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閃閃發光的洛凡

小青來到暗市支援，發現謝菲只教會洛凡唱歌、跳舞，在暗市參加一些公演和舞台表演，休息時就找些書給洛凡講，每天周而復始，方法單一。同時她也看到洛凡成長驚人，身材和樣貌快速變化，甚至每天都要換新衣服，逐漸出落成一個大美人。

小青私下跟謝菲談：「洛凡生前的專業是資本管理和運作，屬於商業經營範疇，自己創建過品牌，還嫁入豪門，精神氣質方面必然與眾不同，需要改變教育方式，儘快歷練。」

謝菲帶著弟弟離家后就跟著白山虎學習做科研，每天浸泡在知識和數據里，閑暇時就喜歡唱歌、跳舞，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長什麼樣，小青的要求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於是說道：「資本管理估計得張良來教，商業經營齊源應該可以，加入豪門這部分非你莫屬，如果拉烏的神姬沒資格教，其他人更不可能......哎！這麼優秀又奇特的女子，竟然是白伯伯的伴侶，難怪他失魂落魄，把自己逼成今天這個樣子。」

由於新洛凡處於快速成熟期，大腦沒有完全封閉，可以一次性接納大量信息，不需要擔心學不會的問題。所以小青聽從謝菲的建議，沒有猶豫，找大哥商量後面洛凡的培訓計劃，在大哥的勸說下，張良也同意參與到計劃中。於是，小青擬定每日課程表，讓鬼差準備了營養豐富的餐食，還邀請了幾個同齡人陪同學習，一起參與討論，激發洛凡對學習的興趣，晚上還安排各種大場面讓洛凡去適應，比如組織展銷會，主持暗市節日慶典，參加商業論壇，即興演講等。

當小青將教育清單擺在大家面前時，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怕新洛凡產生抗拒，事與願違，只有小青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她極力解釋道：「洛凡本體能做到，說明她擁有優秀的基因，在別人眼裡也許非常困難，但她不會，如果不這樣培育，就算複製一百個洛凡，也絲毫無法打動白山虎的心。退一萬步講，洛凡能重生，如果不青出於藍，可惜了這次機會，我想這樣的洛凡才不侮辱本體，日後也能有更好的生存和發展。」

大哥感慨小青的魄力，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突然明白了白山虎為什麼沒有再複製洛凡，因為那個耀眼奪目、熠熠生輝的洛凡無人可替代。

緊張的課程學習開始了，洛凡像中學生一樣每天背著書包去教室，跟比自己年長很多的人一起學習複雜的內容，幾位老師也使出了全身解數，將自己的看家本領毫無保留的拿出來跟學生們分享。令人欣慰的是，在別人眼裡的難題，在洛凡眼裡卻很容易，她無法理解其他同學為什麼學不會，課間時間大家都請求她幫忙解答，經常將她的書桌團團圍住。有一次張良偷偷在旁邊聽洛凡給大家講題，沒想到洛凡的答案思路簡潔、清晰，比標準答案更勝一籌，因此張良大膽改變教學方式，將教案提前發給洛凡，由她來給其他學生講課，不再用標準化教學框架限制洛凡的思維。結果出乎意料的好，洛凡以教案為依據，衍生出很多自己思考的內容，列舉鮮活的例子，採用共情的方式，盡量讓所有人都能聽懂。每到洛凡講課，教室內外就擠滿了人，很多店鋪業主在洛凡的課程里學到了新知識，竟然把鍾竹換的書仍在了一邊，被眼前這個神仙般的人所折服。

洛凡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她超額完成了課程表上的所有內容，活動加餐也輕鬆勝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成為了暗市的新星，家喻戶曉，愛慕者無數。

