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損失慘重

當然！

在如此多家族組建的聯軍裡面，雖說勝任總指揮，但陳師聞還沒大到能獨佔好處。

不光是劉氏，就連沒出太大力的其他小家族，也圍了上來，一人道：「陳兄，此次戰鬥我們也都出力了，你不會厚此薄彼吧？」

此話一處，眾多比不得他們的人也開始附和。不團結，他們也無法和臨安三族抗衡。

陳師聞道：「也就三千來匹，如果你們每人要那百匹過去，怕是無法形成規模，有了等於沒有。」

但他們不管啊！有好處不佔王八蛋，另一位家族的族長解釋道：「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如此次一樣，繼續組建聯軍嘛！」

屁話！

陳師聞還不知道他們，要不是這次乃正元帝號召，他們才沒這麼和和氣氣的合作了，甚至有幾家還存在仇怨。

但無法，因為他們人多勢眾，臨安的三族可壓不下來。

這時，陳澈卻道；「我看諸位叔伯也別多做糾纏，先將龍馬打撈起來再說，免得被皇帝看了去，到時候可就沒我們的份了！」

現在的江南皇室也缺龍馬，陳澈不提醒，他們差點忘了，劉昱道：「我看不如就聽小陳的，我們先將龍馬打撈上來。

先統一看管著，等戰後再做分配，免得到嘴的鴨子飛了！」

眾人看了看三家人馬，又想到回來的皇室五十萬大軍，只能答應，這裡也確實不是分贓的好地方。

他們修的都是黃龍水法，御水能力自沒話說。不大功夫，龍馬就一匹接著一匹的被制住。

陳澈看著心滿意足，但也因此，他又想到了為報仇而殫精竭慮的李變，「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現在赤馬烈殺了個回馬槍。

他應該也得了消息，來附近了吧！」

李變確實就在附近，但他沒靠近戰場，而是身處真陽山中。他本來是要找處制高點，觀察赤馬烈動向的。

但現在，李變手持夕王印，藉助夕獸的聽風術，聽得了真陽寺中密談。

只聞趙方恭敬道：「我佛慈悲！！」

載真和尚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道：「安排你的事，辦的如何了？」

趙方道：「賀溫沒拒絕！」

「也就是沒答應？」

「是的！」

趙方辯解道：「他們這些兵仙道，黃龍道的家族，在地方上稱王稱霸慣了，在沒生死危機之時，就沒那個偏向我們的意思。」

載真和尚指了指山下遠江道：「危機這不就來了嗎？」

「但賀溫心存僥倖，覺得東景打不過大衛。」

「那我們不出手，你看他們打不打得過！」

赤馬氂牛兩部，雖然佔了龍馬的便利，但卻為難不得江南世家。然後就發生了之前轉瞬即逝的大敗，氂牛赤馬遁逃。

赤馬烈甚至還親自上了真陽山，質問張載真道：「說好的協助我們了？

臨行前陛下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讓你張載真協助朝廷壓制黃龍道，為何在如此緊要關頭，一動不動？」

載真和尚看都不看他一眼，雙眼微闔，慈悲為懷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

赤馬烈不屑的笑了笑，「為了佔據草原信仰，成為大衛國教。殺人最多的就是你們，現在卻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騙鬼去了！」

「放肆！」

載真和尚只是隨便找個理由，但這理由，就算是北宮拓當面，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何時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慚。

載真和尚沒給繼續反駁的機會，一聲『放肆』，猶如金剛怒目，雷音直接將人給震飛了出去。

「大師，這樣不給赤馬將軍顏面，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趙方有些擔憂的看向人形破門，載真和尚笑道：「他已死劫臨身，又何來機會報復了？」

一臉萬事在心，明見過去未來的樣子，趙方就吃這套。他也因此才成為載真和尚座下信徒，趙方末了還道了聲，「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

……

「臭和尚！」

外面受了重傷的赤馬烈卻不這麼想，而是『呸』了一口，被侍衛扶起道：「一群道貌岸然之徒，假慈假悲之輩，說的比唱的好聽。

此次回去，我必要稟報陛下，這群和尚假借傳教之命，實則行門閥世家之道，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赤馬將軍在江北之地可不是白待的，他雖然不明正陽教要做怎麼，但看著大小世家陸續的皈依佛門。

