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恍然如夢

「切，真沒出息。你要是想拿下的話，我可以幫你，畢竟我身經百戰，有的是經驗。嗯？」

在體育委員的煽動下，我的想法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還是想要繼續這個樣子。

在問出了名字叫「夏木淺（筆名非真名）」之後，也是簡簡單單的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而對方也是一樣的回復了相同的表情。雖然看起來連天內容相對比較簡單，但我內心也真的沒有太多的想法去聊一些其他的什麼。而再會想起以前的狀態，遇到心儀的女生也只是在鼓足勇氣加到了聯繫方式之後，就變成了在網上聊得熱火現實中卻是一種奇怪的態度，這種態度也讓我和對方都變成了社交恐懼症一樣不敢說話，親手將即將到來的美好扼殺在搖籃里，這樣的蠢事，我也是下定決心不會再去做了，而要做的也是在現實之中多一些交往，在網上少跑一些火車，在現實中給予對方更多的幫助和有效的來往。

就這樣想著，而莫名其妙看到我們聊天記錄的體育委員也是似乎氣壞了的樣子。

「你問人家名字，人家說了，然後你就回復個ok，也不說誇一夸人家的名字好聽。你是真的牛。佩服，佩服。」

「呃，我就問一下她的名字，然後打一個備註，這還有錯了？」

「那你喜不喜歡人家嗎，喜歡的話就上啊，但是你這樣和人家聊天的話，怕是也沒戲。」

「說啥呢。其實這都無所謂了呀。至少在現實中我們還是沒少聊天的。」

「你就把人家單獨約出來能怎麼樣，該幹啥就幹啥唄，咋就那麼不聽勸呢。聽我的，這事能成，按我說的去做。今天就給約出來。」

……

突然覺得，此時的體育委員突然變成了戀愛學院的教導主任一樣。而我也沒有繼續當他的學生的想法，於是約好了下午一起打籃球，便匆匆的離開了他的宿舍，回到自己的宿舍繼續做自己的事。

但此時卻再也沒有了抓過旁邊的吉他發瘋的想法，甚至連小說也沒有了繼續寫下去的念頭，拿起籃球就徑直向著籃球場走去，期間也不忘去體育委員的宿舍告訴他我就先去了，一會來找我。

到了籃球場后，看著那一個熟悉卻又不熟悉的籃筐。在幻境之中，它是已經破碎了的，並且還沒有被修復，雖然地上的玻璃渣被清理了，但再回望過來，它並沒有破碎，雖然比較臟但依舊完好地擺放在這裡，等待著籃球的進入。

燦爛的陽光，不再期盼著更加突出的改變。哪怕還有著想做的事，但哪怕最終到達了那裡，或者達成了自己想做的事，依舊還是會有著很多的困擾。順其自然，放寬心態，對於現在的我以及這個狀態來說或許才是最重要的武器。就像歌詞唱的那樣，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一個個的進球，也讓心情一次次地提升到另一個高度，雖然或許還在受到高中時發生的事所影響，但現在至少還是快樂的。一次次的進球，雖然略顯艱難和逞強，但當汗水真正揮灑出來的時候，卻已經讓人沉醉其中，不知道為了什麼投球，不知道為了什麼來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大汗淋漓了也不會有休息的打算，也不知道現在所做的事是不是最正確的，但顯然那些問題已經不是現在的我所想考慮的了。

突然的，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同學來到了這裡，在我大汗淋漓在原地休息的時候接過沒有投中的籃球，而我也終於有了休息的機會。

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卻顯得如同站在了同一個戰場上的戰友一般，前仆後繼。

x當時間再一次無意間大幅度流逝，體育委員也在跑完了兩圈操場之後來到了球場，順便還帶來了兩瓶不一樣的水，讓我先挑選。

「奔跑的感覺一定很快樂吧？雖然可能並不適合我。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哪一天你慢一些跑，我試著跟著你。」

「你可拉倒吧。」體育委員一邊說著一邊氣喘吁吁的擦去汗水。「出了問題我可負責不起。」

「嗨，還在害怕這個呢？沒事了，我又行了，就明天吧，我跟著你跑。」

「你又行了。」

聽到這裡，我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巾遞給他，讓他好好的擦擦汗。於是，在短暫的休息之後，我和體育委員以及剛剛所來的那個不知名的同學三人，在同一個籃球框下，開始了無言的玩耍。

