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法歸山海，世還凡俗
法力歸與山海之中，世間還與凡俗之眾，這就是陳澈想要表達的東西。
但這一觀點，門閥世家們肯定不認同的。因為他們品嘗過權力，品嘗過便捷，他們就不再希望回歸山野。
青燈古佛？
那是真正修道者的境界，不應該是門閥們的目標。這也是六大道脈傳承千年，卻只寥寥不過百人邁足天象，其他人都止步不前的原因。
還是為俗世所累，牽扯太多了。時間浪費於此，也就沒了真正潛心修行的環境。
當司馬維明白了他的觀點后，是比較認同的，比大學之道所闡述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更來的認同。
因為大學之道，闡述的是一個修德以成事的至高境界，這不符合此世利益至上的環境。更不要說讓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將利益拿出來，分給凡人了。
但法力歸與山海，司馬維覺得可行，他也準備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因為一切動亂的根源，就是有法者仗勢橫行，從而引發的一系列災難。
將法力裝入牢籠，那就需要有直面它的實力。
當司馬維提了這個建議之後，正元帝點了點頭，「有了龍馬的道兵，已經不再是世家門閥們能夠抵抗的力量了。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的提議，朕會認真考慮的。」
司馬詢還有些顧忌，因為自從大景定鼎天下以來，就一直是司馬家治府，門閥掌縣的結構，貿然採取兒子的建議，他不敢。
因為當一個人坐在皇帝這一位置上的時候，他就變得格外小心。
司馬維在父親這裡得到了失望的答案后，只能尋求同道中人，陳澈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無需如此急迫。」
「能不急迫嗎？」
司馬維接過茶水，「衛國已經佔據長江以北將近一年了，如果在此時間之內再無法強盛國力，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斗？」
他看得很清，現在的他們只能使用些小手段，就比如太行山脈中的挑撥。但這卻無關大局，最重要的還是得增強國力，從而達到強兵的效果。
也是因為他們這邊就沒高階修士的緣故，景國想要北伐取勝，那他們就只能靠兵馬的強壯，來牽制正陽教。
陳澈點了點頭，「有龍馬助力，確實能夠機動起來，但長生境的載真禿驢也是能御空飛行的。
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他採用斬首行動，我們根本就取勝不了，也奈何不到他分毫。」
這一點司馬維也想過，不然他也不會將心思放到強國之上。
那天他就在現場，天火降世的場面他見過，雖然可以依靠龍馬的靈活來躲閃，但載真和尚這個罪魁禍首，該如何解決了？
「難道就只能陷在這點上了？」
「確實只能僵持與此！」
陳澈站起身來，也無心再賞台前荷花，踱步道：「除非我們這邊也能出個長生境修士，只有這樣，才能有正面一戰的可能。
但又怎麼可能了！」
長生境的修士，已經不再是靠資源就能堆起來的了。而是需要感悟，需要玄而又玄的機緣。
陳澈他父親就已是天象巔峰了，你看他閉關這麼久，很少露面就能知道，天象入長生有多難。
所以一切又再次回到了開始，到底是採取法歸山海，還是止於至善的策略。
陳澈還是蠻推崇止於至善的，因為這是一個強眾之路。旨在放開世家門閥的壟斷，從底層之中，挑選培養出寒門修士，為國家所用。
而修士，是需要資源的。
這就給了大景籠絡人心，強兵富國的途徑，也給了凡人上升的階梯。
不管是在哪，階級固話要不得，陳澈再次提出這一觀點，司馬維卻還是不予接受，「放開了功法，就會形成更多的世家。
現在就這金陵一地，父皇都忙不過來，他又如何會採納你的建議了。」
司馬維堅持採取禁錮法力，給施法之人帶上枷鎖，這是最快集中權力，強兵北伐的辦法。
至於後面的世還凡俗，他的理解是讓這些門閥修行之士隱入山海，就司馬家一族治理天下就好了。
陳澈搖了搖頭，他想這麼干就讓他去干吧！
錢塘陳氏雖然也是門閥中的一員，但在陳師聞手中，沒太大擴展的想法，他一直都信奉一點，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周仲宣自從來到金陵之後，就沒出過陳氏拓印在此的藏書閣，吳暮兮則有有了新的領悟，在閉關。
