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網事務所(下)
繼續行進一段時間后槍聲再次響起,輕車熟路地幾刀快速結束戰鬥。「夙,你有沒有覺得這裡不太對勁,趕了這麼久路,別說是後巷了,就是巢也應該能望到頭了。而且這幅景象一路上已經遇見了好幾次了。」
「或許是那種轉大圈之類的,一個扭曲總不會用科技吧。」
「目前還沒並沒有什麼證據能說明扭曲沒有正常的智力。況且按某個專門處理扭曲的事務所所說的,比常人智力高的扭曲並不是個例。關於扭曲普遍特徵的認識能搞到的情報並不多且大部分也只是猜測而已,其中有一種假說認為……」
我預感到接下來他將要發表一篇小論文便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發言「停停停,你的那些長篇大論我懶得聽了,概括下就是說你覺得他可能在運用都市的科技。」
「前半段的意思確實如此,不過這還是不大可能。」
「總而言之,我們又因為某種原因被困住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概是的,不過留給我的的選擇也只有繼續探路了。」
繼續向前走去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怪異起來,不少房屋從中間突然分成兩半就好像是有堵隱形的牆一樣把它們截成兩半一樣。走過這些房屋就是一片圓形的空地,而空地的周圍也是一圈同樣的景色,憑著這景象就是再沒心沒肺的人也能預感到將會發生些什麼大事。
「看樣子你的目標終於要出現了。這已經是把『我要在這裡幹掉你們』寫在地上了啊。」
「既然人家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舞台,再不踏上去未免有些不禮貌了。」
「那走吧。」
我和他慢慢走到這片空地的中央。那個扭曲終於現身,只見他緩緩開口。「你們應當加入我。」
面對一個扭曲的邀請感覺還真是奇怪呢,不過要是真的有人接受的話,那腦子多少不是人可以理解的,再說了,要想作為一名都市人而活著這種事可不是我自己能選擇的。所以,我最終給出的答案是「你**吧?**」
「喂喂喂,這可是我們未來的僕人啊。你這個回答或許有待商榷。」
「無所謂,你們會以另一種加入我的。」它轉身走進一棟房子中,突然一時間揚塵漫天從四周衝出來了一群敵人。
「對,就是這樣。現在終於能給未知蓋棺定論了。」鬯突然激動的說到。而那個扭曲似乎也饒有興趣,一揮手那些人便停下了腳步。
我轉身看向突然發話的鬯並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你又在抽什麼風。」
「你沒看到嗎?那些人,那些房屋,雖然看上去是這裡不同地方的產物,但翻來覆去也只有這幾種樣子,還有那些被從中間戒斷的房屋這些都說明了一件事,剛剛所經歷的一切的原因。從那道白光開始,這裡就已經不是原本的後巷了,而是一片新的巷子,不,甚至說都一片巷子,而是一片片巷子。而你可以創造並控制這些地方過去造成影響的人或事件的發生,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數量也只能跟過去存在的數量相同,所以你先創造了這裡的一小塊地皮,再喚出這裡過去的自己再讓他重複這樣的行為以此來創立了一批數量龐大的……或許應該稱作下屬之類的?我猜的沒錯吧?」
那個扭曲並沒有回話,同時我也有機會去好好看看它的樣子,我之前說過看不清他的臉,現在仔細看后必須澄清一下他的臉色並不是看不清而是他的整個頭都是一團黑煙。在轉頭看向沒有得到答覆的鬯。他的臉上依然掛著一抹上挑微笑不過這個表情顯然保持得有些過久了而顯得有那麼一絲尷尬。看得出來他現在多少有些不爽但又不想改變自己好像已經運籌帷幄的臉色。我正期待這他接下來會怎麼找台階,他卻突然說到「不願回答嗎,無所謂,反正……該收網了。」
只見他再次把大劍插入地下,劍上的寶珠刺出道道強光,被月華能力束縛成一根根圓柱的酸液從周圍的房屋上延伸到地下去,順著其延伸的方向大地出現道道裂痕,又是一道道成圓柱的酸液衝出地面布成了一張巨大的蛛網。而那些雜兵們也隨之變成了一攤攤爛肉。
「打第一次交鋒時我就在用月華的能力標記你的分身,也正是因為你這麼著急想要幹掉我們我才能這麼早地蓋棺定論,不過現在要把這個詞分成兩部分了。」
