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領路人黃阿婆

黎警官的喊叫沒起任何反應，警察們卻拉得越狠了，結果還是那樣，沒一丁點改變。

「李玄別坐著啊，快想想辦法。」

「我倒是想幫忙，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站都站不起來，有什麼辦法？」

李玄被黎警官的這句喊叫給整笑了，一個警官讓自己這小娃娃想辦法，我還能去求求這氣牆，放了他不成。

黎警官也是一陣懊惱，自己是急瘋了，讓個年輕的病人想辦法，說出去有點太丟人了吧。

怒斥著警察們快想辦法，一直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事。

突然李玄看見了郭乾的身影，在那血盆大口後面貓著腰，像個小偷一樣踮著腳找著什麼。

「狗子、狗……」

「狗？哪兒有狗，李玄你見鬼了吧！」

「沒、沒有，應該是看花眼了。」

兜里的玉琥突然一熱，嚇了李玄一個激靈，偷偷拿出來一看，此時的玉琥真散發著微弱的光暈，就像一顆夜明珠一樣的晶瑩剔透。

連忙用手捂住，生怕把這光暈給漏了出去。

一個詭異的身影從一旁的墳堆里爬了起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向這邊走來。

李玄的瞳孔迅速地放大，何時這些孤魂野鬼也這麼弱了，活脫脫就是一個老太太嘛。

「鬼、鬼呀……」

一個分心的警察，也看到了這人影，張大著嘴巴吼叫了起來，剩餘的人哄地一下，放開黎警官向一旁奔去。

「臭小子，等我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世上哪兒有鬼……鬼啊……」

剛剛還罵罵咧咧的黎警官，當看到走來的身影也尖叫了起來。李玄卻微微笑了一下，他們都能看見，說明這走來的肯定不是什麼鬼魂了。

「小娃娃你能看見我……」

「啊、啊……」

一片的尖叫聲中，只有李玄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大家都能看見你。」

「哦，是嗎？」

掛在半空中的黎警官也看清了來人，扯著嗓子罵道：「黃阿婆你怎麼來了，大晚上的你想嚇死我啊。」

「怎麼？現在的警察也相信有鬼了？」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嘛。」

李玄從這簡簡單單的話語中，聞到了一種特別的氣息，只好靜靜地做個旁觀者，以免惹火燒身。

黃阿婆可不這麼想，你越想躲她，她卻緩緩湊了上來。

「小子你就是李玄？」

「是的。」

「不錯、不錯，臨危不亂，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嗯，三歲以後經常看見，十八歲以後就慢慢少了。」

望著若有所思的黃阿婆，李玄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她問的沒問的都不由得一股腦說了出來。

剛剛散去的警察又圍了上來，努力地把黎警官向外拉著，可沒絲毫反應。

「黎警官那件事怎麼說？」

「黃阿婆什麼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丈夫的事情……」

「啊？」

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黎警官的答覆，可他好像左右為難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望了一眼李玄，捏了捏拳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他點頭我就答應你。」

一臉蒙的李玄錯愕地望著眾人，我是被逼到這兒的，這有關我什麼事，我是來找秦可兒，自己未來老婆的啊各位。

「黎、黎警官，我沒、沒聽錯吧，這和我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

你說呢黃阿婆。」

「小子你自己的身世還不知道吧？」

自己的身世，李玄疑惑地望了幾眼，又轉念想了想，自己在藍田出生，再跟著爺爺在秦嶺大山裡長大。

村辦小學，鎮上中學，再到縣裡高中，最後大學再到工作，沒什麼特別的，哪有什麼身世，這黃阿婆是什麼意思。

望著搖了搖頭的李玄，黃阿婆也是一陣釋然，喈喈地怪笑幾聲，枯槁的手顫顫巍巍的一揮，黎警官直接砰的一聲跌落下來。

「黃阿婆你就為了自己的丈夫來的？」

「黎警官應該記得這個地方，那兒就是他身死之處，真的可悲，做了你的槍下之鬼，還要來救你，可悲啊、可嘆啊！」

黎警官後背發涼的四下里看了看，沒啥特別的，但是這黃阿婆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玄也是好奇，這雖然是個亂葬崗，可剛剛研究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孤魂野鬼，只是這鬼打牆略微有點怪異。

黃阿婆顫顫巍巍地向那面隱形的氣牆走去，拿著拐杖用力地一戳，剛剛消失的路有顯現了出來，所有人都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一個小小的路牌從黑暗中顯現了出來，用手電筒一照，天靈路三個大字血彤彤得有點瘮人。

黎警官率先沖了過去，沒錯，路還是前面走過的路，只是這條天靈路是在眾多墳塋中間，歪歪扭扭地向遠處延伸著。

「想知道真相，想救人就跟著我走吧！」

這黃阿婆就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拎起一盞雪白的燈籠，小心地吹了幾口氣，一道火苗騰的一下燃了起來，照著眾人的臉色一片煞白。

「黃泉路、天靈路，一、二……」

黃阿婆張嘴，拖著奇怪的尾音向前走去，警察們也在黎警官的帶領下跟了上去。

李玄就像被大家忘了一樣，沒一個人招呼自己，被扔在哪兒傻傻地坐著。

等反應過來時，所有人都消失了，連那些手電筒和紙燈籠散發出來的光一起，消失得乾乾淨淨。

「喂，你們幹嘛呀，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害怕呀……」

四下里寂靜的沒有一丁點聲音，連那哇哇叫的烏鴉此時也閉上了嘴，拿出手機一看，一格信號都沒有，這是要玩死我啊。

突然身下的椅子動了，像是被什麼硬生生地向前推著，在地上留下兩道硬生生的溝槽。

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滑落，李玄咬緊牙關向後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默默注視著自己。

「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你，那他們呢？」

「由黃阿婆帶著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黃阿婆？」

「是的，她是這天靈路的領路人，沒有她，所有人是找不到199號的。」

「什麼？那秦醫生和郭乾呢？」

「別著急，我這兒就帶你過去。」

身下的椅子被拖著快散架了，吱吱呀呀地蹭著地面，李玄的身上的傷口被一道道撕裂開來，感覺有股血水流了出來，貼著衣服黏糊糊的。

穿過一段顛簸的小道，眼前景緻一換，一條康庄大道出現在眼前，只是這路兩旁微微有點嚇人。

一座座高聳的屍碑，結合著一個個碩大的墳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抬頭望去，好像每座墓碑上都飄蕩著一縷亡魂，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好長時間沒看到這些東西了，今天一下子是讓自己看個夠嗎。

「小子你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不就一座座墳堆子。」

「你沒看見他們在向你打招呼嗎？」

「他們？打招呼？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呵呵，你看那是什麼？」

順著眼旁指出的手臂，李玄緩緩望去，當時自燃而亡的秦院士，竟然在一座石碑前刻畫著什麼。

「秦、秦院士……」

「噓，別喊，驚了他就不好了。」

李玄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一幕，熟悉的秦院士竟然在一下一下刻畫著碑文。

刻好的大字讓李玄的瞳孔迅速放大，愛女秦可兒之……

「前輩，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子，我們認識。」

「認識？」

「對，應該是幾千年前的事。」

越聽越離譜，李玄只好默默閉上嘴巴，看看這殺人兇手到底想幹什麼，一定要留好證據，請警察將其繩之以法。

偷偷打開手機，信號雖然沒有，可電量還是很足的，在心底打定主意略帶點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