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踏入人間
「一場毀滅，或許是新生的開始，你大可不必太過感受」
因為有了感情，燃的心裡不再是無憂無慮，傷感掛在臉上毫不掩飾。
相比起來，老錢則是掩不住的興奮。
「沒了天塹，也沒了不詳，也不會再產生一些兇惡的猛獸，這裡也許會成為下一個人類的樂園」
「那可不？不過啊！在我老錢看來啊！樂園不樂園的不重要，只要危險少了，活的安生了就好」
「吶！」老錢一臉心痛的遞過一個精緻的布袋。
燃接了過來，打開發現裡邊全是金塊，與錢幣質地完全不同。
「這人吶！甭管他人如何，世界如何，活好自己，讓自己過的有吃有穿就好，最好是擁有一個莊園，有數不盡的錢財，妻妾成群那就再好不過了」
拍拍袖子，坐下狠狠地喝了一口水。
「等回去了，我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生活！」
鼓囊囊的背包里，全部是他的收穫。
再回去時，已經是猛獸迴避他們了。
否則，就會淪為他們的口糧。
就比如，眼前得一隻雪兔。
碩大的身軀有兩尺高，上百斤的鮮肉。
「來，灑點這個」老錢從懷裡掏出了好幾個瓶子。
紅蒲似火，一看便知道辛辣。
還有鹽巴，黑椒等。
到巫咸時，卻被拒絕了。
「挺好吃啊！加上這些…」
「我只喜歡鹹味」老錢看著也一愣，默默的加了點別的。
幽暗的森林，一直延伸到深淵，為了祭奠的行程已經結束了。
孤單的篝火，忽明忽暗。
……
沒有路引，老錢是最好的嚮導，甚至還找到了幾處隱蔽的寨子得到了乾糧。
走了好久，才看到幾個村寨，外圍堆砌著高聳的石牆。
「這裡叫苦海村，有勇氣穿越彼岸去卻月的才叫幸福，在他們依舊受著當地官府的約束」
「所以，他們將自己所出的地方，叫做苦海就是希望有一天走出去，說起來他們也是罪民，只不過啊！他們沒勇氣去闖」
「卻月，也算是幸福？」巫咸不解。
「是啊！相比官府的統治，卻月自由好多！」
「走！」老錢指著前方，立刻迎來了一個面色黝黑的漢子。
他拿著一把長弓，看起來有三四十歲。
「黑牛啊！準備點肉食吃的，老錢掏出幾枚錢幣」
卻不料，那漢子扭扭捏捏。
「可否……多給兩錢？」
「給你臉子了？這樣我可去別的家去了，原本以為你黑牛就是最實誠的了，沒想到你在這訛我？你看我老錢是這種被宰的人？」
「不是，是里長又……」
「你加稅，我給你買單？」老錢此刻威風凜凜，居高臨下。
而壯碩的黑牛，則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不是……，俺們……」
「這位兄弟，這點你拿去吧！」燃掏出一把錢幣，大約有十多枚。
說著，便遞了過去。
黑牛一臉興奮，然而老錢則憤憤的看著他。
「燃大人唉！心善不得，這天下這般的人多得去了」
……
「多謝！多謝這位大人」燃想去扶起他，卻被拒絕了。
「你可得記著這位大人的恩情，這是你一輩子都還不了的，可別做什麼忘恩負義的事」
「還有啊！燃大人，像他們這種賤民，都叫什麼阿貓阿狗的，可不能稱作兄弟」
「這……」
「他們這些人，死活都是底層，連修行都接觸不到，又沒有資產，你還能指望他做什麼啊？」
「大人，您放心，只要是有一天您需要用到的地方，俺黑牛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說著，便跪了下去。
「好，你起來吧！我相信你」
……
「為何一言不發？」
「世間萬般，也不過如此！不過，你接受火兒的思想后，成熟的多了」巫咸看著燃。
「再也不會傻傻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他們太苦了，被不公平的待遇，就像是上天的棄兒」
「這是世界運轉的必然」
茹毛飲血，那是以武力決定的文明。
洪荒蠻陌，力量暴虐，充滿了血腥和殺戮。
那時候，只要是強者都是神，而弱者不為仆便為食物。
於是，這片世界的第一個準則降臨了。
並且，確定了一個統治體系。
那時候，被稱為『魔神時代』。
隨後，又一個又一個的時代。
到如今，已經算是無數次的修正了。
「除非，再出現一個改變這個時代的人，他的語言足以讓所有人信服，他的威望足以讓有人信仰，再讓他去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
「這麼難嘛？」
「那得看你是想改變一個人，還是想改變一種思想，讓即使是弱者也會得到保護和尊重了」
「太遠了！我看不見」
村落中，孤零零的『客家』兩字隨風飄蕩。
巨大的石牆，圍成的小城鎮不足三里，卻住著很多人。
「要不隨波逐流，也或逆流而上，這會是你人生必然的選擇！」
「必然嘛？」
「沒有夾縫可尋」巫咸似乎是累了。
一躍便踏上了明顯恢宏的建築，在橫樑上躺下。
燃沒問為什麼，卻看向了前方的路，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那裡，作為這個村子的代管者，正在歡迎著他。
正準備著這個村子所能提供的最好的獵物，烤制的美味的肉食。
以及，卻月山莊沒有的百花蜜和酒。
幾名少女載歌載舞，款款走來。
而老錢，也緊緊的跟在身後。
「你看看，我一說你是武者，他們這個熱鬧勁兒啊！就立刻都來歡迎你了，當然還有……咦？巫咸大人不喜歡這樣的歡迎嗎？」
「你看看，這幾個小姑娘雖然身段一般，可卻可愛靚麗的緊，哈哈……」
老錢手舞足蹈，模仿著少女的舞姿，盡情的釋放著心中的這幾個月在卻月山莊的壓抑和恐懼。
燃似乎也被感染，猶豫的看了看巫咸，卻發現巫咸似乎滿不在乎。
她，也很累吧！
隨著扭動的旋律，慢慢的他感覺他也代入了其中。
或明或暗，四方燈火，萬家通民明。
這一刻，才像是人間。
唯有一聲嘆息「就算再迴避，也會被命運去選擇吧！如果是坦然面對，也許才會更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