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截殺

第二章 截殺

大宋國每年都會修很多路,目的就是為了交通便利。修的路,一來為大宋子民提供方便,二來可以在調動軍隊的時候,增加效率。

而修路的人,正是大宋國的軍隊,平時他們屯田修道,戰時拿起武器奮勇殺敵。所以大宋國的軍隊很少通過賦稅來養活,他們自己屯的田基本就夠戰時糧草需要。

修路則是軍隊收完糧食后的一種操練,因為修的人特別多,每條路耗時都很短。這些年的積累,大宋國的道路四通八達,又錯綜複雜,這也是范進帶地圖的原因。

范進上京趕考,前後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一個月而已,就突兀的出現一條嶄新的道路,范進總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

范進再三確認了地圖,上面標記的清清楚楚,沒有半點差錯。范進順著新路走了一段距離,跟地圖上的標記並無差異。

大宋國每隔一個月都會更新一次地圖,就是為了方便子民出行。這份地圖還是范進從家裡出發時購買的。來的時候,范進也沒發現這條新路,當時就沒仔細查看這份地圖。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天色已經黑了,周圍的景色隱隱約約看的不是太清楚。偶爾傳來幾聲鳥叫,給這平靜的夜晚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這條路除了非常新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若是按照地圖上的標示,翻過前面一座山,大概一個時辰就能到達下一個驛站。

剛才還提心弔膽,擔憂不已的范進,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從行囊中拿出水壺灌了幾口水,又開始匆匆忙忙加快腳步。一盞茶的時間,范進已經走到了山腳下。

「你這讀書人,磨磨蹭蹭老半天,害你大爺我等了這麼久!」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憑空出現。

「啊!」范進被嚇了一跳,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跳了一下。

人嚇人,嚇死人。在這黑燈瞎火的夜晚,就是一聲動物的吼叫,能都讓神經緊繃的人毛骨悚然。

「你們什麼人?」

范進發現,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族,因為天已黑,自己又著急趕路,就沒發現這人的身影。

看清來人時,范進反倒沒了剛才的緊張,很快就平復了緊張的心情。

「什麼人?范大學子?你問我是什麼人?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來人冷哼一聲道。

范進有些迷糊,被來人問的一愣一愣。范進從沒見過這個人,更不清楚來人為何攔住去路。

任誰被這麼一問,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范進心想,可能是遇到了瘋子,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但剛才那人分明又知道自己的姓氏,范進又不好發作,只想趕緊將來人打發走,繼續趕路。

「兄台,在下確實不知道,這裡給您道歉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只是這夜色漸晚,在下還得趕往驛站休息,還請兄台行個方便。」范進行了一禮,歉意的說道。

「你他媽的別給老子裝糊塗!」來人好像受了刺激一樣,突然提高了嗓門,大聲呵斥道。

「還請兄台明示!」范進脾氣再好,心中已是怒火中燒。要不是黑燈瞎火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范進才不會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

聽了這文縐縐的說辭,來人被徹底被激怒了。上前幾步,走到范進跟前,一臉兇狠的看著他,好像要將范進撕碎一樣。

「王上臨終前,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吧,這不是你一個草民該拿的。若是識相點,老子給你留個全屍,若是不知好歹,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來人說話間,「唰」的一下,從腰間拔出一把細長的寶劍,一步一步逼向范進道。

看到那寶劍,范進臉唰一下白了。這劍可是密偵司的標配,平時可以當腰帶系在腰間。生死搏鬥之時,可以用來當做武器。

此劍名為魚尾劍,灌入靈氣,立即硬如鋼鐵,削鐵如泥。若是沒有了靈氣支撐,又軟如皮鞭。軟硬變幻,全憑使用者一念之間。若是使用得當,兵器中難尋對手。

「原來是密偵司的大人,在下失禮了。先王召見我,就跟在下說了兩句話,當時除了我,也有別的侍衛在。若是說在下拿了東西,那可真是冤枉我了。」范進強忍者心中的恐懼,不卑不亢的說道。

「混賬東西,還跟老子狡辯,弟兄們,抄傢伙!」

還沒等范進反應過來,路邊不遠處,又蹦出來三個人,打扮和裝束均和來人一樣,想必也是密偵司的人。

四個人抽出佩劍,弓著身子,將范進圍在了中間,深怕他跑了一樣。

「幾位兄台,在下確實沒有拿先王的遺詔。若是哪裡得罪了諸位,還請提個醒,在下好給各位賠禮道歉。」

范進心中早就慌了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范進肯定自己沒拿先王遺詔,但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為了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只能先穩住他們,免的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將自己擊殺。

「交出先王遺詔,免的受皮肉之苦。」其中一個人再次惡狠狠威脅道。

「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們要的是遺詔啊,我現在就給你們,還請幾位高抬貴手,放在下一條生路,往後在下一定會報答諸位。」范進說著就開始在自己包裹里翻騰起來。

「少耍花招,若是敢戲耍本大爺,老子將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鬍子罵罵咧咧的說道。

范進在包裹中翻找時,幾個人也沒閑著。其中一個頭目,從腰間拿出一個響箭,迅速點燃后,扔向了空中。

「嗖」的一聲,響箭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半空中「嘣」的一聲炸開,亮光照亮了整個夜空。待亮光褪去,天空中一個迷你的魚尾劍,一閃一閃之後,便再次消失。

