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雞神的使徒與凡人的獠牙

第八章:雞神的使徒與凡人的獠牙

當我回憶起部分記憶之後,越來越多困惑縈繞在我的心頭,過往模糊的記憶現在變成一塊塊零星的碎片,每當我試圖將其串聯起來便會出現各種殘缺,就好像是有人刻意為之一般,不過現在我沒有時間進一步深究了。

「到地方了,我已經向這個穹頂都市發出了對接申請,不過他們沒有回應。」尼克拿著他那把樸實無華的斧子。

「懷念舊愛啦。」我問道。

「也差不多,每一把武器都是我的翅膀咯。」

「其次,這裡應該是被教派佔領了,」尼克頓了頓,「我們要做的就是殺光他們,然後科洛就能作為解放者理所應當的拿到很大一部分的權利。」

「而我們則會拿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沒錯。」

我並不在意尼克對於我的隱瞞,甚至可以說我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畢竟對於我來說我要做的就是呆在鸚鵡螺號上,然後他們會去解決一切,我的任務是運貨,而他的任務,則是奪回這裡。

「那麼,也讓我去吧,畢竟現代的醫生可不需要向希波克拉底發誓。」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去,但是我的腦海之中,有一種聲音,就好像塞壬誘惑水手一般把我牽引向前。

過了一會兒,我們全副武裝的登上了前哨站,只留下了子墨在鸚鵡螺號上看家。

因為是穹頂城市,所以我們的潛艇也很輕易的就被發現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敵人來歡迎我們,等待我們的只有斷壁殘垣罷了,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艾薩克還是打算直接殺向中央供電站以防止敵人超載反應堆同歸於盡,尼克和高文則是本著能殺就別放過的原則去化身修羅了,至於我,我打算跟隨著腦海的低語前行。

我沿著腦海之中的聲音描繪的路線前行著,順著它美妙的歌聲,我穿行在高樓的殘骸與狹窄的小道之間,就像是闊別家鄉的遊子返鄉一般暢通無阻,最後我走到了一座倒塌的教堂面前。

教堂的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火堆,燃燒著蒼白的火焰,它的周圍跪拜著許多瘦骨嶙峋的人,他們就像是許多年沒有吃飯了一樣,只餘下了皮與骨,血肉都蕩然無存,其灰白的皮膚令我感到極為不適,他們一直在小聲念叨著什麼,不停的用地上白色的粉末圖畫著不明所以的字元。

「我的主人啊!!!!」一個人突然站起來高呼一聲,隨後便力竭

倒下,迅速的枯萎腐敗,變成了骨灰,也就是那些粉末,其他人卻只覺正常,繼續圖畫囈語著。

我深吸一口氣,向前走去。

第一步,腦海中塞壬甜美的歌聲停下了,只餘下了柴火燃燒的聲音和他們摩擦地面的聲音。

第二步,我清脆的腳步聲在腦海中迴響,就好像是我正處幽閉的密室一般。

第三步,我走到了火焰的面前,我卻如同身處西伯利亞的冰原一般,瞬間襲來的極寒令我肌肉痙攣。

第四步,我置身於一片純白的空間之中,我的頭頂是一片鈷藍色的夜空,其上遍布著金色的紋路和與裂痕,我的腳下是顱骨堆砌而成的橋樑。

我望向前方,一位身著銀白色鎧甲騎士正站在橋樑的對面,下一刻,他以一種人類所難以企及的速度向我發起了衝鋒,我慌忙的躲向一邊,逃回了我自以為的現實。

我癱坐在地上,努力的調整氣息。「這幻覺也太真實了吧。」

但是我回過神來之後發現,這裡沒有火焰,也沒有信徒,我正在一間木屋裡,在搖曳的燭光下,一個古老的打字機正不停的向外噴吐著紙張。

我隨地抓起了一張,發現上面寫滿了我看不懂的字元,在打字機不停的「噠噠噠」聲中,我離開了這個只有一個打字機的房間。

我確實回到了現實,大概吧,我看見了我之前看見的教堂殘骸,只不過火焰已經熄滅,信徒也盡數化為灰燼,天空飄起來了雪。

「尼克,聽得見嗎」我嘗試利用耳機呼叫他。

「情況有些糟糕,我們恐怕遇到了擁有紋章的人。」

「啥」我並沒有理清楚現狀。「紋章又是個什麼東西啊」

「有一種異星遺物,它們長得像一塊石板,一旦有人激活它,石板就會依附在那個人身上,給他們力量,這就是紋章,就像魔法一樣扯淡。」

「呵,這可比我們的科技方便多了。」

「是啊,要不你先回來,我和艾薩克去看看情況。」

「不用了,我自己也行。」

「那我可真是喜不自勝。」

我關閉了耳麥,閉上了雙眼,不知為何,儘管現在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真實,但是我卻感覺此刻才是最為真實的,我被捲入不知為何物的漩渦之中,然後被我所無法抗拒的洪流推著向前走,我以前儘力的想要抓住些什麼,不過到頭來什麼也抓不住,所以這一次,我想要抓住些什麼。不管是什麼都好...

