、果蔬的地方，買下了不少，租倉庫囤了起來。

做完這些工作后，楊文箏又去找到了宋鐵嘴，在確認了對方周圍也沒人看管后，要求對方『介紹其他的說書先生、能印書的老闆，繼續完善唐牛的故事』。

聽到這個消息后，宋鐵嘴一臉的難以置信。「還要繼續？上面不是說不讓嗎？」

楊文箏：「他們說不讓就不幹了？」

「你要是不想干，可以！把錢還給我！」

說著，他再次掏出了刀子。

宋鐵嘴嘟囔了幾句，最終沒有拒絕。而後，他介紹了其他幾個『說書的同行』，以及幾個『印刷小人書的地方』。

楊文箏隨即和宋鐵嘴一起去找到了這些人。經過一番交涉，這些說書先生和印書的老闆都同意了合作。

一部分說書先生湊在一起，開始改進『唐牛的故事』。

有一名說書先生，在看完唐牛系列的多個故事後，認為應該多增添一些『日軍殘暴且蠢笨』的劇情---讓日本人顯得殘暴，能激起聽眾的恨意；讓日本人顯得蠢笨，能讓聽眾在恨的同時又不懼怕他們。

另一名說書先生，認為應該多添一點愛情因素。唐牛在旅順，救下了一名姑娘，後來結為夫妻；唐牛在南洋的時候，帶上了夫人，夫人知道唐牛和日本支女逢場作戲，醋意大發，去找日本支女---才引出後續這支女『把錢財都交給日本政府，為其購買軍艦』、『自己在思念家鄉、親人中痛苦死去』等劇情。

楊文箏不知道這些改編好不好，但他同意了這些人的意見，任由他們隨意去發揮---最後在印刷小人書的時候，把『最受觀眾歡迎』的內容引在上面就可以了。

這些說書先生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商討后，一個名叫劉倉淳的說書人打算先找個茶館嘗試一下。

楊文箏同意了，隨即喬裝打扮了一下，也跟了過去。劉倉淳說了一會兒后，大部分聽眾們叫起好來。

這些人還是像之前一樣，把這些內容當故事聽。但楊文箏這次再看到他們的這種態度時，心情平靜了許多。

隨便這些普通人怎麼樣，都不重要。只要穿越者聽到了，做出某些特殊行動就好。

這樣想著，楊文箏心中又浮現出幾分焦躁的情緒來。

就算自己設下的陷阱很好，但還是太過被動。要是這裡的穿越者不上當，自己也沒什麼辦法。

他隨即想到了之前場景里可以購買的監控類法術。可惜，這個場景里沒有。

不然的話，只要在場景各處布置好這類的法術，查看哪些人『在聽到這些故事後做出異常舉動』，馬上就能發現穿越者了。

楊文箏這樣想著時，許多零碎的記憶又開始在腦海里浮現出來。

他急忙像之前一樣，放鬆大腦，停止回憶。一段時間后，才又恢復了正常。

以後不能想太多。

楊文箏恢復正常后，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也好。反正自己就算去想，很多事情也想不清楚。大方向定了，去堅決執行就是…

這時候，茶館里出了變故。

劉倉淳正好講到『南洋的日本少女，把賺到的錢都交給了當地的日本官員---然後她重病纏身，沒錢吃飯，望著故鄉，思念家人，在絕望中死去』的劇情。

在他說到這裡時，下面一個『怎麼看都像是中國人』的青年男子，衝到劉倉淳面前，激動的嚷了起來。

「あなたは噓をつく！そんなことはあり得ない！（你說謊！不可能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