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玩弄人心

「惡魔，啊——，我的戰友會為我們報仇的。」最後五個共和國戰士背靠背，視死如歸的目光，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類人生物，手中的木製武器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形狀。

如果不是那幾十個變異襲擊者突然在戰線後方製造混亂，導致民眾們衝撞陣地，這個聚集點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攻破。

類人生物陰冷的眼神露出玩味的神色，一大片山林，支離破碎的屍骸，到處都是，附近的溪流已經變成紅色，十幾個神態各異的石像如藝術品一般點綴在血腥的戰場上。

數百戰士戰死，上千民眾只剩下少數女性和怯弱之人，恐懼，絕望的看著數以千計的類人生物大塊朵頤。

一個衣不遮體的女性，尖叫著，被類人生物丟到了五個戰士前面，戲謔的說」你們是勇士，給你們最後的禮物，用完了好上路。」

說完狠狠的踢了女性一腳，「他們不滿意，我就把你活吃了」兇狠的目光和貪婪飢餓的眼神，鮮紅的舌頭，捲走嘴邊的血滴。

女性崩潰的爬向戰士，無助，討好，哀求的目光，雙手用力的拉戰士的褲子。

20歲左右的戰士們，羞愧著阻擋女性，笨拙的安慰。

「哼」類人生物冷哼一聲「廢物」。

女性一個機靈，動作更加粗暴，眼神瞬間充滿了怨恨，大聲哭喊「我不要被吃掉，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你們沒有保護好我，我求求你們，讓我完成它們的要求，我不要被吃掉。」

戰士們臉全部漲的通紅，牙齒要的吱吱作響，內心的自責和無力讓它們生不如死，三個戰士在情緒的刺激下，赤手空拳的沖了出去，又被它們像皮球一樣踢了回來，對方嘲笑著，彷彿看一場好戲。

女性乘機撲倒一名戰士，撕扯他的衣物，「啪~」年紀最大的戰士一個巴掌把女性打倒在地。

「對不起，我們沒有好好保護你，我們對不起你」老戰士流著淚，跪在女性前面「我不會讓你被它們活活吃掉的」

女性怨恨的看流淚的戰士，厲聲斥責「你憑什麼？你，你們有什麼能力讓我不被活活吃掉？！」

「噗嗤」一節尖尖的木棍貫穿了女性的身體，女性不可置信的看著老戰士，「對不起，我只能用這種辦法，讓你擺脫將來的厄運」老戰士輕輕的給女性合上眼睛，用衣服蓋在她身上。

「共和國沒有怕死的戰士，我們死都要咬下敵人一塊肉來，兄弟們，怕嗎？」老戰士再次站起來。

剩下的戰士聚集在老戰士身邊，「同生共死」。

老戰士周身燃起火焰，這是他的能力，也是他最後的精神力。

其他的戰士主動靠近，讓火焰在自己身上燃燒，這一幕讓類人生物驚恐和迷惑。

「殺」渾身火焰的戰士並沒有等待，赤紅的雙眼，絕然的沖向敵人，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老戰士則在壓縮自己的火焰，血色的雙眼怒視著周圍，火焰由紅變黃，再變得白亮，周圍的空氣在高溫中開始扭曲。

