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夜襲天靈路
「先放下槍，慢慢說別著急。」
黎警官只好緩緩收好槍，怒氣沖沖地望著李玄，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一樣。
李玄從兩人的眼睛里看出了一點點東西，反而無所畏懼地望向另一邊，靜靜地等候著接下來的表演。
黎警官率先問道：「小子你怎麼得到這張紙條的。」
「我說是自己飄落到床頭的，你信嗎？」
黎警官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向六指老者問道：「姬伯伯，有什麼辦法讓這小子跟我走一趟。」
「有是有，就是要遭點罪。」
「沒事，您老出手吧！」
六指老者看了看李玄，又望了望黎警官，那微微點著的頭，表示默許了。
六指老者伸出右手重重拍在李玄的頭上，向下遊走於脊椎兩側，再從後背轉向肋骨，向下直指大腿，左右翻騰直奔腳底，一陣行雲流水過後緩緩收手。
李玄感覺渾身一暖，這躺廢了的身體突然之間充滿了能量一般。
黎警官則是有節奏地鼓著掌，稱讚道：「姬伯伯老當益壯啊！」
「老了，不服老不行。」說著話還有意識地抹了抹額頭滲出的汗珠。
「小子和我們走一趟吧！」
「警官，你看我這樣子能動嗎？」
六指老怪則是大手一揮，門外推進了一把輪椅，拿了一床蠶絲被鋪好，把李玄直接抬了上去。
鑽心的疼痛使其整張臉都扭曲到了一起，怒吼地罵道：「疼、疼，你們這是在謀財害命。」
「沒事，一會兒就不疼了。」
六指老者用力地在李玄的脊椎處就是一掌，感受到一股暖流從腎臟衝出一下貫穿到身體每個毛孔，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舒服。
李玄不由得呻吟了一聲，引起周圍人的一陣鄙夷。
一輛警車在院子里緩緩停穩，幾人把李玄搬了上去，黎警官則是大馬金刀地守在一旁，給六指老者投了一個怪異的眼神，大手一揮向外衝去。
左右搖擺的身形，李玄明顯感覺到，送他們回來的就是這位駕駛員，這老頭和黎警官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望著窗外飛馳的風景，李玄不由得懷念起在博物館里的日子，平淡而又充實，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黎警官則在一旁閉目養神，只是那緊鎖的眉頭，讓人不由得退讓幾分。
過了好久，李玄忍不住地問了起來：「黎警官，那老頭你怎麼稱其為姬伯伯？」
「哦，這個嘛，說來有點影響不好，我是人民警察，最不應該提的就是牛鬼蛇神，可有一個案子，就牽扯到了這些。」
「什麼樣的案子，能說說嗎？」
「不能，絕密！那案子想起來就頭皮發麻，一個個小孩活生生地被……哎，不說了，那場景這輩子都忘不掉。」
「後來呢？」
「後來全靠姬伯伯才找出真兇，將其繩之以法。」
「難怪！」
「這次秦院士的事情也透著一種古怪，怕是又要麻煩他了。」
李玄並沒有搭話，在腦海里把整個事情過了一遍，發現所有的人和事，都透著一種耐人尋味的味道。
此時的自己，有點像公園裡的猴子，穿著衣服扭動著身軀，逗著大家哄堂大笑，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
「怎麼了李玄，哪兒不舒服嗎？」
「沒、沒有，感覺是不是快到了？」
「你怎麼知道？」
「我、我感覺師傅的車速慢了一點點。
」
一聲轟鳴，整個車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李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一句話把重要的兩人都給得罪了。
