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破繭重生
自戀的李玄在昏昏沉沉中睡去,母親那慈祥的笑臉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一滴滴豆大的淚珠從眼角緩緩滑落,浸濕了大半個枕頭。
一個白髮醫生悄悄走了進來,望著熟睡的李玄就是一陣感嘆,這小小的身軀到底蘊藏著什麼秘密,那老頭的葯到底是鄒什麼製成的。
回想著顯微鏡下,一個個怪異的細胞,瘋狂地蠶食著各種病原體,心中就是一陣激動,如果有所突破,整個醫學界都會為之震動。
思慮良久,最終一狠心拿出事先備好的剪刀,咔嚓咔嚓剪了起來,一條條繃帶滑落,一塊塊結痂露了出來。
小心地用剪刀按了按,並沒有膿水流出,難道已經好了?帶著心中的疑問,小心地剃掉一塊兒,嶄新的皮膚露了出來。
拿出一個微小的手電筒仔細地照了照,又用剪刀撥了撥,新長出的皮膚稚嫩的如嬰兒一般,震驚又疑惑地盯著李玄。
最終被手中的玉琥吸引住了,小心地動了一下,結果被李玄捏得更緊了幾分,只好放棄,夾起傷痂向外走去。
本來和郭乾約會的護士出現在門口,手中的托盤說明了一切,不知幾個夜晚,郭乾不在時,都是這位護士悉心照料著。
「姬醫師,您這是?」
「我問你,郭乾那小子有沒有給李玄上藥?」
「沒、沒有,這換藥都是我們的事。」
「用的什麼葯?」
「都是秦院士開的燙傷葯,您老請看。」
姬醫師拿起托盤上的葯一一看去,墨匹羅星軟膏、磺胺嘧啶銀乳膏……確實都是治燙傷、燒傷的葯。
不由得在心底疑惑了起來,難道真的是秦院士開的葯管用,還是這小子的身體機能比較特殊,沒再說什麼大步流星地向自己的秘密實驗室走去。
這位護士看到遠去的背影,才喘著粗氣抹了抹額頭滲出來的汗珠。
心裡暗暗罵道,郭乾你真是狗啊,約自己宵夜人都不出現,還讓自己來上藥,你給姑奶奶等著,非扒了你的狗皮不可。
走到床邊看到剪著七零八落的繃帶就是一聲驚呼,睡夢中的李玄有所察覺,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的重要部位都裸露在外面,身旁還有一位護士。
連忙害羞地艱難扯過被子,把自己重要位置侃侃蓋了起來,心裡也是罵著,死狗子又死哪兒去了,不是約會嗎,怎麼人家一個人還在醫院。
這繃帶是怎麼回事,是哪個怨種乾的好事,怎麼全給剪了,我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你、你蓋好了嗎?」
「好了,護士姐姐不好意思,不知道哪個滾蛋把這繃帶給剪了,我可沒有這裸睡的習慣。」
「好像是姬醫師,我剛剛撞見他了。」
「姬醫師?」
「就是上次找你們要葯的那位。」
原來是他,李玄想起爺爺前腳離開,這位姬醫師就沖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爺爺人呢,還有就是這葯,最後還颳了一點,說是搞研究什麼的。
他不會是……我去,這也太扯了吧,一個帥氣的年輕小伙,在醫院被……簡直不敢想。
「你怎麼和猴子一個德性呢?」
「這話什麼意思?」
「一想到什麼,滿臉都透露著猥瑣、邪惡還有點沾沾自喜。」
「臉?我的臉好了?」
不容置信的李玄,連忙抬手向自己的臉蛋摸去,一塊塊結痂附近,好像有一點點嫩滑的皮膚露出,連忙請求拿來鏡子。
小護士從衣兜里掏出一面小巧的化妝鏡,慢慢放在李玄面前。
一張爬滿結痂的臉蛋微微有幾分帥氣,用手一碰還略微有點疼痛,可結痂周邊新長出來的皮膚,吹彈可破。
興奮地叫道:「秦院士真的厲害,好像還沒什麼疤痕。」
「厲害的是你爺爺留下的葯。」
望著小護士手中的普通的藥瓶,李玄徹底地明白了,這一次郭乾應該是認真的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交代給眼前的這位,看樣子發展得不錯。