這種特製的響箭是密偵司的專屬傳訊道具,用於密偵司成員之間傳遞信號之用。果然,過了片刻,天空中再次傳來響箭的聲音,有遠有近,此起彼伏。

天空中不斷響起的響箭,可把范進愁懷了。若是就這四個人,自己還能跟他們周旋一下。誰知派他們來的人這麼看得起自己,派了這麼多人手出來。

若是密偵司所說為實,這份密詔對他們定有大的作用。只是自己身上真的沒有遺詔,平白遭了這無妄之災,跟著倒霉。

裝模作樣找了一會,范進眼看裝不下去。趁著幾人不注意,突然起身,從幾人的夾縫中穿出,直奔山上的林子。

范進心想,若是能衝進山上的林子,即使密偵司的人再多,在密林中找一個人,那也是大海撈針,自己脫險的幾率也就大一些。

為了減輕自己身上的重量,范進把能扔的全都扔了,包括身上的銀兩,隨手扔向幾個追上來的密偵司。

范進年少的時候學過幾天三腳貓的功夫,但在密偵司這些行家跟前,根本不夠看。眼看就要跑進密林,范進還是被剛才四個壯漢給攔住了去路。

還沒等范進緩口氣,剛才那個滿臉橫肉的大鬍子,上來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范進的小腹上。

范進連聲慘叫都沒發出,就捂著肚子摔出老遠。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將范進圍了起來,其中一個人用魚尾劍指著范進心口,只要稍微用力一下,就可以結果了范進性命。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嗎?害你大爺我大晚上的跟著你溜圈。」

范進在魚尾劍的脅迫下,根本不敢動,緊張的看著來人,大氣不敢出一下。說話的人,見范進不吱聲,幾個大嘴巴子直接甩了過來。

范進不是專業練武之人,這麼幾下,臉上頓時出現幾個深深的手掌印。那人並不解氣,又是幾下打了過來,范進不敢動彈,只能硬挨。

細皮嫩肉的范進,霎時皮開肉綻,滿臉是血。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不知東南西北。腦袋無力的耷拉在一邊。四個人並沒有就此罷休,接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起初,范進還能雙手抱頭,護著要害。幾人見狀,打的更是來勁。范進再厲害,也禁不住這般拳打腳踢,沒多久就沒了氣息。

「別打了,再打就死了!遺詔還沒拿到,我們回去可不好交差!」領頭的制止道。

幾人打累了,要是花這麼大工夫,還沒把主子交代的事情辦好,幾人也是難辭其咎,人頭落地也是常有的事情。

「密詔藏在哪裡?痛快點說,爺給你個痛快,免的再受皮肉之苦」毒打沒用后,領頭的開始威逼利誘道。

見范進沒了聲響,其中一個人,將手指放在范進鼻子跟前試了試,發現范進早就沒了氣息,哪裡能回答他們的問題。

領頭的抬頭跟同伴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頓時明白用意,直接解開褲腰帶,沖著范進臉上就澆了上去。

那人澆完水后,還不忘抖一抖,一股黃黃的液體順著范進的臉頰流下。他們以為范進是在裝死,結果范進還是沒有醒。

這招不管用,領頭的直接找來一壺冷水全都潑在了范進的臉上。范進一個激靈,掙扎著想站起來。用了幾次力,身子好像灌了鉛一樣,始終不聽使喚。

幾人看著范進痛苦的掙扎,興奮的嗷嗷叫。其中一個提議,再給其一點甘露,好讓他長長記性。

范進心中怒火中燒,憤怒無比,卻有無可奈何。對方四人實力不弱,若是進了樹林,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所有的希望都被斬滅,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屈辱中等待死亡。

「孩兒不孝,這就來陪你們了!」范進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雙眼中只留下了父母的身影,心中對這個世界甚是不舍,又對這個世界充滿仇恨。

范進身子根本動不了,任由幾人上下其手。不管范進願不願意,幾個人徑直將范進剝了個精光。

「大人,這次我們要栽了,這小子身子根本就沒有密詔,不知道被藏到了哪裡!我們回去該如何交差?」

將范進背包和衣物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遺詔的影子。幾人忍不住罵了幾句。密偵司向來干一些不幹凈的事情,專做別人不敢做,也不敢碰的事。事情辦好了,升高發財。事情辦砸了,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以死謝罪。

「老子要是死,也要拉著他陪葬」領頭的憤怒的說道。

「大人,你看要不這樣!」其中一個人悄悄在領頭人耳朵邊嘀咕幾句,說的領頭人連連點頭稱是。

幾人再次給范進穿好了衣服,那個滿臉橫肉的大鬍子,率先抽出魚尾劍朝著范進的心臟位置刺了過來,其他三個人緊隨其後。

經過休息,范進還是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魚尾劍刺向自己的要害,眼裡充滿了解脫的神色。

魚尾劍在離范進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緊接著,滿臉橫肉的大鬍子突然抱頭痛苦,噗通一聲跪在了范進面前。

幾人見狀,紛紛收了魚尾劍,一起跪在了范進的周圍。

「兄弟,你倒是告訴我密詔在哪裡,快告訴我,好不好?好不好?你若說了,我們求司主留你一命,行不行?行不行?」滿臉橫肉的大鬍子語無倫次的說道。

范進知道在演戲,直接閉上了眼睛,懶的看他們拙劣的演技。

「大人,這廝嘴硬,臨死也不肯說,不如我們宰了他,將他丟下懸崖,就說他帶著密詔跳崖了」其中一個獻計道。

「你快求求他,我不想死,你弟妹也不想死,我還有個兩歲的女兒也不想死,你們快求求他,我真的不想死啊.....」滿臉橫肉的大鬍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像個淚人。

「大人,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這小子,在其他兄弟沒趕來前,我們把他埋了,人不知鬼不覺,就說這小子跑了.......」

要不是全身疼痛,范進差點笑出豬聲。為了讓自己說出遺詔的下落,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一唱一和,配合完美。

幾人表演了一番,還是沒能如願。在領頭人的示意下,滿臉橫肉的大鬍子乾淨利落的抽出魚尾劍,照著范進胸口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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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陰陽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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