在一次跟小青的聊天中，洛凡表示：「小青老師，為什麼沒給我安排哲學課，我在圖書館里看到幾本哲學書，雖然內容不多，但讓我打開了視野，內容很精彩。商業經營固然重要，但需要靈魂做指引，否則就只是知識，不是智慧。我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暗市？為什麼與眾不同？活著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小青記得過去讀過斯多葛學派的書，很喜歡裡面先賢對生活的態度，於是對洛凡說：「關於生命意義的問題，每個人都想得到答案，你能探究這個問題，說明你已經長大了。不論我們活著有沒有意義，此時此刻是真實存在的，不管過去和未來如何，我們只活在當下，珍惜當下的饋贈，內心充滿喜悅，無數個當下構成未來，擁有當下的人也就擁有了未來。這樣的未來沒有害怕和恐懼，因為我們無悔。」

洛凡貪婪的聽著，眼睛里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從這一刻起，小青知道之前制定的課程已經過時，洛凡擁有了自我學習能力，她需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安排學習內容，於是撤掉了小課堂，搜羅來市場上所有好書，命鬼差搬到洛凡的自習間，隨時聽她差遣。

張良感慨道：「我的老天，從沒見過這麼優秀的人，幾天功夫就榨乾了我的全部知識，還將所有資本運作都重新推演了一遍，用知識糾正現實，我都躍躍欲試想試試她的推演，現在她可以當我的老師了。」

大哥在一旁喝著茶水，佩服小青的判斷，說道：「我早就發現沒什麼可教她的了，當初虧得聽從了小青的建議，否則真要浪費了這麼好的苗子。」

謝菲從科學角度解答了當前的現象，說道：「我認為這是奇迹，也許是大家的願望感動了上蒼。基因相同不代表擁有共同的能力，這就好比平行宇宙，同一個人可以存在於很多空間，在這些空間里，也許她是一名歌唱家，也許她是一名體育運動員，也可能是位公益大使，每個都是她，但熱愛學習，孜孜不倦讀書的洛凡卻只有一個，我們培育出了這獨有的她。」

小青明白謝菲的意思，雖然基因相同，培育出來的可能性仍然不高，她點頭道：「你說的對，是大家善良的發心，為了拯救所以邦民，才成就了這樣的洛凡，她是獨一無二的，也只有她能勝任，定不負所望。」

謝菲問道：「小青，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真相，前一陣子她懵懵懂懂聽到些傳言，經常問我怎麼回事，我都找各種理由轉移了話題，怕她無法承受，可這一關咱們必須過。」

小青微笑道：「這孩子喜歡哲學，我已經在她心裡萌發了種子，等她明白人生的真諦，我就告訴她。」

「人生真諦？我們怕是還不懂吧？」大哥有些不安，人在安逸時自然能放鬆心態，快樂生活，可當厄運來襲，所學的知識未必靠得住，需要內心有極強的韌性和耐力。

小青理解大哥的心情，大家都把洛凡當成了女兒，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心裡有太多不舍，生怕她受傷害，於是安慰道：「沒關係，要相信洛凡，她不是別人，是我們都喜愛並信任的洛凡。」

魏小天突然來訪，鬼差們認識他，直接引領到大哥面前。他見所有人都愁眉苦臉，以為培育洛凡出了問題，關切的問道：「洛凡沒事吧，你們怎麼了？」

小青把洛凡的情況跟魏小天說了一遍，作為長輩，親手養育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擔心。魏小天來到自習室，推開小門縫，看到裡面孜孜不倦的洛凡，她絲毫沒察覺有人在偷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旁邊桌子上豐盛的飯菜絲毫未動，不知擺了多久，她完全不感興趣。魏小天瞬間明白了大家的心情，洛凡正像海綿一樣吮吸著知識，勤奮的讓人心疼，他重新關上自習室的門，回到大家身邊。

大哥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中午飯她吃了嗎？」

魏小天搖頭，回答：「沒有。看她讀書那麼認真，我沒忍心打擾。」

謝菲無奈道：「孩子不吃飯，我也沒胃口，晚飯我不吃了。」

為給大家振奮精神，魏小天轉移了話題：「別著急，晚上我會勸洛凡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學習。這些天，我們可累壞了，跟白山虎的天兵大大小小打了十幾場，壞消息是能源消耗巨大，兩個邦域都有點吃不消，好消息是我們全勝，防衛軍士氣大漲，後面幾場都用不到吸附法，白山虎那邊打怕了，軍心動搖，一觸即潰。」