今日，是海上龍馬即將抵達金陵的日子。
司馬維再次來到金陵的陳家府邸，道：「走，一起去迎接一下，父皇說了，此次你立了大功，打算給你陞官從五品，
但被我給否決了，從五品怎麼夠，正五品才適合這潑天的功勞嘛！
怎麼樣，夠意思吧？」
「多謝！」
陳澈當時願意跟他去北海，抱著的就是陞官的想法，現在得償所願，沒什麼不高興的。
他瞄了眼夫人閉關的屋子，想道：『現在你再沒理由拒絕我倆敦倫了吧？』
「阿秋！」
吳暮兮睜眼，「誰在念道我？」
……
金陵江邊，這裡自從被定為東景都城之後，連江岸也繁華不少，軍用碼頭不說，不少在金陵城討生活的漁民，也錯落在沿岸。
「提供給城中的魚肉，就是在這捕撈的！」
當地政官指了指，很恭敬的看向陳澈這個新上任的正五品靈官，為其講解道。
在景國，政官類似於世家門閥里的管事之流，雖有這個官的名頭，但與修士擔當的道官靈官無法比擬。
他們既沒超凡實力，也沒無上權威，政官只能處理些凡俗雜事，但景國沒了這些人卻不行，因為他們管著修士們與生活相關的衣食。
陳澈沒瞧不起人的意思，這與價值觀不同有關，他客氣道：「你們政官，一般都是如何擔任此職的？」
「都是投獻。」
政官嘿嘿道：「我們這些人吧！就不是種田的料，但不種田怎麼活？
我們只能以此為代價，投獻在皇家名下，藉此求得政務官，都是混口飯吃。」
這就與陳澈理解的不同了，他知道的文武之分，那也是在軍事和政事上的區別，但此界的政官與道官，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有點像陳澈印象中的宋朝，但卻與宋朝反了過來，文官變成了武官的附庸？
這就是陳澈所理解的，「畸形的世界！」
這大概就是超凡世界的常態吧！
不過陳澈今日不是來感慨這些的，而是與司馬維來交接龍馬。他們沒等一會，就已經看見江面有萬騎奔騰的聲勢了。
「北野兄，你屬下到了！」陳澈指了指。
北野銳點了點頭，「你們的茶葉準備好了吧？」
「咯！」
司馬維一指身後，道：「都準備好了，這可是今年新炒的雨前茶。」
「雨前雨後我不在乎，分量夠就行。」
雄鷹家族他們喝的可不是品味，而是需要茶葉對常食葷腥的改善。
交易進行的很快，也沒什麼可說的，因為在北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定下了交易的細節，此次北野銳跟來，是有事情吩咐族人。
「你們一路上注意了，不要讓茶葉受潮，還是走海上，原路返回更安全。」
屬下稱是，北野銳也就沒什麼好吩咐的了，但還有一點要說，「這次回去之後，將海上路線記錄下來。
我們居然達成協議，那往後每年，你們都得再來此地的，記住沒大錯……」
旁邊的陳澈沒久留，他過來是為了應付形式，畢竟事情都得有始有終，跟司馬維去北海，達成這筆交易是開始。
而陪同司馬維來交接龍馬，就是終末。
當他們確定龍馬龍駒無誤之後，陳澈回到家中，那些東西的處理就不歸他來管了，他又一次晃悠到吳暮兮閉關所在。
等啊等！
「怎麼還不出來？」
陳澈也不知道夫人需要閉關多久，但自從官進正五品，氣運大增之後，他就有點迫不及待了。
陳澈前世其實是個處男，別說敦倫，就是牽手，他也沒有過的。
而現在，妻子美若天仙不足形容，唯一的阻礙，氣運的問題，又得到了解決，他肯定是迫不及待。
就這樣，時間過去一周，在這周日時，吳暮兮的房門終於開了，陳澈見此，激動道：「等你好久了！」
「等我？」吳暮兮不明所以。
陳澈一把拉過玉藕般的小臂，道：「我官進五品了，怎麼樣，現在可以了吧？」
「什麼可以不可以？」
「你這是明知故問啊你？」
不管她聽有沒有聽懂，反正陳澈是不打算再拖了，他一把將其拉入旁邊的主卧，嘿嘿道：「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解救你的。」
五分鐘后，吳暮兮拉起被子遮擋，「就這？」
「不然了，你以為我是要幹什麼？」
吳暮兮看著相公嘗到果果的高興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道：「你是要這樣你跟我說啊，我難道會拒絕不成？
虧你想得出來用強，結果了？」
結果就是五分鐘。
陳澈倒沒什麼不好意思，他道：「你相公是生手，下次不會了。」
「我閉關倒是有所領悟，可以幫到你……」
閨房密語，不足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