我明白有著一顆渴望異質的心,如今的詭怪之物才是令我感到真正興奮的事情,而學醫,是為了我的母親,為了完成她的願望,過上一個好日子。不過此刻這裡有的只有我們罷了,我與你,我在陸地之上前行,你在潮汐之中奔涌,所以我也想稍微放縱一點啊。

我再一度聽見了腦海中的歌聲,悠久而遙遠,我看見了神明的使徒,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和他隔了一條街,就像之前我和他隔了一座橋一樣。

「他在我這裡。」我把信息傳達給了每一個人,不過此刻的我比起恐懼,心中甚至有了些許的興奮,我變了嗎?還是說我已經瘋了嗎?或許只是,我看開了,我再一次回到了童年,變回了那個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想做的哥哥了。

「哼,明明一天前我才怕的要死啊,真是的啊。」我拔出了遺言,「這將會是你的死期!」

「愚鈍之人,為何不願臣服,偉大的雞神會給予我們一切,你也,擁有資格。」使徒向我慢慢靠近,他抬起左手,灰色的石板凌空出現,其中金色的紋路和我之前在鈷藍色的天空中看到的一摸一樣。

「愚鈍?你別笑死我啦,我從來,都不需要什麼所謂神明的救濟,我的姓氏源之於父,我的名字授之於母,所謂神明,不過是浮雲,至於你,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我掏出了藥劑和注射器,「我會殺了你,就像沙掉一隻雞一樣。」

第一針是興奮劑,第二針是腎上腺素-3,第三針是免疫抑製劑,第四針是芬太尼。經過了新時代的藥物革命,現在的藥物已經是遠超舊時代了,這也讓我舒心了不少。興奮劑可以讓我保持高度興奮,腎上腺素-3則會極大強化我的身體能力,免疫抑製劑則可以在一定時間無所顧忌的最大限度使用飛燕,芬太尼則會讓我忘卻傷痛。

下一刻,飛燕功率最大限度啟用,預測出來使徒的行動軌跡,我連開兩槍,在藥物的作用下我幾乎感受不到后坐力,而在輔助瞄準的幫助下我已經可以做到和軍人無異的水平了。

使徒躲過了第一顆子彈卻被下一顆子彈擊穿了大腿,但是他宛若沒有痛覺一般直接飛躍過來,凝結冰霜成一把長矛投擲向我。

我略微閃躲后長矛只擦傷了我的左腿,而我小幅度的移動則可以讓我更加專心於如何送他去死。我又連開了兩槍。

他果然迅捷的躲過了兩次槍擊,然後為了拉近距離他果然貼地撲向了我,同時用手護住了頭部並開始結晶以抵擋傷害。

同樣的招式果然沒用啊,不過那又如何呢,護住頭部的話也就意味著神經系統依然脆弱,我接著對他連續開槍,他的左手手掌直接被打成碎肉,右手的大臂則是擊穿了肱骨,還有一槍擦過了他的脖頸。

隨後他直接抓住了我的右手,直接將其擰斷,把我按倒在他面前的瞬間我對他左腳的傷口射出了好幾針。

「愚蠢至極,這種傷痛,根本不值一提。」他咧嘴大笑,隨後他的傷口便開始快速癒合,他嘲笑著抓住了我的頭髮,「如何,現在感覺如何,感覺到雞神的偉大了嗎?凡人!」他近乎於貼著我怒吼。

不過我在意的是他自我癒合的方法,通過飛燕的觀察我得知他是通過讓身體細胞快速分裂來進行自愈,本質上和自愈囊泡是一樣的,那麼我的這次自殺式襲擊也就是有效的了。

「哦,你還笑得出來啊,真是樂觀呢。」

「是啊,畢竟你就快要死了,再不笑笑就沒機會了。」

「我知道你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但是這對於我而言毫無...」他突然後退了兩步,他只覺得眼冒金星,噁心的感覺直衝心頭,同時冷汗不停的往下冒,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這,怎麼可能?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站了起來,吹著口哨用彎曲90°的小臂指著他說:「腦子,要好好動動腦子啊,你們這些信教的是不是腦子都少根筋吶,所謂科學就是這回事啊。」

「什...么?」神明的使徒無力的倒下了,他倒在了所謂的凡人面前。

「月梟根毒素,這是我利用河豚毒素配製出來的新型毒素,我還有專利權哦,它作為一種神經性毒素來說可是相當優秀的,除了我暫時沒做出來解藥之外,完美無缺,畢竟原本是打算給我自己用的。」

我看了看我的斷臂,也只是骨頭斷了而已嘛,碎骨也不是很多,開個刀自己拼一拼然後做個支架就好了,畢竟現在有人造骨骼,粘合劑以及自愈囊泡,或許我該去改進一下自愈囊泡,這樣的話也會讓我們更好的活著。

我又對他的頭連開了幾槍,只可惜打到第二槍就沒子彈。

「算了,單手換彈也不方便。」

「喂,尼克,他已經死了。」我平靜的在耳麥里說著。

「當然,畢竟我可放不下你啊。」尼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望去,發現尼克,高文,艾薩克都在我身後,子墨則直接飛撲了過來把我按倒在地。

「你這個蠢子!不是說了先等等嘛,幹嘛這樣做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子墨一邊哭著一邊開始檢查我的斷手。

「啊,抱歉,以及你們也真是的,不打算來幫幫忙嗎?」我笑的很大聲。

「是嗎?我看你打得挺嗨的啊?」尼克俯下身子看著我。

「唉,都需要屬於自己的時間嘛?」艾薩克把子墨從我身上拉開了。

「像一個勇士一樣戰鬥,你贏得了我的尊重,弗朗克,把它交給你是個正確的選擇。」高文也大笑樂起來,他身上的肥肉也跟著一同振動。

「謝謝啦。」可能是我心中緊繃著的弦鬆了,也可能是興奮劑和腎上腺素-3的藥效過了,我的意識漸漸遠去了。

「別睡啊,等下還要抗你回去嘞,好好好是我不對,子墨別瞪我啦,下次我會幫忙的啦,我以船長的身份保證。」

「果然還是要固定好他才能讓他安心養傷不亂跑。」

「哦豁,木乃伊要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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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淵症之聖伊麗莎白在木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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