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聖誕歌聲
時間匆匆流淌而過，而作為我最喜歡的節日之一，聖誕節，也將要到來。
以前的聖誕節都是在平凡而又不凡中度過，或許是看著一些帶有聖誕意味的電視電影動漫，或許是享受在聖誕聚餐之中的歡樂，再或許是孤獨地像平時一樣地度過，但無論怎麼樣，都少不了讓我喜歡聖誕節的因素之一：美妙的聖誕歌聲。
當聖誕鐘聲響起的時候，雖然接踵而來的是熟悉卻又未曾聽過的聖誕新歌，但那個鐘聲，雖然只是一個音，卻讓我覺得是最唯美的旋律，我甚至也一度為了找到這個鐘聲的音效，在買到的作曲軟體中數百種以英文命名的音效中逐個尋找，試圖找到能和這個鐘聲相匹配的音效，結果卻是在過濾完了數百個可能的音效之後依舊沒有找到。
這種鐘聲，經常是單獨出現的，時而讓人覺得幸福充盈，時而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時而又覺得唯美，但最主要的，還是在回憶中，聖誕鐘聲所帶來的一種幸福而又悲傷，歡樂而又孤獨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或許聽到這裡會有人覺得這是一種崇洋媚外的感覺，可是，誰又能明白，我僅僅只是因為聖誕音樂之中的這種鐘聲而喜歡它呢？
期待著的聖誕節雖然還有至少一個月，卻不得不讓人有所期待。站在人影稀少的操場上，戴著頭戴式耳機，拿出手機放出了一首喜歡到聽了至少兩千遍的一首日語歌，而這裡面的鐘聲，以及電吉他所帶來的悲傷的動感，也是讓我開始喜歡電吉他，決心組建偶像團的開始。
一路走到現在，有過很多的失敗，有過很多的不甘心，有過很多的失望落寞乃至絕望，但始終沒有改變的，就是對於夢想的追求和無限遐想。雖然現在的心態還是略顯幼稚，雖然明知道很多夢想或者想法都已經沒有機會，沒有時間去實現，卻不影響對於它們的美好嚮往和幻想。
雖然很多的想法和幻想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但卻不影響對於它的美好幻想，以及它們的另一種實現的方式：在小說中出現。
「在嗎？」「用一下你的電腦可以嗎？」「我用，她沒來。」
看到這一系列的消息，又回想到了當初，幫學妹做PPT時的場景。雖然我儘可能的不去表現出對於學妹那一點點反感的態度（反感原因：大大咧咧太過不拘小節的行為），卻還是被敏銳的夏木淺發現了端倪。
或許這就是她明確說明了沒有學妹到來的原因吧。
而和夢境相近似的，最後的選址竟然真的就是圖書館二樓！
或許當生命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自己比較在意的存在，哪怕這個人的身份並不是很特殊，卻也會無意間改變一個人，產生依賴，以至於漸漸淪陷，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待到這個比較在意的存在可能會離開之時，會變得崩潰，不適應甚至陷入深深的的絕望。
但此時，她就在我的身邊。
當慢慢靠近她的時候，卻聞到了一種很濃烈的藥味。
雲南白藥味的女孩，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后給我留下的一種印象。雖然不至於無話不說，卻顯得沒有任何的隱瞞，關於自己身上雲南白藥味的原因，以及上次在球場向我打招呼時我沒有注意到的經歷。
「所以我現在疑惑，你們高的人是不是都看不到我們矮的啊。」
「啊，我可沒有這麼說。再說，矮又怎麼了，一樣很可愛，很精緻。畢竟，濃縮的都是精華嘛。」
說出這句話我本身是沖著挨揍去的，
卻不曾想換來的就只是一句「我謝謝你。」
然而一切並沒有這麼簡單。
看著越來越複雜化的PPT，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排版。雖然內容很簡單，她也有把書帶過來，但此時的我卻很想幫她把這個PPT儘可能做到最好，好讓她在講解中能夠在班裡脫穎而出，但越是這樣想，就變得越來越猶豫，結果導致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啊。太難了。太難了太難了！救命啊。」
這一句「救命啊」說的完全不帶任何的情感，甚至沒有任何的腔調。這是在表示無奈？絕望？緊張？還是其他的心情？
此時的我越來越不理解。這是什麼橋段？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說出這句話的原因是？抱怨？不滿？疲憊？還是別的心情？
思索期間，慢慢的開始了下一步的製作。回望圖書館四周，幾乎沒有其他人。但是室友的突然出現也讓我變得緊張了起來。雖然是平時比較安靜老實的學霸室友，但在宿舍里這麼久的相處以來，他也多多少少被帶壞了不少。尤其是這次新生到來，他成為了一個班級的班級助理時，與他來往密切的他所代理班級裡面的學妹也成為了我們交談的熱點，所以完全不知道現在他會不會對我做出單獨的報復行為，比如拍照，或者上前主動搭訕什麼的。