「喂,別高興太早了。看那裡,似乎他的本體還剩下了。」順著充當縱絲的幾根酸液柱看去它們的盡頭都有具被貫穿的屍體,唯獨最粗的那根盡頭離那個扭曲還有一段距離。它們之間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鬯放出的酸液漸漸退下,而我也終於看清那個身影。那確實是我熟悉的身影——凈化者,不過我並沒有跟鬯一樣與敵人交談的習慣,只是轉頭對鬯說:「有人說一個人最寶貴也是最不容易繼承的財產就是人脈,如果單論這點的話那我毫無疑問是同行中最差的那一個。所以……你明白該怎麼做吧?」
「明白了,明白了。順便我也希望你也能留那個扭曲一命。畢竟為了在協會之前得到他,月下網事務所可是下了血本呢。」隨後簡單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決戰便開始了。
寶珠閃爍,我閃現到它的背後一刀砍下,凈化者的身影再次出現並擋下了這一刀。他身上的服飾似乎是過去一個事務所的舊版服裝手持一柄長戟讓人看上去顯得跟周圍有些格格不入。看樣子除了鬯剛剛所說的以外他似乎可以只把某個發生過的片段單獨截取下來播放,這樣剛才的無聲射擊也就說得通了。只重新子彈飛行時的場景,沒有開槍時的場景自然也不會有槍聲。有趣啊,看樣子鬯說的確實沒錯啊。
如果你好奇為什麼在戰鬥時我還有心思想這想那得,那我只能回答你,肌肉記憶。不過雖說因為它實在利用凈化者的招式在招架進攻時並沒有什麼費力之處,不過同樣的他也不需要多費勁就能抵擋我的攻擊。
凈化者的實力本就不弱,再見我和鬯都沒有把對方置於死地的想法,戰鬥變得愈發焦灼起來。我多次閃到它的身後想切去它的胳膊或是兩條腿,然而比起其他人這位扭曲的防禦只需要在看不見我時在身旁創造一圈幻影便可以輕鬆擋開我的攻擊。劍刃與鐵戟相交錯,當雙方的技巧同時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再精彩的交鋒也會變成力量的比拼,再複雜的博弈也會變成百分之五十的做或不做,而現在正是這種情況。
雖然我看不到鬯那邊的情況,不過從不斷濺來的酸液便能說明一切。或許是因為看到這個不妙的徵兆而分心,兩道幻影襲來我連忙招架同時感到背後的異響瞬移躲到空中再向下劈去,不出意外地又被兩道幻影擋住。僵持中無意瞥到它褲腳處被酸液腐蝕了一小片露出了一團黑煙。我們與他們已經僵持到日暮時了再拖下去估計勝利的天平將會徹底的傾向他們,所以唯一的選擇便是賭。不,與其說現在只剩下賭,倒不如說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賭現在不過是繼續做我一直在在做的事罷了,畢竟都市哪有什麼所謂改變的契機呢?
抽出背上的弩一箭射向旁邊的牆壁,產生的爆炸推倒了牆壁,吸引注意的同時打通我和鬯之間的視野。爆炸的煙霧很快便退下,我高舉大劍的樣子便暴露在它的眼皮底下,它便喚出數個幻影來招架。大劍劇烈燃燒,一劍落下,眼前的扭曲並沒有迎來斬擊,只是胸腔被酸液貫穿,而遠處的凈化者則被攔腰斬斷。
「想不到我們倆既然還留存了些默契。」我跳下去走到鬯身邊說到。
「這不是進一步說明了你的小孩子脾氣嗎?」
「呃……」我已懶得跟他繼續犟嘴並且也確實說不過他,再加上剛剛我的要求導致確實在一定程度導致了戰鬥中的麻煩,所以只是把頭一扭閉口不言。
「早這樣不就行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可真是可愛呢。對了,話說那把弩好像是我之前送你的來著,那大概是七年前的事了吧。」
「已經有這麼久了嗎?」
「不然呢,你記仇的時候記得不是還很清楚嗎,這會就犯糊塗了?」
「當時定製這身服裝時特地要求了能夠調節溫度,因此不需要根據節氣來更衣,平常也就不再去留意年月的流逝了。」
「你怎麼又活回之前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了?」
「有跟誰有什麼關係呢?這本就是都市為我們苟活劃出範圍,而超出的不屬於都市的美好,都市也自然會摧毀它。」
「誠然都市中不管怎樣的道路都最終會通向名為死亡的盡頭,但正因如此為人們才會選擇更有趣的道路。」
「如果你要把這些大道理當作這一趟的收穫的話,那我就徹底不理解你了。」
「怎麼會呢,這次的收穫毫無疑問的為零。」
「你倒是理直氣壯。算了,起碼沒有膩膩歪歪半天,權當出來玩了一趟了。」
「等等,最後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即使成功了也只會更糟。」
我明白他到底在指什麼但並沒有回話,只是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