就在我站在三分線外投出一個三分球之後，不經意間向著太陽落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夕陽之下，但因為這個三分球中了，那名同學接過球后又丟給了我，我一個沒注意差點被籃球砸到，於是又接過球，忘卻了剛剛所看到的身影，也忘了去思考，那個人，到底是誰？

站在三分線外，雖然看到的籃筐顯得很是遙不可及，甚至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能觸碰，但現在輕鬆的狀態讓我並沒有太多的顧慮。

全力出發就是了，至於結果，交給命運和人品吧！

於是，這一球又中了。

此時的我感覺像是被針對了一樣，我只是想隨便投一個球然後下場將球交給他們兩個，就這麼難嗎？於是我在三分線外又往後面走了走，這個距離，怕是我使出全力也沒辦法讓籃球觸碰到籃筐的距離，於是便隨隨便便使出全力的將籃球扔了過去，便頭也不回的在籃球架的後面平台上坐了下來。

可是……好像又中了？

「管他的，我沒力氣了，你們來！」丟下這一句話后，我又向著夕陽的方向，試圖尋找干剛剛被遺忘的那個身影。但顯然，這麼久的時間，必然已經走遠了。但現在看看這久違的夕陽似乎也是不錯的，於是我就在籃球架後面的平台上坐著發獃。

「走吧，回去了，收拾一下，吃個飯，一會水果攤要開攤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曾經那個獨屬於我的黑夜，現在也沒有在到來。以前的黑夜，必然要先自己傷感一下，然後積攢很多的靈感來寫進小說里，但現在覺得，那是一種墮落，是一種荒廢時光。而現在要做的，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卻也是沒有閑著，在體育委員他們準備擺攤的時候，我回到了宿舍，把吉他拿下來，雖然總是抱著在下面隨隨便便彈一會然後被吉他大神借去搞出一些逆天操作，卻也覺得這樣也是很快樂。吉他在我手裡只不過就是隨隨便便幾個指彈的簡單的歌，而到了大神手裡就變成了掃弦彈唱，高超的技術加上清爽的嗓音，不僅僅讓他成為了這裡最亮的仔，也讓水果攤的生意很快暴漲。

而我也被接下來的一幕所嚇到了。一個男生，看起來像是見過的大二的學生，在這裡拿走了一整串香蕉。但對於他們來說卻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而吉他大神的口中，我還聽到了有人一次買走了三個最大的西瓜。

什麼鬼！這是要在學校裡面用西瓜做醫學實驗嗎？

在我的驚訝之中，吉他大神又將自己的手機放出一個譜子的照片，坐了下來開始彈唱。在聽到前奏的這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木吉他的演奏不會像電吉他那樣奔放狂野，但現在吉他大神的操作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因為木吉他的弦似乎要比電吉他更硬一些，所以按起來手指會特別的疼，更別說什麼滑音和推弦這種讓人害怕的操作。而體育委員也是因為吉他按起來特別疼，雖然說著要把吉他練好，但現在看來，他已經被吉他弦疼怕了，買了很久的吉他也是很少拿出來玩。

或許今天很開心，或許會墜入回憶的大海，或漂浮於大海之上，或沉於海底不見蹤影。而今天的疲憊也讓第二天早上的我開始懶床了，不僅僅是早上，中午打過球后的下午，也是困意上頭，一直睡到了六點多。而此時我才看到手機里有很多的消息。

「{戳一戳}」「你有電腦嗎？有的話可以借用一下嗎？」

看到這裡，我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將電吉他的音響設備從背包中拿出來，然後把電腦，以及鍵盤滑鼠這些放了進去。

「我們在一棟的這個教室，一會過來吧。」

就這樣，應著夏木淺的邀請，到達了她所指定的教室，但到了以後卻發現空無一人。於是又在這裡等了一會，而衣服裡面還藏著在體育委員他們水果攤上買的糖葫蘆，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卻還是帶上了。但等了很久，發現沒人後我又去隔壁的教室看了看。

好傢夥，玩我呢？說錯教室就算了，還帶著學妹！

就這樣，被蒙在鼓裡的我還是找到了她們。而這個班級還在上著晚自習課，而我們三個坐在後面，打開電腦。

原來是給學妹借的！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還挺不一般的！

就這樣，雖然帶著一些不情願，但因為電腦的屏幕比較小，最左邊的學妹，中間的夏木淺以及最右邊的我，我們都挨著很近。

繁忙而又無趣的PPT製作工作顯然不是我所在行的，但是對於打字速度來說，我敢說可以算個數一數二的（雖然小說更新速度很慢，但絕對不是因為打字速度問題，而是各種各樣的生活上的事耽誤）。

