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抉擇
少女環繞，跳著曼妙的舞姿，輕盈如燕，擺動如柳。
令人看了，便賞心悅目。
「這位想必就是燃大人了，快快有請，不知道巫咸大人何在？還有錢先生，歡迎歡迎！」
說著，便恭恭敬敬的請人走進宴席。
老錢悄悄靠近，道：「一會甭管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統統接受，要是有什麼難處不便的都統統拒絕，你甭看他們這麼客氣，可憋著壞呢！」
「八成啊！是有什麼求著你，不然這般大張旗鼓，所以你可千萬別答應」
「你甭管別的，一會聽我的就好」
說著，已經擁簇著進去了。
酒菜過三巡，這裡長是個中年文士一般的人便開口了。
「不知燃大人是哪裡人士啊？」
「這……」老錢打斷了他的話。
「燃大人可是南中郡的宗門人士，與我相遇便被我聘為武師，去了彼岸做了筆生意」
「只是沒想到，對岸那邊也不太平，恰好有魔人入侵，山莊上下幾萬人被屠了一個乾淨，這生意沒法做了，無奈只好空手而歸」
「說來這些魔人，也是些殺千刀的，從來不遵守規則，只會到處殺人放火」
「哦？」楊蘸將信將疑，周遭幾位年齡大點的卻是信了。
老錢大怒道：「你們這些殺胚，就算是卻月的武者，也是守衛咱們渠漢南疆的大英雄，豈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寫著罪字怎麼了？殺了你們照樣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這……」幾人面面相覷。
不過，對於從那邊過來的人，他們始終有些疏遠。
這時，燃開口道：「我並無罪字」
說完，便伸出了手臂，挽起衣袖。
光潔的手臂上，並無常見的罪字，楊蘸欣慰的點點頭，眼中也變得恭敬。
……
「這是什麼？」
「這是罪」
「你的名字？你怎麼把你的名字刻在了手腕上」
「這個罪，與我的罪……並不相同！」
「哦？」
聽人說，罪是違背了律法。
而律法，則是象徵著幾乎所有人利益的明文規定。
對於渠漢而言，最高的法律自然是《漢律疏義》了。
違背了這上邊的條例，就會被定為犯罪。
窮凶極惡的會被斬首，而輕微的則便為罪名通疆。
通疆有兩層含義，一種是戍守邊疆，而另一種則是流放。
「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就被定為了流放這裡的命令，加之我本就叫罪，所以成了永遠也洗不掉的東西了」
手腕上，方方正正的字體，以及令人厭惡的墨跡永遠也腿不掉。
「我以為，我是在深淵，所以很想看到高高的地方，那裡就是我的光」
……
「說來，我們這裡也算是貧瘠的地方，不過種了些許米麥勉強果腹常有盈餘，加上稅賦的話就不夠了」
所以，誠然沒有太多的青壯也會有狩獵的隊伍。
說起來，這些都是稅賦的來源。
只是，最近忽然冒出來課很多人來，他們同樣是罪民。
而且，很可能是彼岸逃回來的。
要想進一步獲得資源，除了和彼岸人爭鬥，就是去找更厲害的猛獸了。
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武力。
這裡不同卻月，根本就沒有成為武者的機會，也因此這裡即將災禍臨頭。
前幾日，陸陸續續的有武者闖進來拿走了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而他卻束手無策。
世家出身的楊蘸知道，這是對方是在試探他們的態度。
索性，他們就一切如常。
這樣反倒令他們吃不準，因為沒敢太放肆。
「但是，他們應該不會放棄的，沒有修鍊但一定程度，都是需要食物來補充所需，他們終究有一天會發現我們的虛弱，然後殺光我們所有人」
「他……他們？」燃愣了。
那些人，曾經是他們的戰友吧！
曾經在一起戰鬥，在一起守護著一方安寧。
「哎呦喂！」老錢走上前來。
「這些人可是在我們去卻月山莊時做生意的時候，可是幫過我們的，遇上熟人了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你這我們可不能……」
「我會處理好的」燃想起了方才巫鹹的話。
她已經預料到了嗎？
難道已經守護的失去了，就應該隨意的剝奪其他人生存的權利嗎？
這種掠奪，算什麼道義與公正。
……
人總是在得與失中徘徊，因為得到而喜悅，因為失去而悲傷。
卻不知道，因何而得到，又是因為什麼而失去。
如果明白了，那麼人生一定會特別的精彩。
再次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微醺了。
他只覺得腦子暈沉沉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東倒西歪起來。
老錢告訴他，酒能忘記憂愁，可他覺得憂愁更深了。
「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天生道體與自然最貼切，也是最複雜的生物，包含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和憂愁」
火兒在闡述著一位前輩留下的記憶。
「憂愁就是進步，因為有著思考和擔心，能夠催生人的無盡慾望，向著希望的方向前進」
「不，我在想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火兒面露疑惑。
雙手撐著下巴，可愛的小臉被撐的圓嘟嘟的。
「為什麼把剝奪別人當做理所當然，而被別人剝奪缺當做天經地義？」
「因為，人是自私的啊！」
「自私？一切都以自己的存在為中心嗎？聽起來有些悲傷呢！」
「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把自己放在中心的話，那自己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自己沒有存在的意義，看不見、聽不著，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燃又迷茫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一道朦朧的身影，坐在窗邊。
「你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嗎？既然已經留下來，還需要去糾結那些嗎？」
「況且，人是否自私需要自私，都是沒有錯的，關鍵在於這個世界的律法底線和你個人的道德底線罷了，難道需要去糾結嗎？」
「至於他們，隨意的腳踏了別人的利益，而不是去通過努力來獲得，你覺得是對的嗎？」
「你也贊成……」燃急切的問到。
「主要還是看自己，但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去違背律法和道德的底線，否則你會成為一個很孤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