「受死吧」老戰士抱著白亮的火焰邁步沖向逃竄的敵人，「噗嗤」一顆跳動的心臟出現在老戰士眼前，老戰士的力氣瞬間消失。

「你捅了我一下，我拿你的心臟補償，很合理吧」本該死去的女性悠悠的站在老戰士身後，右手貫穿戰士的身體，好笑的眯著眼睛。

「爆」老戰士最後的聲音，一個五米的火球騰空而起，十米內一片火海，掀飛一片敵人。

「玩崩了吧，起來吧，別裝死了」一個悅耳的女聲傳來。

「赫~赫~，這個種族挺有意思，竟然讓我吃了兩次虧。」焦炭一樣的女性慢慢的站起來，興緻勃勃的笑著，身上的焦殼像魚鱗一樣片片落下。

周圍的類人生物畢恭畢敬的低頭，「嗯~」女性嬌哼一聲，伸展肢體，白皙的皮膚如凝脂。

「都玩完了，你還穿著這身皮幹嘛？」之前的女聲不悅。

「他說了，他們的戰友會來報仇的，你說他們的戰友是不是也這麼好玩？」女性露出貪婪，興奮和期待，從地上拿起一個戰士的頭，想看食物一樣舔著嘴唇，周圍的類人生物不自禁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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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穎哲和吳旋又在水中觀察了一陣，空空的草原一望無際，沒有危險，但讓夫妻倆感到無比的孤單。

咕咕叫的肚子，汪穎哲提著魚，牽著老婆的手上岸。

突然從灌木叢中出來五個人，揮著手，走到二人面前，這讓夫妻心裡莫名的湧出一陣開心，原來自己並不孤單。

領頭的男人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裝革履，習慣性做出一個推眼鏡的動作，結果推了個空，一副幹練的白領精英的樣子。

走過來，臉上憤慨，遺憾，惋惜，靜靜的看著夫妻倆，沒有出聲，其餘四人圍住三方，同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靜靜的看著。

汪穎哲和吳旋奇怪的對視一眼，莫名的感覺壓力大增，正要開口詢問，西裝男突然嚴厲的說「你們有這樣的力量為什麼不去救他們？

你看倒在那邊的人，他們本可以不死的，只要你出手，只要你大喊一聲。

他們就能跑到你的身邊，就能活下來。」

緊隨其後的人也紛紛開口「是啊，你這麼有力量就應該主動站出來救人」

「你出手的話那些人就不會死了」

「你有這麼大的力量，就有保護我們的責任」

。

西裝男子雙眼緊盯著兩人的眼睛，瞳孔隱約的冒出墨綠色的光芒。

汪穎哲和吳旋沒有想打對方會這樣，一時間不知道這麼去回答，心底莫名的湧出愧疚感。

西裝男子一臉真誠的說到「我們一起進入這個戰場。

同為中國人就應該一起團結，有力量的出力量，有智慧的出智慧。

為了我們的華夏文明，一起去努力。

你就是這個有力量的人，可以成為了我們中華文明傳承最有力的守護者。

為了我們的子孫，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我們的中華文明，求你站出來吧。

將來你一定會被我們銘記，刻在歷史的豐碑上……。」

另外四個人也在那裡喋喋不休的吹捧，指責，哀求。

汪穎哲懵逼的看著他們，愧疚，自責，興奮等情緒隨著他們的話語不斷的高漲，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空虛和迷茫。

吳旋則臉無表情，手握石頭，靜靜看他們表演，只是眼神的焦距逐漸有點搖晃。

「老婆，他們好像說的有道理，但怎麼感覺怪怪的」汪穎哲有點迷糊的說到。

「他們傻，你也傻嗎？」吳旋一個激靈，氣不打一處，對老公恨恨的說。

「呵呵呵」得到老婆的回應，『熟悉的感覺』汪穎哲傻笑著，空虛和迷茫瞬間消失，心裡滿滿的甜蜜和幸福，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老婆微紅的臉頰和明亮帶點迷糊的大眼睛上。