小青來了精神，問道：「謝長老沒暴露吧？他怎麼樣？」

「他很好，白山虎對他完全信任，他在夢裡傳訊，說白山虎正在閉關修鍊，其他全部事務都交由他來管理，當然還安插了心腹來監督謝長老。也沒再提找回謝菲和謝強，估計是另有打算。」

小青聽到閉關，想起了白山虎那水屬性可怕的能力，畢竟是科學家，說不定有外掛一類的技能，不得不防，於是說道：「白山虎不會輕易放棄，他修鍊后變成什麼樣不好推測，反夢精系統會讓所有吸附法能力消失，是最棘手的問題。依據洛凡現在的生長速度，不出兩周就能成熟，給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針對白山虎的技能，魏小天說出了衛斯理的研究：「高僧的夢境系統由夢精構建，我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以夢精為能量源，即使是迪賽爾那樣的石頭城，也都是夢精的堆砌，無法提煉是技術還達不到。白山虎卻能構建出反夢精系統，顛覆了實驗場的物理秩序，照理說不可能存在，但他偏偏成功了，說明他的系統更高級，在量子層級，絕非我們現在的技術水平能企及，連高僧都看不透。」

小青驚訝道：「這實驗場是高僧搭建的，秩序理應由他們掌控，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這不科學呀？」

謝菲聽了半天，思考片刻說：「我之前做實驗也發生過類似情況，實驗條件是自己設定的，材料和流程都有嚴格限制，出來的結果卻不是料想的模樣。後來反覆研究才發現，我的實驗設計有漏洞，有沒考慮進去的因素。我想問題還是出在高僧那裡，白伯伯發現了這個漏洞，並且加以利用，真不愧是他。」

魏小天不懂實驗，但謝菲的意思他明白，湯駿和衛斯理也在尋找悖論出現的原因，導致沒有時間去訓練場訓練。

小青發現魏小天皺著眉頭，表情凝重，輕輕拍了他一下，調皮道：「你這表情真嚇人，哈哈哈，氣氛有點沉悶，說點開心的吧，你們訓練的怎麼樣，有沒有突破？」

魏小天沒做好表情管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微笑道：「說到訓練那可有得聊了，所有能使用吸附法的人都步入了神級，這個稱呼是大家公認的，因為有高僧的助力和支持，我們成功發明了很多合體技能，還有火焰演化技能，就連最後進來的衛斯理也遠超保羅，迅速追了上來......怎麼形容呢？這麼講吧，每個人都有瞬間毀掉一個邦域的實力，在實驗場里不可能再有敵手。」

魏小天以為他說的是驚喜，卻給了小青驚嚇：「什麼？個個都是神級？我總覺得哪裡不對，衛斯理沒經過強度訓練，才一個多月，就是神級，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覺、覺、覺得了，所以湯駿和衛斯理不再訓練，都埋頭在實驗里。不論技能怎麼強，在白山虎面前都不堪一擊，別說吸附法，連基本體力都難維持。我能體會到高僧的關愛，但同時也感受到了他們的焦急，就是這份焦急，讓實驗場催生了我們這些怪物，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我......我不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嘛，暗藏的危機好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引爆，其實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艱難，更突顯洛凡的重要性，所以我來到暗市，保護她的安全，這段時間都會待在這裡。」

所有人都沉默，謝菲緩緩站起身，挽著大哥的胳膊往外走，小聲說道：「給小天他倆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我們先出去......如果白伯伯的事情解決了，你有什麼打算？」

大哥跟著往外走，堅定的回答：「我聽你的，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想再失去你......」兩人走出去，關上房門，聲音漸漸消失。

小青看著窗外熱鬧的街市，穿著時尚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彷彿人間天堂，說道：「何必區分夢幻和現實，我們在實驗場這幾個小時好像過完了一生，真是感慨萬千。」

魏小天從背後抱住小青，溫柔的回應：「有你在的地方幸福永不消失，這不是夢幻，於我而言，就是現實。」小青將頭依偎在魏小天懷裡，感動得濕潤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