「小子知道什麼，我勸你還是早點說出來，別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黎警官，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有什麼秘密，您太看得起我了。」
黎警官沒有理會他，而是把目光緩緩轉向窗外，像是等著什麼一樣。
天空越發的有點暗了，倦鳥已歸巢，只有幾隻烏鴉在枝頭上哇哇地叫著，寂靜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和車輛。
對講機里滋滋地傳來電流聲，黎警官埋怨道：「這老古董怎麼又不靈了，要抓緊換了。」
一旁的警察連忙答道：「已經報上去了，新的設備應該快到了。」
「什麼都拖拖拉拉的，就不能特事特辦嗎？」
「是，馬上彙報。」
李玄可沒心思管他們設備的事情，心裡還是擔心秦可兒，這郭乾怎麼也沒消息，把剛剛那個電話回撥過去，也是一陣忙音，不由得在心底責怪一番。
這狗子做什麼事都讓人不放心，找個人把自己還給弄丟了。
一個急剎，警車穩穩地停在路口，拉開車門把李玄也抬了下來。望著眼前的亂葬崗，心底不由得恐慌起來。
自己本來就能看見一些奇怪的事情，還來這鬼地方，那些妖魔鬼怪還不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怎麼，有什麼不妥？」
「黎警官我有點、有點怕。」
「怕什麼怕，我們這麼多人在，不用怕。」
大手一揮，兩位警察就抬著李玄向亂葬崗里走去。
椅子上的李玄掙扎了一番，忙問道：「黎警官您確定是這兒嗎？」
黎警官鄙夷地看了一眼，拿過先前的那張發黃的地圖，緩緩展開，指了一個標註的位置，天靈路199號被一個紅圈重重的標識出來。
李玄不由得一個激靈，這鬼地方哪有人，有鬼還差不多。
黎警官沒有理會猶豫的李玄，收好地圖大手一揮繼續向前走去。
歪歪斜斜的墓碑，破爛的墳塋，還有幾根被野狗拖出來的屍骨，散落的到處都是。
一陣冷風吹過讓人不由得打個寒戰，李玄輕輕咳了幾聲，祈求地望了一眼黎警官，可他就當沒看見一樣，繼續向前尋去。
突然一個警察跑了回來，大聲喊道：「黎警官前面沒路了……」
終於是要走到頭了嗎，雖然身邊有兩位正直的警察，可也頂不住這亂葬崗的陰氣。
剛剛好像還有兩隻惡鬼，血紅的眼睛貪婪地掃視著自己，再不出去真的要交代這兒了。
「走，去看看！」
大家立馬調轉方向，向那兒奔去，椅子上的李玄被顛得七暈八瘦，可警察叔叔們生怕被別人搶先了一樣。
「慢、慢點……」
任其如何呼喊，沒起一點點作用，反而顛簸得更猛了。
來到黎警官的身後，把李玄重重地往地上一方，拔出配槍緊緊地盯著四周，就像等待命令一般。
李玄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剛剛這脊椎差點散架了，看到眼前的陣仗，不由得對這黎警官讚許起來。
四周黑乎乎的，就是用手電筒打出去，也打不到多遠，這亮光像是被夜空吞噬了一般。
腳下的路在此戛然而止，一面無形的氣牆立在面前，伸手一摸無形的氣浪襲來，感覺整個手臂都是痳的。
「黎、黎警官，鬼、鬼打牆……」
啪就是一腳，那位警察疼地向一旁跛去，連忙閉緊了嘴巴。
李玄微微眯起眼睛，猛地一睜，我的乖乖，一個巨大的血嘴顯現出來，一滴滴血水滴答滴答地向下滴著。
有那麼幾滴已經落到了站得近的警察身上，可他們並沒有什麼反應。
揉了揉眼睛，心想又見鬼了，這可怎麼辦？
黎警官像是察覺了什麼，看了一眼李玄，輕輕問道：「有什麼發現？」
「沒、沒啥，不就是鬼打牆嘛。」
「哪兒來那麼多鬼，讓開、都讓開……」
生氣的黎警官上前就是一腳，結果身形一空，直直栽了進去，砰地一下給卡住了。
腿在裡面，身子在外面掛著，怎麼動都沒反應，怒吼道：「還不來幫忙，有什麼好看得。」
四下的警察驚恐的一擁而上，抱著黎警官就向外拔，一下、兩下沒一丁點反應。
「疼、疼慢點，我的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