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亂葬崗內的豪宅
天靈路100號……
突然一個碩大的路牌,嚇了李玄一跳,這一路過來除了墳還是墳,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這一個路牌插在路中間,確實有點詭異。
身後的那人就像早已習慣了一樣,拖著椅子就向路牌後面繞去。
接下來的路邊就多了一些東西,與其說是墳堆不如說是有人居住的村舍。
一個個小的門牌由白紙黑字寫就,歪歪斜斜地插在路旁,一個個恐怖的圖畫肆意揮灑著,有點像街邊的塗鴉。
一個個數過去198號,200號……咦!199號怎麼沒了?
疑惑地望了一眼這位怪人,他卻笑呵呵地放下李玄,走到天泉路198號旁邊,伸手在虛空一扯,就像掀開一個巨大的幕布一樣。
一具具被吊著的屍體,在空中飄飄蕩蕩著,甚是嚇人。
李玄看了幾眼,笑呵呵道:「這不就是布偶嘛,這亂葬崗里還缺屍體不成。」
那怪人只是略帶深意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背著手向里走去。
李玄剛想呼喊,身下的椅子卻緩緩地動了。他、他不是在前面嗎,那我這身後是、是誰呢?
緊張地轉回頭,兩隻由粗布亂麻包裹成的布偶腦袋,正一左一右沖著他微笑。
「啊……」
李玄像是被壓到尾巴的貓一樣,直接從椅子上蹦了下來,向前衝去。
前面的怪人笑呵呵地看著李玄,若有所思地問道:「你這不是能走嗎,剛剛還讓我拖著你?」
「咦!真的能走了,我好了,好啦……」
一邊呼喊著,一邊左右扭了扭身體,只是崩裂的傷口隱隱作痛,其他已無什麼大礙。
「走吧小子,還想我拖著你?」
「不用、不用……」
剛剛是有點激動了,現在走起來還是有點生疼,一瘸一拐地向前挪著。
不遠處一片燈火通明,各色人影晃動著,一片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李玄痴獃呆地望著那曼妙的身軀,投影在不遠處的石碑上,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歡迎來到天靈路199號……」
那怪人的一聲高呼,黑色大門從裡面緩緩開啟,兩位古裝打扮的美女手持宮燈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
微微黔首,一手執燈一手緩緩向里請著。
看呆的李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期望地望了眼同行而來的怪人,那人微微一抬手,率先向裡面走去。
李玄一挪步,身上疼的立馬呲起牙來,就近的一位美女連忙扶住,淡淡的體香使其的三魂七魄已飛到九霄雲外。
走進門內,李玄的頭不由得一陣眩暈,捂著眼睛偷偷向頭頂的宮燈望去,一個骷髏的虛影,正搖曳著幽藍的火苗,從幾個黑洞中吞吐而出。
再向四周打量起來,剛剛的歌舞昇平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身影。
剛剛難道自己看錯了,不應該啊,這房子里有貓膩,帶著疑惑打量起來。
雕樑畫棟,輕紗羅帳,一色古樸傢具字畫,彰顯著主人的淡雅與豪氣。
一件件掃過,驚訝的瞳孔緩緩放大,這比兵馬俑博物館的館藏還要多、還要精美,隨便拿出去一件不說富可敵國,就是下輩子也夠吃了。
扶著玉質樓梯,緩緩而上,上面的陳設簡直用土豪才能形容,金磚鋪地,在燭影下熠熠生光。
此時剛剛進來的那怪人,已脫去面罩,換好一身玄衣,大馬金刀地跪坐在高塌之上。
臉上那道由嘴角飛到耳根的刀疤,緩緩顯露出來的氣勢,霸道而又凌厲。
見到緩緩而來的李玄大喝一聲:「見到本將,還不跪拜!」
本將?將軍?這怕又是一個古裝戲看多了,走火入魔的主,眼睛輕輕一撇冷哼了一聲,向一旁走去。
「豎子,何故如此無禮。」
從暗處衝出兩位美女,摁著李玄就跪了下去,撕扯著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
「你有病吧……」
「掌嘴!」
啪、啪……一個碩大的鞋底照著李玄的臉蛋就抽了過來,不一會兒就腫得老高,喊叫起來嗚、嗚嗚直響。
「退下!」