他明白，正陽教在做損害大衛根基之事。

可北宮拓還得藉助正陽教的力量，表面上不能鬧僵，所以只能捏著鼻子認。但現在，張載真居然都不給他這個大衛將軍面子了？

甚至還公然違抗陛下命令，讓大衛龍馬親軍損失慘重？

他正想著，正上馬準備下山之時，卻一時不防，被不明一槍給穿透了喉嚨，侍衛都反應不及。

「哈哈！野蠻子，可讓你爺爺給逮著了吧！」

是潛伏在真陽山竊聽機密的李變，他本來看衛軍潰敗，打算去尋赤馬烈的，卻不想這人自投羅網，還受了傷。

赤馬烈雙手緊握虎頭大槍，『喝喝』的說不出話來，他還有很多事沒做了。沒讓陛下小心正陽教，沒建功立業，沒平滅東景了。

就這麼死了？

赤馬烈在草原上可是天之驕子，一人存想兩樣本命能不是天之驕子嗎？

他還有著雄鷹家族的血脈，他還想著趁有機會，前往北海大雪山，勸說雄鷹家族與北宮陛下合作，鯨吞中原大地了。

現在一切都沒了？

李變正好與其相反，他是報得大仇的喜悅。他用力一抽之後，赤馬烈終於不再為遺憾而不甘，他失去了最後的光。

「野蠻子，這就是你屠戮中原百姓，導致懷文陛下之死的代價！」

李變只看了一眼，就管也不管的將剩餘侍衛殺光，這才招呼人手道：「走，隨本將軍去會會氂牛部的人。」

……

「看到了嗎？」

真陽寺內有一處高聳佛塔，現在趙方就跟在載真和尚身後，望向山腰的李變背影，道：「這就是大師說的，赤馬將軍的死劫？」

「不錯！」

張載真早已不是當初的張載真了，他明悟了今後之道，去姓為載真和尚，從而修得強大法術——天眼通。

在他眼中，上山來的赤馬烈早已經烏雲蓋頂，這是死劫之相。所以他沒出重手，任其自生自滅。

這一幕也讓載真和尚在趙方眼中無限高大，他虔誠無比道：「請大師允我入教，侍奉於您身旁！」

「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還不到歸我座下的時機！」

載真和尚沒明確拒絕，而是聲若禪禪道：「我教興旺，需你等羅漢布教人間，待功德圓滿，自會位列正陽！」

「是！」

虔誠的趙方離去了，他再次回到了賀家。此時的賀氏，也到了危難關頭。

慌張失措的賀溫見趙方回來，一把拉住，苦求道：「趙先生，趙先生救救我，救救賀氏吧！」

趙方卻一臉淡定道：「發生何時，如此驚慌？」

明知故問！賀溫雖如此想，但卻不會如此說，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東景攻過來了，大衛的兵馬敗了，他們馬上就要入廣陵城了，求趙先生教我？」

「我如何教你？

我不是已經教過你了嗎？

但你聽了嗎？」

一連三句，將賀溫打了個措手不及，怎麼感覺趙方今日與以往不同了？

哪裡不同他說不出來，但陳澈卻知道，這是從舔狗，進化成了海王啊！

他趙方已經不再是當日的趙方了，他站起來了。看看外面那些他勾搭過的小家族們，一個個求見趙方的模樣，不妥妥的魚兒嗎？

趙方道：「還是那句話，現在能救諸位的，只有真陽山上的佛陀，各位現在自行考慮吧！

是破城之後，被東景大軍屠戮殆盡，還是和我一起皈依我佛，尋得大解脫，都在諸位一念之間。」

這就是載真和尚為何不出手的原因，他為了在這生死關頭，拿捏住江北一地的世家，從而壯大正陽教在此的勢力。

這局勢眾人也不得不從，因為他們的土地，資產，大多是從城外廣陵謝家那占來的，讓他們進了城，還得了。

終於，在高壓之下，賀溫不得不從道：「我願意皈依正陽，求請佛陀出手！」

也是這一聲，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有人見賀家都帶頭了，他們還矜持什麼，連忙跟隨道：「願皈依正陽，請佛陀出手！」

「好！」

趙方今天很高興，大事已成啊！他一指城頭上空道：「諸位放心，佛陀聽到諸位的心聲，已經來了」

能御空而行之人，是什麼境界？

「天象？」

眾人驚呼，因為天象境只有那些地方豪族，比如廣陵謝氏，淮南王氏這等體量，才有幾代出一個的可能。

現在有個天象助陣，他們可安心不少。

高個子來了嘛！總好過讓他們去城頭上頂著。但他們猜測還是謹慎了些，只見城外步騎陣陣，一副兵臨城下的模樣。

而城頭上空的張載真卻道了句，「大日如來，梵滅世間，天火，降……誕！」

「不好，長生境，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