但是，他卻是我心中的神仙室友。這些，他都沒有做，而是在一個陽光相對充足的地方坐下來，拿出電腦，做起了自己的事。而且，在他的那個角度，就算他想拍照，因為有電腦所阻擋，加上桌子相對比較高，也只能拍到我自己的臉。（至於原因不說，自己理解）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這三個字如同是她的口頭禪一般，有事沒事就說一句。
「你是在緊張嗎？還是說，頭在痛。」
「沒有啊。就是覺得，太難了。」
「哈哈。確實。但是別慌，還有我在。雖然以前沒有怎麼做過，但是對於這種奇思妙想的設計來說，我可能比較擅長。」
「就是比較擅長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唄。」
「怎麼能說是奇奇怪怪呢，都很有用的好吧。」
「行吧。那我再看看，這裡要怎麼做。」
……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今天我不會像上次那樣只看著你吃了。」
走出了圖書館后，我竟然覺得有一些不舍，於是便發出邀請。
「我還不餓，你去吧。」
此時再看看天邊，夕陽暮色即將降臨。再看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換做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吃飯的呀？她在想什麼？
但是又突然想起來，她說過她胃不好以及上次和學妹吃飯的時候點的冒菜一點辣椒都沒有，於是我又突然覺得，關於她身上的那些問題，似乎並不簡單。但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晚上的聊天也變得平常了一些，雖然我經常不自覺的發那個狗頭叼著玫瑰花的表情，但這個表情似乎更代表著一種「禮貌」和「紳士」吧。畢竟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才發的。
此時已經接近十點鐘。而我也因為在和她的聊天界面中不小心點出去一個表情。雖然即使撤回了，但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來，今天不僅僅要做PPT，還有著很多的課後作業。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分學院也不是同一個專業，但她所發出來的題目，我在看了幾遍之後也終於還是發現，雖然這裡面涉及到很多的藥理專有名詞，但繞開這些專有名詞之後，便發現這隻不過是一道簡單的數學題，於是我在計算了幾遍之後，解答了這道題，並且將解題思路發給她。
就這樣，我便帶著今天所帶來的美好回憶，雖然之時簡簡單單的幫忙和單獨在圖書館相處，但這就已經打破了我之前的一種狀態：沒有單獨和女孩子在單獨的場景裡面做一同一件事。
帶著今天的成就感，或許今晚會睡得很好也說不定呢。
時間也再一次不經意間從指縫間溜走。
去年的聖誕節，操場上，那麼大一棵聖誕樹，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上面掛著的願望，也讓那個聖誕節有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而我也參與其中，寫下了自己的願望。但是如今，那個願望是什麼，以及有沒有實現，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或許是什麼不重要的事吧，不然不可能說忘記就會忘記。
而今年的聖誕節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帶著一種憧憬和幻想，內心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的認真的對待，這個帶有雲南白藥味的女孩。
就這樣，在種種的期盼之中，在似乎很強烈的大風之下，幫助水果攤製作平安果。而這場風也讓在場製作聖誕節禮盒的原料時不時的到處飛，卻沒有一個被吹飛的。
最開始因為那些原材料的設計比較高端，也讓我一時很難學會，加上他們似乎並不想勞煩我來幫忙，也不肯教我，於是我便死皮賴臉地在一旁偷學。於是，所有的禮盒摺疊組裝方式，包裝盒的摺疊方式全部都學會了。慢慢的，映入眼帘的就是滿地的盒裝平安果和各種禮盒。
「這些你們都打算賣多少呀。」
「這個25，這個20，這個35，禮盒的話從這邊到那邊，25，20，25，30.」
好傢夥，蘋果平均一個四塊多，而禮盒也就基本都是三塊到8塊的樣子，這樣下來成本十塊，賣到二三十，真的就是暴利唄？
