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極端浪漫
尤金盯著她顫抖的小身板看了數秒,彎身在她耳畔說,「那現在,我是你的男友了,你可以靠我的肩膀。」
「抱歉。」容嫿道,「我不知道先生您之前認識的女人都是怎樣的性格,今天我才決定放下我愛的那個人,心還是控制不住的偏向他,有點不太能和您親密……」
「而且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在肢體接觸之前,我們能不能先給彼此一個互相了解的時間。」
尤金眯起眸子,端過桌面上那杯已經有些涼了的紅茶喝過一口,「叫我尤金。」
說過他放下茶杯,又說了一句「茶很好喝」,然後朝室外走去了。
而此刻,尤金高大的身軀在容嫿眼裡竟然有了重影,頭也突然有了眩暈感。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是生病的前兆。
這些天她經歷的事不少,人也沒休息好,之前還了淋了雨,生病倒也正常。
她抬起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了些許,決定回房間去泡個熱水澡。
而就在她剛走到旋梯口時,見尤金回來了,手裡提著個透明的箱子,箱子內放著兩隻注射器,還有四個透明的藥劑瓶,還有消毒工具。
不用問也知道,這應該是給席硯琛治精神問題的。
此時。
席硯琛的房間,女人的衣服和男人的衣服散落一地。
大床上。
席硯琛把裴月緊緊摟在懷裡,大大的被子又把他們一同包裹,但卻沒完全蓋住,露著女人的香肩,男人的胸膛。
他胸膛上之前她刻下的那幾個字留下了很清晰的印記,讓「你是我的」這四個字像極了白色的紋身。
他唇角帶著心滿意足的笑意,菲薄的唇一點一點的,輕啄著女人的小口,重複了很多很多次。
裴月白凈的小臉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那雙嫵媚的眸眯起,完全的陷入了被動。
很久很久以後,他也終於吻的心滿意足,把被子拉高,把頭靠近裴月,臉蹭了蹭她的臉,然後說,「我特別特別困,我要睡覺,你不能再走。」
裴月伸出一隻手臂環住了他的窄腰,聽話的點了點頭,「嗯。」
然後席硯琛閉上了眼睛,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只是,表情上微妙的區別,讓笑意和笑意也有全然不同的感覺。
此時的席硯琛,笑的過於可愛。
就像小朋友那樣天真。
只是看他這般模樣,裴月臉上的羞澀消散,換成了一種咸澀的心酸。
雖然經過昨夜的消化,她已經接受了席硯琛有精神問題的現實。
可真的看到他與之前完全大相徑庭的模樣,然後在閑下來之後,心裡總是會被很複雜的情緒所蔓延。
她擔心在未來,她能不能把他的心疾徹底拔除。
同時也覺得,愛這種東西,真的不分時間是否久遠。
他正常堪比完美的模樣,令人她心馳神往。
而他犯病之後,或呆萌可愛,或狠辣凌厲,也同樣令她心跳怦然,甚至還蔓延出更多的滿足和渴望。
她滿足他乖巧可愛的依賴她,對她訴說真心。
她也渴望,他墮入黑暗時,那內心深處見不得光的極端浪漫。
而席硯琛就在她思緒飄遠時,很快睡著了。
裴月也沒睡夠,鑽在男人炙熱的懷裡,她也慢慢有了睡意。
而就在她半夢半醒時,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動靜不小,但席硯琛沒有任何的反應。
裴月便輕輕起身,穿上衣服,去打開了門。
是尤金。
不等裴月發問,尤金便道,「給他打針。」
裴月皺了皺眉,「非得現在打嗎,他才剛睡著。」
尤金笑,「這個也幫助睡眠。」
之後尤金用注射器把兩瓶藥劑全部抽成一管,很熟絡的在他手肘出消毒,直接把葯推進了他的靜脈血管之中。
而整個過程果真如尤金所說,席硯琛沒有片刻的動彈。
裴月目露淡淡的心疼,「這些年,這樣的事情,是不是發生過很多回?」
尤金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精神問題算是硯琛的致命缺陷,也就是有人覬覦他的地位,想要把他從高處拉下來,算計他成功的時候,才會用這樣的葯。」
裴月正想緩口氣,又突然後知后覺的反應過了什麼,吃驚道:「師父這次也是被人算計?」
尤金很嫻熟的在他打過針的地方貼上止血貼,並時淡聲道,「再有精神隱患,在沒有受極端刺激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突然這麼徹底的發病……只能藥物作用。」
說完,尤金整理好用過的醫療用具,匆匆離開了。
而裴月卻因為這個,睡衣徹底被驅除,清醒的不得了。
她坐在席硯琛身邊,看著他熟睡的模樣,陷入思忖。
他開始變得反常時,是在席昭延挨過家法之後。
思及此時,她眸子一凜,起身離開了房間。
不刻,她走到了容嫿所住的房間門前。
房門微掩,裴月頓了頓,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了。
剛進門她就被嚇了一跳。
容嫿頭上包著干發帽,身上穿著睡衣,整個人趴在床上,渾身抖的厲害。
裴月趕緊過去,推了推她:「容嫿?」
容嫿沒應她,還是抖。
裴月的心瞬間被吊起,在她準備動手把容嫿翻過來的時候,容嫿這才有了動靜,自己翻了下身。
她那張精緻嫻靜的臉,此刻通紅一片,就像喝醉的模樣。
裴月卻皺起眉頭,伸手在她額前探了探,好燙!
「你發燒了!」
容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我體質不太好。」
裴月沒和她笑,「快起來蓋上被子。」
容嫿還是笑,「我打算躺會兒,然後把頭髮吹一下,去做點吃的。」
看容嫿的頭髮凌亂,裴月抿了抿唇,沒吭聲去了浴室。
很快她拿著吹風機和大齒梳出來,「把頭往床邊挪一下。」
容嫿聽話照做。
在裴月插上吹風機的插座,然後去解她頭上的干發帽時,容嫿道:「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裴月為她小心梳著長發,「隨後再說。」
應過,她打開了吹風機。
溫暖的風與裴月的手指穿過容嫿的長發,溫柔的很舒服。
容嫿閉上了眸,喉骨用力咽了咽,繼而她的睫毛上,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的吹風機聲音很小,並不影響她們談話。
片刻后,容嫿開了口,「你是不是想問我,七爺突然發病的原因?」