兩位美女一改剛剛那惡目圓睜的模樣,小鳥依人般挪著碎步向暗處隱去。
「小子你給我記住了,我是你祖、祖祖爺爺。」
李玄怒氣衝天地握緊拳頭,恨不得立馬打碎他的大牙不可。
「怎麼還想動手,你看看這個再動手不遲。」
起身拿出一枚玉器,晶瑩剔透溫溫而潤,像是被人一下一下撫摸出玉脂一樣。
疑惑的仔細打量一番,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只好悻悻地說道:「豎子無能,沒看出什麼名堂。」
「你?哎,算了,看樣子你家裡的那位,什麼都沒告訴你啊。」
「我爺爺?」
「哼!看清楚了,這是玉璧。」
玉璧,難道是傳說中的和氏璧,傳國玉璽?連忙抓起來左右翻看了幾下,並沒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
「你這是什麼玩意兒?」
「管你的東西。」
「管我的?我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你憑什麼管我?」
一個竹簡啪地一聲扔到了面前,李玄疑惑地撿起來一看,震驚得張大嘴巴坐了下去。
疑惑地望著眼前這位怪人,試探地問道:「我、我真的是七曜使者,世代守護秦陵的?」
那人微微地點著頭,拿出兩張發黃的照片遞了過來。
看到略微有點熟悉的面孔,更加疑惑了,連忙問道:「這又是誰?」
「你的親生父母。」
「我不是爺爺撿回來的嗎?」
「呵呵,那我就不清楚了,這二位就是七曜使者中李式傳人。」
「他們去哪兒了?」
「他們身後的那座陵墓。」
「秦陵?」
李玄的腦子一下不夠用了,天靈路199號的豪宅里,這位怪人到底是誰,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自己真的是秦陵守墓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痛苦的李玄捂著腦袋,跪倒在地上一遍一遍的質問著自己,一條條信息像電流一般輸送了進來。
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怪人微微一笑嘆道:「終於來了。」
「老東西快快交出我孫兒,不然我燒了你這破屋子。」
「李兄別來無恙啊,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火爆。」
爺爺來了?李玄疑惑地向窗邊走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正在站在外面,背手怒吼著。
這真的是爺爺,怎麼感覺像變了一個人呢,自己印象中,爺爺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在秦嶺大山裡面種著一畝三分地,養著一頭老掉牙的老黃牛,默默無聞地耕耘著自己熱愛的黃土地。
小的時候感覺自己就是他的全部,走哪兒都帶著自己,那時的時光是此生最美好的回憶,那時的歡聲笑語連秦嶺大山都為之鼓掌。
獨居大山也沒與什麼人來往,今天這氣勢,怎麼感覺爺爺才是那隱藏的大佬。
難道正於這怪人所講,自己是秦嶺守墓人,世代相傳,爺爺也是?
想到此,怯生生的沖樓下喊道:「爺爺,是你嗎?我是玄兒,這老怪物我好怕!」
這怕字剛出口,就感覺說錯了一樣,害羞地向後縮了縮,突然想到我已經畢業工作了啊。
正了正心神接著喊道:「爺爺,我在這兒,這鳥人想害我,快來救我啊!」
「老東西你對我孫子怎麼了,識相的快把人交出來。」
「李天霸有種你就上來?」
李天霸?這是爺爺的名字嗎,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原來這麼霸氣武威。
李玄的眼神不由亮了亮,看樣子老爺子還真的深藏不露啊,這到底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突然懷裡的玉琥又是一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身子一歪李玄就直直倒了下去,咕咕咚咚順著樓梯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