於是兩個人的糖葫蘆也變成了我給她們兩個分。

回到宿舍之後，雖然還是一身疲憊，雖然今天睡了很多，但依舊還是睜不開沉重的眼皮。於是在回到宿舍后短暫的和她的聊天之後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這一切來得這麼突然，似乎我們曾經的四個人的隊伍，我，夏木淺，學弟和學妹，變成了只有我們三個的隊伍，雖然關係上看起來比較滑稽，但我卻樂在其中。學妹的搞怪，夏木淺的無奈，以及我的少言寡語卻出口就是精華。

萬年不響的手機，如今卻變成了每天都要響的繁華狀態，雖然一時間還不是很能適應，卻讓我將憋在心裡的很多話題，很多想說的話，很多想和別人討論的問題統統喚醒了，雖然有些還是那麼的中二，有些幼稚，有些無厘頭甚至還有些奇怪，但我卻總能得到回復。雖然不是現實之中的聊天而是在網上，卻也讓一切都變得那麼真實，似乎就像上次那樣恍然如夢，覺得這是幻境，但這，卻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夜晚十一點，依舊還在聽著室友們打遊戲的戰吼，雖然讓人難以入睡，卻也格外的讓人安心。前路還有很長，而這種戰吼，或許和我也一樣，只是一種不同的方式揮灑汗水罷了，我們都一樣，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詮釋青春的意義，揮灑青春的汗水或怒吼。

或許是今天太過於疲憊，做了夢。夢中，我們在圖書館的二樓，這裡也是我經常來的地方，因為這裡面的某一層書架上，都是和音樂藝術有關的內容，雖然關於音樂的內容就只有那麼一兩個分書架，卻是應有盡有，吉他譜，吉他教學，電吉他教學以及歌譜，還有著其他的音樂歌曲簡譜。而這裡面的書我也是經常過來看。

而在我看著手中的簡譜的時候，猛然一回頭，看見夏木淺因為夠不到上面的書而拿來椅子試圖拿到上面的書。

夢境卻在此刻結束。而今天已經不是周末了，而是周一。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九點零三分。

妥妥的遲到的節奏。雖然沒有人叫醒我，卻也並沒有覺得氣憤，畢竟他們的鬧鈴聲那麼的吵卻沒能把我弄醒，相信其他的叫醒方式也已經無效了。

或許很多人都是，在這個時期，「進化」出了一系列的能力，比如在睡夢中不需要醒著就能熟練的關掉鬧鐘，再或者在鬧鐘剛響第一聲的時候就及時醒來關掉然後內心想著，再睡一小會兒，再睡五分鐘，而這五分鐘往往會變成五十分鐘甚至更多。

雖然以前也有過遲到的經歷，但對於我來說，遲到是一種很違和的事，如果遲到了，要麼抓緊跑進教室，要麼和輔導員請假，總之絕對不會出現逃課曠課的情況，於是便迅速起身，但遲到歸遲到，最基礎的打理依舊沒有忘記。而這種習慣或許也是在遇見她的時候無意間就養成了。

果然不出意外的，雖然我遲到了，卻不是最後一個到教室的。難道遲到這種東西也會傳染？

「嘿，你來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快，上號，我都已經連輸兩把了。」

「今天，就……就別了吧。我剛睡醒，沒什麼狀態。」

「好吧。看來你變了。」

「啊？為什麼這麼說。」

「我剛才給你說要打遊戲你說的不是哦哦哦，這讓我很不習慣好嗎？所以作為補償，你要陪我打兩局。」

「這是什麼神仙理由。行吧，拿你沒辦法。」

雖然明知道這種行為是在擺明了欺負老師，但今天卻突發奇想的想要試試當壞學生的感受。

就這樣，兩局下來，一輸一贏，白玩。雖然並不是很在意這種結果，換來的卻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開心。

或許此時的感覺就像是，一切都這麼突然的到來，恍然如夢，讓人一時難以適應。再或許，這就是一種常態，而進入常態的原因，正是找到了征戰於青春狩獵場的武器：樂觀，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