「老婆這樣好可愛，萌萌的」

吳旋聞言，氣的牙痒痒，恨不得咬他兩口，鼓著兩腮，「別和我說話」，奶凶奶凶的語氣，讓汪穎哲的心都化了。

西裝男子見狀愣了一下，立刻把話題轉向吳旋，眼裡的墨綠色的光芒更甚。

「這位美女，你這麼漂亮，又如此有智慧，就是雅典娜的化身。

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聯合起來，你用你的美貌和智慧領導我們。

讓我們一起去重建昔日的輝煌。」

四位跟隨者也上前圍住兩人說著各種好話討好。

「你們兩人，一個有力量，一個美麗又有智慧。

是我們最好的領導者，將來一定可以帶領我們贏的這場戰爭的勝利。

我們願意聽從您的安排，為我們中華文明貢獻出自己微薄的——」

「咚」的一聲，西裝男子應聲倒地，場面為之一靜，吳旋一驚，本能的依偎在老公的懷裡。

『我剛剛怎麼了』吳旋疑惑的回憶著，汪穎哲靜靜的看著現場，緊了緊摟著老婆的手。

一個腳受傷的美貌女性，黑長直，身上衣物有點破損，滿臉悲憤。

雙手抱著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一邊流淚，一邊一下一下的砸著西裝男子的頭上，西裝男沒來得及哀嚎兩聲就沒有生息。

「殺人了」

「救命啊」

四位跟隨者驚恐的看著西裝男子的頭一點一點的改變形狀，看到那個血液飛濺到臉上的美貌女性，如見女鬼一般，尖叫著紛紛逃跑。

女性也不管不顧，一下一下的砸，臉上的淚水混著血液滴落，強烈的怨氣和恨意讓人窒息。

吳旋也被嚇了一跳，被汪穎哲拉倒身側，退了幾步，頭又被老公抱住，埋在的懷裡。

汪穎哲雙手環抱老婆，警惕的看著女性，血腥的濃烈氣味和紅白色的器官碎屑讓汪穎哲一陣陣的反胃。

吳旋實在忍不住，跑到溪邊嘔吐，身體開始顫抖。

汪穎哲跟過去，一隻手輕輕的拍老婆的背，另一隻手從上游拿出一個沒有其他東西的純水球給老婆漱口。

一刻鐘后，那個女性砸到沒有力氣后，定定的看著汪穎哲和吳旋相互照顧，相互依偎的樣子，露出羨慕的神色。

「好好珍惜你的男人，別像我一樣傻傻的被人利用，害死了真正關心我的人。」

說完話自己轉身，走到一具男性屍體，用雙手刨土，白嫩的十指，指甲翻轉，血淋淋的也不管不顧。

吳旋迴味著女性的勸告，依偎在汪穎哲的懷裡，「老公，她這樣，好可憐，我們幫幫她吧。」

汪穎哲看了一眼那個被砸的血肉模糊的西裝男子，又看了看老婆。

「好，聽老婆的。」說完拿起幾根粗糙的木棍和石頭，走過去。

用石頭砸坑，用木棍撬土，費了好大的力氣，木棍都斷了大半，才挖出一個淺淺的坑。

女性沒有抬頭，好像汪穎哲做什麼和她沒有關係一樣，雙手血肉模糊也沒有停下。

汪穎哲直起身，擦了擦汗，看向溪流，想了一下，走到溪邊，控制溪水流向那個淺坑，用水流不斷的衝擊，同時用木棍撬動，再控制著把泥土堆積在一旁，脫水，反覆使用水沖刷，效率高了很多。