也難怪，畢竟這裡有四個人在的說，而且做了這麼多，不肯能全部都賣出去的說，是虧是賺還是一個未知數。
雖然我在這裡相當於免費勞動力，但是看著滿地的聖誕物件，以及這裡音響所放出的關於聖誕的歌《LastChristmas》，前奏就是一段聖誕鐘聲，也讓我迅速的進入了聖誕旋律的幻想之中，陶醉其中。
這個聖誕節或許不會有聖誕樹了吧。這樣想著，到達了操場，肆意的轉著圈圈，試圖發現更多與聖誕相關的存在，比如戴著聖誕帽的學生，穿著有聖誕意味的服裝，乃至一個古典的平安果。
結果不出所料，統統沒有。而此時我也突然想到，如果這裡春節不放假，會不會變得更加熱鬧，到處貼著紅色春聯，歡歌笑語這些？
顯然不會。過年不放假，只會引來學生的不滿，謾罵乃至投訴。想象就是這樣的異想天開，而現實也或許不會出乎意料。在這裡過春節，是絕對的不可能吧。
想到這裡，也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哪個新年脫離家人，哪怕上次父母外出到很遠的城市打工，我也是不遠千里的前往，雖然沒有了像東北那樣一家幾十個人團聚在一起的熱鬧景象，但至少也是在跟隨著家裡人一起過年。那麼，我的第一次不在家裡過年，又會是什麼時候，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想到這裡，突然又覺得，現在的聖誕節完全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也就不足為奇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的節日，畢竟不是祖國所認可的團圓的節日，畢竟，是外國人的新年。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操場也開始隨著燈光的亮起變得越來越熱鬧，打籃球的，長跑的，在操場訓練的，舞蹈協會跳舞的，以及吉他社的學生們彈吉他的聲音響徹整個操場。看著這種熱鬧的景象，雖然以前的自己比較反感這種景象，覺得這樣很吵。
現在看來，這才是校園裡面該有的樣子。而我所想象的那些，太過幼稚，太過不現實，每個人或許最終往往都會接受現實，而接受現實才是接受生活，面對生活，是一種成長的體現。雖然不甘心於成長就要失去原有的樣子，雖然總是想要表現得與眾不同的我也總是抗拒著成長，雖然內心對於獨自一人過年的情況表現出一種期待的表現，但或許正是這樣傻了吧唧學不會教訓的個性，才是真正的自我，是無論如何成長也無法改變的個性，而這種個性，或許就是我抗拒成長所做出的最後的抵抗，而這種抵抗會在什麼時候徹底破防，也是我所期待的。
心存期待，往往會讓生活變得輕鬆，哪怕那些期待並不是什麼好的事物。
聖誕，雖然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但是對於我來說卻能帶來足夠的溫暖。就像這個平安夜的白天，水果攤依舊還在準備著聖誕節的火爆商品，甚至連水果都沒有過多的進貨，更多的是對於聖誕禮盒的製作。而今天，最高端最重要的壓軸戲上場了，是一種裡面包著蘋果的花束，而他們也是足足準備了三十個，擺放在水果攤側面借來的桌子上。
「你不給你女朋友準備一個這個嗎？我們便宜點賣給你，這個是賣五十的，你要買的話這個最大的給你留著，三十。」
「你看我像有女朋友的樣子嗎？」
「那你每天都和她聊天的那個是誰啊？不是你女朋友嗎？」
「還真不是。我們都沒有說這件事，雖然來回之間的交往還是比較密切的。」
「那說不定你把這個送給她，你們就成了呢。實在不行我們也不在你身上賺錢了，就本錢價，手工什麼的都不算了，20，怎麼樣？」
二十塊，一個蘋果，一些鮮花，和一些包裝紙，成本就二十？顯然者不能讓人相信。
「你可能不知道蘋果在我們這賣的多貴。我們進貨價也要四塊五塊的，我們做這些也就是賺個手工費。」
都聽到他們這麼說了，一向心軟的我還是選擇了妥協。
「要不我們這裡原材料還有，你自己親手做一個，然後我們也是收你成本價，這樣行不行？沒關係，你不會做我可以教你。都是好兄弟，不用那麼客氣。」
聽到這裡，雖然還是有一些心動。但是，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這樣做真的合適嗎？沒有說明確的要發展什麼關係，目前也只是互相幫助過的朋友，甚至連一些稍微過格的舉動都沒有過，最多也就是距離靠的比較近過，這樣的關係，我突然做出這樣的事，真的合適嗎？
猶豫中，我還是選擇了動手，並且準備將材料費付給了他們。
「這樣吧，就別收他錢了，畢竟幫我們做了這麼多了。」
在隊伍中的一個姐姐突然這麼說，但對於我來說，送給別人的禮物，這個錢無論多少還是要給的。
在爭執之中，我還是將費用掃碼付了出去。
聽著再一次放起來的聖誕之歌，手裡也不停的忙著將鮮花捆紮起來，做出了一種看起來很精美的樣子。
真夠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