放下鏡子小聲問道:「你和狗子怎麼樣了?」
「不愧是他嘴裡的好兄弟,都成這樣了還惦記對方的人生大事。」
暖暖的笑著,小心地把那小瓶子的藥膏塗在結痂處,細聲地說著郭乾。
自從第一眼看到他,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緊張了起來,臉蛋也發起燒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雖然他每天到護士站來,最多的也是和大家開開玩笑,鬧騰一陣子。
倒是一走到病房門口,都重重地吸上一口氣,整整心神換個容貌去面對自己最好的兄弟。
隨著接觸得越多陷的就越深,當想制止時已經來不及了,自己沒什麼戀愛經歷,可這郭乾卻是一個紅塵老手。
所以不敢確定這是自己的白馬王子,還是只是一段需要走過的荊棘之路。
李玄越聽心裡越驚,難道自己看錯了,這位護士姐姐對郭乾所用之情,太深太深了,深到像是一座泉涌,隨時可以覆滅一切。
「玄哥……」
「嗯?」
「我看郭乾這麼叫你,我稱你一身哥可以吧!」
「可以,誰不喜歡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討厭,你倆真的一模一樣的讓人討厭。」
「好吧,這個我認。」
「你說我們會有結果嗎?」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別說我了,你問問自己的內心,可有答案?」
小護士的手微微一震,停在半空想了好久,收拾好藥瓶淡淡地說了聲謝謝,緩緩走了出去。
得,說錯話啦?李玄就是一臉鬱悶,這不是聊得好好的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難道女人的心真的是海底針。
還是想想怎麼出院吧,再待下去身體是好了,就怕自己這心臟受不了,這麼多年最怕的就是說不完的情,談不完的愛。
還清楚地記得,那位夢中的女子,從大學的校園裡高高心心地向鄉下走去,一路歡聲笑語。
一句句海誓山盟,使自己覺得這輩子已經找到了伴侶,可當走到家門口時,那退縮的雙腳就像一個個耳光,抽在自己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門裡走出的娘親,尷尬地搓著雙手,臉上堆滿了笑臉,可一字都沒擠出口。
最後自己的一聲娘才讓其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向裡面讓著,那女孩厭惡的眼神,深深地烙在自己的心底,不敢去觸碰一下。
四下里圍著的鄉鄰,一句句樸實的祝福,最終也沒讓其留下吃上一口娘親細心準備的午飯。
那一天娘親突然就老了,白色的頭髮悄悄爬上額頭,筆直的腰桿也微微彎了下去……
看到這小護士,想到郭乾還有那位最疼愛自己的瞎嬸,李玄不敢去想,也不能不去想。
一切都要面對,可又如何面對呢,這是一個偽命題,自己都沒解開,郭乾又怎麼去解決呢。
「咦!你好啦,李大才子腦子比人家多幾道彎,這身體也與眾不同嘛。」
望著突然湊過來的郭乾,李玄就是一陣白眼,嫌棄地望向一旁。
「哎,我不就出去一會兒嗎,我招你們還是惹你們了,外面一個不搭理我,你這躺著不能動的也給我冷眼,爺還不伺候了。」
說完摔門就沖了出去,惹得一旁的病友就是一陣謾罵,郭乾才不理會呢,氣沖沖地向樓頂奔去。
李玄則是見怪不怪地冷哼著,這小子是要吃點愛情的苦頭了,不然很難長大。
突然紫萱的身影闖入腦海,不由得默默笑了起來,這真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收拾這郭乾只能靠這位萌萌的紫萱了。
想到紫萱的同時,秦可兒冷酷的身影也擠了進來,會心笑了笑,心想自己怕也逃不出這位大小姐的魔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