吳旋看著女性泡著泥水裡，滿是傷口的雙手在泥水裡刨，忍不住強制拉起女性，帶她到溪邊，小心的清理傷口，安慰開解她。

一炷香后，坑終於弄好了，一邊是土堆，汪穎哲控制著水流站在旁邊，吳旋攙扶著女性走過來。

女性毫無表情的看向那具男性屍體，主動過去，親手拖進坑，然後用力的扯下自己一縷頭髮，系在男性的手指上，又想了一下，側身躺在男性的屍體旁邊，閉上眼睛。

「不要。」吳旋見狀，急忙直接跳下去，抓住女性的手，把她拎出來，死死的按住掙扎的她「快蓋上。」

汪穎哲立刻用水推動泥土，把男性屍體覆蓋。

當墓形成時，女性不在掙扎，無神的雙眼看了吳旋一眼「你阻止不了我。」然後一臉毫無生氣的表情，搖晃著往遠處走去。

吳旋想上前，被汪穎哲拉住，吳旋疑惑的看向老公，汪穎哲搖搖頭「救一次就夠了，自己的命最終還是自己決定，我們救不了一輩子。」

吳旋掙扎了一下，不再堅持，難過的抱緊汪穎哲，廣闊的草原上，屍橫遍野，只有一個搖晃著走向遠方的女性和一對擁抱在一起的夫妻。

安撫好老婆后，汪穎哲控制水從上游衝出，把草坪上的屍體和血腥衝到下游，給與所有殉難的同胞水葬。

和老婆一起默哀三分鐘后，再用水沖洗了幾遍，確定沒有血腥味才帶著老婆回到岸邊。

「老婆，餓了吧，我現在升火，準備烤魚。」汪穎哲說完準備木棍和木塊，有用石頭在木塊上或砸或削收集了一堆木屑木片做引火物。

再把引火物堆在木塊上，汪穎哲拿一根木棍在引火物中間的木塊上，短距離快速的來回摩擦。

一炷香后，汪穎哲放棄了，木塊黑了，時不時發出點紅光，也冒了點煙，但始終沒能產生明火。

吳旋上岸后一直做在老公旁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老公引火。

「老婆，這鑽木取火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都磨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明火，手都酸了」吳旋沒說話，拿過老公的手輕輕的揉捏。

汪穎哲順勢坐在老婆身邊「怎麼了？老婆，從剛剛開始你就心事重重的不聲不響。

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老公，那個女的為什麼要殺那個人？埋葬的是她的老公嗎？那個女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以後還能活下來嗎？我們……」吳旋沒有繼續說下去，滿臉的愁容如西施捧心。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那毫無表情的死寂恐怕……。

如果真的活下來了，會黑化成什麼樣子？！

如果會使用自己的力量的話可能是天災一般的存在吧……」汪穎哲看著老婆的樣子，心痛的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

「她有力量嗎？力氣是大，但我的力氣也比以前強。

都增加了那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員。」吳旋負面情緒激動起來，害怕的說

「老公你能控制水，能在這個戰場走的更遠。

我只會拖累你，而且我這麼凶，常常生你的氣，對你發脾氣。

其他的女人如果對你好一點，我怕……」

吳旋說著說著眼淚汪汪的，一副柔弱的樣子是汪穎哲從來沒有看到過得，看得心都碎了。

「老公，我想兒子了」

「老婆，沒事的，我不會離開你的，你這麼漂亮，身材有這麼好，就是個小妖精，把我迷的不要不要的，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汪穎哲把老婆緊緊把抱在懷裡，下巴輕輕的靠在老婆的頭頂，輕輕的摩擦老婆的秀髮

「你這麼好，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離開你的話，我的世界會崩潰的。

老婆，我也想兒子了」。兩人靜靜地相擁著，感受著對方的溫暖來驅走對未知的恐懼。

等吳旋情緒穩定后，汪穎哲邊思考邊說

「老婆其實你並不是沒有力量，只是你還沒有找到，你一旦找到你的力量，那肯定比我還厲害。

我早說過，你是個沒有被開發的天才」。

「你又糊弄我」吳旋儘管已經把情緒發泄出來，但依然有點失落。

「我說的是真的」汪穎哲認真的說。

吳旋看到老公的態度也安靜了下來。

「老婆，其實面對那條巨蛇是我就一直有個疑問，歷經了這麼多事，對於這個疑問，我做了個猜測。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條巨蛇也能控制水。」汪穎哲握著老婆的手仔細的說

「啊？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吳旋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公。

「老婆，巨蛇用一道水箭把我們面前的一塊石頭給打碎了。」汪穎哲如實說到。

「我那時候怕極了，根本沒注意」。吳旋相信了老公的話，后怕著說到。

「所以說那時候我們手上拿的石頭對它根本沒有威脅。

如果它衝過來攻擊我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保護你。

結果最後它只是把枯樹打過來，我猜這僅僅是一種發泄，被我用石頭打一下的發泄。」

「那為什麼~它最後還是離開了？」汪穎哲停頓一下讓老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